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茶捏
时间:2020-11-06 09:43:19

  在段宴的耳朵里,宁蛐的这番话,甚至只是随口一提。
  顺间刺耳了许多。
  他讪然垂下眼,脸上的情绪不甚分明,显然黯淡了些许。段宴心中比之刚才,心中更加的微妙而难受,他像被颗巨石积压着。
  大概没多久。
  宁蛐就被喊出去,开工了。
  段宴跟着她一起出去,抠门的导演贴心的在场地竖了个棚子,还准备了温暖的红茶和礼品,王粲正在椅子那边等着。
  这一场的戏是宁蛐刚当上福晋,在花园里和王爷耳鬓厮磨的戏码。
  也是这一场。
  王爷赏给了她一串翡翠项链,作为定情信物。
  段宴双腿交叠,视线远看向前方,宁蛐正踩着花盆底,姿态娴雅,充满了书香世家的气息,此刻拿着把团扇。
  副导给段宴递了杯红茶:“段总,今天天气好啊。”
  “嗯。”
  副导看了眼段宴身边王粲道:“这位王总是您的伙伴吧,他可真好,上次借了串项链给我做道具呢,听说是明清时期的收藏……”
  段宴忽然抬起了眼,“你说谁借的?”
  副导奇怪地看着王粲,“您身边这位王总啊。”
  王粲开始擦汗,觉得这边的导演都缺根筋一样,他没说明情况对方竟然直接把他当成了借物人。
  结果段宴也没反驳,只是淡淡嗯了声。
  宁蛐的表演开始。
  许晋递给了她一串翡翠项链盒子,“玉祯,这本是我皇阿玛赏给我封为贝勒的贺礼,但是我有私心……”
  许晋把翡翠盒子打开来,“我想以此翡翠,赠你情谊。我心如匪,定不负也。”
  “喜欢吗?”
  宁蛐按照剧本的内容,把这串项链拿起来,她轻笑道:“喜欢……”
  ——啪的一下,翡翠珠子弹落一地。
  劈里啪啦,掉落四周。
  宁蛐的脸瞬间怔住,她手上拿着的珠串,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根光洁的线,毫无悬念,她被人暗算了。
  导演瞬间:“咔!”
  “这项链怎么断了!”许导脸被吓得惨白,赫然瞪向宁蛐,下意识的决定让他直接把责任推了过去:“宁蛐!你怎么连串东西都拿不稳!你知不知道这珠子是文物!”
 
 
第20章 疯狂
  文物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赔不起。它贵,你就算把自己卖的倾家荡产,去坐牢,都不够赔这根从清朝传下来的珠串。
  导演立刻让大家都停止拍摄,赶紧练习道具组喊人解决问题。
  “宁蛐,”许导同情地看着她,明显全是她的问题,“这个也是问私人买家借的,你要做好承担的下场。”
  宁蛐每说一句话,但却也没承认。
  许导摇头说:“你要是有别的证据或者误会,你快点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赔不起可是要坐牢的!”
  许导紧绷声音,“而且我们王总还在现场!”
  当然,大家都看到珠子是从宁蛐手上掉落的,她自然是罪魁祸首。
  井倪直接忍不住了,她跑上来,给宁蛐批了一件衣服,“导演,这串珠子!”刚说到一半,井倪的手就立刻被宁蛐握住。
  宁蛐不能让井倪打断。
  她在找凶手,而此时,把自己陷入最危险的情境,才更容易找出狐狸的尾巴。
  一旦露出可以解决的手段,就会打草惊蛇。
  宁蛐淡然道:“导演,我没办法。”
  这一刻,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
  有些人投来了同情地目光,这几亿,倾家荡产都不给赔的吧?
  但也有人毫不担心,宁蛐这么红,又长得漂亮,再不至于还能傍个金款把这件事给了了,总不会真把自己弄监狱去吧?
