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后我重生了——不问参商
时间:2020-11-07 08:07:19

  她索性不看李常玉,只继续对裴蓁蓁道:“难不成堂堂裴家,连一个教习琴艺的先生都请不起?还是说你分明是瞧不起我,这才找借口搪塞!”
  李常玉简直想拍案而起,还有完没完了,便是看不起你又如何!
  可余光瞟到颜复之,她要拍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听说他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孩儿,自己可不能暴露本性。
  她这一顿,便有王瑶书开口:“你若想听琴,便有我来抚一曲。”
  洛阳城中琴艺能与杨青梅相比的女郎不多,王瑶书算一个。
  杨青梅没想到王瑶书会这么护着裴蓁蓁,脸色不禁越发难看。
  “王家阿瑶,如今可不是要听你的琴呢。”有少女娇笑着开口,“我也想听听这位裴家女郎的琴音,瞧瞧是何等人物,看不上阿屿也罢,竟一箭射向他,万幸是没有出事。”
  裴蓁蓁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却不记得自己识得这人。
  “是姜家女,姜屿的姐姐。”桓露在一旁小声提醒。
  裴蓁蓁立时便明白了,怪不得。
  男客一边,萧家兄弟和裴清行只能暗自着急,女孩儿们说话,他们却是不好直接插嘴。
  “怎么不说话,想来裴家这样的门第,也寻不到什么良师。”姜家女冷嘲道,“你不是有位做中书令的舅舅么,他难道也求不来一位名师?”
  若不是这裴子衿有个陛下心腹的中书令舅舅,阿弟如何看得上她!
  有了人声援,杨青梅也恢复了淡然:“裴家女郎若实在是怕,那便也算了,只可惜听说萧大人尤善音律,不知怎的有了你这样的从女。”
  她似乎窥探到,只有用萧明洲的名义,最能激怒裴蓁蓁。
  她成功了。
  裴蓁蓁站起身,拢着袖子看向杨青梅,嘴边扬起一抹笑:“我的确不会抚琴,不过若要比起来,倒是胜过你的。”
  在场一片哗然,这叫什么话?意思是她自认为不会抚琴的自己,琴艺胜过杨青梅一筹?
  这未免也太猖狂了。
  萧云深有些坐不住了,大话说出来容易,可是蓁蓁真有那么好的琴艺吗?!
  他和萧云珩不约而同地看向裴清行,蓁蓁半年前才回洛阳,他们兄弟还真是不太了解她会什么。
  裴清行摇摇头:“自离开兰陵后,我四处游学,未和蓁蓁相处,寄来的家信中也未曾提过。”
  他看向缓缓走向杨青梅的裴蓁蓁,轻声道:“蓁蓁既然敢这么说,想必一定是有把握的。”
  “但愿如此。”萧云珩还是皱着眉。
  “杨家女郎,若是连我这不会琴艺的人都比不过,往后,还是不要抚琴了。”裴蓁蓁停在杨青梅面前,笑容冰寒。
  杨青梅气得胸口起伏,她让开琴案:“若比不过你,从此我再绝不碰琴!”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语出苏洵《心术》
  注二:飞花令,原是饮酒助兴的游戏之一,输者罚酒。
  剧情很俗套,但蠢作者写起来很欢乐~
  就爱狗血和打脸~
  这两天准备回学校,不能及时回复评论,但会看,蟹蟹留评的各位*^_^*感谢在2020-08-31 20:18:53~2020-09-01 20:42: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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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裴蓁蓁坐在琴案前,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是圆润,掌心连薄茧也没有。
  这是一双很适合的抚琴的手。
  指尖拨动琴弦, 转瞬之间, 高昂的琴音便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魏如今的琴曲多以柔和舒缓,旷达清远为主,在场众人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激越高昂,让人不由为之心神一震的乐曲。
  这首曲子, 是裴蓁蓁入教坊司后,主事应胡人要求做的。他们嫌弃南魏的歌舞柔软无力,定要教坊司排演出属于胡人的舞乐。
  如同汹涌的海潮不停拍击着礁石, 每一波浪潮都携着席卷之势而来,紧紧牵动每个人的心神。
  除了铮铮的琴声,四周再听不见任何杂音,似乎连蝉鸣也静止了,裴蓁蓁的手指如同翻飞的蝴蝶,在琴弦上不停舞动。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裴蓁蓁的手离开琴弦, 缓缓抬起头, 表情仍是淡淡。周围静得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一时竟没有敢贸然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下一刻, 古琴上一根琴弦骤然断裂, 突兀的金石之声叫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好!”作为主人的桓陵率先抚掌叫好。
  王瑶书轻轻一叹:“这不仅是抚琴,更是炫技呢。”
  李常玉不明所以:“这话如何说?”
