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游[快穿]——月下清泠
时间:2020-11-03 10:49:00

  徐敬怒道:“你说什么?你……”他下头的话却是说不出来,因为个个大夫都是这么说的。
  徐敬只扑通一声跪倒在徐白跟前,说:“曾叔祖,我求求你,我只有这一根独苗,他要是死了,我如何向亡妻交代?”
  徐白却看向花弄影,问道:“姜……大夫,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花弄影说:“这孩子是胎里带来的不足,想必其母怀他时也是受尽磨难,而且是胎里带来的毒,毒入五脏经髓,是因为生母生前被人下了毒。这孩子能活下来都是奇迹,怕是有极高明的大夫给他续命之药。莫约就是专门克制毒性又续补气力的药。但是药三分毒,这药服久了虽能续命,但现在身体里更毒上加毒。”
  徐敬不禁连连点头,说:“在下确实是请药王庄出手相救,少庄主的药给小儿续了命。但姜少庄主所说确实与公子如出一辙。”
  花弄影道:“且他又是小孩子,你想求徐老先生,但是徐老先生就算拼了一生的内力也仅是续得他一月性命。”
  徐敬不禁悲从中来,大呼叫着“英娘”,他的亡妻闺名正是张素英。
  徐白看看花弄影,心想这女子行事任性,但到底心地善良,每每见到贫苦百姓不能再救,总有不忍和悲色,但见现在她眼底这样的悲色却不重。
  徐白道:“姜姑娘,还请你再想想办法,子敬之有这么一根独苗,他子妻已病故,这孩子也是可怜。”
  花弄影道:“那我也只能给他续半年左右的命,之后怕还是要死的。”
  徐敬一听,忙跪到花弄影跟前,求道:“求公子出手,半年就半年,好歹有一分希望。但若他现在就这么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花弄影其实猜出徐敬虽然情深,却是被家族所累的那种男人,当他的女人,如果偏偏还出身不高,又是贤妻良母,在那种大家族中就死定了。
  花弄影最讨厌这种优柔寡断累死妻儿的男人,最讨厌宅斗对孩子孕妇出手,她宫斗都没有向女主的孩子出手,也没有借魏无忌之手杀了贤妃。当然,也许别人没有她这样的外挂,不过她就不相信不向孩子孕妇出手就会死了。
  花弄影可没有那种不能探听别人家宅之秘的原则,大约平静日子过久了。
  花弄影说:“现在知道对不起亡妻,孩子重要了,早干什么去了?没用的男人,居然让人长期给你怀孕的妻子下了药,孩子生下后也被人动手脚。你这是家族争产还是妻妾争斗之祸呢?”
  “这……都是在下不肖,但是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提。”
  花弄影冷笑:“嘿嘿,杀妻灭子之仇,不愿再提,你好大方呀!当你的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徐敬不禁捏紧了拳头,浑身发抖,此事已不可查,没有实据。
  花弄影讥刺了一句,想想死去那位也是一位绝代佳人,真是可惜了。
  花弄影写了个单子,让他去准备东西。
  徐敬如获至宝,拿了单子就去了,托了随从照看好少爷。
  徐白和花弄影也去用晚饭,问起她有没有把握治好孩子,花弄影可不敢打包票。
  花弄影道:“续半年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徐州是大城,徐敬第三天就买全了东西,而那小孩已经极是虚弱。
  第四天,花弄影饱食了一顿,就去那徐小少爷治病,徐敬、徐白,还有了个随从,一个药王借的药童相助。
  花弄影道:“他身上胎里带来的慢性毒性属阴,毒入五脏六腑,续命之药除了补气人参,还有克制其毒的毒,本身怕也有几分毒,却是性属阳。要是只服一回,自然是治病良方,但是这药吃了快有一年了,天天服用,与那阴性之毒胶缠固结于五脏六腑,虽然人体产生一定的抗性一时不死,但是却造成身体日渐虚弱。而十二经脉阴阴属性各不相同,再加以四时寒暑、时辰行气变化,两种相克的毒在五脏六腑的变化更让人捉摸不定了。”
  徐敬叹道:“姜公子果然经通医理,曾经姜少庄主与我说过此中难处,正是如此。”说完,徐敬心想这位公子也姓姜,不知美女姜,还是江水之江,姜姓名医多和药王庄有关系,难不成他也出自药王庄?
