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还想再挣,这一次他拉紧了,没让她挣脱。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几乎吸引了周遭全部的注意力,云边觉得丢脸,破了功:“你别烦我。”
“真不给我涂?”边赢问。
云边甩手:“你走开——”
然后边赢直接把他的半边脸贴到了她的半边脸上。
两个人脸上都有汗,贴在一块黏糊糊的触感并不美好。
边赢在她脸上蹭了几下:“那我只能揩你脸上的了。”
面对喜欢的男孩子,女孩子有什么难哄的呢,她对他的容忍度足以海纳百川。
云边终是憋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了他一把:“别蹭,都是汗。”
边赢松开她:“那你给不给我涂?”
云边从迷彩服口袋里摸出防晒,往他手里一塞:“自己涂。”
“我要你涂。”边赢开了防晒霜的盖子,重新还给她,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老婆涂的防晒霜才防晒。”
云边算是彻底折在他手里了,不过面上总要再装装样子,寒着脸用纸巾把他的汗擦去,然后效仿昨日的涂法,挤出防晒霜胡乱在掌心搓了搓,一股脑糊到他脸上脖子上去。
“好了,滚吧。”
边赢哪里肯滚,趁胜追击,伸出双手:“手上也要涂。”
云边骂骂咧咧地又给他涂上了。
边赢的要求层出不穷,他看上了她的水壶:“我渴了。”
云边:“渴了就回去自己喝水。”
边赢又来那套:“老婆的水才解渴。”
云边:“……”她快要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了,别开脸去把水壶往他脚边一扔。
等终于打发走了边赢,他是哄好了女朋友功成名就,云边还要面对别人或善意或酸溜溜的打趣,树下人不少,他们刚才的对话,旁边的人都能听见。
“我!想!谈!恋!爱!”冯含蕾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原来谈恋爱这么幸福!”她抓住云边的手臂,“云边,你家边赢有没有什么哥哥弟弟,有你介绍给我啊!不用长得他这么夸张,有他三分之一我就知足了。”
万菡放宽要求:“我也可以,我只要十分之一!”
武洛更不挑:“我只要百分之一。”
冯含蕾万菡:“……百分之一有点夸张了老大。”
“幸福个头,跟他吵架的时候能把你气死。”云边嘟囔,心事解决,她有心情拾掇自己了,擦了汗补涂防晒霜。
人面对爱情真的会变得很奇怪,她明明最讨厌触碰到别人汗涔涔的身体,就算妈妈,她都无法接受,但如果是边赢,她完全不会起任何抵触心理,就如同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与他唇齿交缠。
晚上有雷阵雨,夜训取消。
506寝室不惧天气恶劣出发商场,边赢请她们吃饭。
饭后,云边三个室友体贴地说要逛逛,留二人世界给边赢和云边。
边赢尝试着去拉云边的手,她没拒绝。
“不生我气了吧?”他问。
云边想起那件事又有点上火:“你昨天真的很过分。”她一一细数他的罪状,“跟刚刚复合的女朋友提过分要求,还冲我发火,而且我走了也没有第一时间追出来。”
她现在说什么边赢都认,赶紧道歉:“我错了,好不好?你现在随便挑,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
“不稀罕,”云边目不斜视,看他一直道歉,她再度心软,无奈道,“我知道,你从小到大被人哄惯了,谁都宠着你,你根本就不习惯低头。”
边赢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经历了边峰意外离世和奇美拉事件,人情世界更是连一块短板都找不见了,整个边氏集团上上下下围着他一个人转。
“习惯,我能低。”刚刚和好,边赢当然不会傻到跟她起什么冲突,没提冷静期的扫兴话题,不由分说拉着她走,“走,带你血拼。”
经她提醒,既然他拥有那么多的宠爱,那把她宠成公主,理应绰绰有余吧。
即便全部转移给她,也没什么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云边:老婆的水才解渴???