  段宴眼神散漫,盯着现场看了几秒。王粲也被惊到了,他脸都白了,垂下来道:“段总……这个翡翠项链,当时买回来的时候价值3亿……”
  段宴平淡地嗯了一声。
  王粲拿捏不准,“那我们?我现在就去解决这件事。”
  “不必。”
  段宴的神线淡淡地盯着远方,朝宁蛐的方向看了几眼。他表情慵懒,莫名让人看不透他的心绪。
  王粲犹豫道:“可是我们现在不解决,宁蛐老师怎么下场啊。”
  “她在想怎么解决,”段宴盯着远方,看准了宁蛐的神情,淡淡道:“她想解决这件事,不要打扰。”
  宁蛐抬眼,环顾四周后,又重复了一遍,“我没办法,也指不出可能诬陷我的人,或许就是我不小心失手了,扯断了。”
  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起来。
  没有人敢想象宁蛐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因为这些话,代表着她在承认自己的罪行,在认可她失误下犯下的罪过。
  代表着,如果她没有背景,她将因此而负债入狱。
  终于。
  人群开始热烈哄嚷了起来,大家似乎都不太相信这件事,开始议论纷纷。宁蛐环顾四周,最终,发现吴纶美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微笑。
  她的笑容讥讽而浓烈,似乎得逞了一般,垂着眼享受着属于她的功绩。
  宁蛐声音坚定:“不过,我还是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吴纶美,还有一个,是许晋。”
  “我要求查清,”宁蛐嗓音平静,“还我一个清白。”
  许晋立刻皱起了眉。
  吴纶美直接就煞白了脸,跑上前来,“宁蛐你空口无凭捏造!你有什么证据,竟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我!你凭什么!”
  吴纶美这次有底气,“你哪怕去查化妆间的录像!我从来没去过那儿!”
  吴纶美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
  把一切录像的器材全都盖了起来,再用剪子把这跟项链剪坏,完全没有实证能够证明是她弄坏的!
  “宁蛐,你不要自己扯不干净就拖人下水,恶不恶心!”
  而许晋就更无辜了,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他蹙眉道:“拜托,不是我,反正你们俩爱谁谁,能不能别把我扯进去。”
  宁蛐垂眼,“那就查查看吧。”
  她早有预感,在吴纶美那次路过大放厥词的时候,她就猜吴纶美会使坏。但那次她看到了有两个人都进了化妆间。
  一个是吴纶美,还有一个是许晋。
  一时之间,宁蛐还真没把握到底是谁,所以才干脆故作玄虚,让人暴露。
  导演一时难以决定,“那吴纶美,你说说你今天都在干什么。”
  吴纶美气的脸都发红,瞪着宁蛐,“我早上三点十分起床,然后化妆化到了六点,喝了杯奶茶,一直在化妆间直到中午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一点半立刻吃了午饭。下午还是在化妆间。”
  旁边有个工作人员点点头,“确实是这样,阿美除了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在化妆间。”
  导演抓抓头,“这似乎没什么问题。”
  宁蛐:“你上厕所的时间是几点?”
  “……”
  吴纶美的脸煞那间难看几分。
  她心虚地避而不谈,“我上个厕所都要被怀疑吗!宁蛐,你这样算什么?你恶不恶心?你这个问题太荒谬我不想回答,脑子是有病吧!”
  宁蛐抬起眼看她,空气沉默了会儿,导演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上厕所属于很正常的吧……”
  此刻,王粲忽然走上前道:“这件事我们打算追究,既然都是嫌疑人,那请吴纶美做清解释。”
  “……”
  吴纶美抓紧了手,肤色都变成了红色。
  吴纶美想了会,“十二点上的。”
  宁蛐声音平静:“你十二半上厕所,回来后立刻吃午饭却是一点半,难道你上个厕所需要一个半小时吗?”
  “……”吴纶美咬紧嘴唇,“我记错了,我是一点上的厕所。”
  她把自己的话推翻而论。
  宁蛐又秉直声线道:“哦,也就是说。你上午六点喝的奶茶到了十二点半才有了上厕所的欲望,正常人排泄一杯水的时间是一到两小时,或许你天赋异禀,需要三小时以上。”
  “但六点到十二点半所需的时间是6个半小时,”宁蛐露出了抹笑容,“或许你的泌尿系统大概是废了,才比正常人晚了四个小时。”
  ……
  “不是!你!我肠胃不好!”
  “肠胃不好,在四到五小时之内属于正常范围,”宁蛐抬眼继续,“至于你这种特殊情况,换种化说,你的膀胱已经炸掉了。”
  话音落下。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群众都窃窃私语混乱起来。
  “哈哈哈宁蛐好有梗啊。”
  “不是她逻辑又清晰又搞笑,到底是不是吴纶美啊。”
  “八九不离十了,我看吴纶美看宁蛐一直眼神都特别的可怕,总感觉她恨透了宁蛐。”
  吴纶美彻底憋红了脸,周围人都露出了哄笑声,细细的像鸟叫一样让她心烦!