  花弄影简单说完再不顾徐敬的心疼,用小银片将他经脉暂且隔断,然后依据不同脏腑经脉阴阴不同,施展不同的针法和灸法。
  治疗过程中,那银片插身和炙法甚是疼痛,那孩子不禁落下泪来,却怕是久病见惯了针,没有挣扎。
  这让花弄影见了也不禁有几分怜惜。他的父亲再怎么优柔寡断害人害己,孩子是无辜的。
  以针、灸拔除了一小部分他体内的两种毒,再让徐敬在孩子身上按摩推宫,助其血行。
  “爹爹……”
  徐敬见儿子脸色竟是好了一点儿,不禁喜得流下泪来。
  花弄影说:“不要吃那续命药了,晚上喝点熟烂的米粥,明早努力多吃点饭,喝半截百年人参炖的汤,再让孩子在外头院子走三圈。明天下午,我再给他看。”
  花弄影也累极,不能再去邻村代课,好在那位老先生现在好多了,已经能够起来了。
  次日,徐敬监督着孩子照着花弄影的要求做,那小少爷根本难以走动,不禁大哭,徐敬看向坐在院中喝茶的花弄影,面有哀求之色。
  花弄影懒得理他,坐在摇椅上拿起一本徐州书铺中收集来的杂书看了起来。
  徐敬只得咬牙鼓励他、骂他、求他,那孩子终于走三圈,徐敬忙抱了过来给她看。
  花弄影看孩子额头微微有点湿濡,笑道:“宝儿,想不想喝鸡汤呀?”
  那小名宝儿的小孩忙点了点头,徐夫人端了两碗漏了油的鸡汤过来,花弄影不客气地喝了一碗,然后将另一碗倒了半碗过来喝了。
  “宝儿小,只能喝半碗。”
  宝儿走完三圈,早就有虚软无力,但又觉腹中饥饿,徐敬喂他喝,竟是一口气喝完了。他难得见他这样好的胃口,不禁大喜。
  花弄影日日为宝儿祛毒,一连二十几天,宝儿看着像是一日一日好起来,但是一个月后花弄影就不干了,开了够七天喝的温补的药后,说是完了。
  徐敬哪里肯走,显然儿子还没有好全,花弄影却让他带了儿子去拜入少林门下,学习少林至高武功《易筋经》。
  徐白听了都不靠谱,说:“姜公子,传说少林《易筋经》乃是达摩祖师所创至高武学,但那是不传之秘,如何能轻易传一个孩子?”
  花弄影说:“我听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们能见死不救?”
  徐白说:“自来武林门户之见极深,如此镇派高深武学,如何会轻易传给外人?”
  少林自恃名门大派,也要保住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不会轻易传武功给外人。而且就算是俗家弟子,也不能学这种门派内的至高武功。
  花弄影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他身上的残毒未净,要活命,只有修习极高明的内功洗筋伐髓。那《易筋经》又强身健体、洗经伐髓之效,若是学会,他应能保下性命。”
  徐敬听了不禁深感无奈,但只要有一点点希望,还是要救。当下就跟他们告别,再给花弄影奉上五千两银票,花弄影看在徐白的面上收了两千两。
  花弄影是知道《易筋经》的秘笈,但是她自己不会内功,可不敢教一个孩子。而这样的东西,又不是大白菜,她哪里会轻易传给徐敬,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太多了。她便是想收他为己用,这样轻易传他,他也没有多感激,毕竟她只一个人,背后没有所谓的一个门派或家族。
  少林能传那孩子最好,若不能传,徐敬肯定还要来找她,她再考虑施恩收徒,是收徐敬为徒。
  时间匆匆,已过端午。
  六月十五是司马家家主的七十寿辰,徐白夫妻也受到了邀请,他们不爱热闹,却也要送一份礼去。
  司马家是江北大族,原也是累世列侯,传到这一代家主,已无爵位,但是江北首富,又与武林世家慕容氏、霍氏、唐氏都有关系,江北之人不敢不给面子。
  花弄影听说了,暗道:难道是司马容家里?那蕾儿他们会不会在?还有当时会吐蕃时也见过不少武林中人,近来不要去城里好,万一出什么意外,她可悔之莫及了。
  ……
  却说魏无忌辞了官后,担任不用教导皇子的虚衔太傅,而原来的副帅职务,他将资料是交给了枢密院,基本也是不管了,偶尔枢密院的人会找他,他也据实以答。
  而定国公的辞官折子也到中都,称儿子已辞官,他更加年迈,更要颐养天年。此时朝中更大臣再不敢疑魏氏不臣之心,倒是有老成大臣劝谏皇帝不可冒进。原征北大军若无定国公镇住,极有可能引发兵变,又或让契丹残余势力卷土重来。
  轩辕凌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但还是极力挽留恩宠定国公一脉,以示安抚。
  魏无忌只在家中教导两个儿子,他心底也心急如焚,想飞去与小鱼儿相会。但是杨谦私下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身上的疑点还有没有去除。
  这回司马家的家主七十大寿却是他的一个好借口离开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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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未更新了。
 
 
第488章 痴情皇帝负心妃(七十二)
  魏无忌也和枢密院几位高官说了自己要去徐州拜寿, 顺便游历天下去, 关于雍州军务的事就不要找他了。
  以他的身份,现在还不能任性离开中都,以免涉疑,他这样表态其实等于是告诉皇帝。
  到了五月底, 他就简单收拾了行礼, 骑了马离开中都。
  这日抵达开封城外三十里驿站投店,他也不欲多惹是非,晚上简单吃过就洗了澡睡下了。因是夜间总是想到就要再见情人了,夜间难眠,于是练起了神照功。这门功夫极为难练, 也只有他这样极度聪明, 性子潇洒的人适合。半年来但觉易筋煅骨之效,功夫精进了半成一成。须知他这样少时有际遇, 武艺练到这样水平的, 再要明显提升是很难的, 何况是半成一成的, 高手过招有时都只在半招之内, 甚至比的已经不是武功。
  忽听屋顶有人声响, 魏无忌怕受暗算,只得收了功夫。总听客店里不甚太平,他久未在江湖, 竟也不知如今江湖事了。睡不着又不能练功, 好奇心下提了剑偷偷从自己屋子的窗子摸了出去。
  听到一楼人往东北角追去, 他也提了轻功追出去,到了一处荒草地间,他摸到了一棵树上。
  但见前头人影浮动,均都亮出了兵器。
  魏无忌内功甚好,但听一人道:“乌老弟,我知道是你,何必藏头露尾的?”
