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蹭你的气运/当我得了绝症后他们都追悔莫及——明桂载酒
时间:2020-11-03 10:53:55

  李婶很热情,拉着五个少年少女留下来吃饭,把火盆也燃了起来,让几个人围着暖手。前前后后忙完,又拉着明溪絮叨了好久。
  明溪在以前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将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一件件收拾了起来。
  中午吃的是李婶家的大锅饭,虽然热气腾腾,但米很硬,菜的味道也一般。
  可是傅阳曦和姜修秋他们都没说什么,柯成文和贺漾也积极地去帮李婶洗碗。
  转眼到了下午。
  明溪打算去扫墓,除了格外畏冷离不开火盆的姜修秋,其他三个人和她一起去。
  他们在镇上的店里买了打火机和红红绿绿的纸钱,用红色塑料袋拎着,深一脚浅一脚地上山。
  山上很多墓,这种小镇子没大城市那么讲究,东一块西一块。
  明溪奶奶的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正处于一个较为斜斜的小山包上,现在下雨湿滑,很容易一脚摔下去。
  拜祭完,才十分钟,柯成文和贺漾就分别摔了一跤。
  明溪便对贺漾道:“要不你们三个先回去吧。”
  贺漾看着身上的泥水,这不回去也不行了,再过会儿泥水浸进衣服里得难受死。
  而且已经拜祭完了,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待,便道:“那我们先回,你自己小心点儿,别摔跤。”
  “嗯。”明溪点了点头。
  傅阳曦装作没听见,道:“我可没摔跤,我等你。”
  山上偏僻,一个女孩子确实不行,柯成文便道:“那曦哥你再陪赵明溪待会儿,我和贺漾先下去。”
  两人一走,山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明溪沉默地烧着纸钱。
  傅阳曦站在一边低头看着她,抓了抓头发,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该安慰她些什么,简直想把柯成文叫回来。
  明溪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不用安慰,我不难过,咱们明天回学校?”
  “嗯——”傅阳曦松了口气,刚要说回去坐火车的事,忽然两个人都听见了一声持续性的狗的疯狂吠叫。
  叫得实在太恐吓人,仿佛随时要冲过来。
  明溪吓了一跳,迅速放下纸钱站起来:“这山上什么时候有狗了?!”
  她拽起傅阳曦的手腕就要拉着他走。
  但不知道是不是明溪的错觉,傅阳曦死死盯着那条藏獒,身体格外僵硬,明溪握住的他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明溪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甚至糅杂着一些冷意。
  他死死抿着唇。
  “傅阳曦!”明溪被他吓到了,惊叫一声。
  傅阳曦才勉强从那种状态抽离,他喉结动了动,反应过来后,叫了声“糟糕”,迅速拉着明溪转身跑。
  两人就迟了这么一会儿,迎面就冲过来一只龇牙咧嘴的体型高大的藏獒。
  那狗脊椎强壮,眼珠子是黑色。
  一瞬间它嘴里的尖锐獠牙逼近,带着几分腥臭的热气几乎扑鼻而来。
  傅阳曦挡在赵明溪面前。
  两人脚一滑,一下子没站稳,瞬间踩着湿滑的泥土摔到了小山坡的下面。
  泥土松软,倒是没受伤。
  但是眼见着那狗又要冲下来。
  “大黑!”
  狗被叫住,朝他们凶神恶煞咧了下嘴,很快过来一个当地的农民,朝他们抱歉地伸出手:“不好意思啊两个学生,快快快,我拉你们上来。”
  傅阳曦扶明溪起来:“摔伤了吗?”
  明溪摇摇头:“没有。”
  傅阳曦脸色很臭,朝着那牵着狗的中年男人暴怒:“你别管我们了,你把你家的狗拴好拉走就行!”
  等傅阳曦和明溪回去,两人身上泥水简直比贺漾和柯成文还要多,都成了泥人。
  李婶吓了一跳,连忙让他们去洗澡。
  明溪对这里的设施比较熟练,洗得很快,洗完换了李婶给她的衣服就出来了。
  傅阳曦比较慢。
  “你们遇到巨型犬了?”姜修秋走过来问。
  “对。”明溪想到下午傅阳曦的反应,觉得不对劲,担心地问:“傅阳曦是不是对狗有什么阴影?”
