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因为害怕一段自私的爱,就去否认其他所有。
很多时候,一个脑筋想不通的道理,放到了实际生活。忽然有个人出现,啊,他向自己走过来,告诉你,爱不止这样。
它还有很多其他的形式。
有些形式你不知道,并不是它不存在,而是你没有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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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
宁蛐把第二天的内容都看了一遍。想起在晚上遇到的人,她决定自己要更努力啊,然后就练习了好几小时的词。
最后都快背吐了。
感觉心中的负担和压力却完全消失,一些困扰的情绪也迎刃而解。脑子顿时清清爽爽的,宁蛐觉得更舒服和阳光了。
第二天。
到剧组里化妆间的时候,道具组的珠宝商又送来了些道具。导演还特意到化妆间来看宁蛐,“这些都是很名贵的珠宝,尤其是这串翡翠项圈,是明清时代的真品,被人私藏的。”
宁蛐抬眼:“那您哪里有的?”
导演弄到这些珠宝的可能性太小。
这让宁蛐产生了几分迟疑。
导演笑了下,“这是有大投资商愿意借的。”
宁蛐饰演的角色,是王爷的第一任福晋。而今天是宁蛐最后一场重头戏,几乎全剧这个角色的戏份都压在下午。
本来福晋这个尊贵程度,配上最优化的道具设施也没什么。
但制作精良的珠宝往往用的时间耗费大。而一个小角色,导演一般不会为此而颇费周张,但现在完全不同了。
宁蛐现在已经是准一线的女爱豆。
是能够为节目组吸引到巨大市场和流量的人!
导演立刻重视了起来,并且准备让这短短的几十分钟的镜头,做足了亮点把流量都吸过来!
宁蛐拿起了这串玛瑙。
看了会儿,她看愣住了下,“真漂亮。”
“是吗,”许导笑着说:“害,也就两亿吧,那个总裁好像一亿八买回家的,收藏了两年,一下子就升值了。”
宁蛐:“?”
宁蛐立刻缩回手:“这么贵?我不碰。”
宁蛐才摸了两下,她赶紧把翡翠项链又放回到盒子里。
“你赶紧拿着吧。”许导又把盒子推给她说:“这个总裁可是听说是你演,特意主动借给你的呢。不然我可没这么大的脸。”
然后许导忍不住陷入沉思,“难道真的是为我?看中了我的才华??”
“谁啊?”宁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姓段吧?”
心中忽然产生了段宴的映像。
除了他,宁蛐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别人。
许导挥了挥手,“不是,姓王。”
宁蛐:“……”
行吧。
宁蛐:“那应该就是看中了您的才华。”
导演立刻摸了下头发,忽然有了兴趣,“哦?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才华?”
……
等导演走后。
几个配角纷纷走上前来看宁蛐,董芮凑近说:“价值几亿的玛瑙项链啊,这是真实的吗?快让我沾沾贵气。”
其他女演员都盯着:“哇,好好看。”
吴纶美今天还有戏,她走上前看了眼,嗤了一声道:“切,这种项链我家里一抓一大把。”
说完就弯起唇角走掉了,冷看了宁蛐一眼。
宁蛐赶紧把东西都包好。
然后立刻从网上9.9买了一个类似于同款的玛瑙项链。这么贵的东西,她根本不敢戴脖子上!总感觉阴森森的。
而且,再加上吴纶美这一记嘲讽,她赶紧更加不妙。
下午。
宁蛐的戏等待开始,忽然听说场地这边来了位投资商探班。这说起来也颇为稀奇,投资商探班不稀有,但也只是考察的时候让助理来。
向段宴这种,亲自驾临片场,又是平常时期的,还真是罕。
导演瞬间视之如珍宝,“段总,我给您安排了那边的座位,很方便您观察演员的戏,晚上我们导演组再请您出去吃个饭。”
段宴慵懒地应了声,“宁蛐呢。”
“……”导演仿佛听错了,“谁?您问的是宁蛐还是吴纶美?我们这个剧组现在最火的女明星还是吴纶美,您要是想见她……”
剧组最火的女演员,目前还是吴纶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男人凉薄的声音响起——
“我说宁蛐。”
语气含着不耐,他重复了一遍。
许导木讷道:“啊,她啊,行。宁蛐应该在准备下午的戏,这也是她这个角色第一次这么重量级的戏,您可以看看。”
