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陆野只是“嗯”了一声，就走向门外。
“我们去下一家。”
卢杉：？
店长：？
店员：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钱比较好赚啊。
最后，陆野带着卢杉又逛了C家、G家、M家、P家等等等等，每一家都逛得很仔细，但最后都什么也没买。
卢杉穿着高跟鞋，跟他走累了，步子逐渐慢下来。
陆野走着走着，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头一看，见卢杉弯腰扶墙，在重新穿高跟鞋。
他这才意识到跟女孩子走路，步子要放慢一点。
陆野最后带卢杉来到一个大露台，在这里可以一眼看尽所有刚才逛过的奢店。
陆野问：“刚才逛的那些牌子你喜欢吗？”
卢杉心想，终于来了。
她微笑站好，正准备客气礼貌地拒绝，就听他又问：“那些牌子都有什么共同点？”
卢杉的第一反应就是：贵。
但陆野怎么会没事跟她闲哈拉这些，以大魔王的思维，考虑的肯定不是这么浅显层面的事物。
她想了想……
“这些牌子都是维东集团旗下的！”
陆野唇角勾起，满意点头。
卢杉有种预感，大魔王要有大动作了，而且有意要带上自己。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无比期待能够参与一场盛大的收购。
风吹动陆野黑色的风衣领子，他额前的发也在摆动，在卢杉的眼睛里看到意料之中的期盼，他按部就班地往她身上捆绳子。
“我要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教你如何收购维东集团。”
你买了很多包包，以为自己拥有了这些品牌的高贵血液，其实你只是它的金钱奴隶。但若将这些品牌彻底买下来，那么它们就成了你的金融棋子。
卢杉眼睛亮了，像好莱坞电影到了高潮时放出的烟花，像韩剧心动时射出的喷泉。
她本来只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参与这项收购，哪怕只是当一个小小的资料整理人员，她就满足了。但大魔王这是要收她当徒弟啊！
陆野笑问：“还喜欢这份礼物吗？”
卢杉猛点头，恨不得心都掏出来给他看，上面跳着“喜欢”两个字。
“维东集团在欧洲，怪不得陆总之前让我学英语，原来是用心良苦。我还以为……”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以为是陆野公私不分，故意羞辱她。
陆野身子向她倾，男人俊朗的面容突然靠近。
卢杉心脏猛地一跳，红着脸退后一步。
陆野垂眸，欣赏着她这副羞怯模样，低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教你吗？”
卢杉抬眸偷瞄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马上低头，害羞地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陆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像是在向她滋滋地释放电流：“那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卢杉腼腆一笑，然后挺胸抬头，自信地说：“陆总一定跟陈老一样，觉得我是个人才，看好我的前途。没想到陆总竟然这么看得起我，我卢杉今后一定鞠躬尽瘁！为陆总效劳！”
陆野嘴角抽了抽。
这怎么陈老爷子都出来了？
他感受到一阵凉风吹过，再看向傻乎乎的卢杉……
算了，慢慢来吧。
*
晚上。
卢杉回到家跟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
卢妈妈见卢杉今天似乎异常开心，一整晚都美滋滋地，像悄咪咪中了彩票，“杉杉，你今天收到了什么特别礼物吗？”
卢杉笑着点点头。
卢妈妈睁大了眼睛问：“是什么？”
卢杉一脸夸张地样子，仿佛要讲出天大的消息，“陆总说了，他要教我收购大集团！”
卢妈妈一脸茫然：“啊？这是礼物？还让你这么高兴？”
卢杉重重点头，仿佛要继承皇位一样。
卢妈妈嫌弃道：“这是什么钢筋直男才会想到的礼物啊。”不过……卢妈妈转头又笑眯眯地问：“陆总特意教你这个，是不是想制造机会，跟你多相处相处啊？”
卢杉十分佩服妈妈的想象力，然后无比坚定地摇头。
“妈，我跟陆总是绝对没可能的。”
卢妈妈不死心，还想帮女儿分析分析。
卢杉只好眼神更加坚定地说：“妈，你相信我，陆野这人就没有感情细胞。”
卢妈妈惆怅地叹口气。
*
隔天下午，总裁办公室。
傅东跟陆野汇报完工作，见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目光很远很远，眼神却没有聚焦，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又低头轻笑……
陆野以前哪有过这时候。