  他今天的反应很不正常,甚至回来洗澡,他都一直沉默不语。简直和平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姜修秋刚要说话,就被洗完澡出来的傅阳曦打断:“草,被我抓住了,不要在背后说小爷我的坏话!”
  傅阳曦红色短发湿漉漉的滴水,头发也没擦干,急匆匆一把把赵明溪拽到身后,离姜修秋远远的。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臭屁样子,不悦地看着赵明溪道:“小口罩你行了啊,说了只认我当老大,你还和别人在一块儿说我坏话!”
 
 
第31章 
  赵墨好歹是个小明星, 进警察局的事情传出了点新闻,但是在赵墨的经纪人准备好应急措施之前,消息就被傅氏压了下来。
  毕竟事情涉及傅氏太子爷,虽然看不起一个不入流的十八线小明星, 但是傅氏也不想让这事儿声张开去。
  不管怎样, 赵墨的经纪人算是松了口气。
  医院这边, 赵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赵明溪拉黑了,简直不可思议,狐狸眼整个都扬了起来,手指戳着手机, 震惊地看着赵湛怀:“她拉黑了我?!什么情况,她拉黑了我?!”
  赵湛怀见赵墨还搞不清楚状况, 懒得理他,自顾自吩咐助理帮忙收拾赵墨的东西, 打算出院。
  赵墨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收敛了点,忍不住道:“赵明溪和家里断绝关系,该不会是因为我吧……?因为我之前一直欺负她?”
  赵湛怀心说, 可不是有你的原因吗?
  一旁的赵宇宁抱着手臂,看着赵墨这样子, 居然感到了一点慰藉,至少自己被赵明溪讨厌的程度要比他好一点。
  赵宇宁故意道:“二哥,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谁?我和明溪玩得很好,大哥和老爸常年在公司, 也就你在家的时候整天欺负明溪了——哦, 还有妈——”
  说起赵母,赵宇宁闭了嘴,脸上表情有些不愉快。
  赵湛怀听赵宇宁的话, 也苦中作乐,苦涩道:“而且我和宇宁是最早知道明溪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你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比较一看,就知道谁的分量最低了。”
  赵墨脸上的表情无比阴沉:“赵明溪不识好歹。”
  一旁的护士:“……”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啊?!
  赵墨被扶着下床,右脚一接近地面,就疼得“嘶”了一声:“慢点!慢点!”
  他摸了下自己打架时被扯掉的耳钉,不禁恼火起来:“那群红毛为首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再见到我要揍死他们。还有赵明溪,爱回不回,现在吵着要和家里人断绝来往,说不定就是受了那红毛的挑唆!过段时间等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就知道回来了!”
  “我就不信了,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怄气还能闹着么凶!”
  但是说完,却没一个人接他下文。
  赵墨抬起头,便见赵湛怀和赵宇宁脸上神情都忧心忡忡、心思沉沉的。
  他又想起当天在图书馆赵明溪瞪着他那漠然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问:“——不会真的吧?真的断绝关系?她现在叛逆成这样了?”
  “你说呢。”赵湛怀拧眉道:“爸昨晚因为这件事对我大发雷霆,我还不知道怎么应付。”
  赵墨脸色这才变了变。
  他想了下,嗤笑道:“嘿,这事儿大了。我不走了,这事儿我留下来解决。”
  赵宇宁忍不住道:“二哥,你能解决什么?你别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就谢天谢地了。”
  赵宇宁本来想回酒店,但是赵湛怀说家里要因为赵明溪的事情开个会。
  他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赵湛怀的车。
  一进家门,兄弟三人就感觉家里的氛围格外凝重。
  “怎么了?”赵湛怀走过去问。
  赵母眼睛红肿着,赵父则铁青着脸色,还是赵媛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
  赵湛怀扫了眼,眼皮子顿时重重一跳。这是一封律师函,要求他们将赵明溪小姐的私人物品——也就是照片、户口本等物尽快返还。
  并特地强调,合照中请将赵明溪小姐的肖像裁剪掉。
  落款是张义泽,也就是当天在警察局遇见的那位傅氏太子爷身边的张律师。
  这封律师函仿佛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他们每一个以为赵明溪不会真的离开的人的脸上。
  “我真的没想到,明溪是动真格的……”赵母捂着脸又哭了起来:“当时她离家出走,我还骂她死丫头,我还以为她又是小孩子闹脾气,心里还觉得她烦得要命……但没想到她是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了。怎么这么决绝啊,她是我十月怀胎……”
  “别哭了!”赵父听了一上午赵母的絮叨,头都大了。
  赵墨和赵宇宁接过律师函看了眼,脸色都很难看。
  赵母停止哽咽之后,客厅死寂了会儿。
  大家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赵墨抓了抓自己的银发,转身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要我说,都是姓傅的那小子惹的祸!赵明溪不回就不回,她总有一天会回来——”
  “闭嘴!”赵父呵止了他:“你难道还搞不清楚当前的状况吗?你妹妹,你亲妹妹,被你欺负走了!”
