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破剑法换清河山庄的资料,此事还得进行。
具体什么事,柳织织没过问,唐离抚了抚她的脑袋,嘱咐了她一些小事,便西拐与她分了道。
对于这武昭王府,他显然很熟。
没有唐离在身边,柳织织觉得舒爽不少。
这货身上透出的气息,似乎越来越阴沉,怪让人不舒服。
她呼了口气,继续往前。
武昭王妃那里离得挺远,将近时,管家因有事要离开,便给她指了番路,就随过来找他的婢女匆忙离去。
柳织织边行,边看着这王府的风景。
她本是挺惬意,未想忽地一把匕首由后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愣住,什么情况?
她侧过头,稍微可见挟持她的人个子不高,蒙着面。
她便问:“你是谁?”
对方冷冷地反问:“你是柳织织?”
少年音?
柳织织想着原文中,女配好像没得罪过哪个少年,而且对方还没见过她,却听起来极为仇视她。
她选择撒谎:“我不是。”
她的目光巡视着周遭,极不凑巧的是,她当下所在的地方颇为隐蔽,一时间竟没有侍卫过来。
她欲喊:“救……”
“敢叫,我就杀了你。”
少年的匕首往她的脖子挤了挤。
锐利的疼痛,可让柳织织猜到肯定出了血,她马上打消叫的念头,说道:“大侠,我带你去找柳织织。”
少年道:“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在……”
柳织织说着,倏地转身趁其不备地抓住对方的胳膊,狠狠咬上去。
“啊!”
少年疼得不由叫出声,手里的匕首落了地,柳织织迅速将那把匕首踢得老远,同时使力将少年推开。
少年后退间,绊上一颗大石子,立即抓住柳织织。
“啊!”
柳织织躲开不及时,被拉着摔下,下意识也叫了声。会武功的少年却只是借了下力,便迅速旋身闪开,由着她栽下。
好巧不巧的,柳织织的脑袋撞上石墩。
薛雁南和景初闻声过来,恰好见到柳织织摔破了头,晕在地上。
薛雁南跃过去,蹲下将她拉入怀中。
“戚凡?”
景初大步靠近,哪怕少年蒙着脸,也一眼能看出对方是谁。
他惊讶问道:“你这是?”
既然被认出,戚凡便干脆一把扯下脸上碍事的黑面巾,他沉沉地盯着薛雁南:“你就是薛雁南?”
薛雁南喝了声:“来人,抓住他!”
这里的动静早已引来附近的侍卫,侍卫也已将戚凡团团围住,得令后,便立即上前将其抓起来。
戚凡挣扎:“薛雁南,这女人是谁?”
莫不真是柳织织?
薛雁南没理他,只欲抱起柳织织,却又停下动作,因为他看见柳织织额头和脖子上的伤口居然都在愈合。
他愣住。
戚凡和景初本是都看着薛雁南,察觉到其异常,目光便同时移到柳织织身上,随即都僵住身子。
他们的脸上,渐渐露出大惊之色。
仿佛是见了鬼。
薛雁南首先回过神,立即将柳织织的脑袋摁入自己怀里,挡住她的脖子,不让其他人看到这离奇的一幕。
他瞧向其他人,果断吩咐:“将这人关起来。”
他马上抱起柳织织就走。
景初回神,便道:“雁南,这是若瑶的弟弟。”
薛雁南闻言顿足。
他思起戚凡已看到柳织织伤口自动愈合的一幕,因着此事非同小可,他稍作迟疑,还是道:“关起来。”
景初出声:“这……”
戚凡终归还小,而且被戚若瑶保护得极好,看到那般匪夷所思的一幕,他本就偏白的脸,被吓得更为苍白。
直到听见薛雁南固执地要关住他,他面露愤怒。
侍卫将他拉走。
他挣扎着:“薛雁南,你就这样对我姐姐的?”
不仅抱着别的女人,还抓他。
未得到回应,戚凡更气得面红耳赤:“薛雁南!”
