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他的手拂过,江晚只觉得浑身像是过了电流一样,酥酥麻麻的。她老脸一红,声音低低道:“殿下学坏了。”
“和王妃学坏的。”钟离昭淡淡一笑,大掌挪到她的后脑勺处,让她仰起头后吻了下去。
江晚沉浸在这个吻里,但还要记得为自己正名,“不……不是我。”
明明是系统,一直发布一些内容黄暴的任务。
钟离昭没说话,只是加深了这个吻,渐渐变得霸道强势起来。
“不要了。”许久之后,江晚终于被放开。
此时的她嘴唇红肿,眸子带着泪光,软软地趴在钟离昭身上,听着他胸膛中明显有些快的心跳声,轻声道:“我听到了小鹿乱撞的声音了。”
钟离昭笑了起来,低沉有磁性。
江晚发了一会儿呆,终于缓过来,想起了薛太后非要赏赐妾室的事情。
她把这事告诉钟离昭,然后歪头问:“殿下会不会怪我挡了你的桃花?”
钟离昭瞥了她一眼,“岂敢?”
江晚笑眯眯道:“我就知道殿下洁身自好。”
回到王府,二人歇息了一会儿,见太阳渐渐过去,江晚想起府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便拉着钟离昭要去采荷叶和荷花。
荆王府里有一个小湖,如今湖面上开满了荷花,十分美丽。
“咱们去采点荷叶,晚上做糯米鸡吃。荷花用来晒干做茶,或者做点心吃。”江晚诱惑钟离昭。
俩人都爱吃,钟离昭没有拒绝,任由她提着篮子走在前面,自己则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惬意悠闲。
船娘得知二人要去采摘荷花,便撑了一个小船过来,毕恭毕敬地请他们上船。
江晚欢快地上了船,坐到船边回头对钟离昭招手,“殿下快下来,坐我旁边。”
钟离昭负手上了船,对撑着桨的船娘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是。”船娘放下木浆,行了一礼后便上了岸,留下二人独自呆在船上。
江晚坐在船边,弯腰用手拨弄了一下水,听到钟离昭的话回头问,“殿下叫船娘走了,那谁来给我们划船?”
钟离昭走到她旁边,一撩衣摆坐到她旁边,拿起木浆慢慢划了起来,懒洋洋道:“自然是本王,难不成王妃还会划船?”
“殿下竟然会划船,真的好厉害啊~”江晚规规矩矩地坐好,捧着脸蛋拍马屁道。
这夸赞太过浮夸,钟离昭瞥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江晚又问:“殿下怎么会划船?”
“看了几次,便会了。”
“……”
所以这是新手上路?江晚偷偷地看了一眼身后,见船还走的好好的,既没有偏离方向也没有停滞不前,原地打圈圈,便松了一口气。
晚风吹过,荷花的清香,与丝丝凉爽扑面而来,二人渐渐地深入到荷花深处。
待到了湖中央,钟离昭将小船放慢,让江晚可以慢慢采荷花和荷叶。
湖心盛开的荷花很多,江晚很快就采了一大捧荷花,还采了一些新鲜的荷叶。
“殿下,送你一朵花。”她从里面挑选出了一朵好看的荷花,眉眼弯弯道:“都说鲜花赠美人,殿下这样的美男子,当然得赠你一朵荷花啦!”
钟离昭起身接过,然后远眺周围的荷花,又摘了一朵开的正好的荷花,转身送给江晚。
“谢谢殿下。”她将其余的荷花放进篮子里,把玩着钟离昭送给她的这一朵。
晚霞正好,钟离昭问江晚:“魏砚在里面放了一壶酒,要不要喝一点。”
“好呀!”江晚点头。这个时代的酒没有现代的白酒烈,也没有那么容易醉人,她喝个两三盅还是可以的。
钟离昭摇摇头,撩开帘子进了船篷,“随本王进来吧。”
江晚应了一声,起身跟他进去,然后与他隔着小桌面对面地坐着。
船篷里很小,只能容下二人,但却很舒适。
江晚懒散地跪坐着,双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看他倒酒。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却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江晚眨眨眼睛,忽然提议道:“只喝酒没意思,殿下,不如我们玩飞花令吧!”