傅东忍不住问：“表哥，你在想什么？”
陆野回过身，轻咳了声，恢复稳重自持，“没什么。”
傅东担心道：“表哥，你最近怎么怪怪的。前一阵子那么暴躁，这几天又心情特别好。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陆野嘴角仍是噙着一抹笑，“就是一家以前我看不上的公司，最近发展的不错，想收回来，对方又退市了。”
傅东眉头拧成结，觉得这事特别不合逻辑，“都退市了还能发展的不错？”他想到了最近异常倒下的某房地产巨头，瞬间严肃起来：“表哥，用不用我……”
陆野摆手，“不用，一家小公司罢了，手到擒来的事，没什么难度。”
傅东彻底转不过弯了：“小公司？那还用得着你费心吗？”
陆野淡笑，又不说话了。
*
几天之后，收购维东的团队名单出炉，卢杉赫然在上。并且，她还是负责草拟收购方案的人。
陆氏集团内部，有人平静、有人惊讶。甚至还有人说：既然能让卢杉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可见陆总根本没想真的收购维东。应该只是因为维东集团内部情况太过复杂，陆总配合朋友做做样子而已。
不管别人怎么收，卢杉都想没听见一样，全情投入到工作中，一天到晚忙的像鬼一样，生怕错漏一丁点儿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
收购部的人都出去吃饭了，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卢杉一个人。
她盯着电脑屏幕，右手按鼠标，左手再在笔电上做记录。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响，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饭。
看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半，现在出去吃什么都来不及了。她正想着不如不吃了吧，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手上还拎着一份餐厅外卖。
“卢杉姐！我见你最近工作这么辛苦，特意来慰劳你。”
卢杉抬头看乐玥，淡笑回应。
她相亲的事，集团里就乐玥和安慧知道。卢杉相信安慧，所以直接去问了乐玥，没想到乐玥当场飙泪，称自己只是不小心说漏嘴，恳求卢杉原谅。
卢杉心软，见没出什么事，就没再计较。
但安慧说：乐玥这人，你越给她脸，她就越得寸进尺，所以要跟她保持距离。
卢杉从那以后，再见到乐玥都只是礼貌到位。
乐玥见卢杉态度冷淡，并不受影响。
她把食盒放到公共桌上，走到卢杉身边，像闺蜜一样挽上卢杉的胳膊，“卢杉姐，你在女孩子最好的年龄段，一天到晚都这么忙工作可不行啊。”
卢杉仿佛听到了二婶“为你好”的劝词，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忙工作忙什么？”
“谈恋爱呀！对了，你跟那个相亲对象发展的怎么样了？”
“没发展。”
事实上志高天天都会给她发微信，没话硬聊也至少要说个晚安。
卢杉都冷漠处理，遇到不得不回的情况，才简单回复一下，基本不会超过三个字。
乐玥一副“为你操碎心”的模样，掏出了两张演奏会的门票。
“卢杉姐，这位小提琴家的演奏会可是一票难求，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两张，送你！跟相亲对象去约会吧！”
乐玥怕卢杉不收，直接把票塞进她长西装兜里。
卢杉无语，又把票掏出来，要还给乐玥。
乐玥个子不高，腿脚倒灵活，马上就溜到了门口，一副很舍不得的神情说：“卢杉姐，千万别辜负了我千辛万苦才搞到的门票哦！”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卢杉座位上的直线电话响起。
“喂，陆总，有什么吩咐。”
“上来。”
她飞速收拾完公共桌，就去了总裁办公室。
“陆总，您找我？”
陆野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一旁的沙发区。
“过来，陪我吃饭。”
就这事儿？
卢杉放慢脚步，不知道陆野是在关心她，还是随便找个人陪着下饭。
她坐下后，陆野指了指茶几上的两份餐，“你的，我的。”
卢杉打开了自己那份，里面有糖醋里脊和蜜汁山药，都是甜口的。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陆野的菜……嗯，都是他一贯爱吃的咸口。
她心想该不会是陆野特意帮自己点的菜吧？然后又觉得怎么可能，陆野脑袋里除了商业操作，哪还有别的事情。肯定是秘书办的人帮点的，点餐的那位凑巧知道自己喜欢吃甜的。
于是，两个工作狂风卷残云一番，又开始继续没有感情地工作。
*
快下班的时候，卢杉又收到志高的微信。
【杉杉，每到下雨天，我都特别担心你。雨天路滑，你要注意安全。】
卢杉忙了一天后，身心疲惫，再看到这种短信，只觉得烦。