  她虽于音律上并无造诣,但也看得出这裴家女郎技艺更胜杨家女一筹,不过对于王瑶书这句话,不免有些不明所以。
  桓露主动为她解惑:“公主可看见那断裂的琴弦了?”
  李常玉点点头, 桓露才接着道:“兄长拿出的这把琴虽算不上什么绝佳名品,但也是一把寻常难得一见的好琴,琴弦断不会轻易损毁。”
  “那弦会断,是因为这裴家女郎指尖动得太快。且不说别的,想弹出那么快的曲子,本身就已经是种挑战了。”
  桓露看向王瑶书:“阿瑶,你可能做到?”
  王瑶书犹豫一瞬才道:“我未曾试过,练上一段时日,许是可以的。”
  桓露叹了口气:“我却是做不到的。”
  她看着裴蓁蓁:“这小女郎,才十三岁呢。”
  欣赏地看着站起身的裴蓁蓁,桓陵悄声对王洵道:“我好似有些明白你为何待她不同了。”
  “她本就是不同的。”王洵道。
  桓陵摸了摸下巴,他听着这小女郎的琴声,总感觉有几分如今兰蘅坊当红的锦绣娘子的影子。
  许是他听错了,养在深闺的裴家女郎,怎么会和一个乐坊歌女有关系。
  裴蓁蓁却不管他人是什么想法,只看向杨青梅:“认输么?”
  杨青梅坐在席位上,听着裴蓁蓁这句话,慢慢握紧了拳头。她竟然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琴艺上,输给了一个毫无声名的小女郎!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多数都带着看好戏的戏谑,杨青自小娇养,习惯被人捧着,何时经历过这样场面,她瞬间红了眼眶。
  可惜没有人因为她的眼泪为她出头,大家都记得今日寻衅在先的,分明是她。
  猛地站起身,杨青梅含着泪恨声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从今往后,我再不抚琴!”
  她说完,背过身往外跑去。
  桓陵唤来仆人,低声吩咐道:“派个人跟着她回去,可别出了什么事。记得要将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她家大人,帮我问一问,杨家是不是瞧不上我,在我的宴会上对我的客人无礼!”
  仆人领命离开。
  裴蓁蓁已经离开了琴案,但萧云珩还是久久不能回神,他喃喃道:“我从来不知,蓁蓁竟有这般琴艺。”
  在裴蓁蓁奋不顾身救他之前,萧云珩对裴蓁蓁的印象,一直都是娇气任性的小女孩儿,还颇有几分爱面子和臭美,是个长得好看却没有什么值得人留心地方的寻常少女。
  偏偏就是这样的裴蓁蓁,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引走了那只追着他不放的猛虎。
  而今日,裴蓁蓁再次让他感到惊讶。这个妹妹,居然有一身堪称大家的琴艺。
  他往日对她的嫌弃,原都是不愿去了解她的偏见。
  萧云珩叹了口气:“我从前果真是错了啊。”
  见他如此,萧云深颇为欣慰,难得阿珩知道反省自己。
  至于裴清行,他心中则更多是遗憾,自小未能陪在蓁蓁身边长大,如今她已经是一个能独面风雨的女郎了。
  再也不会牵着他的衣角,哭诉四弟又抢了她的玩偶,叫他主持公道。
  杨青梅含愤离开后,这些惯于粉饰太平的世家子女又开始欢歌宴饮,仿佛方才的尴尬未曾发生过一般。
  少了一个杨青梅,宴会还是顺顺利利地结束了
  酒过三巡,天色实在已晚,差不多到了该打道回府的时间。
  “裴兄留步!”身后有人急急唤道。
  萧家兄弟诧异地看向裴清行,他冷着脸,未曾停下脚步。
  知道他素来有分寸,这么做定有自己的缘故,萧家兄弟便也不曾多言。
  但身后的人见他不肯停下,小跑两步拦在几人面前:“裴兄,请听我一言!”
  这人正是崔瑜。
  他苦着脸对裴清行作揖:“我并非故意隐藏身份,欺瞒裴兄。实在是当时情况特殊,我本想这几日登门拜访道谢,亲口向裴兄告知此事,但伯父又令我四处走亲访友,一时未能抽出空来,还请裴兄原谅我这一遭!”