  “这事儿怎么就怪我头上了?”赵墨也怒了:“我才刚回来,我哪里知道那么多——”
  赵父训斥道:“要不是你去学校又对你妹妹胡说八道冷嘲热讽,你妹妹会这样吗?!”
  赵墨蹭蹭蹭地来了火气,还要顶嘴,赵湛怀皱眉道:“少说两句。”
  赵家简直鸡飞狗跳。
  赵媛反而像是被他们忽视了一样。
  赵媛站在角落,咬着下唇,指甲渐渐掐进了手心。
  她从没想过赵明溪的离开,会对赵家这些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明明在赵明溪来之前,他们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明溪就开始占据了分量。
  ……
  甚至在赵墨那边,逗弄脾气不好惹的赵明溪,也比逗她好玩得多。
  昨晚明溪彻底离开了家,今早赵媛起来时,见赵母在吩咐人搬东西。
  她还以为是要把赵明溪的房间搬空,恢复以前的格局。
  但没想到赵母反而是把明溪的东西全都留着,并且让人罩上防尘布,免得等明溪回来时,这些东西都落了灰尘。
  ——即便赵明溪已经说得那样清楚了,这一家人还是等她回来。
  赵母还让她在学校尽量不要和赵明溪接触,免得刺激到明溪。
  赵媛心头犹如堵了一块。
  她小心翼翼地对赵母提起来被赶走的保姆张阿姨。
  这次赵母的回答却很坚决,而且很不耐烦她提起来这个人:“她都那样欺负明溪了,肯定留不得,你别替她说好话了。”
  ……
  赵媛只感觉,家里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而且因为昨晚警察局前明溪和赵家人的决裂,急速加剧了这一变化的发生。
  天平一下子倾斜向赵明溪那边。
  ……
  “要不,我还是离开这个家吧。”赵媛突然开口,她的话打破了僵局:“明溪应该是讨厌我,所以才不想回来。”
  她站在那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显然是被他们吵得不知所措。
  赵家人齐齐朝她看来。
  赵父立马呵止了她:“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离开干什么?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我早就承诺过,我们赵家还不至于多养一个孩子都养不起。”
  赵母看着赵媛眼圈泛红,心里也有些难过。
  ……换作平时,她会立马上前去抱住赵媛。
  但是昨晚赵母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全是赵明溪和她相处的那些画面,不知怎么,她感觉这么做仿佛就对不起了亲生的赵明溪一般,心中一下子便非常刺痛。
  于是赵母指尖动了动,什么也没做,只是口头上劝道:“对,别说这些胡话。”
  赵媛捂着脸,眼泪从指缝大滴大滴落下。
  赵墨在娱乐圈见惯了女人的哭泣,他看赵媛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起来。
  这种时候,说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很善良,但怎么——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赵墨已经很久没见过赵媛了,他觉得赵媛好像和他记忆里的样子有所改变。
  但随即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居然用娱乐圈的那一套来揣测自己妹妹。
  赵宇宁眼神则更加微妙,要是以前他还会觉得赵媛委屈极了,是赵明溪抢走了她的东西。但自从上次在艺术部的冲突过后,他就觉得自己看不清赵媛了。
  赵媛现在哭,未必是真哭。
  说不定又是什么手段。
  赵宇宁鼻子里顿时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赵媛:“……”
  全家:“……”
  赵母解释道:“宇宁和媛媛闹了矛盾,还没解开。”
  但此时大家也没有心思去管赵宇宁和赵媛又是闹了什么矛盾。
  大家在这种低气压当中,沉默了片刻。
  赵湛怀被赵父叫到了书房去,说的自然是赵明溪的事情。
  就只有赵墨翘着二郎腿,见赵母和赵媛上楼去了,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对赵宇宁招了招手:“过来,给二哥说说你和赵媛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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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小夏这一整个周末则都在想上周五的事情。
  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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