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回去找太医给你包扎。”钟离昭说。
江晚看着手上的帕子,慢吞吞道:“殿下,你没有打蝴蝶结。”
“……”
“殿下,还有一只手。”
“……”
徐意卿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江晚说:“殿下不会打蝴蝶结,王妃就不要为难他了。”
好歹,殿下都知道怜香惜玉了。
众人也忍俊不禁,只不过是没有徐意卿表现的那样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popo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觉得女主的系统和它的气质很符合,哈哈哈
真的忍不住,想写车车,但是晋江不允许。
第17章
江晚觉得,钟离昭应该是生气了,因为他路上一直冷着脸,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想想也应该生气,毕竟自己先强吻了他,后又间接嫌弃了他不会打蝴蝶结。
加上马场发生的事情,她今天已经触了他不少霉头。
但这些都是系统干的好事,都是系统强迫自己的。江晚无奈地叹口气,看着天空的侧脸明媚而忧伤。
回去还是二人同乘一骑的,毕竟江晚不会骑马,钟离昭不可能叫她和别的男人同乘一骑。
回去的路上,江晚很安静,一声不吭地缩在钟离昭的怀里,听着他们说话。
徐意卿闲聊道:“殿下的腿疼不疼,待会儿叫太医好好给您把把脉。”
小太子也接话,附和道:“小皇叔您今日吓到我了,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定要拿鞭子抽我。待会儿一定要让太医看看,您有没有受内伤,腿脚有没有事。”
他没有想到清贵端方的小皇叔,也有为女子不顾一切的一天 。小皇叔明明腿脚不便,轻易动不得,却在小皇婶出事的时候,想也没有想便冲了上去。
小皇叔和小皇婶之间的感情真好,他总算是放心了。
想到不久之后,他就将收获一个白白嫩嫩的弟弟,小太子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其余跟来的世家公子与小太子的想法差不多,今日一过,怕长安世家们都该知道荆王与荆王妃伉俪情深,乃天作之合了。
钟离昭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中,忽然很安静的人,答道:“我的腿并不疼,也未受什么内伤,你们不必担心。”
他话虽如此说,但是众人还是不放心,直到回到马场,让赶来的太医给他号过脉,直到他的确无事后,才放下了心。
于是钟离昭又叫太医给江晚处理手上的伤口,因为江晚是女子,所以小太子和徐意卿等人便先告辞了,屋里只留江晚与钟离昭,加上处理伤口的太医。
屋里很安静,钟离昭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着太医的动作。
江晚偷偷摸摸地看了他好几眼,等太医将她的两只手都裹成粽子,收拾药箱出门后,小声问:“殿下,您生气了吗?”
钟离昭不言语,垂眸看着腰间挂着的玉佩,面色淡淡。
见他不理自己,江晚想了想,认错道:“殿下,我错了。”
只不过下次大概还敢。
钟离昭抬眸扫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她鼓鼓脸蛋,杏眸眨了眨,故作忧伤道:“连殿下你都不理我了。”
她说的可怜巴巴,模样叫人心疼。
钟离昭顿了顿,冷哼一声,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她又小声说了一句话。
“完了,我成狗不理了。”
此话一出,钟离昭的眸子一下子眯了起来,他坐直身子,看着江晚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晚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的耳朵怎么这么灵,明明是自己小声嘀咕,他都能听见,看来以后不能当他面小声说坏话了。
“当真?”钟离昭似笑非笑。
江晚点点头,看到他危险的眼神,结结巴巴道:“我什么也没说,殿下你什么也没听见。”
钟离昭唇角一翘,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声音出奇的温柔,“可不巧,本王什么都听见了,王妃说谁是狗呢?”
