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殿下抹点口脂和胭脂,就更加完美了。”她想了想,又转身要去拿胭脂水粉。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抓住,身子一歪便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钟离昭从背后搂住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声音低沉有磁性。
“你……你怎么忽然能动了?”江晚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问道。
钟离昭低笑一声,声线撩人道:“因为王妃自始至终,根本没有定住本王。”
“……”
!!!
江晚瞪大了眼睛,扭过头质问道:“那你刚才都是骗我的?”
“是。”钟离昭将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懒洋洋道:“没错。”
他就想看看自己这个王妃,什么时候能够反应过来,结果没想到她可以傻乎乎的一直没有发现,还想要做更过分的事情。
“王妃的目的达到了,现在轮到本王罚你了。”钟离昭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踹开内室的门,阔步进了内室。
江晚连忙诚恳真挚地道歉,“殿下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钟离昭垂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认错?晚了!”
“您冷静冷静,别冲动。”江晚被钟离昭扔到窗下的软榻上,翻了个滚立马坐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找着逃跑的机会。
但钟离昭显然防着她,没有给她半点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人,伸手点住了她的穴位。
江晚瞬间便不能动了,她僵着身子跪坐在软榻上,神色变得慌乱,结结巴巴道:“殿……殿下,您要做什么?”
她原本想着,以钟离昭的脾气来说,就算自己趁他不能动给他穿了女装,他顶多是罚自己抄抄书,再禁足个几天,再或者是别的不轻不重的惩罚。
但她万万没想到,钟离昭这个大变态,居然拿了鸡毛掸子折磨自己!
他脱了她的鞋子,用鸡毛掸子挠痒痒,令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恨不得在软榻上打滚,却又因为穴位被点,所以动不了。
“哈哈哈哈”江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最难受的,她泪汪汪地看着钟离昭,求饶道:“我真的错了,求求殿下您饶了我吧!”
钟离昭抬抬眼皮子,收回鸡毛掸子,淡淡道:“以后若是再犯,本王便没有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江晚连连点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次暂且饶了你。”钟离昭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嗤笑一声,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
甫一得到解放,江晚就连忙用衣服盖住了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生怕他反悔又继续折磨自己。
钟离昭眼眸微眯,将身上的红衣扯了下来,又把江晚那间故意挂在自己身上的肚兜扔到她身上,语气意味深长,“下次再敢这样,本王就把你身上的衣服拔下来,也亲自给王妃更一次衣……”
“没有下次了。”江晚缩了缩脖子,捂住自己的衣襟。
钟离昭冷哼一声,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衫,抬步出门去了。
因为傍晚发生的事情,江晚十分心虚,故而一直保持着乖巧,规规矩矩地没敢再挑衅钟离昭。
直到钟离昭掀开被子上床,躺到她身边准备入睡时,她才犹豫许久,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声道:“殿下,麝月公主邀我明日去西市看胡旋舞,我大概要傍晚才能回来,午膳就不陪您用了。”
钟离昭蹙了蹙眉,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些许不满,但还是应了下来,“带上流玉和流岚,不要去人多眼杂的地方。”
“知道啦,谢谢殿下。”江晚见他没有反对,激动地扭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想睡觉了吗?”他扭头,大掌搭到了她的腰上。
他好不容易大发慈悲,今夜绕过自己,没有的意思,自己可不能再招惹他。
江晚立马闭上眼睛,用小气音道:“不不不,我这就睡,马上就要睡着了。”
钟离昭见此,嗤笑了一声倒也没有真想做什么。
这几日江晚时不时的打哈欠,以及眼底传来的青黑,他不是没有看见。
虽然王妃娇美可人,一身细腻光洁的肌肤又叫人爱不释手,但自己也不是禽兽,叫她没有时间休息。
因为晚上睡得好,第二日江晚起了个大早,用完早膳,好生打扮了一番,便带着流玉她们出了门,与等在王府门口的麝月公主一起去了西市。
“前几日胡人二皇子来了梁国,想要向我父皇求娶一位公主,作为他的二皇子妃。”麝月公主与江晚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一面往外看,一面解释道:“所以这几日长安来了不少的胡人,我要带小皇婶去的那家酒肆,里面的胡姬便是今日才来的。”
江晚的关注点,却在二皇子欲要求娶梁国公主为二皇子妃这件事上。
她问麝月,“宫里适龄的公主,就只有你和四公主,你不怕吗?”