行酒令她不会,但是飞花令还是可以的。
钟离昭微微颔首:“可以。”
江晚原想着她好歹活了两辈子,就算不是什么才女,但最起码应该不差他什么,所以才提议的。
没想到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每次出题,钟离昭总能接住,而她却在几个回合后便卡住了。
玩了有七八次,她就喝了七八盅酒。
“不玩了,不玩了。”江晚趴在桌上,脸蛋红彤彤地,眼神有些迷离。
钟离昭好笑地看着她,为她倒了一杯茶,温声道:“喝杯茶,解解酒。”
江晚摇摇头,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钟离昭。
钟离昭任由她看着,端起茶盏自己喝了一口,起身蹲到她旁边,将她的身子放平,躺到身下的草席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
“睡一觉,本王带你回去。”
他没有想到,江晚的酒量这么差,竟然这就醉了。
江晚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摇摇脑袋道:“殿下陪着我。”
钟离昭无法,只能坐到旁边。
“殿下生的可真好看。”她看了钟离昭一会儿,忽然起身扑到钟离昭怀里,小声道:“钟离哥哥,你喜不喜欢船上play啊?”
“……”
钟离昭身子僵住,轻咳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如果没有二人在书房胡闹的那次,他或许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醉了,回去再说。”他想要将江晚扒拉下来。
江晚却死死地抱住他的腰,鼓鼓脸颊道:“才没有,我没有醉。”
醉鬼都喜欢说自己没有醉,钟离昭也不在这个问题上与她过多纠缠,敷衍道:“好,你没醉。”
江晚笑了起来,然后忽然仰头亲了一下他,双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作怪,扯他的衣衫。
她轻轻地舔着他的唇,很是轻柔。
虽然醉了酒,但她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一股清香带着酒味,钟离昭忽然觉得自己也醉了。
他眸子变得幽深,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抬手抱住了江晚,撬开她的牙关,用力地吻了下去。
“唔……”江晚嘤咛一声,无力地趴在他怀里。
二人乌黑地长发交织在一起,宽大的衣袍散落在地上,船篷里只能听到二人渐渐急促的声音。
在他们躺下去的时候,钟离昭忽然睁眼,用掷了一个酒杯出去,船篷门口的帘子便落了下来。
他送给她的那支荷花落在草席上,被她不小心压到,粉白的花瓣沾到她的身上,竟不知谁更白,谁更粉。
小船在湖面上飘着,慢慢晃动着,远远看去像一片叶子。
等到结束,江晚已经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钟离昭给她穿好衣服,撑着船很快便回到了岸边。
“殿下,王妃这是……”流玉和采风等在岸边,见他将人抱上来,还以为江晚出了什么事。
“她无碍,只是喝了点酒,睡着了。”钟离昭淡淡道。
二人舒了一口气,将江晚采的荷花提了回去,然后插到了江晚屋里的花瓶中。至于荷叶,则被送去了厨房。
江晚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她刚动了一下,钟离昭便醒了过来,闭着眼问:“饿了吗?本王叫人给你温了粥。”
江晚点点头,轻声道:“饿了。”
等到钟离昭起身去给她端晚膳,下午的记忆才渐渐回笼,在船篷里发生的事情,渐渐叫她脸蛋烧了起来。
她将自家埋在枕头上,忽然捶了一下被子。
怎么会这样,她被系统带坏了呜呜呜……
钟离昭端着粥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他轻咳了一声,坐到床边道:“起来用膳,你饿了大半日了。”
江晚爬起来,眸子水汪汪的,里面满是羞愤。
钟离昭装作不知,舀了一勺子粥,送到她嘴边。
她犹豫片刻,张嘴吃下。
就这样,钟离昭喂一口她吃一口,很快便将一碗粥吃完了。
江晚摸摸自己的肚子,叫住了还要再去盛饭的钟离昭,“我吃饱了,殿下。”
钟离昭将碗放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清水,待她喝完清水,这才回到床上将人搂住,继续睡觉。
第48章
眨眼间就到了钟离昭生辰这日, 外面天还没亮,第一声鸡叫声响起的时候,江晚便醒了。
她睁开眼, 眸子里没有一点困倦, 反而精神奕奕, 像是自己过生辰一样。
偏过头,借着从窗户照进来的微弱光芒,可以看到钟离昭闭着眼正在熟睡。
江晚弯弯眼睛,轻悄悄地爬起来靠在床头, 拿了一缕他的头发, 在他鼻子下轻轻地扫了扫, 然后立马趴下装睡。
但钟离昭似乎睡得很熟,一点动静也没有。
江晚等了一会儿, 见他没有反应,便又爬起来, 凑过去捏住了他的鼻子。
这下总该醒了吧?
