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征服她的,一定能的!
二次服药的萧贞,那处雄赳赳气昂昂,一把抱起大美人丢去铺上大红纱的美人榻上,翻身上来再战!
大美人侧过脸去,睫毛根处满是泪水,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其实她心里知道,若无人救她出去,废太子是永永远远都不会厌弃她的身子,另寻美人的。
她的身子,男人一旦沾惹上,便会上瘾,与旁的美人行夫妻之事只觉味同嚼蜡,唯有与她在一起,才能其乐无穷。
曾经引以为傲的特色,如今,成了摆脱不掉的累赘。
美人,死死咬唇,哭得绝望。
正在这时,严萱萱看清了美人榻上的美人脸,严萱萱惊得一把捂住嘴。
萧贞沉迷男女情爱,满腹心神都在征服美人上,见美人还是没露出第一次时的那种满足感,萧贞低吼着,寻思着再多吃几片药,却不想,一个抬头,对上了书架后的严萱萱。
严萱萱惊慌逃走。
萧贞先是一愣,随后跳下美人榻,大步去追……
——
太子府。
严诗诗自从有了身孕,每日的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光是每日带着腹中小宝贝后院散步,都能体会到曾经没有的快乐,更别提,穿针引线给小宝贝绣衣裳鞋袜了,点点大的衣裳鞋袜,怎么比划怎么可爱。
都不用等小宝贝出生穿上,往手心里一放,整颗心就都化了。
后来,还偷偷书信告知娘亲,萧青青得了消息,立马带着四岁大的梓哥儿上门瞧女儿来了。
“给太子妃娘娘请安。”萧青青带着梓哥儿,给严诗诗行礼。
“娘,您这是做什么呀。”严诗诗快步上前,抱住娘亲胳膊撒娇,撅嘴不依,“快别这般见外了。”
萧青青笑着点向女儿鼻尖:“诗诗啊,嫁进皇家便是如此,规矩大如天。以前你只是王妃,我这个当娘的托大,不行礼,也还说得过去。如今你可是太子妃,兴许不久的将来更是皇后,娘亲若还是托大不行礼,怕是要被那些多嘴多舌的言官参奏了。你忍心看娘被人指着鼻子骂吗?”
严诗诗咬唇,这个道理她也懂,可……
“别可是了,以后爹娘给你行礼,你受着就是。别仗着太子殿下疼你,就给他频繁惹祸。”萧青青意有所指。
严诗诗忙低了头,心虚。她知道,娘亲一直反对绾绾逗留前线,数次书信要绾绾回来,结果呢,绾绾不回来倒还罢了,严诗诗也不听劝屡次前往战场。
这次,还腹中有了孩子,成了“野种”,确实惹下大麻烦。
“娘……”严诗诗知道娘亲生气,娇娇地唤。
萧青青见女儿如此,一下子心软了,将儿子交给奶妈子照看,拉了女儿手坐去内室长榻上,拍着女儿手背,柔声安慰道:“放心,孩子是太子殿下的,那就理直气壮,什么都不用怕,天塌下来,自有太子殿下顶着。”
严诗诗:……
还以为娘亲会说,天塌下来,自有“娘亲顶着”呢。
猜出女儿在想什么,萧青青敲敲女儿脑瓜,道:“想什么呢,嫁了男人,出了事,自然你男人顶着。若这点当担都没有,还嫁他作何?”
严诗诗连忙点头,奉承道:“娘亲说得都对。”
下一刻,萧青青又噗嗤一下笑了:“好啦,逗你的啦,太子殿下远在战场,不一定能赶回来护住你。孩子的事,你放心好了,有你爹娘在,谁都欺负不了你去。”
母女俩正说着时,院子里走来门房婆子,递上红帖子道:“太子妃,宫里刚送来的。”
严诗诗接过来一看,呵,宫里这般快就有动静了,邀请她参加桂花酒宴。
“桂花酒宴?孕妇可不能喝酒。”萧青青冷哼一声,“真真是心思歹毒。何况,就算你有千万种法子拒酒,你的孕吐却是骗不了人的,简直昭告于天下,常年独守空房的太子妃有孕了……”
严诗诗挨着娘亲坐,下巴搁在娘亲肩头,不停点头,娇娇女地听着娘亲数落那些坏人。
这一世,有亲娘护着,真暖。
虽然严诗诗知道,有萧凌在,什么都不必怕,但是眼睁睁见娘亲为自己忧心,为自己出谋划策,心头还是止不住地泛甜。
第125章
萧青青分析来分析去,最后给女儿的结论是:“鸿门宴,不去。”
严诗诗“噗嗤”一下笑了:“娘,确实鸿门宴,能避则避,傻子才一唤就去呢。” 东宫皇后被废后,宣武帝再没立后,举国上下,严诗诗这个太子妃可谓是身份地位最崇高的女人,任何宫妃的邀请都可以拒绝。
“诗诗,太子殿下未还朝,你千万不要出府,尤其不要去宫里。”萧青青一下一下轻拂女儿还未隆起的小腹,叮嘱道:“怀孕的女人情绪易激动,尤其前三月最是凶险,一个闹不好容易小产。”
哪怕怀的是萧凌的孩子,哪怕严诗诗心里坦荡,一旦宫宴上全在高呼“野种”,人人冷眼,讥讽严诗诗“不守妇道,给太子殿下戴绿帽”,激愤“喊打喊杀”……
那时,严诗诗心态再好,面对百般质问,一来一回的应对中,也难免会情绪波动。
“诗诗啊,怀孕了,情绪这东西,最不易控制。要想一直心情愉悦,就尽量闭门谢客。”萧青青思虑良久,最终给出闭门谢客的建议,“对外宣称病了,便是。”
严诗诗趴在娘亲肩膀,娇娇地点头:“全都听娘的。”
说罢,严诗诗交代碧竹,委婉些回绝宫里送请帖的公公。紧接着,严诗诗对外宣称头疾发作,闭门谢客,断了与外界的一切来往。
——
太子妃突然发病,闭门谢客,废后静嫔得知,阵阵冷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明晃晃地心里有鬼啊!