  又有一人道:“我本不欲与你为难,你偏要来寻死纠缠,那也怪不得我。”
  原来那人道:“我知乌老弟你刀法精深,但是你双拳难敌四手呀。”
  魏无忌暗想:这要打就打,既然人多就上呀!但是那群追的人显然是有忌惮。
  姓乌的使快刀的,难道是泰州水泊乌家堡的老二乌仲义?
  那乌老弟说:“你觉得我们乌家堡五虎会怕你们吗?”
  那人道:“若是从前嘛,那是要让三分的,但是听说你们乌家堡作孽太多已进了朝廷的眼,上月朝廷就派了兵马来围剿你。你们乌家堡五虎死的死、伤的伤。”
  乌仲义突然朝那人发射了一把暗器,应该是铁藜子,但是那人早有防备,躲得快,但他身边的下属却遭了秧。
  听到人的哀嚎声,魏无忌也不禁皱眉,这是要出人命了。
  那边已经斗做了一团,乌仲义以一敌六,一时之间场面极是血腥,魏无忌也犹豫着要不要出手,但他此行实不想惹麻烦。
  不过一会儿,乌仲义栽倒,而围攻他的六人也受了伤。刚才说话的人呸了一声:“你这是自己找死!老巢都被抄了,还敢来贪我的藏宝图。”
  乌仲义道:“你们黄河帮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这藏宝图哪来的?还不是杀人越货?李家镖局父子之死的原因别人不知,我却清楚。”
  那黄河帮的人说:“你知道又怎么样?现在还是要死。”
  乌仲义是乌家堡五虎唯一而健全的人,大哥和四弟死于乱箭,而三弟和五弟已成残废,乌家兄弟极是狼狈,隐于市井。他到河南原来是想投靠从前的江湖朋友,但是怕被朝廷抓住一时不敢任性露面。他在开封居然看到黄河帮的人,以前两方是有来往的,便想上去试探试探,许还能得个收留。没有想到遇上他们谋夺李家父子手上的藏宝图的事,乌仲义没有想救李家父子,但是事情却是弄得清楚。
  近来的狼狈苦日子他是受够了,他本是强盗,这藏宝图他本性上来怎么也要看上一看的,朋友也是顾不得了。
  魏无忌也没有当天使,任黄河帮的人将乌仲义杀了,看他们要离开,魏无忌还想上去问个清楚,却忽见离他十几米的另一棵树上一个呼吸。
  魏无忌不禁暗惊:这附近还有人,他竟现在才发觉,这人武功实是不凡。那他帮上这棵树时,他定然已经在那树上,他是知道他的。
  待黄河帮那些人走后,魏无忌跳下了树,说:“相逢也是有缘,阁下何不下来一会?”
  听得一声响,从另一棵树上跳下一人来,身材颇为雄健,现在只有一丝残月月光,看不清他的长相。
  那人道:“阁下好耳力,我只乱了一息,你就能察觉,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魏无忌名满天下,他可不想惹麻烦,笑道:“免贵姓游,名太冲。未请教尊驾。”
  因为她要叫小鱼,那他就姓游。
  那人笑道:“游兄倒是文绉绉的,我姓韩,单名一个明字。”
  魏无忌暗想:自己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难道也是化名,还是江湖新出的高人。
  自己就是化名,魏无忌也不追问了,只说:“韩兄好。”
  “游兄好。”
  魏无忌又道:“韩兄你知道他们争的什么藏宝图吗?我久居家中,竟是刚知此事。”
  韩明道:“这正是近来中原江湖上沸沸扬扬的一件事,据说前隋末年,起义军头子陈绣为祸天下,抢了不知多少金银财宝,后来让他的四个义子将宝物偷藏起。原是想要当皇帝后再拿出来享受,却没有想到被各方诸侯共同讨伐而死。天下分裂六十年,直到本朝一统,天下安定,但是陈绣当初藏的无数宝物却没有找到。却是听说有一伙盗墓贼,在一个百年前的古墓里发现了一张藏宝图,就是陈绣一个义子留下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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