边赢:……?你确定要玩这么大
第88章
半个月受尽折磨的军训在云边的望穿秋水中过去。
一脱下迷彩服, 她整个人顿时垮了,接踵而至的周末,她连家都懒得回, 光是想到路上的舟车劳顿就累得慌,但离家两周,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所以她打算修整一晚,明天一大早再走。
边赢只得也为此改变行程, 明天再走,但他没闲着,好说歹说把她叫出去吃晚饭, 美名曰庆祝她脱离苦海。
烛光晚餐氛围浪漫,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乐曲,精致的菜肴一盘接着一盘送上, 云边却没有太多胃口, 不忍驳了边赢的好意,陪着用完晚餐,两人一起打车回学校。
路上云边有气无力地靠在边赢肩头,昏昏欲睡。
“这么累?”边赢摸摸她的脑袋,“你身体素质太差了吧。”
云边从半梦半醒间醒过来, 祭出歪理反驳道:“我明明是身体太好,才一次都没晕倒, 我巴不得我晕倒。”
晕倒了就能免去至少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的训练。
“你还真敢说。”边赢嗤笑, “谁跟你一样吃饭的时候脸都快要砸进碗里睡着了。”
云边:“那本来就累, 你不累啊?”
“不累啊。”边赢真的觉得还好,毕竟他们只是群大学生,教官都是手下留了情的, 比起累,主要是晒比较折磨人。
云边不甘示弱:“那你体力好,行了吧。”说完她嫌他说话打扰她睡觉,把脑袋靠到车窗上去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道,“你一男的跟我比体力,也真好意思。”
边赢倾身去把她捞回来,箍着她的脑袋摁倒自己肩上:“那你把体力练好点。”
要不是车里有司机在,他肯定还要说点少儿不宜的话。
两个人体力差距如此悬殊,床上容易不和谐,影响他发挥。
云边又困又累,没力气说话,扭了扭身子以表不满。
边赢遂了她的意,没再和她说话。
路上云边一直在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车子走走停停,高峰期路上堵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问边赢:“停这里可以吗?”
边赢:“可以。”
到目的地了,云边唉声叹气。
边赢问她缘由。
云边在他面前不掩饰自己的懒惰,说:“不想走路。”
“那我背你。”
“不要。”云边下了车,拒绝道。
学校里人来人往的,她不想谈个恋爱那么高调。
但话音刚落,她定睛一看,这哪里是学校,这明明是边赢家小区门口。
“你怎么带我来你这里啊?”一起过夜是个敏感话题,云边尽量装作云淡风轻。
“现在还不到九点,你回去你室友她们都还没睡,你怎么睡得着?”边赢给了合理的解释,在她面前弯下腰去,“上来。”
他说的有点道理,现在回寝室,肯定别想舒舒服服睡觉,等熬到熄灯时间,说不定瞌睡都熬没了,睡在边赢这里确实是更好的选择。看着面前的脊背,云边没有马上上去,先环顾四周,看人多不多。
不多。
边赢却误以为她是不放心,所以不肯跟他上去。
与此同时,云边趴了上来。她把脸靠到他侧脸,心安理得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服务,不忘事先声明:“只是睡觉,你不许觊觎我的身体。”
边赢:“……”
他把她背起来,嘲讽说:“谁稀罕。”
“你说的。”云边嘟囔。
她趴在他背上又迷迷糊糊睡一觉,感觉到自己被放倒在柔软的床上,她翻了个身侧躺,曲起两个手肘,一个遮挡头顶炫目的灯光,一个垫着当枕头。
边赢在她背上拍了拍:“去洗澡。”
云边困得六亲不认,当然不愿意动,胡乱推搡一把,口齿不清地推延:“我洗过了。”
边赢知道她从寝室出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但是在外面晃一圈,难免会出汗,只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怎么都不肯起来了,他要再多劝,指不定她怎么发脾气,所以他只是自言自语说了句“懒死你算了”,就没再管她。
他洗完澡出来,云边在床上已经从这头换到了那头,半蜷着身子,头发糊了一脸。
看着都痒。
边赢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掰过她的脑袋捞到自己膝头,给她整理头发。
有个枕头睡得舒服多了,但他动来动去很打扰睡眠,云边抓住他的手不让动:“干嘛?”
