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11-15 09:26:32

  但很显然,她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可能!
  “刚刚南山说,药有一阵儿是离了他的手的?”
  秋云压住心头的愤恨道:“还是端着珐琅掐丝盒子,里面尽是燕窝阿胶,可谁知道呢?但盒子足以放下那三副药了!南山摔了个倒仰,人家又刻意打探,药也被一样的纸包着,如何分辨得出?趁着这个时间,手快的人早给换了好几拨了!”
  “以前主子总是嫌弃自己舌头、耳朵、鼻子灵敏,过于挑剔,可今儿,这五感强的好处就实在显出来了!”
  “定然是在内务府有人脉的人做下的,那可是内务府的人换的!”墨竹斩钉截铁道。
  富察舜华这短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心中早已唉声叹气无数遍,但面上倒也撑住了,闻言,摆摆手道:“叫廖凡再仔细问问南山,尽量还原当时所有的情况,长相如何,高矮胖瘦,总也得形容出两三分。”
  “再就是,有些话,何院使不好多说,明儿廖凡以药膳方子为由,去找何院使,将那东西的药效打探清楚。”
  好好儿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虽然药效还不甚明晰,但不是什么好效果就是了。
  果然,这宫里,当真是步步杀机。
  富察舜华揉揉眉心,看何院使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亏,她不可能吃下去。
  “再去内务府查,那日说是给钮妃送,谁知道是给谁的?就只问带着掐丝珐琅盒子,一溜十来人出去的那一趟都有谁,有没有临时顶了别人的缺的?”
  只是,被换来的三副药,定然不是皇宫内的。
  但皇宫每日采买、运输,就来来往往,想要查出来是谁捎带进来的,当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她虽然心底已是确认了幕后主使,但拿不出证据来,也是枉然。
  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心中着实郁闷。
  等等?被换来的三副药,不是皇宫内的?
  她眼神一亮,瞬间有了思路!
  做这等事情,要么在自家配药,要么就要去外头的医馆,寻常人家,可是请不到太医院的太医的!
  况且,现在家家户户,除了高门大户会私设药房,那些小户人家,财力也不允许,就是设了,药材不齐全不说,且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两药材,若是药材全乎,那就是放着烧钱的。
  有银子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小有权势的人家,都是留了人参鹿茸雪莲等的药材,请大夫回来,自己拿着这些珍稀药材配药的。
  而乌雅家,她自打端阳节,就命人细细查了,家中的财力,远远达不到私设药房的水准。
  而且,就算他们家有药房,药材出入皆有单子,也是可以查得出痕迹的。
  也就是说,这一剂药,必得是在外头医馆配出来的。
  既是如此,那就一定有在档记录!
  她蓦地坐直了身子,招呼墨竹道:“快去给家里传信,将御医给开的那个方子誊抄下来,让他们照着方子,挨家医馆去搜!”
  就算是买药,尤其是拿着方子去的,是要留下姓名住址等信息的。
  虽然知道人家可能就是个帮着跑腿的,但也是一条线索不是?
  富察舜华可算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便又开始点起了晚膳。
  经过今日这事儿,她倒也不放心御膳房了。
  虽说御膳房的饭菜做手脚不容易,但她还是心中犯怵,就怕路上冷不丁又出什么事儿。
  “咱们这儿食材也算齐备,我想着,日后还是顿顿都吃膳房的好了,外头的不定因素太多,叫人实难放得下心。”
  她身为贵人,每日自有定例,一天六斤猪肉,一升二合的陈粳米,六斤鲜菜,像鱼等的,也时有供应,且自己不时掏银子贴补膳房的米粮钱,连带着身边的八个宫人,膳房的一干人,怎么都够吃了。
  “今儿御膳房那头送来了两尾鲫鱼,瞧着倒是新鲜,还活蹦乱跳呢!就是不大,不过熬汤最是好了!”
  富察舜华点头,“都熬上,下剩的,你们也尝个鲜!”
  “再来一道糖醋里脊,珍珠团,醋溜豆芽,最后拌个凉菜就好了!”
  有汤有菜,有荤有素的,已是极好了。
  秋云忙应下,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药物杜撰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4章 乾清宫秘闻
  乾清宫,昭仁殿。
  何院使躬身,自打说完了话,大气不敢出一声,静等康熙发话。
  一阵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的声音响起,何院使冷不丁听到,被吓了一跳,不禁一个激灵。
  陪着笑,脸上松弛的肉抖动着,花白的胡子颤巍巍的,干巴巴道:“皇上息怒,气大伤身,有损圣体啊!”