他不由骂了起来。
薛雁南一时未动,直到戚凡骂骂咧咧地被抓走,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景初身上:“此事若传出去,不是他,就是你。”
景初诧异:“你……”
事情太大,容不得马虎,薛雁南难得多话,又道了句:“此事若是因你传出去,就别怨我不讲情面。”
语中透着明显的威胁,已是不讲情面。
话罢,他抱着柳织织离去。
景初愣愣地看着其背影,从未想到薛雁南为了柳织织,能做到这个地步,不仅关了若瑶的弟弟,还威胁他。
思起这一桩桩事,他思绪复杂。
尤其是刚才柳织织身上那一幕,还让他难以回神。
这真是过于离奇。
薛雁南抱着柳织织直接去了武昭王妃那里,因着侧屋没被收拾,他稍顿,就入了武昭王妃所在的正屋。
正屋的里间,武昭王妃正倚着床头发呆,抑郁寡欢的样子。
她闻声转头,未想见到儿子抱着柳织织过来。
她立即直起身:“织织这是?”
薛雁南未答,只将柳织织搁在床上,令其倚着床头。
武昭王妃下了床,来到柳织织这边查看情况,见其脸色没任何异样,便又问了遍:“织织怎么了?”
薛雁南道:“只是被撞晕过去。”
话语间,他盯着柳织织。
“撞晕?”
武昭王妃拧了拧眉,吩咐万嬷嬷:“让府医过来。”
“是!”
薛雁南忽然想到什么,便道:“不必。”
武昭王妃不解,欲再问话,却见柳织织正悠悠转醒。
柳织织睁开眼,便看到武昭王妃与薛雁南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不解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武昭王妃问她:“织织感觉如何?”
柳织织回忆着之前的情况,能猜到自己为何在这。
她道:“我没事。”
她压下思绪站起身,上下瞧了瞧武昭王妃:“倒是宁姨,我听说昨日你在国师府晕了过去,现在如何?”
武昭王妃摇头:“我也没事。”
看着眼前明明经历那么多苦难,还能如此沉静乖巧的柳织织,武昭王妃心中的愧疚越发难以压制。
柳织织颔首,想着一件很严重的事,便抚向自己的额头。
那里一片光洁,似乎也没有血。
她不知道之前那一下,她的头是否撞破。
但应该破了吧?
她瞧着面前的母子俩,能发现武昭王妃脸上没什么异常,倒是薛雁南,似乎在一直盯着她,没移开过目光。
她想了想,便对薛雁南:“我们出去谈谈。”
救她的人应该是他。
薛雁南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似乎早有此意。
柳织织跟上他。
武昭王妃瞧着两孩子的背影,虽心有疑惑,但并未叨扰他们。她叹了口气,又郁郁地由床边坐下。
柳织织跟着薛雁南走出正屋,直至离远。
薛雁南顿足,转身又看着她。
柳织织迎视着对方,颇觉不安:“你是不是看见什么?”
薛雁南应了声:“是。”
柳织织立即又问:“那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看见?”她这事的严重性,她非常清楚。
薛雁南默了瞬,道:“我会处理。”
言下之意,就算有别人看见,他也会帮她压下去。
“哦。”
柳织织仍是心有顾虑,便道:“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得护我周全,你一定得保密,切勿让此事传出去。”
薛雁南道:“我知道。”
柳织织想了想,觉得薛雁南这个人还是靠谱的,别人就难说。
她问道:“还有谁看见?那挟持我的人是谁?”
知道情况,她好有个数。
薛雁南未答。
柳织织催他:“你说啊!”
薛雁南仍未答,他想起之前杀过她两次,皆是穿心,便反问她:“之前两次我没杀死你,就是因为这个?”
柳织织点头。
薛雁南又问:“为何会这样?”
纵然淡漠如他,见到这种事,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柳织织摇头:“我不知道。”
“是从何时开始的。”就算薛雁南自小就无视她,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知道以前的她是正常人。
柳织织想了想,道:“被你杀第一次后。”
也就是她穿越起。
薛雁南看着她,能瞧出她没有骗他。
他默了好一会,才再出声:“唐离可知道?”