“你闭门谢客,就以为本宫没办法逼你出门了么?”废后静嫔捏碎指尖桂花,招来心腹嬷嬷吩咐道,“找几个人去市井散播消息……”
心腹嬷嬷听了,心头一惊,这般做?
但不敢忤逆主子,老嬷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几日后,京城大街小巷流传开来一段偷人香.艳故事——东头一个新婚的权贵公子,保家卫国出生入死在前线,家里的美貌娇妻却耐不住寂寞,偷人有了野种,怕被人察觉,慌得宴会不敢去,闭门谢客……
“谁家公子啊,这般倒霉,娶了个淫.妇?”
“那淫.妇真真该死,要是我儿媳妇敢这般,抓进猪笼沉潭淹死!”
故事里,无名无姓,权贵公子是哪个,美貌娇妻又是哪个,无人知晓,但人都有好奇心的,尤其是这类不要脸的香艳故事,越发爱打听,爱瞎猜。在废后静嫔手下人的引导下,很快对号太子妃。
“天呐,是太子妃吗?”
“恐怕是,听说太医把过脉后,慌忙请来了娘家母亲商量对策,第二日就闭门谢客了,明显有鬼。”
“太子殿下真真可怜。”
“可不是,听闻为了专宠太子妃,至今身边没有别的姬妾……白瞎了那些疼爱!”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流言蜚语持续发酵,不过三五天的功夫,皇城内外满城风雨。
闹得这般大,宣武帝也有所耳闻,眉目阴沉。
丽贵妃却是心头窃喜。
膝下有皇儿的妃子,有几个没野心的?纵使丽贵妃的三皇子有些纨绔不成器,遇上机会,丽贵妃还是希望能拉下萧凌,自个皇儿上位的。
萧凌简直就是个情种,对严诗诗那是恨不得掏出心来宠着,这样的男人一旦得知被戴绿帽,还闹得满城沸沸扬扬,指不定战场上一个恍惚,丧命沙场。
果真如此,子凭母贵,轮也该轮到她的三皇子当太子了。
思及此,丽贵妃是巴不得早日坐实严诗诗的不守妇道,早日揭发严诗诗肚里的野种。
夜里,丽贵妃见宣武帝愁眉不展,故意趴在宣武帝枕边:“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眉峰都皱了。臣妾给您揉揉。”
纤纤玉指搭上宣武帝眉心,轻轻按揉,见宣武帝一声不吭,丽贵妃又解语花似的:
“皇上,可是为了京城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皇上,快别愁了,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吗,太子殿下夫妇啊,那可真真是彼此爱到了骨子里,太子妃哪能做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
“是啊,诗诗那孩子,怎么可能乱来。”宣武帝闭上眼,心烦道,“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乱嚼舌根!”
丽贵妃好心似的提建议:“都在谣传太子妃孕吐不止,这等谣言啊,最好破了,皇上宣太子妃进宫一趟,只要太子妃身子无恙,好好的展示人前,谣言不攻自破。”
闻之,宣武帝沉默良久。
丽贵妃见宣武帝始终闭眼,也没个指示,丽贵妃有些忐忑,莫非她说错了话?
仔细回忆一番,应该没有啊。
丽贵妃正忐忑时,只见宣武帝开口了:“这个法子好,阿福,明儿你去太子府跑一趟,就说宫里桂花开了,比往年都开得盛。”
丽贵妃欢喜无限,有福公公亲自去宣旨,严诗诗想拒绝都不行,必须进宫。
福公公候在帐幔外,连忙低头应下,抬头时目光幽深地瞥了眼丽贵妃。
丽贵妃沉浸在喜悦里,自然没察觉到福公公的异样,甚至也没察觉到宣武帝睁眼的一瞬间,眸子里的光越发晦暗起来,内藏深深的失望。
——
宣武帝亲自宣太子妃进宫赏花,如此重磅消息,很快传遍京城豪门府邸。
这是要帮着太子妃力破谣言,证明子虚乌有,还是宣武帝也不信任太子妃,要宣进宫一探究竟?