  “你既然不肯信我,你我便也不必称兄弟。当日带你兄妹回洛阳,不过举手之劳,崔家郎君言重。”说完这番话,裴清行不再看崔瑜,径自往前走。
  崔瑜苦笑连连,如裴清行这样的端方君子生起气来,才真是棘手。
  通过两人这番对话,萧云珩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他拦下崔瑜:“崔家郎君若真的觉得抱歉,那改日便亲自上门致歉吧。”
  在这里拦下人解释算怎么回事。
  崔瑜只能狼狈低头:“萧世兄说得有理。”
  裴蓁蓁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崔瑜,她对这位崔家郎君,甚至整个崔家,都好感欠奉。
  她随三个哥哥站在朝芳园门外,等着车夫赶车来。
  “裴家妹妹。”王瑶书自远处缓缓而来,嘴角微微勾起些弧度,恰到好处。
  “几位世兄,可否容我同裴家妹妹说几句话。”她轻声对裴清行等人道。
  王瑶书在洛阳城中是有名的世家闺秀,裴清行很是乐见妹妹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故而欣然点头。
  当着裴清行等人的面,裴蓁蓁便不好直白地戳穿王瑶书的来意,只好随着她离开。
  跟着王瑶书走到掩映的灌木丛后,裴蓁蓁有些无奈道:“又是王洵对吧。”
  “小女郎聪慧。”王洵笑着从一旁走出。
  王瑶书冲两人眨眨眼,识趣地退到一边。
  “你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裴蓁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拿少年时的王洵,还真有些没办法。
  十五岁的王洵,行事和几十年后大相径庭。
  “我不知道,你如此善琴。”王洵感慨道。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不过就是心中有种再单独同她说说话的冲动。
  裴蓁蓁偏着头:“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王洵正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什么,旋身捂住裴蓁蓁的嘴,带着她半蹲下身。
  “颜复之,你站住!”李常玉气喘吁吁地追上脚步匆匆的颜复之,大张着手拦在他面前。
  颜复之见实在躲不过,只能俯身行礼:“拜见三公主。”
  李常玉走到他面前:“你起来。”
  颜复之死死低着头:“臣不敢。”
  李常玉强行扳起他的头看着自己,对上她灿若寒星的双眸,颜复之不由一愣,随后红着脸后退两步:“公主,公主自重。”
  李常玉嘻嘻笑着,问他:“我哪里不自重了。”
  颜复之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李常玉心情很是不错,她仰着头又道:“颜复之,你为何躲着我?”
  “臣没有,不过是,不过是近来身体不适,所以在家中休养。”颜复之看起来不常说谎,这几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李常玉撇撇嘴:“说谎!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
  她说着向前踏了一步,颜复之便跟着退一步:“公主说笑了…”
  李常玉才不同他兜圈子:“你不必怕我呢,我一见你就觉得欢喜,想你做我的良人。”
  颜复之整张脸都红透了:“这话…这话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他从没见过李常玉这样直白热情的姑娘。
  李常玉只觉得他脸红得实在可爱,瞧见远处有随从找来:“你只要记住我欢喜你呢,往后不要躲着我了。”
  她是趁着甩掉随从才能直白地对颜复之说这样的话,若是那些随从知道了,必定会传到父皇耳中,将她训斥一顿。
  李常玉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记住,往后可不能躲着我了!”
  颜复之缓缓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吭哧着答了一句:“…好…”
  直到两人都走开,王洵才放开裴蓁蓁,裴蓁蓁嫌弃地退开两步:“没想到王七郎还喜欢听人壁角。”
  王洵无奈地看向她,这还不是怕被人瞧见,损了她的名声。
  想到坦率表白自己感情的李常玉,王洵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有欢喜的人,可是…那姜屿?”
  裴蓁蓁用你有病的眼神扫了王洵一眼:“少将我同他扯到一起。”
  虽然早已猜到答案,王洵还是因此松了一口气。
  裴蓁蓁见他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只觉莫名其妙。
  不想同她解释自己有些可笑的小心思,王洵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小女郎,你今日答应了要为我跳一支舞,可不要忘了。”
  裴蓁蓁护住自己的头,不满地看向他,王洵却已经抬起了手,轻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什么跳舞,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她醉酒之后…裴蓁蓁蹙起了眉头。
  王瑶书走到她身后:“七哥很欢喜你呢!”
  裴蓁蓁挑眉,王洵欢喜她?!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上辈子他们可是斗得不可开交的死敌!谁知道他如今发了什么疯,一直往自己身边凑?
  莫不是…他发觉了什么,所以来试探?!
  除了她,是不是还有人拥有多余的记忆?裴蓁蓁抿着唇,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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