放肆沉迷——川澜
时间:2020-10-27 10:36:16

  他胸口起伏得很重,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不用求, 不用为他费心, 不用宠他,如果她喜欢更隆重盛大的婚礼,他立刻去做。
  他想要的只是……
  肆月不嫌他。
  许肆月听出他的意思,对他这三天里的误会更难受,把他帽檐掀起一点,亲亲他眼睛:“是我的错,又让你受委屈了, 咱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去婚礼现场!”
  反正喜宴的重头戏都看完了,以顾雪沉的身价也不需要顾虑谁,随时可以离开。
  许肆月跳下窗台,一手提起裙摆,一手勾住顾雪沉臂弯,疾步往外走,到大厅边缘时,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迎面过来,像是目标明确地直奔她。
  许肆月茫然了一下,等人近了才认出来,是跟她约包的那位影后林鹿。
  她拍拍额角,差点忘了,今天过来还有个重要任务,得跟客户当面沟通。
  许肆月对娱乐圈不太了解,对林鹿的认识也是在接到邀请后特意上网查的,履历光鲜,粉丝众多,还有一点让她留意。
  林鹿那部成名作搭档的男主角是沈明野。
  剧照上的两个人非常般配,当年一个影帝一个影后,红遍圈子,但之后再无合作,也从未有任何私交绯闻,只是圈里最常见的短暂同事关系。
  许肆月再厌恶沈明野,他都已经成了通缉犯了,而且根据目前的消息,警方掌握了线索,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让他归案。
  即将了结的事情,许肆月不至于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所以该接单就接单。
  许肆月跟顾雪沉说:“等我五分钟。”
  他微微拧着眉,垂眸看她。
  许肆月知道逃不过老公法眼,再不好意思也得说实话:“我筹备婚礼的钱不太够,就接了她的定制,定金都收了,不能不见……”
  说话时候林鹿就到了跟前,一脸的欣喜热情,主动来握手。
  许肆月官方礼仪做得相当到位,但有顾雪沉的目光无形压着,林鹿还是紧张。
  毕竟是重要客户,许肆月抓了下顾雪沉的手安抚,接着把林鹿叫到一边,沟通效率果然高了不少。
  林鹿慎重说:“我要出席的那个场合实在重要,对包的要求也会繁琐一点,请顾太太别嫌麻烦,定制的礼服下周就能好了,等收到的时候,还需要你过来一趟,当面看看衣服首饰的效果。”
  许肆月点头,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林鹿一笑,露出甜稚的虎牙,如释重负:“那具体的时间我再跟你联系。”
  许肆月态度柔和地答应下来,自从老公恢复出院,她看谁都很顺眼,简直全世界粉红色。
  她过去骄纵没耐心脾气差,现在有了顾雪沉,所有负面的东西全部成了甜。
  许肆月看了看时间,刚好五分钟,赶紧提着裙子回到顾雪沉身边,艳妆的双眼闪着光:“报告老公,小月亮没有迟到。”
  夫妻两个在大厅边缘站的这么一小会儿,很多视线都在关注着,众目睽睽,顾雪沉揽过许肆月的肩,俯身吻在她红唇上,低声催促:“我急着结婚,你再不回来,我就过去了。”
  许肆月和他一样急,她跟他十指扣紧,争分夺秒地走出大厅,路过林鹿时,她客气地点头示意,林鹿杏眼弯弯地望着她,直到她背影消失很久也没有收回。
  郑家的喜宴是傍晚开始,出来时已经彻底天黑,许肆月上车就跟乔御报了婚房的地址。
  乔御懵了:“太太,去那干什么?”
  那是片临江公寓,算不上太高端的楼盘,他想不出能跟顾总和太太扯上什么关系。
  许肆月气闷,她穷啊,她买不起更贵的不行吗!
  话还没等出口,顾雪沉说:“去结婚。”
  许肆月有人撑腰,立马理直气壮,片刻后又忐忑了,人家的婚礼是在高尔夫花园,她筹备的却是在一间小房子里。
  她一路上心脏提在喉咙口,不知道雪沉会不会喜欢。
  出电梯之前,许肆月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绸带,绷着嗓子说:“下面你听我的好不好?”