  吴纶美立刻又变了下,她烦躁道:“不是我记错了,我,我上厕所的时间……”
  她想再次推翻自己的话,却显得漏洞百出。
  现在,大家都用有色眼光开始打量吴纶美。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她现在的错误和心虚。
  宁蛐声线很直,“或者,让我来替你解释。你第一次脱口而出的时间是正确的。你十二点借上厕所的名义,趁我不在,跑到了我的化妆间,找到项链并剪断了。两个化妆室一来二去30分钟的时间,翡翠在我梳妆台左侧第二个抽屉的内侧,找到它用20分钟,一个小时,恰好能让你作案完成。”
  “才不是!”吴纶美瞳孔皱缩,立刻心虚地反驳,而自己做的错事却在脑海中不断地回荡。
  她知道,宁蛐已经一清二楚的知道了!
  可是不可以。
  她不可以让大家相信宁蛐的话。
  然而。
  由于刚才吴纶美漏洞百出,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吴纶美,似乎更加相信是她所做的。
  吴纶美眼里闪过惊慌,“不是我!你没有视频没有证据就无法证明是我!我……我……”
  她忽然把眼神看向了董芮,“我有人证的。”
  她跑到董芮那边,急匆匆道:“董芮,你可以替我作证的。”
  吴纶美想到自己去宁蛐化妆室的时候。
  她其实没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敢把这根翡翠项链搞坏,因为一旦被发现,后果她肯定是承担不起。
  正当吴纶美打退堂鼓,准备放弃的时候。
  她忽然遇到了董芮。
  董芮眼神平静,问她来干什么。
  吴纶美被吓到了:“我没想干什么。”
  董芮笑了几分说:“我知道,你看那根翡翠项链早就动了心思对不对?别紧张,我早就知道了。”
  吴纶美被吓了一跳,“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董芮轻声,就像蛊惑她一般道:“别怕,你去吧。没有人会发现的,你不是想给宁蛐一个下马威么,去吧。”
  “那你……”吴纶美震惊,“你是站在我阵营的对吗?”
  董芮笑了笑,不置可否,“别提阵营不阵营的,要是这些话露出去,你得人设坍塌,身败名裂。”
  现在,吴纶美急需一个人证。
  而董芮就是她最好的证明!她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只要她找到帮她做证明的人证,她就立刻能有证明。
  然而,下一秒,董芮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呢?”
  吴纶美的脸顿时煞白。
  她语气都急了,眼睛瞪着董芮,用嘴型小声跟她讲:是、你、让、我、去、的!
  董芮疯了起来,“你要帮我做证明!我上午一直都和你呆在一起!你给我做证明啊你!”
  董芮笑了几分,轻声道:“你是不是傻啊。”
  “……”吴纶美瞳孔皱缩。
  她,什、么、意、思?
  董芮甩开了吴纶美的手,“行吧,来,我愿意做人证,证明这件事。”
  吴纶美顿时眼睛忽然充满希望。
  董芮的眼神看向了宁蛐,她慢慢道:“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吴纶美,溜进了宁蛐的化妆室。她出来的时候,确实慌慌张张的。”
  “最主要的事,”董芮平静地说:“她手上确实有剪刀。”
  吴纶美脸上表情崩溃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董芮。
  董芮是出来做证明了!
  却不是在帮她?而是把她推下了深渊!!!
  吴纶美神情僵滞,难以自拔地盯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像痴呆了一样站在这儿,消化着董芮的话。
  吴纶美摇头,声音非常轻道:“你个叛徒……”
  然后,她垂下眼,就看到了宁蛐面无表情,接着往下移——忽然看到了宁蛐拿出来了一只录音笔!
  还朝她摆了摆。
  宁蛐哪里来的录音笔???
  吴纶美忽然想起了,自己翻箱倒柜找翡翠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化妆台上有一支黑色的笔,她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一下。
  却完全没想到那是只录音笔摆在那!
  所以她的一切都被录下来了!
  难道宁蛐早就知道了她会来这?不!宁蛐怎么会知道的!
  不。
  她的暗算,她的举动,这些话绝对不可以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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