“我父皇那么疼爱我,才不会答应!”麝月皱皱鼻子道:“那个二皇子我见过,生的跟一头熊一样,讨厌死了。”
江晚并没有麝月公主那么乐观,这两年来胡人屡次进犯梁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帝震怒想要出兵扫平胡人,但以薛尚书为首的一派却主和,武将们也纷纷推诿不愿领兵出征,致使皇帝不得不答应谈和。
这次胡人的二皇子合木扎来长安,便是为了两国谈和一事。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以及哒哒地马蹄声。
“滚开!全部给本王滚开!”一道操着撇脚两国官话的声音响起,江晚透过车帘看出去,便见迎面冲过来了几个骑着马的胡人,一脸凶神恶煞地鞭打着梁国百姓。
好几个百姓被马撞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还有许多百姓被鞭子抽中,却敢怒不敢言。
“岂有此理!”麝月公主见此,面上怒不可遏,命车夫将马车停下,又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鞭子,一把撩开车帘,向欲要从自己旁边经过的胡人抽了过去。
“啊!”那个胡人不妨,被她抽中了眼睛,疼的从马上摔了下去。
“大胆,你这是找死!”为首的胡人听到属下的惨叫声,回头看到这个场景,一双恶狼般的眼睛看了过来,大吼一声。
麝月不怕他,她立在车辕上冷笑道:“这里是梁国,不是你们胡人的地盘。梁国有规定,在集市纵马者,当处以三十鞭刑。本公主今日便亲自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规矩!”
说罢,她自马车上跳下去,挥着鞭子便向为首的胡人挥了过去。
那个胡人连忙躲开,看着麝月公主的眼神中异彩连连,一面继续躲避她的攻势,一面舔了舔嘴唇道:“想不到梁国也有如此泼泼辣,又不失美丽的女子,待本王求娶你们梁国三公主的时候,再一并向梁国皇帝将你要了去。”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本公主才不会看上你。”麝月听到他要求娶自己,心里涌上一股恶心,手下攻势越发凌厉。
合木扎一把抓住她的鞭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就是梁国三公主,咱们真是有缘!”
“梁尚书已经答应本王,会劝说皇上将你嫁给本王,你就乖乖等着嫁给本王把!”
麝月心里一紧,怒气冲冲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胡人浑身臭熏熏的,我父皇才不会答应!”
她虽然嘴上说的强硬,但心底也升起了一阵惶恐。梁尚书一派势大,有时候父皇都不得不避让三分,若是他真的要逼自己嫁给合木扎,那父皇或许会被逼的不得不同意。
麝月慌了之后,手下便也没了分寸,抽出鞭子便冲合木扎抽了过去。
合木扎没有防,被她一鞭子抽到脸上,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嘶了一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蛋,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不想嫁也没关系,只要你成了本王的人,就会愿意了。”
“你……你什么意思?”看着那几个向自己靠近的胡人,麝月公主后退了几步。
合木扎舔了一口指尖的鲜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抓住她的细腕道:“我们草原男子,看上了哪个女子,只需要将她抢回去睡了,就是自己的人了。听说你们梁国女子在意贞洁,那么本王今日将你带回去,梁国皇帝也就只能把你嫁给本王了。”
“你想都别想!”麝月公主连忙就要逃跑,却被那群胡人给围住了。
就在她慌乱间,江晚忽然带着帷帽自马车中出来,冷冷道:“住手!”
“小皇婶,您快救救我!”麝月公主见到江晚出来,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江晚撩开帷幕,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合木扎道:“二皇子,当街掳我梁国公主,未免也太不将我梁国放在眼里了。”
“又来了一个小美人。”合木扎哈哈大笑起来,他扫了一眼江晚的马车,声音粗狂道:“你是荆王那个病秧子的王妃?不如你也随本王一起回去,与三公主一起伺候本王。那病秧子病了那么久,怕是平日里满足不了你吧!”
