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时星草
时间:2020-10-28 09:59:45

  迟绿:“……”
 
 
第十章 
  “啊?”
  迟绿不可置信瞪大眼,惊愕望着调酒师:“什么?”
  她什么时候甩了博延,他们难道不是和平分手吗?!
  调酒师愣怔了下:“不是她吗?”
  他转头往博延那儿看,好奇问:“难不成还有两个迟绿?”
  迟绿也侧眸望着他,期待他答案。
  博延眼也没抬,眸色莫测地扫了眼两人。
  接收到信号,调酒师点点头说:“对吧,就是你。”
  迟绿:“……”
  她哪有?
  调酒师笑了笑说:“迟小姐,还想喝点什么,今天我请客啊,我们都特别佩服你。”
  “……”
  迟绿沉默几秒,想解释一下,但又觉得不是那么有必要。
  她抬眼看他:“姜总是谁?”
  调酒师:“我们老板。”
  迟绿点点头,环视看了一圈说:“今天在这吗?”
  “不在吧,这要问博老师。”
  博延瞥了她眼,淡淡问:“怎么?”
  迟绿小声嘟囔:“找他算账啊,老板就能这么污蔑人吗。”
  酒吧的声音吵且闹,此刻另一旁的舞台上有人在打碟在劲歌热舞。
  博延没听清楚她说的话,身子往她那边倾斜了些许,低声问:“什么?”
  他靠的近了,带着点香甜酒味的呼吸落在她耳边。迟绿怔了几秒,不是察觉不出这个异样。
  她对博延的气息熟悉,熟悉到无数个午夜梦回时,都觉得他就在身边,融入血液里一样。
  迟绿总觉得自己那原本漂浮在海底的心,渐渐地有想要挣扎出浮出水面的迹象。
  她抿了下唇,往后挪了挪身子,一字一句道:“我要找酒吧老板算账。”
  这一回博延听见了。他挑了下眉,淡淡道:“算什么账?”
  “他污蔑人啊,这酒吧老板怎么随便给人盖帽子。”
  博延顿了下,拿着手里的透明酒杯打量,神色闲散:“没有。”
  “什么没有?”迟绿正心不在焉看手机,没听清楚。
  博延“嗯”了声,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没什么。”
  “……”
  迟绿默了默,侧目去看他。吧台这边的灯光相对较暗,两人坐着的位置也是在小角落边上,偶尔有一两束光打过来,勾出男人精致眉眼。
  只不过他的神态,和她熟悉的已完全不同。
  迟绿怔了片刻,敛下眼眸。
  -
  两人坐在吧台,没过多交流。
  季清影在二楼走廊看着,有些丧气:“唉,博老师怎么不主动点?”
  傅言致:“……”
  他哭笑不得,往那边看了看:“主动什么?”
  季清影睇他眼,“你说呢。”
  她托腮道:“他不主动是追不到老婆的。”
  傅言致笑了笑,揉了揉她脑袋,低声说:“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话虽如此,但季清影还是会担心。
  她侧目看向傅言致,突然问:“你说如果是我们分手再见了,会怎么样?”
  傅言致:“我们不会分手。”
  “打个比方。”季清影解释。
  傅言致“嗯”了声,声音清冽:“假设也不行。”
  闻言,季清影哭笑不得。
  她弯了弯唇角,靠在他身上:“那好吧,这个假设作废。”
  “嗯。”傅言致捏了捏她的脸,低声道:“我们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我们,没办法去做比较。”
  这是事实。
  不同性格不同经历的两个人,思维方式和面对突发事件的处理方式都是不同的。
  即便是换位思考,也不可能能百分百理解当事人的心境和想法。
  安静了会,季清影说:“那我要不多撮合两个人见面?”
  傅言致扬了扬眉:“随你。”
  “行,那就这样做,你配合我。”
  傅言致忍笑,点点头:“好。”
  “……”
  四个人在酒吧待到十点,便决定回家了。
  季清影和傅言致对视眼,看向博延:“博老师,迟绿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博延点了下头。
  季清影也不多说,看向迟绿:“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嗯。”
  看两人先离开后,迟绿眸子里有了羡慕。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她和博延的日常是不是也这么甜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话小心翼翼,谁都怕过线。
  “上车。”
  博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伸出了手给迟绿。
  迟绿怔了下,搭了上去:“谢谢。”
  博延扶着她上车,跟着坐了进来。
  司机回头看了眼,神色诧异:“博总。”
  博延应了声,淡淡说:“回公寓。”
  “是。”
  -
  车子平缓前行,安静又舒适。
  迟绿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看看窗外。两年多不见,城市变化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她正看着,博延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听见了博延低沉的嗓音,和以前一样悦耳。
  “嗯。”
  他语气不耐,“什么事?”
  听到那端要求,他沉默片刻,淡淡说:“我问问她。”
  迟绿一怔,恰好对上博延看过来的目光。
  他拿着手机,语气平静问:“博盈的电话,要不要和她说两句?”
  迟绿反应迟钝的“哦”了声:“好啊。”
  她刚接过,博盈的声音传了过来:“迟小绿!!”
  迟绿一愣,倏地笑了起来。
  “在呢。”
  博盈在那边哼哼两声:“你回国为什么都不联系我。”
  迟绿眨眨眼,笑着说:“忘了。”
  博盈冷哼,也不和她计较是真忘了还是假的。她应着,低声问:“打算在国内待多久啊?”
