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王,我绿茶——玉堂人
时间:2020-11-09 10:44:24

  沈劲哪能不明白他这调侃的意思,差点没把烟掐了,把烟头往他身上烫过去,“去你的,别扯到那人身上。”
  “这个是认真的?”周牧玄也点了根烟,问他。
  不是认真的,怕是不会在顾兆野生日的时候带出来,带出来防的应该就是顾兆野,怕那二货啥时候以为她真的只是个玩玩的替身,就傻逼地跑过来撬墙角。
  这其中的占有、征伐意味,怕是连沈劲他自己都没搞清楚。
  果然,沈劲这次真把烟给掐了,否认得飞快,“说什么呢,她是个什么身份你不知道?”
  周牧玄没理这口是心非的人。奇了怪了,明明学过心理学的,偏偏不懂自己的心理。
  沈劲岔开话题:“让你帮忙派人去请我三叔,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跑了,没在平水镇了。”
  “又走了?”沈劲骂了句脏话。
  这次他又要去哪儿,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在到处走。
  三叔他,也挺不容易的吧。
  沈劲仰头吐出最后一口烟。看着窗外的浓云,几乎是黑成了一片。
  天上的月亮全被挡住了,还好,还有那么多的城市的灯依稀亮着。
  他把烟头扔掉,转身,瞥见还坐在雅间里安安静静等他的阮胭,心里有种古怪的悸动升起。
  他走过去,把她从椅子里拉起来,扣着她细细的手指,说:
  “走,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阮胭是你嫂子!不能乱看!知道吗!!
  顾兆野:知道了(委屈)
  周牧玄:呵呵,某人看堂嫂时就不算嫂子了?
  沈狗:……
  ps.我保证后面绝对不会有字数少于四千字的章节,本作者,就是要让大家看个够!誓死不放瘦章亏待我的读者们!!宠你们,往死里宠!就是这么简单!!!
 
 
第12章 她是替身
  在连续喝了大半个月的猪骨汤后,阮胭终于去拆了石膏。
  回来后,张晓兰一直围着她的手啧啧称奇,“那么大个石膏,居然一下子就没了。就是瞅着,右边这只手,怎么好像要比左边要白一些。”
  “不仅白一些,还胖一些呢。”阮胭看着厨房案板上那只刚宰好的乌骨鸡,叹了口气,“以后三餐只吃蔬菜沙拉,最多再加个清蒸的肉类。”
  “……清蒸肘子行吗?”
  “你说呢。”
  “……”
  张晓兰灵光一闪,“可是老爷不吃肉不行,他每天上班那么苦,夫人你忍心吗!”
  “你不用管他,”阮胭冷笑了下,“他有的是方法吃到肉。”
  还全都是从她身上吃到的。
  早在拆石膏的前两天,沈劲就在她身上吃了个够。然而这些对于他来说,估计只能算个荤星子。
  沈劲昨晚放了狠话,说今天下班后回来要弄死她。昨晚上下了大雨,他说这话的时候,外面的树叶被吹得呼呼作响,他用被子半捂她,手在她身上动作,回想起来,倒真有几分像即将举刀劈下来的屠夫。
  阮胭不敢再想,先发了条消息给邢清还有谢丏,告诉他们自己的手已经痊愈,她大概可以在什么时候进组。
  虽说沈劲开玩笑似的说可以赔谢丏误工费,但她却知道,很多东西是很难用钱来评估损失的。很显然,谢丏这部片子是要送去争奖的,误工太久,不利于后期的运营造势。
  果然,谢丏那边回复得也很干脆:
  “如果你来得及,那后天就可以进组。”
  阮胭利落地回了句:“好。”
  隔了会儿,阮胭把自己要进组的事跟张晓兰说了下,提醒她不要忘了给“张晓兰”喂食,看到她仍然一脸没心没肺啃着零食的样子,又加了一句鱼食的牌子,说:“只有城西的鱼鸟馆有卖的。”
  张晓兰不解,“可是之前的还没吃完。”
  “从鱼龄上来讲,她已经进入老年期了,以前的不适合它了。”阮胭看了她一眼,“每两天去取一次,那里的鱼食都是用新鲜的玉米调配的。”
  城西那家鱼鸟馆离临江别墅坐公交得两个小时,且即使是下了公交也还要至少再走大半个小时。
  张晓兰想哭,她觉得夫人是在报复,报复她给她炖太多猪骨汤。可那些都是老爷吩咐的啊……
  阮胭没理会张晓兰愁眉苦脸的模样,去阳台给沈劲发了个消息,把自己要进组的事情也给他说一声。
  谁料消息刚发出去,他一个电话立刻就打过来了:“后天要走?”
