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偏宠后——茶捏
时间:2020-11-06 09:43:19

  段宴问导演:“拍摄结束了?”
  导演纳闷道:“结、嗯……好,好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却被一句话惊呆了,他抬头看人。
  段宴说:“人我带走了。”
 
 
第23章 疯狂
  说带走,两个人到了麦场一边。
  宁蛐盯了他几秒,唇角微弯道:“你来这干什么?”
  “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段宴盯着看了片刻,垂下了眼,“就觉得秋天景致不错,麦穗能漂亮。”
  ……
  宁蛐嗯了一声,她面无表情道:“那你颜控的毛病该治治了。”
  似乎和他也聊不上几句。
  宁蛐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有丝丝男人的味道涌进鼻尖,很熟悉,也很清冽。她把衣服递给他,“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谢谢你。”
  远处的麦田有淡淡的微风吹过。
  段宴似乎笑了几分,“你就对我没一句好气儿?”
  宁蛐下意识眉心一跳。
  他露出的几分口吻,虽然模糊不清的感觉,但却让她心里直发怵。她感受到了他话里几分委屈。
  宁蛐下意识想脱口而出的回他,他还能委屈什么。
  她给的面子比一年前段宴对她的,已经很客气了不是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宁蛐抬眼,情绪说不上好。
  宁蛐:“你想听我说,倒贴两个字吗?那你就很荣幸了,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现在这两个字送给你。”
  就像你当初送给我一样,宁蛐心底想。
  似乎沉默着几秒,他又觉得这说法有几分熟悉,反而也没有丢脸的姿态,段宴敛眉说:“那你就当我在倒贴好了。”
  说得很轻松。
  甚至没经过一丝的纠结。
  “……”宁蛐睫毛轻颤,有点儿不知道回什么。
  宁蛐:“?”
  他不会感到伤心吗?
  不会疲惫吗?
  不会因为一捧真心被泼冷水而感到失望、震惊和怨怒吗?
  “毕竟,”段宴唇角弯起几分,“设想过无数遍你的回应,虽然是有点儿一鸣惊人,但好像也没不能接受。”
  他弯下腰,没有接递过来的大衣,而是把它套在了宁蛐的身上,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预期过高,才会心理不适。”
  “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的事。”他淡淡道,伸手把她的衣服弄好。
  狂风呼啸,宁蛐有点儿微怔。
  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听错了一般,对段宴的说法竟纳闷起来,“没抱什么…期望。”
  “没什么,”他声音低低的,“冷不冷?”
  宁蛐接着他的话回答:“还好。”
  外面的微风还是有点儿刺骨。
  大片的麦穗随着风在吹动,连绵不绝的麦浪显得有点儿壮阔。身后是几百亩的麦穗,麦芒如针尖一样温暖闪光。
  “好看吗?”段宴视线垂下,可以看到她的脑袋,他的视线接着沉沉望向了远方。
  “还行。”
  “有点儿冷薄。”
  是吧。
  见过了春天的玫瑰,花期短暂,又怎么会爱上这时过境迁的麦穗。
  一个炽烈明艳。
  一个冷薄冰凉。
  一点儿生机都没有,荒芜而很无措。
  “那如果冷薄的麦穗,”段宴冷淡说:“给了你点儿浪漫呢?”
  “什么意思。”
  段宴视线眺望,“抬眼。”
  这声不轻不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宁蛐随之抬头。她缩着脖子,麦浪早就和远处一片蔚蓝的天际融合。
  她一抬眼。
  就看到了远处有无人机在天空上飞。
  “你怎么只会玩儿无人机。”没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情绪,宁蛐盯着,无奈的语气又流露出迷惑和懵懂。
  段宴唇角翘起了几分,“兴趣。”
  “……”宁蛐淡淡转过头,微微地怔住了瞬。她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的天际,居然白云被打散了。
  无人机像是在半空跳舞。
  明明看上去离她很近,事实却又很远,它可以够到远处的白云,把白云打散成文字的模样,彻底晕染。
  蔚蓝的天空出现了用云写成的文字
  ——
  NQ,happy birthday.