段宴坐在凳子上,抬了下眼,淡淡道:“对了,请剧组的人喝奶茶。”
“小心意,拿去分了吧。”段宴沉着声音。
许导震撼了。
这是真实的吗?许导有点不敢置信,仿佛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般。
等奶茶几乎分完了,最后还剩下几杯,导演看着地上还剩下来的。
——“段总,还剩下几杯是主演和宁蛐的,我让人送到化妆间里去。”
段宴盯着他看了几秒。
他眼尾微微扬起,段宴穿着黑长的风衣,深秋的季节,手上的皮肤有点红,“我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红包
第19章 疯狂
宁蛐正在化妆间化妆。
刚打扮完,穿的一身浅银色的缎子,头上戴着沉沉的珠翠钿子,还带上了一串护甲。很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连带着她自己都有戏瘾了。
董芮的打扮还是个小宫女,此刻摸着宁蛐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拔她手上的护甲,“福晋呀,是喜欢我还是更喜欢王爷呢?”
宁蛐抽回了手,“都不喜欢。”
董芮掐住了她的拇指,感觉触感绵软,她露出了一双狗狗眼:“福晋喜欢喜欢我吧。”
宁蛐笑着说:“走开。”
“痴情难负美人心,”董芮眉眼含着笑意,“你呀,不要对我那么冷漠啊,赏脸看看我呗,好不好。”
宁蛐垂下眼,睫毛动了两下,撩了下她的头发。
一旁的井倪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蜜里调油了。”
“……”听到这句,宁蛐立刻收回了手,然后拿湿纸巾擦了下,道:“谁和她蜜里调油,离我远点。”
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两个人的关系亲密的如亲姐妹一样。
可以随时随地开玩笑。
或者发发戏瘾。
董芮惋惜说:“只有你对我不理不睬,却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宁蛐含着笑,“行,您吐露吐露?”
“……”董芮收回了爪子,她慢吞吞地坐在一边,开始吃着道具方递过来的糕点,开始咕叽咕叽地吃。
董芮摸着腮帮,“只有我对你心动吗?我上次还去看你表演,我这么听话,让不去上厕所我就不去,我都快被憋炸了……”
“保安把我灯牌全收了,”董芮继续道:“看,你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蛐抬眼,“别废话了,快对戏。”
“行吧,毕竟你只会辜负我,而我的喜欢,也只会纵容你这样对我颐指气使……”董芮拍拍手,拿着台词开始对。
结果刚说完这句。
忽然看到了门口来了个人,段宴拿了几杯奶茶,刚一进来,就听见了董芮在含情脉脉对宁蛐表白。
段宴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看着宁蛐和这个不认识的十八线女明星,气场瞬间也冷了下来。段宴视线微微有点危险,整个人的情绪也晃然不同。
被这个情绪吓到了,董芮害怕道:“蛐蛐,他在瞪我。”
宁蛐的眼神从剧本上移开,她抬眼,入目的是段宴面无表情的脸。宁蛐垂下眼皮,“别理他,他面瘫。”
气定神闲而格外的淡然。
这让化妆室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似乎沉默了几秒,董芮也傻眼了,她抓了两下宁蛐的衣服,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然后,似乎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董芮:“这……这是上次替你抓私生的那个大佬吗?”
上次出去的时候,她有见过一眼。
其中几个工作人员知道段宴的身份,已经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只剩下董芮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然后,她瞬间就明白了。
“那个,”董芮摆摆手,“我马上走。”
门都被关上后。
段宴阔步走来,解开了袖口,盯着宁蛐,“我在你眼里很面瘫?”