“衣服要么先穿我的,我给你洗掉。”边赢说。
云边临时做出过来过夜的决定,除了包里一点随身的物件,什么都没带,自然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反正是晚饭前才刚换的衣服,明天再穿一天也没什么,所以她摇头。
边赢把她脸上最后一捋发丝拨开,她那张清爽的脸原原本本露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白净,他用拇指摩、挲着:“睡一晚上穿皱了。”
云边让他这一番折腾下来,眯开眼睛看他一眼,随机又阖上,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亦嗔亦怒地抱怨:“别吵,你怎么这么多讲究。”
边赢没再说话。
不是因为听她话,而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刚才在床上滚了一圈,内、衣移了位,没有头发的遮挡,胸、前的混乱状态在夏季单薄的T恤下一览无余。
叫他一下子便回忆起刚才背她上来的时候,她身体压下来的柔软触感。
因为她的脑袋枕在他腿上,背和床之间有一定的空隙,所以他的手很容易就从她后腰下摆攀了上去,来到她背后。
整个上围的束缚感陡然一松,意识到是内、衣搭扣被解开,云边瞬间清醒,大惊失色之下准备起身。
被边赢重新摁回他腿上。
“歪了,怕你难受。”他说得正义凛然。
云边来不及细品其中的深意,他已经俯首热烈地吻下来。
被他久违的气息包围,云边寸寸退兵,步步沦陷。
她都不记得上一次深吻是什么时候,反正得追溯到高二那会,大学以来两个人一直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有人的公共场合,云边不喜欢太亲密的举动,在隐蔽的暗处浅尝辄止碰下嘴唇已经是极限,所以数算下来,报道那天的亲吻称得上是最纵情的一次了。
她很好奇,别的情侣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单独为了接吻去开房吧,那未免小题大做。
这么久,她确实也想他了,并且也毫不避讳地让他感受到她的想念。
她僵硬的身躯渐渐舒展,像冰融化成一湾暖洋洋的温泉,滋生着蓊郁的雾气。
直到他的手绕了半个圈,来到前方。
云边的身体重新紧绷成一张拉紧的弓弦,从头发丝清醒到脚趾头。
“干嘛?”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推他,推不开,又手忙脚乱隔着T恤抓住他作乱的手,“不许乱动。”
她太慌乱,就连拒绝都不得章法,与其说是阻止他,更像是把他的手死死摁住不让离开,边赢轻笑一声,听她的话没再动,戏谑的眼神毫不避讳,在她脸上一圈圈地打转。
云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的行为有所歧义,触电般弹开手。
他便又重新开始动了,轻/拢/慢/捻着挑、逗。
云边重新把他的手摁住,面红耳赤地提醒他:“你答应过的呀。”
其实云边除了一点不能让边赢太容易得手以免他不珍惜她的小心思,对“性”本身是不排斥的,她会好奇,也会期待,但当他们真的跨越那条安全线,她还是本能地慌了神。
边赢用力一捏,惹来她一声变了调的娇软惊呼。
“我答应什么了?”他再度停了手,口中却不认账。
此情此景,云边已经说不出口,她换了种委婉点的说法:“你答应过的,说寝室睡不好,让我过来你这好好……”
边赢不以出尔反尔为耻,一片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
云边就跟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一下失了声。他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是他言而无信,明明是他提出过分的要求,但如果她不答应她,她就好像做错了什么。
“让我摸一会。”他洞悉她内心的退步,于是得寸进尺把无礼的要求提得理直气壮,他盯着她的姿势研究一会,隔着T恤把内//衣从她身上拽了出来,看一眼后面的标签,果然是B。
“等着换大。”
唇重新压下去。
那种缠绵的架势,云边在迷离混乱中,怀疑自己今晚就会交代在这里。
她想拒绝,但并不坚定,因为她矛盾地贪恋这般亲密接触。
她是一片未被情//欲灼烧过的空白画卷,陌生的浪潮掀翻太平洋,从海底弥天卷来,瞬间便把她吞噬。
她在细微地战栗,心快要烫化。
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收场,边赢在忍无可忍之际,只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云边把脸埋进被子里,即便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不好意思露脸,情//潮仍在作祟,皮肤有格外真实的幻觉,仿佛他依然在揉//弄她的心口,一下,两下……持续不断。
过了很久,她的身体和大脑才逐渐冷却,也意识到他去浴室做什么。
这种认知令她的心又烫了一下。
他的卧室很大,浴室的隔音也很好,其实什么都听不见,但她的神经草木皆兵,愣是编纂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动静,添上浮想联翩的旖//旎色彩。
浴室门开,云边趴着没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