世人猜测良多。
萧青青得知消息后,心底埋怨皇上瞎参合,她萧青青的女儿能是那种朝三暮四、不守妇道的人吗?
埋怨过后,萧青青火速坐上马车前往太子府,生怕女儿情绪波动胎像不稳。
却不想,萧青青刚进太子府后院,远远便听到女儿银铃般的笑声,遥遥望去,只见女儿坐在湖心凉亭里,捧着书信笑得“咯咯咯”的。
不用想,便知是太子殿下寄回的家书。
见女儿心情愉悦,不受宣武帝的传召影响,萧青青放下心来,穿花拂柳,踏上湖上九曲回廊,缓步朝女儿行去。
湖心凉亭里,严诗诗一颗心沉浸在萧凌写下的字句里,反反复复看过三遍了,再看一遍,还是忍不住发笑:
“真真是个登徒子男人,怪不要脸的!”
说着,严诗诗放下书信,掌心拖起石桌上缝好的一块大红肚兜,抿嘴笑。
肚兜小巧玲珑,仅有巴掌大,上头绣着鸳鸯戏水。
一式两份,另一块寄去给萧凌了。
因着它的小,萧凌非说它是情趣肚兜,“巴掌大小,水蛇姑娘穿上,雪白玉峰遮挡不住,是要引诱为夫火速回京求欢吗……”回信上,还勾勒出一幅美女身穿肚兜图,巴掌大小,什么也遮挡不住,火辣至极。
这便罢了,美女头还清晰地画出严诗诗的模样,看得严诗诗面颊红滚滚。
“真真是登徒子一个,万事万物都往那档子上想,没一日正紧的,”严诗诗掌心托起小肚兜,指尖在上头的鸳鸯处逗留,小声嘀咕,“明明只是一块婴儿肚兜嘛,婴儿肚兜,需要多大?”
刚出生的婴儿,可不是很小么,巴掌大肚兜足够穿了!
原来,这巴掌大的肚兜,可不是什么特殊用途的情趣肚兜,而是缝给宝宝穿的。上头绣着的鸳鸯戏水花案,是借“鸳鸯”,寓意肚里的胎儿是她和萧凌的爱情结晶呢。
“死登徒子!”
被臭男人这般黄色一调侃,她充满母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肚兜,再没法给宝宝穿了,得换个花样子,另做。
思及此,严诗诗笑过后,又孩子气似的,嘟嘟嘴。
——
正在这时,严诗诗听到脚步声,偏头望去,见是娘亲从长廊那头来了,也不知怎的,明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趣肚兜,严诗诗还是心慌地藏进衣袖里。
“诗诗。”萧青青立在凉亭外行过礼,才来到女儿跟前,因着隔得远,萧青青只看到女儿藏了东西在衣袖,却没看清藏的什么。出嫁的女儿有自己的小秘密,萧青青并不过问,只与女儿商量明日宫里的桂花宴,打算怎么办。
“皇上金口玉言,便是重病缠身,也得进宫谢恩的。”萧青青开门见山道,但怕影响女儿好心情,又格外补充一句,“你也别太担心,这些年你皇舅舅一直很疼爱你,不会为难你的。等会儿娘就进宫,先向你皇舅舅透露点消息。”
透露什么?自然是肚里孩子是萧凌的。
有宣武帝兜底,事情就好办多了。
却不想,严诗诗听出言外之意后,却红着脸果断摇头,不愿娘亲进宫。
“傻孩子,事到临头,再害臊的事也得宣之于口啊。”萧青青以为女儿年轻害羞,不愿将野合的事透露给宣武帝。
野合,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总比被宣武帝误会好啊。
“娘,不是害羞啦,是怕打草惊蛇。”严诗诗说着,凑近娘亲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
萧青青听了,双眸一亮,不敢置信道:“什么,你是说太子殿下他……”
严诗诗赶紧点头。
萧青青左右瞧瞧,长廊不远处只站着女儿的心腹,但还是担忧隔墙有耳,重大秘密被偷听了去,所以压下一肚子想问的话,最终朝女儿点点头,默契地什么也不再问了。
回严国公府的马车上,萧青青反反复复琢磨女儿的事,心头越来越敞亮起来,难怪萧凌那般稳重的一个人,会控制不住自己,让女儿“独守空房”期间怀孕,丁点避孕措施都无,竟是萧凌两个月前就想好了后手?
思及此,萧青青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放了下来,有这样思虑周全的女婿在,明日的皇宫赏花宴,确实没什么可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