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柔南
时间:2020-11-14 08:31:49

  她一下一下地往他胸口砸,半点没有手下留情,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后,他才终于咳了口水出来。
  似是胸口疼,他拧眉喘了口气。
  哦吼!
  柳织织见了,马上起身后退,戒备地看着他。
  头次如此狼狈的薛雁南缓缓半睁开眼,却忽然又是一口血吐出,沿着他的嘴角,流入他的脖颈间。
  他这还真是没了半条命?快死了?
  柳织织不大喜欢看到那些血,觉得怪瘆人的。
  薛雁南的目光落在空中那明亮的皎月上,似乎连睁着眼都是件很辛苦的事,好半晌才缓缓转头。
  看到居然还活着的柳织织,他显然怔住。
  他或许觉得见鬼了。
  柳织织捡起一根棍子,过去朝他身上戳了下,又赶紧跑开。
  她这看着像是逗弄动物,其实是想探探他的底。
  然,这对薛雁南来说,简直就是极大的羞辱,他马上就要坐起身,却又无力地瘫回了地面,轻咳起来。
  “嗯……”
  他的嘴角再次溢出血,比刚才更多。
  见他如此,柳织织放松下来。
  就他这半死不活的情况,她觉得连她都可以踩死他。
  于是她过去了些,从与他仍有一些距离的地方坐下,她瞧了瞧他那满脖子的血,下意识别开眼,不想看。
  她不觉得自己与他有什么话好说,只考虑着要不要帮他。
  她抱着腿稍思,才对他道:“要不要我救你?”
  薛雁南没理她,不知是不想她救,还是觉得以她对他的深情,定会主动救,亦或是觉得她根本救不了。
  她又用棍子在他身上戳了下:“喂,我救你,你答应我个条件如何?”
  薛雁南似乎承受不了如此羞辱,脸上有着明显寒意。
  他侧头看着她,青白的薄唇紧抿。
  他的眼里,是明显的杀意。
  他握了握拳头,便拼劲全力起身,吓得柳织织马上起身后退,然而他才刚坐起,就又捂着胸倒下。
  这一次,他连睁眼都难。
  柳织织见了,又轻啧着坐下。
  她道:“你就少逞强,我问你,交不交换条件?”
  薛雁南仍没理她。
  柳织织想了想,问他:“你不会是觉得我会以嫁你为条件吧?你就少自恋了,我可看不上你。”
  薛雁南闭上眼,未吱声。
  柳织织不管他的反应,只自顾道:“如今在这荒郊野外,只有我可以帮你,你没得选。我不要你以身相许,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伤我半分,并且无条件护着我的安危。以后无论是谁欺负我,伤害我,你都得维护我,包括戚若瑶对我做什么,你也得帮我。”
  她又想了下,道:“说白了就是,你得无条件当我的护花使者。”
  虽然这个护花使者是被强迫的。
  薛雁南没有动静,不知是否听到她的话。
  柳织织用棍子戳他:“你听明白了吗?以后无论是何种时刻,面对何种人,何种事,你都得无条件帮我,护我。”
  这次,他连被羞辱也不理。
  柳织织便道:“你不会打算一死了之吧?”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继续道:“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打仗,你这主将没了,那千万将士所面临的,可是难以想象。最重要的是,你若死了,你爹和你娘估计也活不下去。”
  薛雁南眼睫微颤,总算有些反应。
  柳织织道:“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救你。”
  想到这世界的男主即将被她收服,她自然是高兴。
  她瞧着他明显越来越弱支撑不下去的样子,催促道:“要答应就快点,你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薛雁南终于吱声:“好。”
  他的声音虚弱沙哑,若非是夜里,几乎难闻。
  柳织织听到他答应,便又摸着下巴想了想,以原书上来说,薛雁南是一言九鼎的人,与唐离那种反派是天差地别。
  按道理,他的许诺是靠谱的。
  可为了以防万一,她对他道:“你对天发誓,以后无论在何种时候,面对何种人,何种事,你都得无条件帮我,护我,否则……嗯……否则你爹和你娘就天打雷劈吧!”