  “嗯。”
  “去多久?”
  “至少要待一个月吧,谢导很严格,不允许演员私自离组。”
  阮胭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沈劲在那边说了声:“你还真是会挑时候,刚好我后天回来。”
  “后天回来?”阮胭顿了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今天不回来?”
  “嗯,去南城参加一个科技峰会,临时受邀的,现在在机场。”他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你很开心?”
  开心!
  开心到爆了好吗!
  谁想在床上被他往死里折腾!
  阮胭稍微压了压声音:“没有,我就是问问,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
  “今天手拆石膏了?”沈劲轻笑了下,“拍张照片过来,我看看愈合得怎么样。”
  阮胭挂了电话,把手搁在花架子上,用手机对着自己的右臂拍了一张过去。
  沈劲把图片点开,放大,眉头渐渐皱起。
  花架子上被她种了些栀子,都没开,全是翠翠的叶子。她的手一搁在那儿,就被后面的浓绿衬得雪白。
  况且,不是说胖了吗?怎么手腕细得跟后面的花枝似的。他要是在,怕是一折就能断吧。
  破坏欲从心底升腾而起。
  沈劲回了句:“你怕不是想被我玩死。”
  发完就摁灭了屏幕,机场的广播开始提醒登机,沈劲松了松领带,大步往机舱里走去。
  *
  这次的峰会是南城市政府牵头的一个大项目,背靠“互联网+”,由互联网新兴产业去带动南城部分的传统产业。
  沈劲抵达峰会召开的酒店后,有门童过来替他开车门,他径直朝站在大厅焦灼等候他的向舟走去。
  “沈总。”
  “情况怎么样了?”沈劲问。
  “不太乐观。之前耀丰医疗的人已经露了口风,说今年这次必定是和讯科合作的,昨天却在去酒店和奇骏的刘总谈了一宿,今天他们也是一起来的……”
  “奇骏一向负责网络安全,怎么会和我们抢NPL的单子。你确定他们也是在谈语音修复的技术合作问题?”沈劲往会场里一边走,一边问向舟。
  行至电梯口,忽然,他想到那天傍晚,他给向舟打电话交待阮胭的营销问题时,匆匆从电梯里下来的少年,以及随后又跟下来的奇骏老总刘启军……
  向舟想了想:“听说刘启军最近去首大挖了位计算机大牛,还把那位大牛的弟子也挖过来了。但我查了,他们的研究方向是做图像处理的,与医院想合作研发的语音修复技术沾不上边啊。”
  沈劲皱了皱眉,“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水晶吊灯白得亮堂,整个会场里已经坐满了人。
  讯科是国内NPL领域的头部企业,位置被放在了第一排中间的A区。
  沈劲找到属于讯科的座次表后,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中年人便坐到他旁边过来搭讪,胡天坠地吹着自己手里研发的项目,希望沈总能高抬贵手、投一下他们。
  沈劲最烦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的指节在桌上敲了敲,正准备赶人,旁边就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这位先生,你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中年男人看了眼桌上的座次牌,是奇骏的人,惹不起。
  他连忙起身道歉,临了,还不忘塞张名片给沈劲,希望他能持续关注自己的项目。
  人走后,沈劲看都没看那张名片一眼,嘴角噙了淡淡的讽,指尖将名片夹起,扔到一片空白的烟灰缸里。
  邻座的男人看见他的动作,问他,“沈总不考虑考虑?”
  沈劲这才又偏过头去看他。
  他高且瘦,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右眼下有滴泪痣,像是被水性笔的墨沾上一样。
  沈劲的目光紧了紧,阮胭大学时资助过的那个小男生?
