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都铎王冠——挖坑的熊猫
时间:2020-11-06 09:55:00

  直到他有天去白厅宫参加圣诞晚宴时,在国王的御前会议室里看见了里士满公爵的画像。
  那一刻,丁托列托终于意识到年幼的里士满公爵远比他想得还要早熟,甚至已经有意识的为自己的统治之路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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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回国的那一天,白厅宫的上上下下都忙得像是蜂巢里的工蜂,但却在细节之处看得到应有的仅仅有条。
  因为理查德.克伦威尔赶去比利时汇报工作,所以偌大的白厅宫里,全靠卡文迪什爵士一手操持。
  好在克里维斯的安妮也会适时搭把手,再加上萨里女伯爵从苏格兰赶来,而卡文迪什爵士的夫人贝斯也成了前任英格兰王后的侍女,所以才能维持大体上的仅仅有条。
  “这里,还有这里的装饰都得换上新的。另外,餐具和烛台的数量也要再确认一下。因为国王的庆功宴上少不了其他国家的使者,所以要在预计数量上再翻一倍,以备不时之需。”卡文迪什爵士像是花滑世界里的名将,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去自如,不时还抽查下女仆的工作,确定一切都在掌握中。
  “阁下,国王陛下的仪仗已经进了伦敦城。”就在卡文迪什爵士忙得脚不沾地时,夏洛特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甚至都来不及向卡文迪什爵士行礼,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安妮夫人(克里维斯的安妮)和诺丁汉女伯爵已经带着里士满公爵和玛丽女王出了门,所以您也赶快过来吧!”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卡文迪什爵士借着银器的反光顺了下头发,然后又确定自己的衣袖没有任何的不妥,才跟着夏洛特出了城堡的大门。
  国王的仪仗在进入伦敦城后,又加了两排用来充排场的重装骑士,并且道路的两侧也有人不断地喊着“天佑国王”,“英格兰万岁”的口号。
  因为威廉三世对待平民的政策远比亨利八世要温和,再加上这次的出征并没有进行战争征税,所以伦敦的市民们都期待着国王的庆功宴后,能分发到一部分的粮食或者金币。
  实在不行,混点酒水也是好的。
  下马后的威廉三世首先拥抱了克里维斯的安妮和诺丁汉女伯爵,在感谢她们的无私付出,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下已经长开的玛丽.斯图亚特,以及自己的长子。
  十岁的玛丽.斯图亚特已经有了相当惊人的身高,这在崇尚娇小玲珑的英格兰,可以称得上鹤立鸡群。
  威廉三世记得这位苏格兰女王的官方身高可是达到了惊人的一米八,而吉斯家的女人也以身形高挑著称,所以他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比穿高跟鞋的玛丽.斯图亚特还要矮上一头。
  “陛下,欢迎您的荣光而归。”被克里维斯的安妮抚养长大的玛丽.斯图亚特虽然保留了她血脉里的法式浪漫,但却没有被纵容得过于任性。
  威廉三世冲着玛丽.斯图亚特行了个面对女王的脱帽礼,这让后者红了脸庞:“也感谢您的祝福,苏格兰的玛丽女王。”
  成熟的英格兰国王肯定比他六岁的儿子更有男性魅力。
  威廉三世正处于意气风发的年纪,有着一头金棕色的头发和略深的蓝眼睛,是当下最流行的矫健身形,并不会因为服饰或者常年未锻炼的缘故,而显得过于笨重。
  【他可真好看】。
  玛丽.斯图亚特忍不住看了眼乳臭未干的里士满公爵,想着他成年后会不会像他父亲一样英俊温和。
  只可惜里士满公爵并没有心情去关注未婚妻的小眼神,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胡安娜王后身边的小男孩身上。
  想必那个就是在英吉利海峡上出生的国王次子。
  威廉.恩里克.都铎。
 
 
第156章 第 156 章
  纪尧姆跟里士满公爵长得很像, 但是没有继承到父亲的金棕色头发,而是有着一头略深的小卷毛,似乎在阳光下还会晕出一种很深的酒红色。
  虽然次子还是三岁的年纪, 但是胡安娜王后是个相当严厉的母亲。
  哪怕照顾纪尧姆的保姆三番五次地想把他抱起来, 都会在胡安娜王后的眼神警告下,任由纪尧姆不稳地站在母亲身边。
  对此, 威廉三世没有任何反对。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对胡安娜王后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
  事实上,他出征的几年里, 跟次子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星期, 所以也谈不上对纪尧姆有着很深的感情。
  “父亲。”里士满公爵收回落在纪尧姆身上的目光, 冲着威廉三世行了个脱帽礼, 然后又向胡安娜王后点了点头:“陛下,也欢迎您的回归。”
  当着众人的面,胡安娜王后当然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表现得过于亲密, 所以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随即与玛丽.斯图亚特相见过礼:“陛下, 希望我不在的这些天里, 你没有被别人所怠慢。”
