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玛丽苏——坐拥
时间:2020-10-28 09:53:40

  漫天风雪之中,有一人就站在不远处,一双点漆似的眸子深邃如星空...
  孟怀枝...
  孟怀枝啊...
  可惜神仙没有来生,若是有来生,我不会再与你蹉跎。
  我会,我会在你百岁抓周礼时,主动走进竹匾中拥抱你;
  我会,我会在你被罚跪的时候,陪着你跪到天亮;
  我会,我会留意一切与你有关的事情,随你去你心仪的山门拜师;
  我会,我会在你陷入雾霭,寻不见出路时,轻轻牵起你的手;
  我会,我会时刻挂念你的安危,在你为人所伤时失声恸哭;
  我会,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意愿,始终发乎情止乎礼;
  我会,我会用几千年的时间来小心试探,期待你能松口答应,与我定婚;
  我会,我会布置一场浪漫的海上烟火,一边泛舟对酌,一边向你求亲...
  若是有来生,我一刻也不想再等。
  头越来越沉,意识亦随之愈渐涣散,伫立在风雪里的那个人慢慢虚化,越发透明,眼看着,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了...
  “孟怀枝,孟怀枝啊...”
  如回光返照一般,白惜月哀戚地唤了两声,便闭目垂首,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隐忍已久的玄衣魔君,终是落下泪来,因为他知道,仙子这一睡...就再不会醒来了。
  正当他哀然拭泪之际,只听一声痛喝于高天传来,
  “月儿!!”
  浑身昭然的龙气,化作耀目的白光,似利剑劈开暗沉,灼的季临风睁不开眼睛。
  这人终究还是来了,带着排山倒海的杀意和滔天盖地的怒火,风尘仆仆的赶来。他自天上降落,落至一魔柱之巅,那光华万丈的耀眼模样,教他几乎以为是...
  盘古再临。
  孟怀枝身着一袭白衣,眼神一对上昏厥的仙子,通身上下立刻散出灭绝般的寒意。
  “季临风,现在中止献祭,放了月儿,我或可饶你一命!”说着,右手一飒,一副展开的折扇现于手上。
  折扇名为玄光扇,雪白扇面上只简单描了一簇兰芝草,看似普通,却是由初代玄天苍龙孟章的鳞甲所化。进可用作金色光剑杀敌,退可织出举世最坚的结界防御,乃苍龙阁的传位至宝之一,亦是历代苍龙阁主擅使的法器。
  这还是孟怀枝第一次拿出玄光扇,毕竟,面对季临风这般的对手,需得谨慎一些。
  魔君勾唇一笑:“孟怀枝,你来的太晚了,献祭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我无意与你为敌,我只是想唤醒我族女王,并不愿同六界干戈。”
  孟怀枝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口气冷硬:“季临风,我也只是来救月儿的,识相就让开,不要挡我的路!”
  “我说了,献祭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你死了这条心吧!”
  季临风倏一腾身,与孟怀枝升至同一平面,从容镇定地与之对视。
  “于我而言,这世上...”仙君持扇,一字一顿道,“无不可能之事!”
  “你真是天之骄子,永远都这般张扬跋扈...”
  季临风摇头轻叹,手中的银制短刀顷刻化做一柄银光闪耀的长剑,也不再多费口舌,一个跨步腾空而起,举剑向孟怀枝头端斩下。
  手中折扇一挥,一道灼目金光乍现,层层致密的金色结界死死抵住了剑刃。
  两人目光阴鸷,陷入短暂的对峙。
  孟怀枝神色冷凝如冰:“季临风,枉费月儿那般信任你,还将你那居心叵测的银桐花,好生收捡了足足四百年...”
  “其实,我不是在星河畔与她初遇的...”他顿了顿,叹息道,“不过,她将桐花送了你,我将桐花送了她,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吧。”
  还记得,那是九月九,是玉皇归位的大日子,六界皆受邀前去南天门迎驾,作为魔界最受宠的皇子,他自然也在其中。
  前往南天门的途中,偶见一容貌俏丽的小仙子抚开纱帘,眨着一双琥珀杏眼,正好奇地向外探看...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小仙子,不知怎的,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回忆戛然而止,对待僵持的战局,季临风逐渐失去耐心,眼角开始生长出细小的鳞片,随后层层叠叠迅速向全身铺开。
  下一刻,玄衣魔君已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尾身形庞然的黑龙!
  孟怀枝心下一凛,没想到,这季临风的真身也是龙,能藏的这般滴水不漏,实力的确不可小觑...