  宁蛐刹那间回头看,眼睛像被刺疼了一样,眨了好几下。等清晰过来,却看到段宴的眼神一直盯在她身上。
  “我……”
  她嗓音戛然而止。
  她能说什么,偌大的惊喜就这样铺天盖地地轰了过来。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没有等她接受,也没有等她拒绝,这片属于她的生日祝福就这样被写在了天上。仿佛这一片麦浪都开始为她欢腾。
  整个世界都开始为她热闹。
  “生日快乐。”
  段宴语气清冽而深远。
  “……”忽然就眼睛一下子酸涩了起来。如果不是段宴,不是想丢脸,她已经捂住了眼睛和脸,会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但她现在不可能这样。
  宁蛐微微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闪过哑然。
  “惊喜傻了?”段宴清冽的嗓音明显慵懒起来,还有几分暗沉的哑意,温柔又磁性。眼角还带着几分笑,翘着的嘴唇分明含着笑意。
  她开了开口,发现竟然只能说一句谢谢。
  但谢谢这个词又仿佛无法将她此刻的心情表达出来。
  她只能愣在这,简单地动了动唇,“生日的第一个礼物,很意外,谢谢你啊。”
  她还是说了谢谢。
  其实还有个更好的词能来感谢他这份礼物,她或许可以说——‘那我不介意了,我对你偏见的眼色,从现在归零。’
  但她做不到,她好像又一秒可以脱口而出。
  感情竟然这么烦恼。
  又是如此令人反复和摇摆。
  她就差那么一秒,就感觉自己快说服了自己。别介意了宁蛐,他只是在还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珍视一份爱意。
  但她的自尊又压抑住了她。
  真要命啊宁蛐,你没救了,原来自尊还是能占据上风。
  “那就,”她笑了一下,轻松道:“还是谢谢你啊。”
  段宴捋开被风吹的咬进她唇间的一丝头发,“不用谢,宁蛐,不要有压力。我还没坏到……做什么都让你考虑到回报的地步吧?”
  他语气似乎有片刻的轻嘲。
  他开始不自信起来。
  “我是不是,”段宴忽然盯着她,“就做的很差劲?”
  “没有啊,”宁蛐这一刻很感激地看着他,“你送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我的感谢是有心而发的。”
  段宴忽然说道:“我说的是以前。”
  宁蛐:“……”
  她陷入了沉默,嘴皮子扯了下,连安慰也说不出半句。
  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个关卡。
  段宴凑近了几分,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几分,长睫垂着,就盯着宁蛐看了好几秒。接下来,才堪堪地收回神色。他喉咙滚动了一下。
  然后,一只手插进了兜里。
  似乎有点紧张,他裤兜地外层开始皱起来,看上去像是他紧张地捏的。
  他在忐忑,又露出了轻松的模样。
  段宴弯腰,忐忑中有一丝冷静,漆黑的瞳里略带着慌张道:“宁蛐,我好像还没正事提起一年前的自己过。”
  “好像,”他喉结微动,“还挺紧张的,对不起也忘了说。”
  “……”
  宁蛐眼睛彻底垂下。
  心脏开始剧烈地抖起来,仿佛一个一直胀得很满的气球,被猛地戳破倒极点,完全瘪了下去。
  时间就是这样奇妙。
  一年前的她还信誓旦旦,充满了希冀和真诚。
  一年后却是两极反转,她藏在心底的怨恨,不甘,还有气愤,一直以为会永远延申到未来,谁都不会发现。
  就这样被刨开了。
  “没要你的原谅。”似乎以为给到了宁蛐施压,段宴笑了几下,低低地喘息了几分,似乎继续道:“我不是在表达么。”
  宁蛐忍不住问道:“你说不是……提前排练过?”