  “好。”
  许肆月说:“闭眼睛。”
  她踮起脚,吻了吻顾雪沉垂落的乌黑睫毛,把那条绸带绑在他眼前,防止他偷看。
  许肆月握住他的手,慢慢走到一扇门前,拧钥匙打开。
  里面的画面很冲击,她屏息在门口站了两秒,心跳声越来越大,随后牵着顾雪沉进门,解开他的衣领。
  顾雪沉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她咽了咽,轻声说:“雪沉,我帮你换衣服。”
  许肆月拾起门厅柜子上备好的礼服,从里到外,一件一件耐心给顾雪沉穿好。
  系上最后的衣带,她退开两步,看得发愣。
  顾雪沉立在明澈灯光下,眼前被绸带遮挡,更衬得眉骨英挺,鼻梁削直,淡色的唇微抿,线条凛冽,修长脖颈被交叠的领口束缚,往下一身浓红垂地的古典礼服,她技术不够熟练,穿得有些不整齐,反而禁忌又放浪。
  许肆月激动得手都不稳:“该我换了,很快的。”
  她手忙脚乱抓过新娘的衣裙,越紧迫越出错,有条腰带一时找不清该系的位置。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扣住她。
  许肆月抬起头,顾雪沉当着她的面,缓缓扯掉了眼前的遮挡。
  公寓的面积不大,满眼尽是热烈喜庆的红。
  地面到屋顶,精致到每一点细节的古风布置,绣金线的大红喜绸从进门蔓延到客厅,龙凤喜烛摆在美好寓意的果盘和交杯酒后,还没来得及点燃。
  他身上是刺绣的衣袍,他的新娘赤着脚站在地上,长发披散,繁复的新娘礼服只穿好了一半,衣襟敞开,露着雪白细腻的腰和腿,手里还抓着盖头。
  许肆月通红着脸,欲哭无泪:“你太早了!我还没弄好……”
  话才说了一半,她眼前突然光线一暗,盖头蒙在了头上,紧接着就被顾雪沉拦腰抱起来。
  许肆月来不及了,赶忙说:“雪沉,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大张旗鼓,很多人围观的婚礼,你只想跟我两个人,不受任何打扰,所以我买了房子,选在这儿。”
  “我想给你一个最传统踏实的婚礼,我们拜天地,掀盖头,喝交杯酒,许诺一生,过真正的洞房花烛夜,”许肆月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可惜时间太紧了,有点粗糙,我还没学会怎么穿礼服……”
  说完这些,她刚好被放在客厅大红的喜垫上。
  下一秒,许肆月听到火柴划动的声音,喜烛被他点燃。
  顾雪沉跪在她面前,给她整理衣裙,戴正盖头,他攥紧她的手,沙哑说:“一拜天地。”
  许肆月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泪如泉涌,她匆匆跪好,随着他一起俯下身,额头碰地。
  “二拜高堂。”
  他没有为他婚姻祝福的父母。
  许肆月的眼泪掉到裙摆上:“雪沉,我们还有外婆,是我的,也就是你的。”
  第三声是她说的:“夫妻对拜。”
  烛光噼啪闪烁,两道身影面对彼此俯身,顾雪沉声线不稳:“礼成。”
  许肆月的盖头被掀开,不等她睁眼看清,深重的吻就压下来,攫取她的唇舌。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工缝的小包,放进顾雪沉手心里,稍稍退开,盯着他湿润泛红的黑瞳:“定情信物。”
  “……什么。”
  许肆月泪蒙蒙地笑:“你自己看。”
  顾雪沉犹如对待什么易碎珍宝,打开封口,手腕颤了一下。
  里面是牢牢扎在一起的两束头发,长短分明。
  “手术前我给你剪掉的头发,我都保存起来了,跟我的绑在一起,从今以后——”
  顾雪沉抬头看她,她桃花眼弯着,一字一字和他说:“结发为夫妻,死生不相离。”
  他跟她领证结婚的那天,渴望过一点点喜庆的红色。
  病发倒在办公室床边等死的时候,他把有她头发的绸袋摘下来,灵魂也不敢纠缠她。
  现在,她都给了他。
  许肆月的衣襟没有系紧,随着动作散下来,她懒得管了,端起酒杯:“雪沉,喝完交杯酒,就该洞房花烛了。”
  烛火下,她脸颊绯色,眸光璀璨欲滴。
  许肆月杯子里是真的酒,她仰头一饮而尽,顾雪沉的是水,却远比酒更刺激感官。
  满地软红,许肆月探身吹熄蜡烛,伸手勾住顾雪沉交叠的领口,一把拉到锁骨下,她凝视着大片冷白色的肌理,状似苦恼问:“医嘱虽然说可以,但是不能过激……”
  “什么算过激?”她有了一点醉意,无辜控诉,“你只要一动,都很过激。”
  烛火灭了,光线随之转暗。
  顾雪沉靠在桌子旁,浓红的衣衫被她扯得散乱,他拽过许肆月的腰带:“担心我么?想帮我?”