  伴随一记震天撼地的龙啸,孟怀枝亦幻出苍龙真身,浮于半空,阴沉地紧盯着面前的黑龙。
  错落排列的魔柱之间,飘荡着虚无散淡的雾气,两个巨硕的龙形在雾色中若隐若现。可怕的沉默过后,两条龙几乎是同时吟啸着扑身而上,缠斗在一起,互相凶狠地撕咬。
  霎时间鳞甲破碎,血肉纷飞。
  ......
  两条龙,一青一黑,斗的胶着难分。然而,被束缚于魔柱之上的白惜月仍在不停失血,石柱上浮雕的美人却越发生动具体。
  复原的气色从发梢开始扩散蔓延,从头顶向足底漫去,漫过她艳丽的脸庞,漫过优美的肩线,漫过盈盈一握的腰肢...
  而对应的,仙子面上已毫无血色,嘴唇苍白,即将血液流尽,
  枯竭而亡...
 
 
第93章 大结局(下)
  候在不远处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她好像也没了...再继续跋涉,穿越风雪的动力。
  天色越来越晦暗,风声呼啸裹挟着冰冷的雪花席卷而来, 双腿像被灌满了铁,一步也挪不动了。
  她只得原处停留,双臂环抱着冻得发抖的自己, 慢慢蹲下身来...
  好冷, 好黑,头好沉眼皮也好重, 好想,好想就此合眼睡去啊...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坚持不下去了...
  “月儿...”
  是谁?是谁在唤我?
  “月儿, 别睡...”
  我也不想睡, 可是我好累, 我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月儿别怕,我带你回家。”
  回家?回家好啊, 这是好事啊...为何要哭泣?为何总是, 要为好事哭泣?
  别哭, 孟怀枝, 你别哭...
  都是因为我, 每次都是因为我, 害你伤心落泪...
  你可知,每次听见你哭,我都好难过, 更会自责内疚。你那么好,那么那么好,应当无悲无愁,恣意快活的度过一生。
  可惜,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若有来世,一定换我先...
  拥抱你。
  在临死的前一刻,最后一线意识惶惶湮灭之际,她似乎依稀听见有人,悲痛欲绝地大喊了一声——
  月儿!
  白惜月属实没想到,自己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她有着无比清晰的认知,她确实是死了,死在了那片...石柱林立的魔神之冢。
  迷茫地环顾四周,发现周遭的环境很是熟悉,这里...对了,这是婉华宫,是她的寝殿!
  “公主,你醒了?”奉于一旁的仙侍赶紧上前。
  “我...”白惜月坐起身,只觉通体清泰舒畅,无半点伤痛...不禁狐疑,暗下运行灵力,竟发现金丹及仙根都稳固了不少,这...
  难道?...
  似是看出了仙子的迷惑,十二仙婢围着床榻跪作一排,齐声恭贺:“臣等恭贺殿下,顺利飞升上神位!”
  飞升?上神位??
  她竟是,竟是飞升上神了?!
  诧异之余,她似是想通了前因后果,这番所谓的献祭,应该,就是她飞升上神的生死劫。
  可是,可是...
  “孟怀枝呢?”她探身,抓住一个仙侍的手臂,急切问道,“苍龙阁主呢?他如今在哪?”
  他一定出事了,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然他此刻...为何不在我的榻前?孟怀枝,孟怀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我的!
  眼见仙侍们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白惜月是心急如焚:“快说!!”
  仙子已是上神位份,一动怒即会释放出无形的威压,压得一众仙侍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启,启禀公主,阁主将你送回婉华宫时,浑身浴血到处都是伤,将殿下你安置好便...便走了。”
  仙侍哆哆嗦嗦地禀报之后,半天没等到主子的反应,将才小心翼翼拿眼去偷瞧榻上的人...
  可榻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
  白惜月一个掐诀,立刻动身赶往瀛洲岛。
  当她听到“浑身浴血”这四个字眼时,只觉心跳骤停,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刻也不能耽搁,她要立刻!马上!
  见到他!
  瀛洲岛上有一连贯东西的山脉,山形绵延起伏,酷似一条卧龙,是名“卧龙山”。
  而卧龙山,乃天下龙气最盛之境,为玄天苍龙一族闭关疗伤之所。
  白惜月是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发现他的。
  仙君已无力维持人形,青龙真身亦是残破不堪,龙身上的鳞片已经不剩几片,深深浅浅的血口密密麻麻,从头到尾遍布全身...
  殷红的血水流了一地,龙匍匐在血泊之中,有气无力的苟延残喘着,向来肆意飞扬的龙须此刻亦毫无精神的耷拉在地...
  龙角,还有龙角,曾经金光流转枝杈分明的两支龙角,只一根看上去还算完好,而另一根竟...竟被折去了一半。
  眼泪登时奔涌而出。
  白惜月死死捂住口鼻,竭力不让一丝半毫的哭声逸出。
  遍体鳞伤的青龙,如同等死一般,虚弱地躺在那里,她却...她却没有勇气靠近。
  那是孟怀枝有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灵台倾覆,连意识都开始混沌不清,直至...
