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后我重生了——不问参商
时间:2020-11-07 08: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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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霜居外,紫苏神色平淡:“我奉女郎之命,来为夫人送一封信。”
  “你将信给我,我帮你交给持萤姐姐。”小侍女声音清脆,如同一只欢快的黄鹂鸟 。“夫人爱清静,不喜欢外人进明霜居来呢。”
  “女郎吩咐,要我亲手交给夫人。”紫苏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上毫无波动。
  “你这人怎么这样死板呢!”小侍女噘着嘴,“好吧,那我去帮你问问。”
  花厅中,萧氏听了小侍女的通传,手中转着佛珠:“她有什么信非要给我。”
  “紫苏姐姐不肯说,她只说要亲自见您。”
  萧氏闭上眼,沉思一刻才道:“让她进来。”
  小侍女领着紫苏进门,面对萧氏,她行了一个规矩方正的礼。
  “如今你见了夫人,将信呈上来吧。”持萤上前一步道。
  紫苏将信拿出,放到持萤手中,而后看向萧氏:“女郎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夫人。”
  “既然要礼佛,便应该潜心静修。”
  说完这句话,她俯身行礼,不等萧氏出声便退下。
  萧氏转动佛珠的手一顿,睁开双眼:“把信打开。”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持萤心中一跳,强作冷静取出信笺。
  那张纸上只有三个字——
  裴舜英。
  佛珠被狠狠摔在地上,细线断开,檀木珠四散,滚落一地。
  “她是在威胁我么?她敢威胁我?!”萧氏神情扭曲,状若疯狂。
  *
  半月后,一辆印着裴家族徽的马车缓缓驶入洛阳城门,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骑着马跟随在左右。
  车帘掀起,少女从马车中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宽阔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酒旗招摇,正是一片繁华景象。
  “真热闹啊。”郑婉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裴清衡骑在马上,闻言对她道:“等回了家,休息两日,我带你出来玩儿。这洛阳城里,好玩儿的地方多了去!”
  郑婉笑容明艳:“好啊。”
  下一瞬她脸上又浮出担心的神色:“我就这样随你们回来,好吗?我真的是你们的阿姐?”
  “那是自然!”裴清衡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身上那块玉佩上,正是我裴家族徽,这难道还能有假吗。”
  “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郑婉笑着,“能有你们这样的弟弟,我真是太高兴了。”
  阳光下,她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没那么简单哒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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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女郎…女郎…”繁缕气喘吁吁地扶着门,像是一路狂奔回来。
  白芷为她倒了一杯水递上去,好笑道:“怎么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歇口气,慢慢说便是。”
  繁缕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干净,用袖子抹了抹嘴这才缓过气来:“女郎,三郎和四郎回来了!”
  三郎裴清知和四郎裴清衡,都是裴蓁蓁父亲裴正一母同胞弟弟——裴元的一双儿子。
  裴元和妻子陆氏乃是青梅竹马,两人成亲后琴瑟和鸣,是一对叫人艳羡的夫妻。
  可惜好景不长,在生下裴清衡之后,陆氏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最后一场风寒竟直接没了性命。
  裴元伤心欲绝,在她去后十余年也未曾再娶,身边更没有一个侍妾通房。
  也因为如此,即便陆氏已经不在,陆家与裴家关系也十分亲密。每年,裴清知裴清衡兄弟都会去陆家看望母家长辈,并住上一段时日。
  白芷听完繁缕话,接道:“算算日子,三郎君和四郎君的确该回来了。”
  这也没什么要紧吧?
  “他们还带回来一个女郎,说…说是当年走失的大娘子!”