“哈哈哈哈!”合木扎周围的胡人们都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看着江晚的目光赤.裸裸的。
“放肆!”就在此刻,流玉与流岚上前一步,拿着鞭子冲几人抽了过去。
与麝月公主软绵绵的鞭子不同,她们二人挥动鞭子时,气势磅礴,落在那几个胡人的脸上,使得他们脸蛋瞬间开了花。
“啊!”几人惨叫起来,就连熊一样的合木扎也疼的放开了麝月的手,捂住自己的脸,痛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麝月趁此机会,连忙跑到江晚身后躲了起来。
“臭娘们,本王不会放过你的!”合木扎挥挥手,然后阔步向江晚和麝月冲了过来,气势汹汹。
流玉和流岚对视一眼,挡在了江晚面前,带着王府护卫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江晚护着麝月公主退到马车旁,死死地盯着交手的双方。
缠斗一番后,终以流玉和流岚二女武功略高一筹,将合木扎等人制服,摁着他们趴在地上。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这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只见京兆尹带着人赶了过来,对江晚语气不耐道:“你们胆敢对合木扎皇子动手,来人,把她们带回去!”
第55章
流玉将合木扎反手钳制住, 回头正欲向江晚请示如何处置这二人,却不想见京兆尹对江晚大声呵斥,顿时怒道:“此乃三公主和荆王妃, 京兆尹认不出来吗?”
荆王府的马车上, 挂有荆王府的徽记, 就算是京兆尹忍不住麝月公主,也不可能认不出江晚来。
更何况京兆尹出生世家,对长安勋贵人家以及宗室了如指掌,论理应是见过江晚的。
但如今他却冷下脸, 看了江晚一眼道:“合木扎皇子乃皇上的贵客, 三公主和荆王妃不可能不知。你们胆敢在此冒充三公主和荆王妃, 招摇撞骗,还伤了合木扎皇子, 本官定要彻查此事!”
“来人,将此二人带回去!”京兆尹挥了挥手。
“是!”他身后一群人涌了上来, 将江晚她们团团围住, 制住了江晚和设有公主带的侍从。
“瞎了眼的狗东西, 连你姑奶奶我都认不出来了,小心我叫我父皇摘了你的脑袋!”麝月公主一甩鞭子,抽在了身旁衙役的身上。
“带走!”京兆尹看了二人一眼,阴恻恻的笑了。
衙役们推搡着江晚身边的侍女,想要去抓江晚的手, 被江晚厉声呵斥开,“让开,我自己会走。”
京兆尹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再叫衙役们再动手,他扭头冲合木扎谄媚的笑道:“二皇子, 您没事吧!”
合木扎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冲地上吐了一口痰,目光凶悍地看了一眼江晚和麝月,甩开京兆尹的手,“本皇子没事,不过这俩人我要了。”
“你……”麝月公主眸子一瞪,正欲骂人时却被江晚一把抓住了手。
“今日之事有人故意设局,京兆尹向着合木扎,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江晚低声道。
“什么?”麝月公主扭头,咬唇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小皇婶?”
江晚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见到周围围着的乌泱泱地府衙,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若是没有猜错,京兆尹是知晓二人身份的,但他却胆敢装作不认识,叫人带走自己二人,身后定是有人撑腰,并且还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你小皇叔了,别担心,咱们现在只要慢慢拖时间就好。”江晚镇定道。
麝月公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忍不住向江晚靠了靠,声音发颤道:“他们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江晚看了一眼笑的张扬地合木扎,很快便收回目光,低声道:“京兆尹宋新成娶妻薛家四房庶女,全靠薛尚书提拔,才能坐在京兆尹这个位置上。”
麝月公主并不笨,很快便从她的话里抓住了重点,“是薛尚书……”
薛尚书是薛太后的亲哥哥,薛皇后的父亲,在朝中势力颇大,曾屡屡反驳她父皇的政令。若今日之事是他的授意,那么也不难解释,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装作认不出公主和王妃。
“想不到,薛既竟然已经猖狂到了如此地步!”麝月捏紧拳头,气得浑身颤抖。
江晚没说话,拉着麝月公主慢腾腾地跟在京兆尹身后,看到王府的护卫和侍女全被看压住,知道这是在防着有人回王府送信。
幸好流岚轻功好,趁着人多混乱时,悄悄地混入人群,回荆王府报信去了。
“走快点!”宋新成似乎有些着急,抬头看了看日头,用衣袖擦了把汗。
江晚柳眉微蹙,柔弱道:“为何不准备车架?这日头太晒了,我走不动。”
宋新成面色有些不耐,但到底似乎顾忌着什么,没有叫人将二人掳上合木扎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