  相较于克里维斯的安妮和诺丁汉女伯爵, 玛丽.斯图亚特更害怕胡安娜王后,所以一时间也束手束脚了不少,甚至都不敢像刚才那样, 任由不安分的小眼神到处乱晃。
  卡文迪什爵士站在克里维斯的安妮背后,用眼神向国王示意庆功宴已经准备就绪。
  回到白厅宫里的威廉三世终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身参加晚宴的衣服。
  “来参加宴会的除了各地的贵族,各国的大使, 以及商业伙伴外, 还有谁?”威廉三世在男仆的帮助下整理好复杂的衣服花边, 随口向卡文迪什询问着宾客名单。
  卡文迪什爵士从自己的私人秘书手里接过一个牛皮的记录本,在查看一番后回答道:“还有两个您务必接见一下的宾客,分别是特兰西瓦尼亚亲王的使者斯特凡.巴托里,以及克里斯蒂安三世的长子弗雷德里克王子。”
  威廉三世对这两个名字并不陌生,毕竟前者是大名鼎鼎的巴托里家族的第一位国王,而后者是丹麦和挪威的王子,亦是英格兰在北边的新教同盟。
  “你让塞西尔爵士去打听一下奥斯曼帝国的苏丹状况。”威廉三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挥手让男仆退下:“如果不是苏莱曼大帝逐渐管不了事情,特兰西瓦尼亚亲王也不会派使者过来。”
  威廉三世记得匈牙利的佐波尧家族就是在这一代绝嗣,所以曾经是他家封臣的巴托里家族才有机会获得特兰西瓦尼亚总督和波兰国王的位子。
  “将他们引荐给我。”威廉三世不知道克里斯蒂安三世派自己的长子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巴托里家族产生浓厚的兴趣。
  毕竟那可是产生过血腥女伯爵的传奇家族。
  虽然威廉三世猜测这是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为了夺回匈牙利王位和波兰王位所采取的污蔑行为,但是巴托里家族确实和哈布斯堡家族一样,有着深埋在基因里的癫狂与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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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威廉三世从法兰西凯旋而归后,白厅宫里就出现了不少的异乡人面孔。他们穿着跟英格兰人截然不同的服饰,有些人的身上还散发着来自波斯或者法兰西的香水味,惹得一些保守的贵族们纷纷抱怨年轻的国王将白厅宫的宴会厅变成了鱼龙混杂的港口,甚至还有意从那些异乡的宾客身边捂着鼻子经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讨厌这些人。
  “真是让人看不过去。”珠光宝气的多塞特侯爵夫人带着她的三个女儿,像是一直昂首阔步的母鸡在白厅宫里招摇过市。
  被迫跟在妻子后面的多塞特侯爵下意识地压了压帽子,害怕别人看见他妻管严的窘迫模样。
  “弗朗西丝,我想去跟同僚们交流一下。”多塞特侯爵看见约翰.达德利被一群绅士众星捧月般地围堵在窗户边,于是想借口脱离这般尴尬的境遇。
  面对丈夫的无能,多塞特侯爵夫人总是一副相当轻蔑的态度。
  她自认为全家的荣耀都凭她一力支撑到现在,所以并不在乎丈夫的想法。
  只是在看到窗户边的约翰.达德利时,多塞特侯爵夫人的机灵脑瓜下意识地往不好的方向动了动,难得对丈夫用上了温和的语气:“那你就好好地跟达德利爵士交流下在政治场上的心得,别总是在枢密院当个木头桩子,我都嫌丢人。“
  多塞特侯爵夫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让多塞特侯爵有种被全世界听见的耻辱感。
  他刚想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去,却被多塞特侯爵夫人又叫住了。
  “我记得达德利爵士的次子和三子都还没订婚,你去打听下他们家的情况。”眼看着长女珍.格雷已经十五岁,而次女凯瑟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十二岁,多塞特侯爵夫人不得不为孩子们的未来而早做打算。
  因为她和多塞特侯爵都没有儿子,所以爵位也说不准是传给长女,还是被格雷家的旁系所篡取。
  对于母亲的汲汲经营,珍.格雷始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毕竟她的表姐诺丁汉女伯爵都还结婚呢,她又着急个什么?
  况且珍.格雷也不喜欢这种权色交易的场合,更不想被母亲像个物品一样,介绍给一家又一家的贵族夫人。
  眼看着丈夫凑到奉承约翰.达德利的人群中,多塞特侯爵夫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结果一回头,便看见自己的大女儿百无聊赖地玩把着身上的首饰,一副让她生气到吐血的漫不经心之态。
  “如果你把平日里用来忤逆我的伶牙俐齿搁一半在你的终身大事上,我也不至于操心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身处在公众场合里,多塞特侯爵夫人一定会狠狠体罚自己的大女儿。
  一旁的玛丽.格雷见状,赶紧拉了下姐姐的裙子,示意她别惹怒母亲。
  珍.格雷不服气地看着多塞特侯爵夫人,最终还是拜倒在母亲的严厉目光下,像个被戳破的气球那样,郁闷不已道:“您到底要我怎么做?难道要我像个伦敦城的妓|女那样,到处拉着身份尊贵的绅士在那儿喋喋不休吗?”