  “……”
  薛雁南艰难睁眼看向她,眸色冰冷。
  柳织织道:“怎么?只要你不违背誓言,不就好了。”
  薛雁南的胸腔微有起伏,似忍耐了些什么,他无力道:“我一言九鼎,哪怕我死,也护你……身心周全。”
  不亏是他,奄奄一息时,也能努力吐出这么多话。
  哪怕声音微弱,却坚定。
  柳织织撇嘴瞧了瞧他,想着拿人家父母发誓确实不太好,便作罢。
  她看向四周,这里确实是荒郊野外,姑且不说她背不背得动他,估计就算等她找到人烟,他肯定也已断气。
  当务之急,她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她极为费劲地将他拖到树边倚好,便扒下他的铠甲。
  之前给他按胸,她只扒开一点,当下这一全扒,她才发现他里面的衣服上全是血,几乎布满全身。
  她忽觉有些恶心,不知他如何忍的。
  她迟疑了下,才继续扒他里面的衣服,却被他颤颤地按住手。
  四目相对间,薛雁南显然不乐意。
  柳织织甩开他的手,嘀咕道:“少扭扭捏捏地浪费时间,不想死就老实些,我还不屑于看呢!”
  薛雁南隐隐呼了口气,闭眼由着她。
  柳织织彻底扒下他的衣服,露出布满血的膀子,他的胸膛与腹部各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而且看起来,是旧伤反复撕裂。
  这……
  太可怕了,她想扔下他!
  她吞了吞口水,才继续取下那两伤上缠绕的细布,从自己本就已经湿透的身上撕下一块布给他擦拭伤口。
  她问他:“身上可有金创药?”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腰……”
  腰?
  柳织织想了下,在他的腰迹摸索起,很快找到一瓶药。
  她打开倒在他的伤口上。
  她并无处理伤口的经验,凭的都是小说里摄取的常识,生疏间,给他处理起伤口来,倒也算顺利。
  他的身上血少了,她看着也觉得爽快些。
  后来她的目光瞥过他那匀称结实的身子,便啧啧出声。
  她道:“身材不错。”
  薛雁南再次睁眼,目睹她一个姑娘家,竟是用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脸色当即沉得极为难看。
  淡定如他,也经不住被她一次次羞辱。
  何况是自小就受尽众星捧月的他。
  柳织织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见他的眼里有怒,便道:“怎么?想杀我?可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说着,她还有意在他的膀子上用力拍了下。
  啪——
  她就是想试探他能不能忍她。
  若是连这点事都不能忍,还如何信守诺言?
  “你……”薛雁南咬牙出声,胸膛起伏。
  “我怎么?”柳织织又在他胳膊上捏了下,“手感不错。”
  “……”
  薛雁南死盯着她。
  二人对视着,柳织织扬了下眉。
  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呼了口气,便尝试着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然而他才刚拉上,就被她拉下。
  他又盯她:“你……”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未语。
  他的手颤颤地再把衣服拉上,再被她拉下。
  “……”
  薛雁南何曾经历过这种登徒女子,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越发气得惨白,似乎下一瞬就要断气。
  他颤了下眼,忽然吐出一大口血。
  “噗——”
  柳织织及时避开那口血,抬眸间,便见他已经一动不动。
  不会吧?
  这是气得吐血晕倒?
  她靠近查看了一番他的情况,这才发现不对。
  若只是皮外伤,他不会嘴唇发青到如此难看,也不会吐血,她可不相信他能这么禁不起她的欺负。
  除非他是有内伤,甚至是中毒。
  她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但他毫无动静。
  这……
  她探了探他微弱的气息,再看了看周遭。
  这种时候,她还真是毫无办法。
  她左思右想,便在自己那挂在身上的羊皮袋里翻弄起来,看看她的装备中可有什么是能用得上的。
  后来她翻到一个药瓶,是之前许遥风给她的。
  许遥风说这是补身子的,可大夫却说不知这是什么药,甚至连其是用什么药材配制而成都不知。
  她再稍思,便干脆喂入薛雁南嘴里。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若是医好了,她就成功获取一枚强大的守护者。
  若是医不好,她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糖同学马上抵达~
 
 
第032章 
  废了好一番功夫, 柳织织总算令薛雁南成功吞下那颗药,后来又去水边捧了些水喂到他嘴里。
  她盯着他的脸,半晌后,隐约觉得他的情况似在好转。
  她抬起手指刮向自己的下唇, 这药那么厉害?
