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重点注意我?你是哪个关心过度的老妈吗,连朋友的交友都要干涉。
“……当然,还有你的行为确实奇怪————”
撇开视线,二阶堂自然地放低声音。
我想起了过去从他的朋友那里漏到几耳朵的个人评价。
【总是一个人承受】、【对朋友有点过保护】、【只想守护朋友】、【不肯麻烦别人】………原来如此,这家伙是个扭曲的朋友厨。
想起松山随便和我提起的情报里,她说过,英雄的力量取决于守护的觉悟,那么二阶堂如此弱也能因此有了原因。
他【只想守护朋友】,而不是其他人。
同理,如果是有区别的对待守护对象,那么需要【英雄资质】的武器不能开启,也很正常吧。
凌濑说过,他是第一个通过测试的人。那么二阶堂就是五人里第一个成为英雄的人,他如今成为最弱,心情也相当复杂吧?
———也是,真实的二阶堂是个中二死宅,对外宣称的知性优等生也只是空壳,如果不装出那样一个受欢迎的人设,肯定在学校是首要被排挤的对象吧。和我这种一个人也能过的开心的性格不一样,他就是个怕寂寞的傲娇死宅而已,所以才会那么重视愿意接纳他的柏木他们。
连凌濑都能作为攻击特化,是因为她有守护城市的强烈愿望。对于二阶堂来说,这种程度的觉悟是不足以让他变强的。究其原因,还是心理问题,只要同伴一个友情破颜拳送他上天就OK。
那么,对于我这个看上去不好相处又疑点重重的人被疑似被团体接纳,他会排斥我,也是正常的。
———不过,为什么他要费力地打听邪恶组织的情报?
刚开始遇见他的时候,他可不会把杂兵打到剩一口气再逼问问题。
———不过,问不了了吧。
冷眼看着他坐立不安地把蛋包饭吃完,我微笑地问道:“你不会把我在黑店打工的事说出去吧?”
“…………不会。”
二阶堂沉默了一下,假笑回答。
“其实说了也没关系,”我掏出了翻盖手机,把他压在正雄胸肌里的照片给他看,“那个时候我就会放话说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结果被诬陷。”
“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个魔性的女人!让他们远离你是对的!”
他嘴角还粘着蛋包饭的残渣,一下子拍桌而起。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用扯开话题,用真本性说自己想说的话已经是许久未有,感到神清气爽,“我被你针对了还不能报复回去吗?”
“柏木什么会看上你———”
他没有压低声音,我权当做没听见。
二阶堂几乎是被提着回到了门口,我一道道打开门锁,送他出门的同时,往他手里塞了一把优惠券。
“———欢迎再来,店里的大姐姐(?)都很喜欢你,下次你可以指名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位。”
“不用了!”
一边拼命朝着外面跑着,二阶堂一边回头吼道。
———解决了。这货不会再来这里了。
*
走在商店街上的时候,我收到了店家统一派发的传单。
临近七月,气温越来越热,学校里已经有不耐热的女孩子换上了短袖校服。而气氛也越加躁动不安起来,原因无他,只要考完期末考试,就是众人所期盼的暑假。传单上所印制的正是少年少女独此一份的夏日活动烟火大会。
———去哪里打工比较好?
我思考着这样的问题,开始回想半个月后的夏日祭哪个摊位的时薪会比较高一点。
“应该是炒面摊位?”
哥哥这么回答我,这几周,他找到了发财新路子,同时在我不断的暗示下,已经暂时放下了英雄工作,开始新一轮的打工应聘。
———他马上要毕业了吧?
我算了算时间,决定夏天再努力一把。
“最近你的干劲很足嘛,千穗理。”
小队长叶月早就养好了伤,又变得活蹦乱跳了,他坐在旁边,爱怜地拿布擦拭着捅了他自己的枪。
———这个人到底行吗?
我最近看着他耍着枪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是想再多赚点钱啦。”我拿出新的金属盒,递给他,“关于换武器,我的申请已经上去了,这是组织新发的。”
“你要对我的火之高兴做什么?”
他紧张地看着我,抱紧了枪。
———你给武器又取了名?
“———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吧。组织也觉得会捅到自己的武器收回去不太吉利,所以给你了一把新的。”
我把新盒子推了过去。
“新、新武器?”
小队长兴奋地拆开了盒子,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噔———噔———咚————
盒子里面是一把黄色的□□。
小队长捧起枪,双手各耍了一遍,情绪明显高昂起来。要是再配上一身紧身衣点颗泪痣,他就可以去港口表演捅自己了。
“谢谢你!”
他回过头,用幸福的笑容回应着我。
———我接下来还有多少工作量啊。
我眼前一黑,捂住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梗解释:
【san check】:跑团游戏的的术语,在看到各种不可名状现象的时候,可能会造成理智的大量流失,这个时候就会发动san check。
小队长的两把配枪是fz的Lancer迪卢木多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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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魔法少女Fire酱
“我能不能这半个月请假?”
我问小队长叶月, 因为知道这是个很无理的请求, 所以也没想过他会很快答应。
“为什么?”
他问我,带着一点疑惑的眼神。
———是为了去夏日祭打工。
“是因为学校要期末考试,而且七月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夏日祭是难得工资会超过邪恶组织的大型赚钱活动, 我为此甚至想动用组织的年假。
但小队长实在是让我有点放心不下。总感觉在我不在的时候,他就会擅自甩开别人一路向冥府奔跑,让人有点害怕。
“———嗯, 如果这样会影响到你的生存率的话,就算了。”
想了一想,我还是补上一句。
“怎么会?”他看上去被我这句话搞得有点生气了,“有了这两把武器的当下,我的战斗力已经大大提升了, 我早就没有以前那样依赖你了!”