  这话让段宴缓缓地一怔。
  他确实是个计划性极强的人。
  包括这次的生日,也是在他的安排之内。
  但是,他这次也遵从了他的想法。很多话,甚至他觉得在这个情境下地说出,总是有点儿显得不合时宜。
  这么笨拙。
  甚至自己都没有辗转想过。
  但他觉得错了,他就立刻说了,这是他的心意。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这次忽然害怕了。
  宁蛐在受到私生的危险,舞台上被泼章鱼汁、剧场的磨难,其他演员的诬陷,都让他不得不警惕而怀疑地害怕。
  忍不住因此产生琢磨。
  他开始转变。
  他除了想改善关系,也必须重视和确保这几次宁蛐受到的问题,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罪行能被轻易的原谅,”段宴轻笑道:“那怎么还能叫罪行,那该轻一点,叫一个错误了。”
  宁蛐抬起眼,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就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他就像一个被判了刑的罪人,此刻,他在商量着他的刑期。
  段宴的无措,落寞,现在仿佛更是个紧张而得不到安慰的孩子。
  他担心宁蛐会拒绝。
  但又觉得,这样的拒绝,仿佛是合情合理。
  想要拥有赎罪的机会,原本就是他在讨要。
  他在贪得无厌地想改变他和宁蛐的未来,他在毫不餍足地期待能让他改变过去的机会。虽然宁蛐拒绝,是无可厚非。
  但他确实紧张了,段宴的瞳孔开始慢慢放大,他第一次发现。
  原来他会因为一个人的抉择。
  而忐忑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昆山木鱼的营养液,和雷,biu
 
 
第24章 疯狂
  宁蛐垂头。
  她感觉在自己生日拒绝,貌似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五年前的这一天。
  也就是在她生日这一天,玫瑰花飘落了一地,根本没有人要她的花,段宴就这样轻飘飘地,拒绝掉了她的所有,极致残忍。
  现在,同样是类似于告白。
  亦或者只是请求原谅。
  但无论哪一种,都代表着段宴的一种示好。两个人的身份,在此刻,忽然都得到了转变。
  主动权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她手上,宁蛐却感到格外的沉重。
  “所以……”宁蛐忽然歪着头,她轻笑了笑,“凭什么?”
  “……”
  宁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对你一向,就只有五个字,离、我、远、一、点。”
  寒风吹到她的胳膊。
  有了大衣的温暖,她似乎能好受些,眼睛却坚定而发亮,宁蛐继续道:“为什么我要给你机会呢?你的后悔和道歉,真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过去的是个傻逼。”
  段宴感觉有警铃在脑边响,“以前我确实太冷漠。”
  “就这样吧。”宁蛐淡淡地打断道:“就,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她心情低落而不易让人发现,但心中却有种爽感,一种这么多年被发泄怒火的爽感。
  宁蛐抬眼,“这段时间你出现在我周围……你知道你有多烦吗?段宴。”
  她淡淡地垂眼。
  语气冰冷而没有情绪。
  “我让你烦了?”段宴抬起眉,克制了下唇,“宁蛐,走吧,今天是你生日,我订好了……”
  “你别说了。”
  宁蛐语气不耐烦起来,她把身上的风衣一下子脱了下来。外面的冷风打的人发颤,但她却毫无知觉一样。
  直接把衣服扔给了段宴,“别跟着我。”
  然后,她只能赶紧趁着眼圈泛红还没被他看到,立刻离开这边。往井倪所在的方向走,这边让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段宴追了上去,他直勾勾盯着宁蛐看。
  似乎压抑了很久,他一下子想拉住宁蛐的胳膊,却又在触碰到的时候顿住,“宁蛐……你能不能。”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对宁蛐冷漠的是他。
  拒绝宁蛐告白的也是他。
  甚至,他还亲自告诉了宁蛐,就算不接受道歉也没关系。可是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呢?好像并不是。
  他在意的要命。
  他在意的,快疯了。
  “宁蛐,”段宴远离了她一寸的距离,仿佛要给足了她安全感,鱼刺被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盯着她,一字一句说:“我真的后悔了。”
  太漆黑的瞳仁,把她盯着无处躲避。
  画面沉默两秒。
  她就像被一道干雷给劈了,只能冷漠而木讷地看着面前的人,只能淡淡地说:“太可惜了,你遇到的是我这样自私而难以原谅别人的人。”
  宁蛐以前听人比喻过一个词,叫真香。
  她很难相信,这个词竟然发生在了段宴对她的身上。
  玫瑰与干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