  这时,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 她这才反应过来薛雁南身上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 便起身去收集干柴。
  点好火, 弄好架子, 她脱下他身上衣服晾起。
  “咳……”
  薛雁南的眼睫颤了颤, 无力咳嗽着醒来。
  正在晾衣服的柳织织回头看了他一眼, 笑笑道:“哟, 醒得挺快。”
  薛雁南的眼睛本半眯着, 直到他见她在晾的衣服竟是自己的,便马上睁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
  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中裤, 他一股气差点没提上来,便剧烈咳嗽起。
  过于虚弱的他, 咳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柳织织马上又转头看着他, 直到他终于顺过来气,只恹恹地倚着树以寒眸盯着她时,她才问:“风寒?还是气的?”
  她觉得应该是气的。
  她见他瞥了眼他那正在晾的衣服,便闭上眼,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她啧啧地鄙视道:“亏你还是个将军,这么放不开。”
  薛雁南紧抿着仍没血色的唇,忍她。
  柳织织不管他,她下意识欲脱自己的衣服也晾晾,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便去到了架子的另一头。
  架子上有衣服,可把二人隔开。
  许是终于顺过胸腔的郁气,薛雁南又缓缓睁开眼看向自己的衣服,未想却见到光着胳膊的柳织织在晾衣。
  他的瞳孔一睁,马上又闭上眼。
  她的不知检点,令他看到不该看的,他无疑再次生怒。
  隐隐间,他的耳根泛出一缕薄红。
  柳织织意识到他的反应,便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长裤亵衣,且她的身子已被架子上的衣服挡住。
  没毛病,是他的问题。
  晾好衣服,她抱腿坐在对面,与他无话。
  夜不知不觉开始步入凌晨,还没睡够的柳织织打了个哈欠后,便将自己那几乎干的中衣穿回身上。
  她拿下薛雁南的衣服过去盖在他身上。
  也不知他睡了没睡,她只道:“喏,我可尽力救你了,记得信守承诺。”
  薛雁南没有反应。
  柳织织再看了看他那明显正在恢复的气色,便去到另一棵树下倚着,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随着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薛雁南睁开眼。
  他稍顿,侧头朝她看去。
  月下,火堆在燃烧,为周遭添了一股暖意,直到黎明从东边拉开帷幕,那晾衣的架子下剩一堆灰烬。
  柳织织神清气爽地醒来,目光移到薛雁南脸上。
  未想入目的,是他的脸红得不正常。
  她过去检查,发现他有高烧。
  对此她倒是不觉得意外,只看了看他身上那不知何时被他自己穿回去的衣服,便拿下架子上自己的外衣穿好。
  她瞧了瞧两端,将他拉到背上驼好。
  说来倒也奇怪,最近她的力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当下背着这么一个大男人,虽吃力,却不算艰难。
  前行间,还有意识的薛雁南微微睁了些眼。
  隐隐间,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莲香由她身上飘入他的鼻息间,他的眼睫颤了颤,彻底失去意识。
  柳织织背着薛雁南,只顺着感觉前进。
  如今的她早已走惯荒野之地,一路始终淡定。
  她边走边这里看那里瞧,好在这崖下不是死路,没多久就到一条小道上,小道两端有很多庄家。
  她朝正在劳作的百姓问路得知南面有个镇,便继续南行。
  约莫辰时中,终踏进热闹的镇里。
  在镇内她继续背着薛雁南,因两人皆瞧着好看又狼狈,尤其是薛雁南浑身是血,便引得百姓侧眸不断。
  在冷漠的指指点点中,他们进入一家医馆。
  柳织织把薛雁南扔给大夫,累得叉腰呼了口气,便对大夫:“大夫先安顿下他,我去买点衣服和吃的。”
  “好。”大夫已开始着手检查薛雁南的情况。
  镇不大,柳织织问了路,很快便找到一家成衣铺子,她给自己和薛雁南分别买了套衣服,并在铺子内先给自己换了衣。
  因着过饿,她又买了不少早餐。
  她边吃着饼,悠悠地逛会医馆时,得知薛雁南已被安顿在后头的客房里,并且已吃药,情况无碍。
  无碍便可,其他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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