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我力求露出最完美和善的微笑,好让富婆满意。
奏效了,富婆佐藤夕子用让人心动的眼神看着我,连手上那沓至少5mm厚的钱也闪着温柔的光芒,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扑进我的怀里,而我也环住了她。
她身上的香水,没猜错的话,是香奈儿五号吧。
旁边躺在地上混混的手指动了一下,我恍若未觉地继续安抚富婆,然后一脚踩住了。
“这里挺危险的,那个混混头子还没来,我们先回教室吧? ”
我提议道,看见她把钱放到了鳄鱼皮的钱包里,戴着江诗丹顿手表的手腕不盈一握,不由得就起了怜惜的情感。
———该死!居然有人会对这么纯洁这么美好的富婆下手,我要再把他们全部打一遍,用DD金勾臂!
“好的……”富婆还有点害怕,抓紧了我的校服,我感到心中充满着无限柔情,“他们要是回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我笑道,“天凉了,他们也该进趟医院了。”
“千穗理————!”
“夕子——————!”
感觉富婆塞了张纸币过来,我微笑着拿着纸币到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塞到过膝袜和大腿的缝隙里。
“我们去教室吧。”
“就……就是这里啦!……好了吧…快点放开我!”
这个声音,是那个混混头子。刚刚准备离开斗殴现场的我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护住了夕子。
省的我去找了,挺不错的。
骂骂咧咧的混混头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仔细一看,他身上的校服虽然是一个色的,但有制式上的不同。
———别的学校的?
“……反、反正勒索活动已经停下了,那我也可以走了吧?”看到我和地上自己同伙的惨相,混混头子识趣地立刻准备逃走,但却被旁边的外校男生拦下了。
“不行,你还得给那边的受害者道歉才行。而且你的发型也不符合规定,要剪掉。”他义正言辞地说道,身上的乖乖牌好学生的气息几乎要溢出了。
“不要——快放我走———”他哀嚎着,“靠近那边那个女人会死的!不要,我给你钱,快点放我走!”
我捏着关节,一步步靠近了他。
“不行!不道歉就不放你走!”外校男生眉头一挑,性格看上去就很昭和,他拦住了高他半个头的混混头子,毫无惧意。
“那就由不得我了——”
“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
我还没等他的拳头落下,我和外校男生就一正一背同时对他的脖子和膝窝使用里锁喉和飞踹。只听见牙酸的骨头碰撞声,混混头子差点变成“Z”字形,他咚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我露出和善的笑容,准备垂直握把他的莫西干头后,再对他使用DD金勾臂,却被外校男生拦住了。
“你干什么?”
我问他,已经抓着他的莫西干头把他提起来了。
“反击行为已经结束了。”他用手臂摆出了一个叉字,一板一眼地说道,“现在再进行斗殴行为是违反校规的。”
“不是,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扫了一眼他的校服,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早就劣迹斑斑了,不把他们打服,还会出问题的。”
“———第一,我确实是这个学校的,”外校男生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了起来,“不过是中途转过来的,还没领到校服——哎,你怎么走了?”
“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啦。”我转头拖着混混头子走向富婆,然后用温柔的语调安慰她,“在这里转过去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数到三十,我们就回教室好吗?”
“好的。”
富婆乖巧地转过身,照我的请求做了。
———夕子真是个好女孩。
我把他的头举起来,正准备发动技能,外校男生却拿出剪刀,把握住的头发剪断了。混混头子咚地一下自由落体磕到了地上。
“暴力行为是不可取的。”他皱着眉不赞成地看着我,“而且他的发型也违规,所以顺便就剪了。”
———到底是谁的错让他的头磕到地上的啊?不是你吗?你好意思讲【暴力行为不客取】?
而且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剪刀,好可怕。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眼神,他解释道:“这样才能保证我的头发长度一直能符合校规———”
“走吧夕子。”我揽住夕子的肩膀,小声对她说,“那个人脑子有点问题,走廊上不要和他对上视线哦,会被附身的。”
“我都听见了!”
外校男生在我背后喊道。
“随便你啦,我今天就不揍他们了。”开局没遇见柏木天宫,但却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让我的心情变得有点不太好,我决定富婆的事秋后算账。
———这家伙是个像是风纪委的麻烦角色,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比较好。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个我安宁学校生活的阻碍。
这种直觉在元素战队还有天宫出现的时候应验了很多次,所以我下意识地就想避开这个人。不说直觉,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憨憨,那种性格的人多管闲事起来就会被缠住。
———下课后,去稍微打听一下他的事吧。
我这么想着,上完了第一节 课。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哀求,上天并没有把他分在我的班里。
安抚好夕子,我准备中午的时候物理说服一下混混团,要是能一劳永逸就最好了。最好能揍到他们改过自新,哭着对老师说【教练,我想考大学】这种话就好了。
看到我笑脸的一瞬间,躲在学校绿化带的四个人全都吓得弹起来,一边鬼叫着【那个会DD金钩臂的女人又来了】,一边跑到围墙边准备逃课出去。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围墙边的外校男生挺直身体,像个五十岁老警察一样抓住他们的腿从围墙上扒拉下来。他们几个痛苦地沿着墙摩擦到了地上,发出了听起来有点可怜的呜咽声。
———呜哇,有点下不去手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们既然之前被阻止了,那应该也说明这个很多管闲事的人会一直盯着他们吧?那样说不定就没有我动手的必要了。
我转过身,准备走回去。
“———等一下。”外校男生叫住了我,他用一种【快点改邪归正吧】的眼神看着我,“汐见同学,虽然我擅自打听到了你的很多传闻很抱歉,但别再做那样的事了。”
“———哈?哪样的事?”
