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小蛮仙
时间:2020-11-07 08:11:58

  自己似乎总惹他生气。
  夜深山幽,终于收拾妥当熄灯上塌。皇帝素了半个月,不可能就此放过她,伸手揽她到身下,继续方才的事。
  褪尽衣衫,皇帝一双眸子望着于心然如羊脂玉般的雪白,双手捏在她腰侧,“朕找找青紫在何处?”
  于心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伸了手臂要去攀他的肩,一双手柔荑顿时被钳制住压在了头顶。
  笼罩在上方的男人比从前更用心,一寸一寸吻着她,极尽温柔缠、绵,她不自觉地轻哼。大概他气消了吧......于心然如此想着也多几分配合。
  足足小半个时辰他轻吻遍[自己想象,不可言说],纱裙堆砌于腰间,皇帝撩人的手段那称得上一个了得,待绸面褥子上早湿润不堪,他却停下迟迟不再继续,只近距离地凝视着她,欣赏着她脸上迷蒙沉醉的神情。
  “贵妃喜欢么?”皇帝贴到她耳边问。
  于心然双眸湿润明亮,神情娇憨,如半醉一般双臂圈着皇帝的脖子,并不回答。
  “朕知道贵妃不喜欢,以后不会再令你痛苦,不会再逼得你极力忍耐着朕。”皇帝说完,拉下她搭在他肩膀的手臂,自行翻身躺回塌上,不再有任何动作,看模样似是要安寝。
  他故意的!于心然在这种事上被带的食髓知味,此刻气息早已经紊乱,不上不下的,腹中似有火苗乱窜,翻身过去抱住皇帝,手搭到他坚阔胸膛示好。
  没想到身边人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躲开。明明胸膛也一片炙热......
  又待了一会儿,他毫无动静。她却难受得紧,右手偷偷往下,才动了动就被身边的人骤然用力按住,反扣到枕边。
  呜!她羞耻至极,从前都是被喂得双颊绯红、不堪承受,哪里尝过这求而不得的滋味,难受地轻哼了一声。
  “皇上......”怯怯地唤他。
  身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终于又覆上来,堵住她的唇。
  星阑殿的床榻比起别的寝宫略狭窄些,身形高大的男人拥着她几乎占了床榻一大半,于心然只觉得层层叠叠的酥、麻感扩散开来。
  深夜。
  一室旖旎,到了紧要关头却戛然而止,皇帝又贴到她耳边,“告诉朕是什么滋味?痛苦不堪?”
  他抽、身得果断,于心然回过神,顿时明白这又是他更厉害的折磨她的法子。真是叫人难受极了......
  “贵妃言语放肆,德不配位,没有资格孕育皇嗣。”皇帝如是道。
  她心中也生出几分恼意,这手段真是别出心裁又龌龊!可又想想皇帝折磨她也在折磨自己,反正难受的并非她一人,一气之下扯过被褥盖住自己翻身背过身,强迫自己将心思转移。
  ***
  赌气归赌气,清晨天亮,醒后她难逃伺候皇帝梳洗更衣的命运,星阑殿卧房比他御书房小憩用的内室大不了多少,两人如何都避不开。
  早膳后要去不远处的皇家寺庙祈福,并非正式场合,众人皆着了常服,皇后借口身体不适推脱没去。再加上皇帝不欲引起百姓注意,出行的队伍尽量精简,于心然只能与皇帝、淑妃同乘在一辆宽敞马车里。
  自从谢清将油灯打翻之事污蔑到她头上,她们二人算私下撕破了脸,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互相敬着。
  车厢之中皇帝拿了卷书看,剩下她和谢清大眼瞪小眼,场面尴尬。“妹妹身体不舒服么?”谢清先打破了沉默。
  三月初的天气,早起寒意重,才睡两个时辰,她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只是水土不服罢,多谢姐姐关心。”于心然怕皇后责罚才同来祈福,早知皇后自己都不来,那她还来碍什么眼!