  直至有人将他温柔地揽入怀中,一边向他输送灵力,一边轻声安慰:
  “别怕,怀枝,我在这儿,你的月儿在这儿...”
  “你要好好的,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我们马上成亲...”
  成亲?成亲是好事啊,为何要哭泣?为何要为...好事哭泣?
  别哭,月儿别哭,你一哭,一定有花凋零,一定有人别离;你一哭,天下的美好都会破碎,日月星辰皆黯淡失光...
  你会哭,一定是我不好,肯定是我不好...
  真是...
  对不起。
  不知在幽暗的山洞里呆了多久,公主抱着她伤痕累累的龙,身形未动寸步不移。
  仙子日复一日用灵力为他疗伤,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新的鳞片亦开始生长,连呼吸都变得均匀有力多了,除了...
  除了那根残缺的龙角。
  无论她如何尝试,都无法将折断的龙角复原,它就那样明晃晃的暴露在外,时刻都在向人昭示,那场战斗究竟有多么惨烈...
  还好,还好他活了下来,否则,仙途漫漫,剩她一个人该有多孤单?
  仙子倾身,将脸颊轻轻贴靠在龙的额头上,默默体会着这一番,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油然而生的伤感。
  青龙苏醒,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三个月里,发生了一件轰动六界的大事,稳坐帝位逾万年的寂遥,下达天帝法旨,传位于公主白惜月。
  那可能是天庭成立的几十万年来,结束的最快的一场登基大典,无他,只因仪式完毕,仙子还要回山洞去照顾她的龙。
  后来,青龙的伤情有了极大的好转,已可恢复人身,天庭瀛洲岛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的女帝,直接将人打包回了天宫。
  晋为女帝的白惜月,已移殿紫微宫,而孟怀枝,便是在天帝的寢榻上醒来的。
  彼时,一身银白常服的仙子,正坐在离榻不远的书案旁,专心致志的批阅奏疏。
  听见床上的响动,她立刻抬眸寻去,隔着香炉升腾而起的袅袅烟气,朦胧氤氲间,正正对上一双星光熠熠的墨瞳。
  手中的御笔无端滑落,发出清脆的磕玉之声,她喉头一哽,万千情绪翻涌至微张的唇迹,临到头来,只堪堪化作一记颇为良苦的笑容。
  她说:“苍龙阁主,可教本座好等啊...”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三日后,筹备天帝大婚非同儿戏,三日实在太过仓促,简直就是在挑战天庭各部的极限。
  众仙皆是不解,为何陛下会如此着急,白惜月沉默不解释,因为她一刻...也不想再等。
  然而,刚敲定了婚期,这是嫁是娶的议题,让一众仙官犯起了难。
  天帝为九重天唯一的主,若是嫁去了苍龙阁,天庭谁来主持?
  彼时,孟怀枝正“柔弱无骨”地靠在女帝的怀中,乖乖饮下仙子递来的一勺温补的汤药,听着仙官们的禀报,白惜月不作表态,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比给孟怀枝喂药更重要了。
  药虽然苦,但阁主的心里是甜滋滋的,依着规矩,天帝自然是不能离宫外嫁的,但仙子没有立刻否决,便是一切依他的意思。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做不做这个天帝,都无所谓。
  但是,他又哪里会舍得,让他心爱的仙子为难?
  遂疏朗一笑,淡然道:“陛下尊贵,不宜劳动,自然是本阁主...嫁入天宫。”
  得了阁主的答复,景澜便很有眼色的领着众仙官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只余下了孟怀枝和白惜月两个人。
  “本座见阁主回答问题中气十足,想来~是不用再吃药了...”仙子娥眉一挑,“不若,回瀛洲岛去,安心待嫁?”
  “天庭有规矩,天后需得在大典三日前入宫斋沐,所以怀枝不必回苍龙阁。”
  白惜月忍着笑:“那阁主的嫁妆~该如何筹备呢?”
  “通通给你,四海龙庭,万里东泽,还有我自己,通通都给你。”往仙子香香的怀里窝了窝,孟怀枝满足地闭上眼睛。
  白惜月移殿紫微宫后,本想将婉华宫改为帝夫在天庭的驻殿,但孟怀枝表示拒绝,他才不要和他的陛下分房睡。
  紫微宫素为天帝起居的宫室,苍龙阁主虽说是女帝的夫君,但到底是外臣,这...同住一屋檐下,怕是有些不妥。
  此事引得前朝是议论纷纷,白惜月却是冷冷一勾唇,缓缓道:“帝夫白日里主持苍龙阁,晚上回紫微宫落个宿而已,本座以为...这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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