  许肆月纯良点头,主动去吻他下巴喉结。
  他很低地在喘,难以自抑地微仰起头,沙哑蛊惑:“月月乖,坐上来。”
 
 
第63章 
  许肆月喝下去的酒只是让她微醺, 但顾雪沉这句话堪比烧开的滚油泼下来,把那点醉意轰的点燃。
  努力保持的冷静没了,想要放慢节奏、让他逐渐适应的念头也被烧光。
  许肆月呼吸加重,拉开少许距离, 口干舌燥地盯着顾雪沉看, 他大红的喜服叫她弄得一团糟, 衣襟松散开,玉质的胸口起伏, 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在无声招惹她。
  她中了蛊, 失去理智,全凭他的要求。
  许肆月把自己本来就没穿好的衣裙剥开,碍事的布料扯下去,只留下最里面一层贴身小衣, 婚房里温度适宜, 但她还是觉得冷, 循着热源挨到顾雪沉怀里。
  男人的手炙热地抱上来,要按进她骨头里。
  她满脑子混沌又清醒,解开小衣上的绑带, 大大方方拽掉, 从头到脚无遮挡地贴着他。
  顾雪沉想动, 被她不由分说按住,很小声地提醒:“嘘,不能乱动,别阻止我,我要按沉沉说的做。”
  许肆月醉得有些迷糊,一心要听老公的话。
  她动作直白又迅速,手上把妨碍到她的都清理掉, 室温在不可控制地升高,她出了些汗,借着灯光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咬着手背笑,非常轻地喃喃:“小兔子……终于又见到它了……”
  她把额头抵在顾雪沉绷紧的肩膀上,闭着眼,抬起自己又急躁地压了下去。
  不得章法,找不到方向。
  疼痛免不了的,可都被忽略掉了,神经在无比亢奋地战栗。
  许肆月恍惚觉得她飘在海上,身下是她赖以生存的小船,她坐不稳,来回摇晃,船身坚硬潮湿,她摔在上面,全身筋骨酸胀得厉害,手脚都没了力气,但还是要拼命占据它套牢它。
  船在颤动,海水翻涌沸腾。
  海面似乎实在忍受不了,忽然倾覆过来扑向她,连小船也换了方向,许肆月再也维持不住坐着的姿势,朝后面倒下去,失控的叫声被淹没在急促汹涌的海浪中。
  许肆月不知道夜里几点,她从红绸堆叠的客厅挪到了卧室里,床也古色古香,上面铺着厚软的喜被。
  她陷进去,虚软地撑住顾雪沉压下来的胸膛:“你身体还没恢复,说好了不能过激……”
  他喉咙里低哑地答应着:“就一次。”
  许肆月软趴趴地怒视他,上次他好像也这么说的!那等这次完了是不是马上还有下次?信他才怪!
  她下定决心不能继续纵容了,坚持推着顾雪沉,他手臂上有汗,体温热烫,凝视她的那双眼漆黑深浓,手臂上筋络和血管因欲望而隆起,线条惑人。
  许肆月咽了一下,干脆蒙住眼睛不看他,酝酿出哭腔说:“你是在给我证明什么吗?不需要!我是你老婆,只要你身体好了,随时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急什么,是不是不想快点康复了,我每天提心吊胆你不知道吗?”
  她越说越可怜,扭开头把脸挡住。
  顾雪沉抓着她手指攥到掌心里,她没什么可挡了,就往被子里藏,他吐息急促,抚着她的脸转过来,发现她抿唇在忍笑。
  许肆月睁开眼,明亮望着他,抬手把他脖颈搂住:“果然示弱扮可怜对你最有用了,我一哭,你就都听我的。”
  顾雪沉惩罚地捏她下巴,忍住那些似乎永远掏不到底的欲求,垂头埋入她暖热的身上:“不哭也有用,你说什么我都听。”
  许肆月趁着他不注意,单手掀开床头桌上的小木匣,从里面摸出一个首饰盒。
  暖黄灯光下,一对戒指闪着斑斓的光。
  女款是一片钻石拼成的雪花,男款是一弯含蓄的小月。
  许肆月在顾雪沉耳边说:“老公这么好,有礼物奖励。”
  他震了一下,起身的瞬间,许肆月牵住他手,把他无名指上旧的戒指摘掉,虔诚套上新的,那弯小月就躺在他指根上,她还是不够,又凑上去吻了吻,把戒指沾上她的气息,才心满意足地笑着说:“这才是顾雪沉该戴的婚戒。”
  顾雪沉灼热地注视了半晌,右手用力捂住,小月上的钻石把他硌得疼了,他却翘起唇角,笑出了甜意。
  许肆月看得涩痛,把那枚雪花递上去:“你给我戴。”
  当初明水镇上的婚礼,她不情不愿戴上婚戒,后来她将它摘下,残忍地丢到顾雪沉身上。
  这些苦的,伤害他的,她都要用甜蜜取代。
  顾雪沉跪在床上,把雪花固定在她的无名指,俯上去狠狠吮吻,她喘不过气,下意识挣动,他扣紧她两只手腕压过头顶,咬着她微肿的唇问:“给我戒指,还不许我做,许肆月,你欺负人么?”
  许肆月回吻他:“那你让不让我欺负?”
  他闷重地“嗯”了一声。
  许肆月抚着他脊背:“一枚戒指就让你开心了,那怎么行,我家沉沉不能这么容易满足,以后我给你更多,你得对我提高一点要求,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有进步了,还能自己赚钱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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