  谢清悻悻然又去同皇帝说民间趣闻,皇帝放下书卷耐心听着。于心然心里别扭,只能别过眼撩开了帘子往外看街上。
  按理说此处依旧算在行宫境内,奉天寺又是皇家寺院本该清净。因皇帝允许寺庙平日里对百姓开放,唯他莅临行宫期间才闭门谢绝香客,故而附近尽为热闹街市。
  待到了奉天寺,皇帝屏退太监亲自伸手扶谢清下马车,又对她伸出了手。昨夜闹成这样,他竟然还可以假装无事一般?于心然受宠若惊,伸手借助他的臂力落到地上。待她站稳,皇帝又很快就松开转过身去,腰间佩玉跟着衣摆晃动,叮当胡乱响了一下,弄得她心里更乱了。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只是表面平和波澜不惊,内里波涛暗涌。
  皇后不在,谢清理所当然地霸占皇帝,紧紧跟在他身侧。于心然不远不近、亦步亦趋地在他们身后,从她这儿望过去,皇帝身着玄色暗云纹常服,而谢清着与玄色相近的竹月色如意云烟裙,真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眷侣。明明皇帝的衣裳是她给挑的,这两人还真心有灵犀。
  “娘娘您快跟上。”大太监催促了一声。
  于心然这才反应自己已经慢了他们一大段路。皇帝也刻意慢下步子等她。
  奉天寺主持亲自迎候她们进寺庙正殿烧香为国祈福。场合并不正式,故而一切从简,君王亲临,寺庙里除去僧人与随行宫女太监,再也无一个闲杂人,清清静静的。
  于心然神不附体,祈福过后又随着皇帝去听主持讲佛法,皇帝听懂了,淑妃听懂了,反正她什么都没听懂,混在他们之中假装听懂了。
  听完佛法到了后殿等着到时辰用斋菜,下午还要去抄经,至傍晚方能归,如此枯燥冗长的祈福行程,怪不得皇后称病不来!可她偷偷瞄了了一眼身边的皇帝,他颇有耐心,方才还还同方丈探讨了佛理。
  等膳的时候,谢清去别处为她父母祈求康健,禅房之中独留她与皇帝两相无言。
  “贵妃娘娘,听闻侧殿的送子观音特别灵,您要不要去拜拜?”大太监撩帘进来问了一声。
  大太监真真好人,为她想着这些,只不过......她又偷偷瞥了眼身旁的静默的皇帝,他昨夜说她没有资格孕育龙嗣,怎么好违抗君王的意思去求子。
  “不必了,公公费心。”她尴尬地对大太监浅笑,这昏君当她多稀罕龙嗣?
  大太监也机灵,看两位主子如此互相不通一句话,便知皇帝大概又胡乱对贵妃发脾气,“奴才去看看斋菜做得如何了。”说完赶紧转身离开了禅房。
  寺院里如此清心素雅之地也难以抚平焦灼内心。
  “怎么不去求?”
  从早晨开始便沉默寡言的皇帝终于开口,只是这口吻听着着实刺耳。
  “臣妾并无资格孕育龙嗣,不敢去求。”她赌气回道,即使龙嗣能稳固她的贵妃地位,能保于家未来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可能还带来其他许多恩典。只要一想到皇帝会更疼爱淑妃的孩子,于心然就像还是孑然一身便好,在宫里只需保全自己一人。
  两人再次陷入僵局。
  “贵妃、”皇帝忽又开口。可于心然实在没法再与皇帝单独待着,胸口的气憋得直难受,骤然起身走出禅房,正好听大太监正在与王为意说话。
  “我听说啊,寺院旁边的月老庙,求的姻缘符特别灵!娘娘?”大太监注意到她,立即凑过来,“娘娘可是要去求子?”
  “公公方才说的月老庙在何处?”她想为妹妹求姻缘。
  “奴才领娘娘去 。”大太监带了几个宫人陪着着她去。原来月老庙并不算在皇家寺庙内,只是平日里香客实在多,州官才在奉天寺不远处建了这间月老庙。今日也谢绝了祈求姻缘的善男信女。
  庙里只有一老妇人看着。
  于心然双手合十跪到神像面前,希望妹妹得嫁如意郎君,不要像她一般,外人看来地位尊崇、前程似锦,其实一无所有。
  拜过之后又捐了香油钱。
  “姑娘,这两道姻缘符你收好。”看庙的老妇人似乎眼神不好,没看到她梳着发髻、戴着金钗,老妇人手里捧着两道系着红线折叠起来的姻缘符递到她面前。
  “这位可是贵妃、”大太监上前要说。
  “刘公公不必、”于心然拦住他,别为难这老人家,干脆将两道姻缘符收进袖子,拿回去给妹妹吧。
  待回到偏殿,谢清依旧未归。
  “贵妃去求子了?”皇帝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臣妾只四处逛了逛。”
  大太监本手执着茶壶添茶,笑着禀告,“贵妃娘娘去了月老庙拜月老,求了两道姻缘符。”
  “......”大太监的嘴真是没个把门的!
  静默了一会儿,皇帝突然朝着她伸手,“朕看看民间的姻缘符。”
  “......”纵然心里并不情愿,也只得从袖中摸出来交给他。
  用黄纸朱砂简单制成的最为常见姻缘符,同寻常的平安福也并无区别。
  “愚弄百姓的东西罢了,朕不信它真有用。”皇帝虽也研读佛经,并不信鬼神,平日祭祀祈福也都只为了遵从礼制。
  好好一道符咒怎么就被他这么埋汰了?于心然抬眸偷偷瞪他眼,一声不响迅速从皇帝手中抽姻缘符,复又塞进袖中,侧过身背对皇帝,她信就行,关他何事!