上次见面还是私生的时候,没过几天,又在这个剧组见到了他。
宁蛐觉得有点恍惚,凑巧都没这么巧。
还有一点分神,似乎段宴地影子,和上一次重合在了一起。那一次的他,好像确实,在她最无助破碎的时候,给了她一分安全感。
尽管是段宴,但却是个适时地出现。
导致宁蛐现在都带着几分感激的余味儿。
就这件事而言,她也确实该感谢他。想到这,宁蛐又释怀了,其实也不是不能不当朋友,人生这么漫长,有些事的和解或许只要一个契机。
宁蛐抬眼,正巧就看到男人抬起眼皮,他垂下眼,继续道:
“我上次哄你的时候,那可不叫面瘫。”
宁蛐微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段宴轻笑道:“那叫孔雀开屏了。”
……
宁蛐表情一下子凝固起来。
宁蛐:?
宁蛐:……
算了,和这人做朋友也挺难的。
她放弃了。
宁蛐此刻想走,奈何自己穿的还是花盆底,走起路来怪难受。她坐在椅子边,慢慢地开始看剧本。
就当段宴不存在一样。
“刚才,出去的那个,”段宴抬起眼,“是谁?”
宁蛐顿时竖起耳朵:“你想干嘛。”
看着她用防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段宴一时沉默,他整理了下思绪,“她仿佛……”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地打量,宁蛐的心都在警铃炸响。
她语气倏然冷淡,瞪他道:“段宴,你是有病吧!?看到个女的就能注意上,还来问我?”说完这句,宁蛐的耳朵都红起来,带着绯色。
不知道是醋的,还是气的。
“……”段宴一怔,瞬间无辜了几分,“我不是。”
“滚远点。”
这一刻环境都冷了。
段宴觉得他还真冤枉,明明他是打算来盘问下宁蛐的,这反而弄得一切被打回来了,关键他心底还挺慌。
瞬间扰乱了些思绪,段宴垂下眼,看了宁蛐一会儿。
他沉声解释:“我的意思,是另外一番含义。”
宁蛐没回答他。
段宴继续提醒道:“她对你含情脉脉地表白,我听见了,站在我的角度,仿佛,她对你的感情不太正常。”
宁蛐:“?”
“这是对你的建议,”段宴说:“再有下次,我会直接让她离开。”
宁蛐视线从剧本抬起来,“别用你的思想揣度别人。”
“嗯?”段宴唇角一弯,“你知道我有哪种思想了?”
宁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女生之间腻歪的常态,更何况,用段宴的逻辑去理,估计他八辈子也理不清楚这件事。
宁蛐只能任凭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十足的渣男语录。
段宴漆黑的瞳仁盯着她,似乎微怔了片刻,瞳仁渐渐凝聚出一丝不可置信。
看着正在看剧本的宁蛐。
段宴伸出手,罩住了上面的文字,仿佛想吸引住宁蛐对她的一些耐心。宁蛐淡淡地眼睫垂下来。
她语气带着尊重道:“你还有话想说?”
段宴:“专程为你来的,你就不能多看我两眼。”
按这话,段宴以前不可能讲。
但经历了上一次被私生泼舞台的危险,段宴发现,如果宁蛐真因此而有别的想法,那个私生承担不起后果。
而他,更承担不起。
这样算来,脸皮又算得上什么?
莫大的恐慌已经席卷了他,从前,他还有为此而犹豫的空间,现在却只想从心而行。
“……”宁蛐习惯性地听到这句话,就一垂眼,结果看到的,是男人骨节分明地五指,此刻正按在了剧本上。
宁蛐直接往他手上一拍。
她还穿着清装,长长的护甲直接往他的手臂上划伤一道口子,细长的痕迹露了出来,像被挠了一下。
宁蛐瞬间一缩手,把护甲收了起来。
段宴薄唇弯了一下,顷刻盯着痕迹,散漫几分道:“还挺烈。”
……
宁蛐有点儿负罪感。
但也没维持多久,没办法,她对段宴的偏见太深了。深到,尽管只是对他轻描淡写地伤害,都能毫无负担。
段宴把奶茶给她喝时,宁蛐才说了句:“刚才划伤你了吧。”
也没什么明显关心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