  裴蓁蓁手中的笔一顿,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慢条斯理地洗了笔挂好,这才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繁缕道:“慌什么,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白芷的目光中满是担忧,她跟在裴蓁蓁身边快十年,从没听说过裴家还有一位走失的大娘子…
  这位突然被找回来的大娘子是怎么一回事?女郎和夫人…
  白芷不敢深想,只希望一切不要是最坏的结果。
  相比侍女们的忧虑重重,裴蓁蓁反而更像置身事外的人。
  “为我更衣。”裴蓁蓁站起身,淡淡道。
  “女郎要出门?”繁缕好奇地问。
  裴蓁蓁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窗外:“既然找回了我那位姐姐,再过一会儿,也该有人来叫我去见见她了。”
  “女郎…”白芷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裴蓁蓁微微笑着,纤长的睫毛如同颤动的蝶翼。“我有分寸。”
  她早就不是那个会为了萧氏一句软话,一个微笑,就一次又一次退让的傻子。
  *
  裴府正厅,萧氏搂着郑婉,泣不成声:“我的女儿,我的舜英,你这些年受苦了…”
  这时候的她,才真正像一个母亲。谁也不会想到,不久之前,她还对自己另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儿,说出那样恶毒的话。
  裴正坐在她旁边,面无表情,也没有劝一劝痛哭不止的夫人。
  裴清知、裴清衡坐在下手,只觉得气氛颇为尴尬。
  “大伯母,您别哭了,阿姐这不是回来了吗?”裴清衡开口劝道,总不能看着她们就这样哭一天嘛。“该高兴才是啊,你说对吧,二哥?”
  裴清渊难得冷着脸,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由不得他心里不是滋味儿,在裴清渊记忆里,萧氏永远都是一副冷淡模样,对大哥,对自己,对蓁蓁,几乎都没有什么亲近举动。
  而面对这个突然被找回来的大女儿,态度却全然不同。
  这可真是…讽刺。
  裴清衡对他冷淡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将走失的阿姐找回来,不是一件好事吗?干嘛这副表情?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不欢迎长姐?!”裴清衡压低声音质问道。
  裴清渊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若是蓁蓁看见这一幕,还不知道会多伤心。他对这位长姐没意见,她能被找回来,自己也是高兴的,只是…
  他不耐烦地看了裴清衡一眼,没有搭理他。
  裴清衡被他的眼神惹恼了,还要说什么,被亲哥哥裴清知按住了肩膀。
  “阿衡,消停点儿。”裴清知实在无奈。
  他比裴清衡年长一些,对当年发生过的事也还有几分印象。这件事,实在叫人不好评说。
  郑婉为萧氏擦掉泪:“阿娘,阿衡说得对,我们能再见,实在是一件好事,该高兴才是…”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还能见到您…”郑婉说着,自己的眼泪倒忍不住了。
  “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
  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裴蓁蓁一身烟青色的交领襦裙,堕马髻边是清透如水的碧玉簪,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她懒洋洋地站着,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不如我先回去,等你们哭够了再来。”裴蓁蓁的目光扫过郑婉,扯了扯嘴角。
  “裴蓁蓁,你这么说话的!”裴清衡立刻站了起来,怒道,“你的礼数呢?”
  “的确比不上你懂礼数。”裴蓁蓁慢吞吞地回敬,表情平淡。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裴清衡想上前,却被裴清渊和裴清知一左一右按住肩膀。
  “喂,你们不要太过分,看看她说的什么话,你们还护着她!”裴清衡简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裴清渊牢牢按着他的肩膀,偏心得理所当然:“蓁蓁病刚好,你就不要惹她生气了。”
  “我惹她生气?!”裴清衡指着自己的鼻子,二哥是瞎了吧!