  迟绿算了算时间,“三四天吧。”
  听到答案,博延唇线僵直,脸沉了下来。
  博盈“啊”了声:“这么快啊?”
  “嗯。”迟绿淡淡说:“我还有工作。”
  闻言,博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想了想,有点儿为难:“那你……之后打算一直住国外了吗?”
  迟绿莞尔,看着路道上飞驰而过的车辆,轻声说:“暂定吧。”
  两人聊了一会,迟绿把手机还给博延。
  博延顺手把电话挂了。
  看着他动作,迟绿眉心一跳:“……你都不跟她说两句?”
  博延抬了下眼,眼神淡漠:“说什么?”
  迟绿感受着他转变的态度,嘴唇张了张,“没什么。”
  两人没再过多交流,到楼下后,博延沉默伸出手给她,她沉默搭上。
  两人慢吞吞地进了电梯,到了家。
  进屋后,博延侧目看了她一眼:“机票买了?”
  迟绿一怔,“还没。”
  博延“嗯”了声,淡淡说:“打算买哪天的?”
  “还不确定。”迟绿说:“我晚点问问助理。”
  博延点了点头,往厨房那边走。
  迟绿盯着他背影看了会,突然说:“我明天有点事要出去。”
  博延稍稍侧了头:“你一个人?”
  “嗯。”
  博延顿了下,看了她那半残废的脚一眼,“季清影不陪你?”
  “嗯,她太忙了我不想让她来回跑。”
  博延点点头,随口道:“去哪?”
  迟绿说了个地方。博延没再问,他从厨房端了两杯醒酒茶出来,看迟绿喝完后说了句:“早点休息。”
  -
  次日醒来,屋子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烟气息。
  迟绿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到中午了。她磨磨蹭蹭起床,刚洗漱完,门铃声响了。
  迟绿一蹦一跳到门口,问了声:“你好,请问找谁?”
  话一落,外面传来徐铭泽的声音:“迟小姐,我是徐助理。”
  迟绿愣了下,立马把门打开。
  徐铭泽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两人对视一眼,徐铭泽笑了笑说:“迟小姐饿了吧,博总让我过来给您送饭。”
  迟绿一愣,看向墙上时钟:“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徐铭泽直接道:“博总说你应该要睡到十一点左右,让我十一点半敲门就行。”
  “……”
  看徐铭泽把餐放下,迟绿浅声道:“谢谢,麻烦了。”
  “应该的。”徐铭泽压住自己的好奇心,“那我先走了。”
  “好。”
  临走前,徐铭泽又不忘叮嘱:“迟小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对着迟绿狐疑的目光,他笑说:“博总吩咐的。”
  迟绿:“……好的。”
  人走后,迟绿拆开了送过来的午饭。
  看着面前的菜,她有片刻怔松。博延让徐铭泽送来的,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
  迟绿盯着看了许久,还没回神,博延的电话便先来了。
  “喂。”迟绿压了压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徐助理把餐送过来了。”
  博延刚结束一个会议,闻言脚步顿了顿:“我知道。”
  他问:“尝尝吧,看看味道有没有变。”
  迟绿“嗯”了声,轻眨了眨眼,仰头望着天花板:“谢谢。”
  博延应了声:“吃完就出门?”
  “两点吧。”迟绿想了想:“从这打车过去只要半小时。”
  博延:“好。”
  迟绿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这声‘好’的意思,他又岔开了话题。
  “先吃吧,还有事挂了。”
  看着被挂断电话,迟绿没多想,直接吃了起来。
  ……
  另一边,博延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笑笑,挑眉问:“怎么,我不能来找你?”
  博延没吱声。
  那人又问:“迟绿回来了是不是。”
  听到熟悉名字,博延抬了下眼:“怎么?”
  来人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博延没多理会,起身往办公室走:“你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那人笑:“确认下。”
  博延:“……”
  他瞥了眼来人,冷冷淡淡说:“你不适合出现在她面前。”
  说完,博延看了眼回来的徐铭泽,吩咐道:“把他送出去。”
  “……”
  -
  人走后,博延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憩片刻。
  徐铭泽把人送走后折了回来,低声道:“博总,迟小姐看着精神挺好。”
  博延“嗯”了声,淡淡问:“她说什么了。”
  徐铭泽一愣,“她说让我谢谢您,还说您送的食物她很喜欢。”
  博延拿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眼。
  徐铭泽懵了下,不明所以。难不成他说错什么了?
  博延看他半晌,冷嗤了声:“她不会说这种话。”
  徐铭泽:“……”
  当一个要时时刻刻揣测老板心思的助理真的好难哦!
  博延没理会他那复杂的心情,叮嘱道:“我下午不在公司,有急事给我电话。”
  徐铭泽眼睛亮了亮,问:“去给迟小姐当司机吗?”
  博延眯了下眼看他,“徐助。”
  徐铭泽一凛,连忙道:“博总我突然想起还有工作没完成,我先出去了。”
  “……”
  博延被气笑了。
  蓦地,他想到了那个没良心的人。他的那些心思连助理都看得一清二楚,迟绿又怎么可能不懂。
  思及此,博延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
  迟绿今天要去见的是一位经纪人。
  她跟闻昊公司的合约差不多要到期了,她不会再续约。虽然闻昊提过很多次,公司给她的福利待遇等等都比大多数公司好很多,但迟绿依旧不想。
  当年闻昊对她的伯乐之情,这两年她也还的差不多了。
  迟绿不可能在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的情况下,还继续签约。她之前没给过闻昊机会,之后也不打算给他留任何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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