我顿住,有些狐疑地转过头。没想到一个上午他连我的名字都打听清楚了,让我有些警惕。
“没错———”他娓娓道来,“【拥有替身使者白金之星】……”
———???之前的传闻还不是杀手皇后的吗?
“【统一了北乃市的全部黑帮,变成了黑帮巨星———】”
———北乃市压根就没有黑帮吧!
“【胸口有七个弹孔,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背后还有星星的胎记】”
———草我都说了我不是从那种片场来的了!画风都变了啊!
“【为了母亲的病症远赴埃及———】”
“喂够了!那种蠢话你都信吗?”我实在忍不住,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连夕子都会对我有奇怪的误解的,再怎么说这都是同学的玩笑话而已吧。
“那种蠢话,我当然是不信的。”他以这样的话,勉强给越来越奇怪的传闻结尾。
———太好啦,要是真的信了那个才是笨蛋吧。
“但是,【黑暗组织的干部吃了缩小药后变成JK仍然在进行着暗地活动】这种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特么居然信了这个最扯的?
“………我才不屑于干那种事呢。”我面无表情地反驳他,“就是擅长打架的普通学生罢了。只不过在你入学路上一般通过了一下,别把我当成什么危险份子啊。”
———啊,好麻烦,果然应该早点到学校的吗?
我已经开始习惯性地后悔了。
“…………”
他用那种【真的吗】的怀疑目光看着我,背仍然挺得笔直。
我抹了一把额头,用力吐出一口气。
“我不是不良少女———啊,他们要逃课了。”
我一指后面,叠成一条人梯的混混团逃的更快了,他立刻就冲了过去。
“———不可以逃课!”
他喊着冲了过去,我趁此机会赶紧逃走了。
———死正经。我在心里给他取了这么个绰号,并决定以后都这么称呼他。
*
很久都没有这种难搞的感觉了。
本来学校好歹也能让我轻松一下的,但这个死正经一看就是责任感极强的类型,被他误会成不良少女搞不好会想着什么感化之类的事,那样的话我的快乐学校生活也就完蛋了。
———哈哈,不可能吧。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疑似不良少女就那么不客气地上来就硬核感化吧(棒读)
“………二阶堂,你们班是不是新来了个转校生?”在下午的课下,我找了个机会,向二阶堂搭话了,“———告诉我他的信息。”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彼此的身份,问问他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他很有钱?”
“不,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眯着眼睛看他,“我看上去就那么在意钱?我只是被他硬搭了几次话有点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而已。”
———我有种会被缠上的预感。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他吗……”二阶堂说到死正经的时候,露出了有些无语的表情,“他叫丹波辰寺,是个很奇怪的人。”
———果然。
“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呢?”我拿出了笔记,准备粗略地了解一下他的奇怪之处,好提前有个准备。
“————”二阶堂很迷茫地看了我一眼,随便一想就说出了好几个,“早上的时候自顾自站在门口查风纪,制止男女异性不纯交往,然后把不符合校规的发型全都当场理了———这种事还有很多哦。”
———我有点害怕了。
“中午的时候经过后面的那个角落,发现那几个混混居然一边正坐在丹波面前一边放声大哭,还说着什么【教练,我想考大学】这种蠢话。”
那是什么过于生草的场面啊,而且他真的用爱感化他们了?
“到现在班里都没人找他说话。”二阶堂靠着墙解释道,“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怪人,但他也没什么反应,应该根本就不在意吧。”
———我懂了。
如果说柏木是那种普遍意义上被所有人承认的老好人的话,那丹波应该是那种得罪别人也不自知的我行我素的那种非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吧。
在这个节点转学过来让我有了不好的猜想。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准备今天回去补个好觉,把刘海剪短一点,装成一个好孩子,把引起的注意给掐灭在萌芽里。
“谢了。”
我向二阶堂道谢,转身离开,回到教室。
“啊,汐见同学!”柏木看到我,高兴地向我招手,“正好说到周末安排,我们五个想叫上天宫一起去玩,你要不要一起来?”
这是死亡局,打死我都不会去的。要找就找那个死胶佬去。
“………我在我打工的餐馆升职了,”我强行露出难过的表情,“工作时间会有冲突,不好意思呢。”
“那下周———”
“下周也有安排。”
“放学后———”
“放学后也有安排。”
我端正身体,无懈可击地回复着,没错,我想通了,之前对柏木的态度实在太过柔和以至于让他产生了【有戏】的错觉,从现在开始,我要从各个方面封住他的进攻。
———你没戏了,小兔崽子。好了,快点受到打击然后放弃吧。
“———这样吗。”柏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样也没关系。”
“啊?”
我真实迷惑了,这家伙的热情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那就这样,”我木着脸,想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今天天宫仍然在负责卡巴拉发生的事件,因此并没有来到学校,要是他们两个一起直球过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遭的住。
“千穗理,”富婆夕子小声叫住了我,我立刻就回来俯下身,摆出了听她讲话的样子,“能不能……放学的时候和我一起回家?早上那件事……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