———是吗?那上次在你的枪捅穿胸口之前是谁把它踢飞的?是谁把想要仅靠舞枪就能防御子弹的你拖到钢板后面的?是谁把投出去不知道多远的枪捡回来让你免于写公司财产损失报告的?嗯?是谁?!是谁?!
“…………”在我的眼神下, 小队长非常老实地正坐好, 说出了心里话,“———还是挺需要你帮忙的, 副队长。”
“但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应付,也不会拖累你的计划。”
他认真地回答我, 看上去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真的行吗?
“…………那你把你武器给我。”我向他伸出手,“我去把它们都锁起来。”
“…………”
“我会还给你的!”看着他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强调道, “就在夏日祭当天,我有要拜托你的事。”
“………还有,能不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帮我给元素战队的青带一句话?”我低下头,把他的武器放到个人柜里,设置了一个想破头都不可能试出来的密码,“就说,有人想告诉他一些正在调查的事,让他在夏日祭那天,一个人到祭典河岸对面的荒地来。”
*
———好,结束了。
期末揭榜的时候,我有了一种暂时安定的感触。
———为了打工和处理人际关系,我在学习上的时间显著减少,成绩也理所当然地下降了。不过,暑假里再解决完二阶堂的事,就有更多时间去调查真相了。
只是顺便,我扫了一眼四个同级生的总分,发现他们的成绩普遍下降了。甚至以学年第一入学的二阶堂,在总分排名上居然在我之后。
他们似乎已经从那次尴尬的事件里调整好了情绪,变回了亲密无间的朋友。反正他们的友谊和认识时间怎么都远比我这个外人深厚,像柏木这样青春期荷尔蒙一时冲动产生的情感只要放置不动就会自行散去吧。
———估计过完这个暑假,他们的友谊就能修复,我也不必去担心他们了。
抽出图书卡,我在最后一天把要还的书全都送回了学校图书馆。大概一周前借书的时候,我发现二阶堂和我的借阅记录有相当多的重合。在手写的图书卡上,他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英雄类的借阅记录里。
———他发觉了什么。
我这么推断,在那次被他逼问问题之后,这个理由就变得更加合理了。反之,他也许比我更早之前也从我的借阅记录里感到疑惑,而开始怀疑我。
而且,他个人的调查极有可能是瞒着朋友们进行的。
———问题是,他知道了多少?
那一天,松山就警告过我,如果动静太明显,被祂注意到,就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不明底细的二阶堂那种粗糙的连我都能看出来的调查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那么连我都可能被波及到。
———差不多做个了断吧。
为了营造出能够单独对话的环境,我将时间选在夏日祭当天,如果那天的祭典出现敌袭,元素战队的其他人是没余力关注对面的情况的。我确定独自调查的二阶堂也不可能带着同伴前来。
他不会放过这个获得信息的机会,哪怕知道这是个陷阱。
我,越来越像个反派了啊。
*
炎热的空气中泛起了苹果糖的味道,横穿北乃市的四五十江边已经支起了七八十个摊位。在夕阳带给地面的余热还没散去的时候,街上已经有不少游人开始闲逛了。
我帮地段偏僻的摊主把倒塌的帐篷重新支了起来,同时用铁丝把折断的支架绕紧加固,整理地面的时候,我顺口问:“你的店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反正又是【萨迈尔】呗。”他吹胡子瞪眼,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附近的两条街那里发生敌袭了,扔过来的石块把帐篷都压塌了,都要祭典了,真希望他们没那么多事。”
“———你好像还挺习惯的?”
我调笑了他一句,说实话我也有点习惯了。
“反正负责市政修理的公司动作快得很,那样的破坏两天就能修复了。”他感叹道,“真是强大的恢复能力啊,之前的那个街道修得和原来几乎没有差别,现在的速度两天后就又能继续使用了。”
“那里是已经结束了?”我问。
“放心吧,已经没有危险了。”
得到了摊主发的辛苦费,我小心地折了折放回口袋。
离祭典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收拾好工具箱,打算再去看看有没有工作干。但想了想,还是去破坏结束的街道看了一眼。
周围拉起一片警戒线,警察们抚慰着骚动的人群,让他们绕开这片区域,我看到石板路有好几个巨大的凹陷,像是被砸了一击重拳陷进地里,甚至隐约能望见人形的轮廓。
———好可怜。
出于同情心理,我光是想象了一下被砸到地面里的画面,就感受到了那种痛苦。
———现在的科技光两天就能恢复了吗,真是不得了。
跟着人流向祭典街道走去,我的视线突然捕捉到了熟悉的人影。
柏木靠着小巷的墙角,看上去像得了哮喘一样用力地喘息着,这样的力度我只在体育课跑完三千米的二阶堂身上看到过。
因为之前身份的问题,我的身体已经形成了自然的条件反射,只要看到那五人组就会发动。
———别管了吧?
我脚步慢下来,有点不确定地想着。
———毕竟是最好不要接近的人,而且接下来我还要去对二阶堂干一些不好的事,这样过去显得我很伪善。
“………………你没事吧?”
我还是没忍住去搭话了。
“———汐见同学?”柏木盯了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给他递了一瓶水,等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才慢慢喘匀。
“需要我叫救护车吗?”回忆起他刚才的样子,我有点不安,尽管穿上杂兵服后,他还是会用拳头殴打我的脸,但看着同班同学快要倒下我却没办法坐视不管。
“不用。”发现是我以后,柏木有一点微妙的尴尬,他默默地拉开与我的距离,解释道,“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时常会有的。”
———不,怎么看都不行吧?你现在不也有气无力的?
“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