快过年了，她打算年前找个时间跟志高说清楚，别把这些拖泥带水的事，带到新的一年。
于是她跟志高约在周四晚上见面。
周四那天，一连加了半个月班的卢杉，竟然准时下班。
陆野六点十五分打她直线电话，已经没人接了。他靠进椅子里，若有所思。
乐玥正要把他桌上的文件拿回秘书办。
她留心看到了陆野刚才在座机上按下的号码，再一想今天的日期，心中一喜。
“陆总，您要找卢杉姐吗？”
陆野看向别处，没理她。
乐玥继续说重点：“卢杉姐可能去约会了哦。”
陆野这才转头看她，目光冷冽。
乐玥紧张地咽口水，努力显得自然：“她今晚约了相亲对象，一起去听演奏会呢。”
成功看到陆野微眯，露出危险的目光，乐玥心中窃喜。
她不求一下搞死卢杉，只求陆野跟卢杉慢慢心生间隙。
男人最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牵扯，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次数多了，最后总会感到膈应。
乐玥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她有的是耐心，她要做最后的赢家……
陆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仿佛眼前这个一直自顾自说话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你辞职吧。”
乐玥慌了，“陆……陆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野面无表情地说：“卢杉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作者有话要说： 陆野：卢杉还不是手到擒来。
卢杉：您一个连感情线都没有的人，哪儿来的自信？
*
我等到23点，见新章没发出来，到后台一看——
果然是我又把存稿箱设置成了2022年发文ORZ
第23章
周四是阴雨天, 白天断断续续地下小雨，晚上雨停了，路面湿湿的。
卢杉按照约好的时间，7点到了商场门口。
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杉杉, 我下班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 大概还需要10分钟左右才能到, 麻烦你等等我。”
卢杉回：【没关系。】
她回头看看灯光明亮的商场里面, 心想要不要进去边逛边等, 但她已经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 不想再待在被中央空调控制的地方, 所以宁愿继续在门口吹吹风。
微量湿润的风, 吹散了她脑中的数据、报表、收购案……
她脑袋里空荡荡的, 感觉放松了些。
不远处两个小女生, 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往商场里走。
卢杉见短发女生像是突然看到什么惊奇的事物, 忙拍了拍长发女生的肩膀，然后朝一旁指了指。
卢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志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 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卢杉：……
压力倍增。
两个小女生刻意放慢了脚步，期待能看到表白或者求婚之类的一幕，四周的路人也都纷纷看过来。
在没人注意到的远处，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路边。阴暗的天气下，它并不显眼，但所在位置却能看清商场门口发生的一切。
志高双手把红玫瑰举到卢杉面前，“杉杉，今天你能约我，我真的很高兴。这束花送给你。”
卢杉凝视着花, 面露难色。
她心想也别等到吃饭的时候再把话说清楚了，现在就说吧。
“志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很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不如……不如就……”
她看到志高眼中的难过，忽然不忍心说出冷漠的话。
志高无力地垂下手，花束朝地面低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志高苦笑，“其实从那天见过陆总，我就知道我没资格追你了。但你实在是太好了，又漂亮、又温柔、还那么有上进心，我是真的舍不得对你死心。”
但现实不由他舍不舍得，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卢杉终究还是宣布了他被取消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