  皇帝手中骤然空了,手指轻捏着的姿势略显尴尬,顿了顿才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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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熬过了下午乏味的抄经后终于得以返回行宫, 未曾想到皇家寺院附近的街市竟然比白日里更热闹,人声鼎沸,游客如织, 灯火通明几乎照亮了一小片天, 沿街尽是小贩吆喝着卖杂货小食,天气渐暖,百姓的着衣也换成了绫罗薄纱,当地人容貌皆清秀, 真一处好风景。
  马车到了路口再难前行。
  “皇上贵妃去奉天寺祈福是多大的事,你们竟然没有提前清道?!”大太监斥责随行之人,“快去把人都、”
  “不必。”皇帝自行下车, “朕也体验一番民乐,王为意跟着朕,其他人绕道在去街尾等候。”
  “臣妾也一道走走。”淑妃跟着下车,挽过皇帝的手臂。三人终于不用挤在同一辆马车里彼此尴尬,于心然不下车预备跟着车队绕远路。
  “贵妃也下来。”皇帝回过身朝着她伸手,“空车行得快些。”
  ??她又没多重!!
  这下好了, 如此良辰美景自己又要在他们面前碍眼。才三月的天, 街两边的树于心然叫不出名字, 却已经绽开朵朵粉色小花, 偶尔有几朵轻盈飘下, 为这灯火璀璨的灯市平添几分诗情画意。
  皇帝行在最前面, 谢清快步跟上,二人形似一对年轻富贵夫妻。而她依旧跟个丫鬟似得跟在他们后面,身为御前侍卫的王为意则持刀走在最后。
  她上次私逃出宫遇到王为意,他竟然哄骗出卖她,害得她被抓回宗人府大牢!这笔账心然可一直记着, 当然没给王为意好脸色。
  走着走着经过一个冰糖葫芦小贩,于心然想买一串吃,无奈身上的带的银子捐了香油钱,只得咽下口水忍耐。即使是入宫之前,她也鲜少能出侯府,像这般信步于街市,母亲更是几乎不出房门,印象当中只有唯一一次与母亲、妹妹三个人一道去热闹街市游玩。
  幼年时最美好的一段记忆,母亲给她和妹妹买了冰糖葫芦,她们母女三人似乎只在那一日真正自由快活。
  “娘娘!”王为意追上来,手里多了两串糖葫芦。
  是不是怕她在皇帝面前说他坏话,故意讨好?这糖葫芦颗颗沾着厚厚的糖浆,着实诱人。
  可她是不会要的,王为意这个大骗子,还算她亲戚呢!
  “本宫不吃。”继续跟着往前走。
  “卑职方才看娘娘眼神一直盯着小贩的糖葫芦,以为娘娘喜欢。”王为意表面看着像个正人君子没错,实则阴险狡诈、满嘴胡话!
  “本宫不吃骗子买的糖葫芦。”于心然咽下口水。
  “卑职何时成了骗子?”
  “就上次、”
  停下说话间,皇帝和淑妃已经远远甩下了他们。
  “娘娘说的是城门那次?”
  “还哪次?你诓骗我说带着妹妹出来,要我先出城门。结果呢?城门压根就没开!”害得她被关进宗人府,吓得魂都快没了,真可恶。
  王为意俊眉微皱,“你误会我了!”急得称呼都喊错,“娘娘不信去问七小姐,我真带她出来了,没想到城门未开。娘娘的消息由宗人府瞒着,那几日我四处打听,后来才见娘娘已平安无事回到宫里。”
  “我不信。”
  王为意跟她姑母王氏一样,都坏。
  “不信娘娘可以去问于七小姐,那日卑职是不是想尽法子带她出来了。”
  在大街上这样争论不成体统,于心然不再说话快步往前走,人群中王为意同个尾巴似跟着她,再次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来,“喏,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小时候的事她都不大记得。面对这种甜食却难以抗拒,终于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口,甜腻的糖浆裹着酸酸的山楂,果然好吃。
  吃了一半才追上皇帝和淑妃,他们停驻在书摊边,见她过来,皇帝将手上翻开的书籍放回原处,瞥了眼她手里的冰糖葫才芦继续往前走。
  “娘娘要不要吃小糖人?”王为意问道。
  “什么小糖人?”很多民间的小玩意儿,她都不知道。
  “前面就是小糖人摊。”王为意眼睛一亮,指给她看。人来人往,她踮起脚才勉强看见。
  “过去瞧瞧。”热闹声中,她早将对王为意的埋怨抛诸脑后,正要过去,一想皇帝和淑妃就走在前面,又慢下了脚步,妃嫔走路不好越过皇帝。
  待二人稍微走远些,她才兴冲冲地围到糖人摊边,摊主正用糖浆作画,面前罗列着好几个做好的糖人儿,有糖官人,糖宜娘、糖宝塔、糖骏马。
  可她没银子,正当此时身侧一只手伸了锭银子过来,放到摊位上,“想要哪个?”
  看王为意极力弥补的样子......于心然心安理得地拿了一个唐宝塔与一个糖宜娘,面上依旧端着,心里喜滋滋地,“走吧。”连步子都轻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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