  裴清知头疼地拉着他坐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衡和蓁蓁从小就不对盘,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丝毫好转。
  裴正干咳一声,终于开口:“蓁蓁,不可无礼。”
  裴蓁蓁挑了挑眉,拂衣坐在裴清渊旁边。
  “阿娘,这是…”郑婉靠在萧氏怀里,轻声问。
  萧氏眼神一沉,裴清衡抢着道:“这个一点礼数都没有的小丫头就是咱们最小的妹妹,你可以叫她蓁蓁…”
  郑婉忍不住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她头上的装饰不过只有一支碧玉簪,但郑婉能看出,那支发簪的价值,超过了她曾经有过的全部首饰。
  烟青色的衣裙轻薄如同云雾,郑婉曾在刺史府女郎身上瞧见过,一尺便值一两黄金。
  这些…也将会属于她…
  猝不及防对上裴蓁蓁的目光,幽深不可见底的星眸叫郑婉下意识地低下头,心头狂跳。
  那种眼神,似乎轻易就将她看穿。
  “裴蓁蓁,这是咱们走失的长姐,你还不快叫阿姐!”裴清衡嚷嚷道。
  裴蓁蓁偏了偏头,姿态矜傲,似乎并没有将这个所谓姐姐放在眼中。
  她徐徐道:“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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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裴清知、裴清衡兄弟的母亲陆氏,出自许昌陆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望族。
  白云观在许昌很是有名,供奉之人众多,香火旺盛。
  陆家老太君笃信道教,每月都要去白云观清修几日。恰好裴清知、裴清衡前来探望,便陪她一起来了白云观。
  白云观建在许昌城外一座荒山上,那座山本是没有名字,因着白云观名气越来越大,便也被人称作白云山。
  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裴清衡踢着脚下石子,百无聊赖地对兄长道:“三哥,这里也太无聊了吧。”
  裴清知笑了笑:“修道之地,自然要清静才是。”
  裴清衡撇了撇嘴,裴清知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再忍一日外祖母就会带我们回去了。阿娘去得早,便只有你我能多在外祖母面前为之尽孝。”
  “我知道…”裴清衡情绪有些低落,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在裴清衡记忆里,几乎没有对陆氏的印象。
  只有对着父亲裴元曾经为妻子画的画像,裴清衡才能依稀窥见陆氏的容貌。
  裴清知叹了口气,转开话题:“等回了许昌城,我们在城里好好逛一逛吧?来这里一趟,还是应该带些礼物回去,若是忘了,蓁蓁少不得又要一番闹腾。”
  “谁要给那个臭丫头带礼物!”裴清衡愤愤道,再没有心思伤春悲秋。
  裴清知扶额:“你们俩啊…你好歹是哥哥,怎么就不能让让蓁蓁呢?”
  “凭什么?!”裴清衡一脸不服,“我不就比她大了一岁吗!凭什么事事都要我让着她?!”
  “蓁蓁是女孩儿,娇气一点也是应该…”裴清知无奈。
  裴清衡打断他:“就是仗着自己是裴家、萧家唯一的女儿,你们都护着她,她才这么任性!别人家的妹妹都温温柔柔,细声细气地叫哥哥。我们家这位呢?只会和我抢东西!”
  “任性到不行,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哦,还有,你看她之前追着那个姜家的姜屿跑,还没订婚呢,但凡哪家女郎同姜屿亲近,她都要去警告一番,真是丢尽了裴家的脸!”
  说起对裴蓁蓁的不满,裴清衡真是滔滔不绝,看得出来是积怨已久。
  “总之,你休想我给她带礼物!”最后,裴清衡总结一句,大步往前走去。
  他没注意脚下,不小心将什么踢了出去。
  裴清衡连忙停下脚步,一眼看过去,被他踢到的,似乎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块玉佩?!
  他上前将玉佩捡了起来,认真瞧了瞧:“三哥,你快过来!”
  裴清知皱了皱眉,追了上来。
  裴清衡将玉佩递给他:“三哥,这是不是我裴家的族徽?”
  仔细打量一番,裴清知犹豫着开口:“这的确是我裴家族徽…若是我没记错,裴家子女出生之时都会备上这样一块玉佩,作为身份的证明。”
  “阿衡,你是不是将玉佩带出来,又不小心落在了这里?”裴清知问。
  裴清衡摇头:“没有,这不是我的。”
  这玉佩虽然是身份证明,但也不必时时带在身边,两兄弟都是将玉佩收在家中。
  看见裴清知神情,裴清衡就知道这也不会是他的:“三哥,难道是有人仿造?”
  “不,”裴清知否定道,“我们的玉佩,都是用的同一块玉料。”
  他摩挲着带着一丝碧色的玉佩:“这一块玉料,的确和我们的玉佩是同一块。”
  “那?”裴清衡彻底想不明白了。
  裴清知神情复杂:“你知不知道,十二年前,裴家走失了一个女儿,伯父和伯母的第一个孩子——”
  裴清衡睁大了眼。
  面容清丽的少女提着裙子自远处跑来,她看见裴清知手中玉佩,眼中露出喜色:“二位郎君,可否将我的玉佩还给我?”
  *
  裴府,正厅。
  “我从前一直认为自己是郑家的女儿,直到去年,阿爹阿娘才将玉佩交给我,告诉我,我并非他们亲生。”郑婉娓娓道来,“那年阿娘的女儿夭折,她悲痛欲绝,意外见到我,觉得和自己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就将我买下,当做亲生女儿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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