  他扫过闻益阳桌上的座次牌,原来是去奇骏了啊。
  “太弱了。”
  他只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是在说刚刚那位不自量力的中年男人,还是出于对别的什么感叹。
  闻益阳笑了下。
  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宣布此次峰会正式开始,各个高级领导挨个上台致辞。大多是泛泛而谈的空话。
  直到奇骏科技的总裁刘启军上台,讲到他们正在研发儿童唇腭裂术后语音训练的人工智能技术时,沈劲这才掀了掀眼皮。
  “奇骏科技即将与首都大学计算机学院共建图像处理实验室,实验室由顾家成教授做负责人,以及顾教授的博士生闻益阳……”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启军顿了顿,看向闻益阳,闻益阳站起身,微笑着点头向众人致意。
  然后在一片掌声中坐下。
  “刘启军拉的人是你们。”沈劲说这话,也没半点意外似的。
  “嗯。”
  “天真。”沈劲的嗓音冷沉,眉宇在灯下拓出一片阴影,“他以为请了几个做图像识别的就可以拿下耀丰医疗了吗。”
  “沈总从来都这么自信吗?”闻益阳没和他争辩,只是问了他这么一句。
  碰巧,此时又有一个领导上台致辞了,叫陈明发。是南城市前来寻求合作的一位水产养殖业企业代表。
  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讲到水产养殖业的要素时,用了自己养殖场的亲身经历,把场上的人都逗得频频发笑。
  哄堂的笑声里,沈劲没太听清闻益阳的话,“你说什么?”
  闻益阳:“我说……”
  “有的鱼,它就是过于自作自信,总以为自己咬的是虫,不是饵;明明被钓了,还以为自己赚到了。这种鱼,我们本地人一般叫它‘瞎子鱼’……”
  陈明发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周遭的人又笑开来。
  闻益阳在笑声里,甚为舒适地接口道:“我说,沈总很自信,这样挺好的。”
  沈劲的脸色沉了沉:“是啊,闻先生性情……”
  “狡诈狭隘、顾虑过多!这类鱼,跟人一样,本来不想捕它,把网都解开了,它还愣在原地不游,非要往网里钻。这种鱼,我们本地人一般叫它‘傻子鱼’……”
  陈明发讲得陶醉,乡音穿透力极强。
  沈劲也跟着笑了:“我说闻先生性情谨慎,倒也不赖。”
  “你……”
  “你们要知道,咱们水产养殖业就是这么个玩意儿,鱼都是养着玩、养着吃的,不管是塘里,还是海里,对养鱼的人来说,自然是越多越好……”
  陈明发后面又扯了一些互联网经济带动水产养殖业的例子,大概也是些升华主题的套话,总之,峰会上午的演讲环节,暂且就告一段落了。
  离场的时候,闻益阳忽然对沈劲说了句没有来由的话:
  “沈总,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
  “什么?”沈劲不屑地笑了下,“钱,还是权?”
  “不是,是你长得好看。长得比我好看。”
  闻益阳说话的声音凉凉的,视线在他喉间那道疤痕上流连。
  “好看得连这道疤,都得恰到好处。”
  说完,他就转身和前面的奇骏总裁刘启军,一同离开了。
  只留下沈劲一个人怔在原地,他皱了皱眉头,回想起闻益阳说这话时不明的语气、深长的目光。
  忽然觉得心底有阵恶寒渐渐升起。
  这人到底是对阮胭有意思,还是对他……
  他搓了搓身上涌起的不适感,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手。
  镜子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凉的光线,这种凉意,让他又想起了闻益阳冰凉的、打量性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结上的那道疤。
  *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结上的那道疤。
  然后说了句:“还好,并不是很痛。”
  他的声音过于沙哑,比正常男性的声音要低很多很多,低到了一种磁沉的地步。
  像埙,像残笛,像破碎的呜咽北风。
  总之,只有声带受过极大的损伤,才会发出这样的残破声音。
  “唉,那么长一道疤,也不知道陆医生您当时是怎么撑过来的,嗓子都成这样了。我看这世道,还真是好人多磨难。”
  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问诊台上,看着陆柏良妥帖耐心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检查身体。
  “我并不觉得这是磨难,它只是一件无可避免的事情而已。好的坏的,都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已。”
  他说这话时相当坦然平静,面上不见任何波澜。
  如果不是喉头那道宽阔的、长长的骇人疤痕,别人甚至以为他真的只是在谈论一件所谓的无可避免的小事。
  比如,无可避免的吃饭,无可避免的睡觉,诸如此类。
  甚至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平静如常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把痰盂顺手端了起来,要为他倒掉。
  中年妇女立刻急了:“诶诶,陆医生,这个这么脏,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我顺路拿出去倒了就是,都是病人,没什么脏不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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