说你……当然不是。
他的目光,硬生生地让江晚把欲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清清嗓子,试图转移钟离昭的注意力,“殿下,太子他们还在外面呢,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快出去,快出去,快把这件事给忘掉。
她就不应该贫嘴,这下怕是真要把钟离昭惹生气了。
“我在问王妃,你说谁是小狗?”钟离昭不动,又问了一遍。
他的声音微冷,似乎比刚才更气了。
江晚:“……”
“是我。”她木着脸叫了两声:“汪汪。”
钟离昭:“……”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钟离昭不是很懂他这个王妃,明明胆子不大,但色胆包天,屡屡出言调戏自己,还十分爱贫嘴。
他终是什么也没说,在她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然后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十遍清心咒。”
在江晚还没来得及抗议的时候,他扫了她一眼,“不许撒娇,不许贿赂本王,否则再加十遍。”
此话一出,江晚便彻底蔫了,双手趴在旁边的木桌上,下巴放到手背上,怏怏不乐。
她都已经认错了,还学了小狗叫,为什么还要罚她?
“你今日行事屡屡过界,本王已经不与你计较,只叫你抄写十遍清心咒,难道你还不满意?”钟离昭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扣,语气微凉。
江晚是个知道看眼色的,连忙坐起来摇了摇头。
“满意,满意,这个惩罚我再满意不过了。”
钟离昭冷哼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流玉护主不利,回去后会自己去领二十鞭子,这几日便先让流岚来教你骑马。”
听到他这么说,江晚眉毛皱起,“这件事不怪流玉,是昭容郡主路过我身边时,用马鞭打了踏雪,所以我才会惊马的。”
“昭容?”钟离昭闻言面色冷了下来,扬声将魏砚叫起来,“去将昭容郡主请来。”
顿了顿,又道:“还有晋王夫妇,都一并请来。”
魏砚应了下来,刚离开不久,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于清进来禀报说皇帝和薛太后,以及晋王夫妇来了。
江晚闻言起身欲要出门迎接,却被钟离昭按住了,他抬手在她脸上用力地掐了一下,不慌不忙道:“急什么。”
他的手劲儿很大,江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角挂着生理泪水,要坠不坠。
她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的脸蛋,控诉地看着他。
“本王这是给你讨公道呢,小没良心的。”钟离昭瞥了她一眼。
江晚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很快,薛太后和皇帝进来了,一进门就关怀起了钟离昭,还免了二人的礼。
皇帝道:“昭昭你身子如何,可有不适之处?下次万不可再如此鲁莽。”
薛太后道:“太医怎么说的?荆王身子本就弱,如何敢去追那受惊了的马?”
与他们关怀的姿态相比,钟离昭倒是很平静,“劳皇兄和太后惦记,我无事。”
“只不过王妃受了伤,还受了惊吓,心里正委屈着,刚才还在和我哭鼻子。”他面上一片无奈。
听到委屈二字,叫皇帝看了一眼江晚,见她眼泪汪汪的,问到:“究竟是怎么回事,朕原是听说是你媳妇惊马的缘故,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是另有原因?”
钟离昭正欲说话,却被薛太后抢了话头,她笑了一下,拉着身后藏着的昭容郡主到前头来,“是昭容不好,她原本想和她小皇婶开个玩笑,却不知道她小皇婶不会骑马。”
“昭容,还不快给你小皇婶道歉?”
昭容郡主立马上前道:“昭容知错了,请小皇叔和小皇婶恕罪。”
“这孩子一向鲁莽惯了,这次竟然吓到了你小皇婶,回头跟哀家去佛堂里念个一个月的经,好养养你的性子。”
薛太后这一通抢白,令皇帝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就是无意的,况且江晚和钟离昭二人并无事,他也只能给了薛太后这个面子。
江晚靠在钟离昭旁边,红着眼睛看了一眼昭容,没有漏过她面上的得意。
可恶,昭容竟然提前去找了薛太后做靠山。
不等她生气,钟离昭便假装不经意间靠到她旁边,轻声问:“会演戏吗?”
他声音低沉,温热的呼吸铺洒在江晚的脖子上,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会。”她小声应下。
“嗯。”钟离昭借着衣袖的遮挡,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一用力。
江晚险些惨叫出声,眼泪一下子彪了出来。
她咬了咬唇,正想着该如何演戏时,忽然下身一股热流流了下来。
江晚一咬牙,忽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靠到钟离昭身上,害怕道:“殿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钟离昭抱住她,面色冷凝,似是十分焦急:“快去叫太医进来!”