  多塞特侯爵夫人差点没被自己的女儿气得一头栽倒在地。
  正当她想好好教训一下珍.格雷时,一声通报却打断了她的思路。
  “丹麦与挪威的王子,弗雷德里克殿下到——”
 
 
第157章 第 157 章
  伴随着侍从们的响亮通报声, 丹麦和挪威的弗雷德里克王子在一众人,尤其是多塞特侯爵夫人的好奇目光下,不急不慢地进入了宴会厅, 让人不由得过分惊讶于他的年轻。
  多塞特侯爵夫人十分老辣地看出这位异国的王子绝对比珍.格雷大不了几岁,于是隔着层层的人群将其细细打量了一番, 忍不住对珍.格雷兴奋道:“你觉得这位外国王子怎么样?”
  眼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是没机会嫁给英格兰的继承人了, 多塞特侯爵夫人便把注意力打在了国内的大贵族, 以及那些个外国王子的身上。
  可以说,丹麦和挪威的弗雷德里克王子完美符合了多塞特侯爵夫人对于金龟婿的全部要求。
  年轻,英俊,而且是一个新教国家的继承人。
  她用一种恶龙看黄金般的贪婪眼光, 看着不远处的弗雷德里克王子, 恨不得立刻将珍.格雷推到对方面前。
  对于母亲的妄想,珍.格雷已经从难以置信过渡到了无奈,然后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母亲的妄想:“他可是一位外国的王子, 怎么可能迎娶一位英格兰侯爵的女儿。”
  “什么英格兰侯爵的女儿?你明明也是英格兰的王位继承人。”多塞特侯爵夫人像是被刺中了脚趾的村妇,一反常态地怒斥道:“我们可是英格兰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 你难道还配不上一位外国王子?”
  显然,多塞特侯爵夫人还沉浸在萨福克公爵所打造的荣光里, 并且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傲慢。
  珍.格雷不免觉得这样的母亲显得有些可悲, 于是试图跟她讲道理:“您觉得在里士满公爵和纪尧姆王子出生后,我这个英格兰的王位继承人还有多少分量?”
  因为珍.格雷到底是在胡安娜王后的宫廷里呆过,所以远比多塞特侯爵夫人看得深远:“除非是两国联姻,否则弗德雷里克王子绝不会选择一个外国贵族成为他的妻子。况且现在的丹麦正处于继承法和宗教的危机中,没准弗德雷里克王子更愿意用婚姻加固他在国内的力量, 怎么可能浪费这么好的联盟位子?”
  因为弗德雷里克王子的父亲克里斯蒂安三世是靠着武力和国内新教徒们的支持, 夺走了堂亲克里斯蒂安二世的王位, 顺带还赶走了克里斯蒂安二世的女儿和妻子,所以在查理五世和斐迪南一世的怒火下,丹麦和挪威一直都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局势。
  这也是克里斯蒂安三世上位后,一直都跟施马尔卡尔联盟保持着良好关系,并且还与比利时的恩里克二世交好的主要原因。
  珍.格雷曾听胡安娜王后说过,丹麦和挪威还保留着天主教信徒,并且被囚|禁的克里斯蒂安二世在民众里的威望十分之高,所以丹麦和挪威的王位就是一个大火坑,谁去谁倒霉。
  没准她前脚成了丹麦王妃,后脚就被人给一锅端了。
  毕竟克里斯蒂安二世的女婿,也就是波旁家的旺多姆公爵可是没有放弃对丹麦王位的追求。要是他在得到查理五世的支持下,又得到了亨利二世的支持,那么克里斯蒂安三世的王位还能坐稳到几时,便是一个未知数。
  估计这也是克里斯蒂安三世要派儿子来英格兰的主要原因。
  “殿下,欢迎您的到来。”因为国王还没到场,所以塞西尔爵士率先去跟弗雷德里克王子搭话:“希望您能在英格兰宾至如归。”
  “阁下,您真是太客气了。”弗德雷里克王子扫了眼在场的布置,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着英格兰王室的富裕:“经此一战,想必阁下得好好思考一下威廉国王的称谓。”
  塞西尔爵士对上弗德雷里克王子饶有兴趣的眼神,于是顺势开了个玩笑:“也许您能为英格兰国王提供一个很好的绰号。我们正苦恼着‘征服者’已经被另一位威廉国王所占据,因此暂时找不到合适的称谓。”
  “这可真是让人羡慕的苦恼。”弗德雷里克王子一想到国内的破事,以及父亲非要让他承担烂摊子的样子,便感到一阵阵的不适:“当然,有位手段强硬的父亲也是件好事。”
  在弗德雷里克王子看来,英格兰的平稳局势少不了亨利八世的奠基,因为对方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国内的叛乱,所以能留给威廉三世一个被“清洁”过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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