柳织织道:“他早就知道。”
薛雁南又沉默了。
柳织织不知道这货在想什么,只问:“你还没说,有谁看到我的伤口自愈,挟持我的人又是谁。”
薛雁南仍不答这个问题。
“你……”
柳织织正要再问,抬眸看到唐离步入院中。
唐离的步伐颇为悠闲,手里仍把玩着那把实为武器的折扇,他见她竟和薛雁南在一块,眼睛眯了下。
他走过来,牵起她:“回家。”
醋意太明显。
柳织织还想再对薛雁南说什么,唐离察觉到,便直接拉她走,不给她与薛雁南继续说话的机会。
柳织织有些无语,这货真是……
武昭王妃不知何时已立在窗边瞧着外头情况,她见柳织织要走,便马上转身步出屋子:“等等!”
夫妻俩顿足,柳织织回头看。
武昭王妃过来道:“织织是回来看我的?”
柳织织点头。
武昭王妃便又道:“我们还未好生说说话,天生尚早,再陪我会?”
唐离出声:“我们还有事。”
柳织织想到他们还要出城,荒郊野外估计离得挺远,便对武昭王妃道:“宁姨,我下次来看你。”
武昭王妃失落:“这样啊!”
唐离侧头瞥了薛雁南一眼,发现这小子的目光一直落在柳织织身上,便没多逗留,牵着柳织织离去。
薛雁南看着他们背影,目中思绪不明。
哪怕他们已离远。
武昭王妃的注意力多在唐离身上,对这个恶贯满盈的的大魔头,她始终觉得不满,便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侧眸间,她无意瞥见儿子还看着唐离与柳织织离开的方向,又顿足。
她唤了声:“南儿?”
未得到回应。
她稍思,又唤了声:“南儿?”
不知在想些什么薛雁南终于回神,他瞧向母亲。
武昭王妃再看了眼院外,目光落回儿子脸上,颇有些复杂。
她稍顿了会,说道:“进屋陪陪娘。”
薛雁南过去扶她进屋。
武昭王妃又侧头看了看儿子,若有所思。
第050章
马车内, 柳织织被唐离拉到腿上搂住。
他不悦盯着她问:“刚才你和薛雁南在说什么?”
柳织织瞧着他那霸道专.制,醋意过分浓郁的样子,倒是没想到,她不过和薛雁南说几句话, 就能令他这般介意。
果然是神经病。
索性对他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她便实话道:“之前我和你分道没多久, 就被人挟持, 争执间, 我磕破脑袋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 反正再醒来就得知薛雁南救了我, 他看到我的伤口愈合。”
“磕破脑袋?”
唐离闻言, 便捧住她的脸, 瞧着她的额头。
当下的她没有任何异样,额头没伤, 精神极好,看不出受过伤。
他抿起嘴, 未想他们才刚分开, 她就受伤。
他又搂住她,目光寒凉:“可知挟持你的人是谁?”
柳织织摇头。
她想了想,道:“他蒙着面,我没看到样貌,但听声音,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他是冲着我来的。”
“少年?”唐离稍思,问她,“人呢?”
“我不知道。”柳织织哼了声, “我本想再问薛雁南情况,你就来了。”
“可知还有多少人看见你的伤愈合?”
“不知道。”
唐离默了会,又问:“你如何与薛雁南解释的?”
柳织织道:“我与他说了实话,我救过他,他答应过会护我,会处理这事,关键是,事已至此,我也无法瞒他。”
唐离闻言,显然更不高兴。
他的妻子,可不需要别的男人来护。
他讽道:“偌大一个王府,却是能轻易进刺客。”
话语间,他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马车平稳前行间,他许久没有再说话,似是在就着柳织织身上发生的这些事,琢磨着些什么。
太子府。
景初下马车由回廊缓缓往后走,负手间,他一直有所思。
王雾跟在他身后,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因着之前王雾未进国师府,便不知道里头发生的事。
景初眸视着前方,一时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