但钟离昭依旧没有反应, 她迟疑片刻后松开了手, 在他耳边小声唤道:“殿下?”
“殿下你醒醒,别睡了。”江晚推推他,见他还是没有正眼,犹豫片刻后把手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就在此时,钟离昭忽然睁开眼,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嗓音低沉道:“别吵,让本王再睡一会儿。”
江晚被压的难受, 轻轻推了一下他,却发现自己推不动,只好在他的咯吱窝挠了一下。
钟离昭抓住她的手,闭着眼道:“不老实。”
他的声线低沉撩人,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沙哑,尤其是还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把她压在身下,江晚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没敢动弹。
因为早晨是男人最容易起生理反应的时间,她早就吃过亏,所以不敢乱动。
“色胚!”江晚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憋出了两个字。
原来他老是说自己是小色胚,现在看来,明明他才是,只不过是因为性格闷骚,不明显而已。
钟离昭闻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神色慵懒道:“若是本王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王妃这句话了。”
“……”
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江晚偏过头,中气不足道:“我又没说你……”
昨晚才来过,她的腰还酸着,他怎么还有力气再来?
况且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为他举办及冠礼的日子,可不能再胡闹,不然待会儿起不来就丢人了。
而且今日要来很多宾客,钟离昭是寿星不用忙,自己身为王府的女主人,却要忙前忙后,不能叫今日的冠礼出了岔子。
要是他再闹,自己今日还要不要这老腰了?
“那你说的是谁?”钟离昭低头与她面贴面,温热地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叫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好啦,是我!”江晚认怂道。
要不是今天有事,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受威胁!
钟离昭笑了起来,摸摸她的脑袋,似乎是觉得她傻的可爱,“好了,不逗你了。”
江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殿下再不起来,是要等到客人都到了,再起床吗?”
以为是冠礼,中午便要开始举行,所以时间赶的很急。待会儿用过早膳,为他主持冠礼魏王叔就要来了。
许是看到她不悦了,钟离昭笑着摇摇头,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江晚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穿着一身月白色中衣从床上爬起来,从不肯让路地钟离昭身上跨过去,然后叫拉了拉床头的金玲,叫采风和流玉进来伺候自己。
侍女们很快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江晚去了净室沐浴更衣,然后披着头发回到内室,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冠服。
冠服繁琐复杂,一共有好几层,不过钟离昭现在只需要先穿着玄色深衣。这玄色深衣是朱红缘,其余部分朴素无华,没有半点绣纹。
“我帮殿下穿上吧。”江晚笑容有些过于旺盛。
“……”
钟离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大约知道她是因何发笑,却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张开双手让她帮自己穿上衣服。
穿好衣服后,江晚语气兴奋道:“我帮殿下束发。”
“有那么好笑吗?”钟离昭垂眸看着她,眼神中充满着危险与警告。
江晚立马将脸上笑意收敛起来,一本正经道:“殿下,请让我帮你束发。”
钟离昭顿了顿,径直走到铜镜前坐下,叫江晚给他束发。
梁国冠礼有个地方很好笑,那就是冠者在加冠前,需要梳双丫髻,用带系住。等到加冠礼开始,冠者一加时,将头发放下用冠上缁布冠。冠者再加时,加白色笄。冠者三加时,戴上玄冠。
江晚一想到钟离昭梳着双丫髻的模样,就觉得十分好笑。就连刚刚他闹自己,也不觉得生气了。
见钟离昭乖乖坐下,她便拿起木梳将他并不怎么需要梳理的头发梳好,然后为他梳了一个双丫髻。
梳好双丫髻后,江晚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好笑,直到钟离昭起身后,她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实在是钟离昭生的太漂亮,加上眉心的那颗红痣,梳了双丫髻之后,活脱脱的一个漂亮姑娘。
江晚甚至有些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想要给他再系上两根红绸子,这样就成了成年版年画娃娃了。
“不许笑。”钟离昭眯起眸子,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江晚笑的前俯后仰,泪花都笑出来了,一面点头道:“我……我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