“殿下,我们的孩子……”江晚声音虚弱。
钟离昭抱着她的手一顿,垂眸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警告。
江晚眨眨眼睛,不是殿下叫我演戏的吗?
为了配合她的演技,江晚的大姨妈很给力地从她裤腿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鞋袜。
皇帝面色大变,他踹了一脚身后的太监,怒斥到:“没听到荆王的话吗?快去叫张院判!”
阿昭身子这么弱,太医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他的王妃好不容易有孕,万不能出事。
太监连滚带爬地去叫太医了,钟离昭抱着江晚,让魏砚将他推进了内室。
侍女们扶着江晚躺到床上,钟离昭就坐在床边,等侍女们去准备热水和参汤的时候,他看着正在呻/吟的江晚,淡淡道:“都没人了,还演的这么认真?”
江晚一下子笑了起来,得意道:“殿下,我装的如何?”
钟离昭道:“妙极了。”
“不过王妃先告诉本王,这孩子是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昭:我才想起来,我连老婆都没睡到,哪来的孩子?
第18章
江晚:“……”
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傻呆呆地问了一句:“殿下说什么?”
钟离昭神色复杂,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杀意,“告诉本王,这孩子是谁的?”
江晚“噗”地一声笑了起来,倒在床上拍了拍被子,笑的肚子疼。
要不是顾忌着外面有人,她能哈哈大笑起来。
天哪,他竟然真以为自己怀孕了。
“不许再笑”钟离昭即便是再蠢,也知道自己闹笑话了,“那些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亲眼见到她的鞋袜变红的,但却没有见她有什么动作。
江晚笑的泪花都出来了,她捂着自己笑的有些酸疼的小腹,冲钟离昭招招手道:“殿下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钟离昭身子前倾,蹙着眉看着她。
江晚红着脸蛋,小声地解释到:“我来月事了。”
钟离昭:“……”
他揉了揉额心,没发觉自己心里畅快了许多。
“所以待会儿张院判给我把脉的时候,就拜托殿下啦!”江晚扯着他的衣袖,小声地哀求。
“不然就穿帮了。”
钟离昭斜了她一眼,轻嗤一声道:“刚才假装流产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呢?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张院判不肯帮你,你这边是犯了欺君之罪。”
“没有殿下说的那么严重。”江晚心虚道。
“若是皇兄问起,你为何有孕还去骑马?”钟离昭又道。
这点她也是思考过的,江晚道:“就说我月事有几日没来,原本也没多想,刚才肚子疼的时候才觉得不对。”
“还行,知道圆谎。”钟离昭靠到轮椅上,语气凉凉。
“本王只帮你一次,下不为例。”欺君乃重罪,她也敢想都不想地便撒了谎。
“回去将本王给你的那本《孟子》抄上十遍。”钟离昭冷哼了一声。
得叫她涨涨记性,否则以后还会再犯。
又是抄书啊……江晚脸垮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只手,试图让钟离昭改变心意。
“殿下您看,我的手都受伤了,刚才还被您掐肿了,抄不了书。”她声音可怜巴巴的。
钟离昭瞥了一眼她被裹成粽子一样的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那就等你的手痊愈了抄。”
江晚:“……”
他绝对是记恨自己刚才嘲笑他,所以在蓄意报复。
“知道了。”江晚垂头丧气。
张院判来的很快,二人话都没说完,他便敲门进来了。
此时江晚已经躺好,捂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哭泣着。
张院判心里一惊,在钟离昭的示意下,忙开始为江晚号脉。皇家子嗣非同儿戏,加上荆王身子又弱,王妃能这么快怀上孩子,可谓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若这个孩子没了,不知道荆王和王妃会有多么难过。
他定要想尽办法,保住王妃腹中的孩儿。
然而这个想法不过持续了片刻,便被他眼中的疑惑所代替了。
这……这分明是来了月事,不是小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