  康熙面色阴沉如墨,冷声慢悠悠道:“何院使,这事儿,除了富察贵人那儿,你一个字儿都不要说出去!可懂?”
  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何院使,却并未落到实处。
  他背过身去,眸子里情绪翻涌。
  也是时候该叫她知道,这宫中你自己想要得过且过又如何?别人不见得愿意放过你。
  经此一次,或许她就会发现,她以往从不在意的圣宠,是有多么重要。
  何院使忙唯唯诺诺点头道:“是,皇上,微臣记得了!”
  “知道细枝末节,这不算什么,毕竟这宫里的消息传得最快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若叫人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始末,朕……可就要找你了!”
  对面的何院使已是冷汗涔涔,后背的衣裳都要被打湿了,本就佝偻的脊背更是弯了。
  “臣保证,除了景阳宫和梁总管,旁的人,不敢多说半字!”
  年轻男人挥挥手,语气随意道:“去吧!”
  “让梁九功进来!”
  “是!臣告退!”
  何院使如蒙大赦一般,行礼后,躬身退出,出了门,还擦了擦额际冒出的细密汗珠。
  将康熙的话转达,便迈着急步,颤颤巍巍地回了太医院。
  梁九功进了昭仁殿,敛声屏气,就连往常略有些尖细的嗓音,听着都舒缓了不少,“皇上可有什么吩咐?奴才这就去办!”
  正又要说话,便瞧见了御案上的几个药包和瓷瓶,顿时眼皮一跳。
  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儿,等着康熙发号施令,他就去来回查探跑腿儿就是了。
  “按着这个药方子和这些药,去宫外查查到底是哪一家开出来的,瓷瓶里面的秘药,又是谁找来的,怎么送进宫的,这些,三日后,朕要看到结果!”
  梁九功恨不得直呕出一口老血,这般隐秘,三日时间,万一是陈年旧案,打死他也查不出啊!
  “这是你富察主子最近新抓的药,有人摸清了她的药方子,把掺了料的换了过去,这个方子吃了多久朕不记得了,你去寻何院使,他会和你说道。”
  闻言,他这才动了一口气,皇上不记得,他记得,这副药,得吃了有一个多月了,难怪会被人摸清楚。
  秘药他猜不出,但把方子上这些药材弄进来,顶多就是最近这半个多月的事儿!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奴才先退下了!叫魏珠这小子进来伺候皇上!”
  他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心思已然拐了十八道弯。
  皇上想要查一件事儿,历来都是吩咐一两句,什么时候说得这般详细了,可真是吓人呢!
  不过,景阳宫那位,也真是越发得捧着些了。
  就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妃子这般上心过!
  再就是这件事儿,怕是和永和宫那位贵人脱不了干系。
  哎哟!怀着皇嗣呢!怎么都是有功之人,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不惹事儿又能怎么样呢?
  这般想着,就到了南三所太医院,径自去找了何院使。
  后者自是据实以告。
  “这药的药效当真如此隐秘霸道?”梁九功挑眉问道。
  何院使捋捋已是雪白的胡子,点头道:“自然,我回了这太医院,立时翻阅了古籍,分毫不差!此秘药名为往生花,因其色泽与功效而命名,极易使人中招,也幸亏富察贵人味觉强出常人太多,一口吐了,不然,亦是有损身体。”
  “这药,只会使人身体越发虚弱,破坏五脏,使其逐渐衰竭,回光返照时,面色红润如正常人一般,却寻不出根底,颜色又多为红褐色,不知情的人只以为是药渣呢!”
  “若非富察贵人的药,多是灰白色的洋桔梗,草灰色的甘草,还有艾草等物,又是吃的第一副,只靠药渣,当真无法分辨了!”
  闻言,梁九功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想果真是应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那话。
  这后宫的女人,瞧着一个个人模人样,人比花娇的,实则花蕊啐了毒汁,整个就是一朵夹竹桃花!
  里里外外全身是毒啊!
  对着何院使,也没了对着康熙的小心翼翼,只是感叹道:“是何人?下如此狠手,竟要要人性命!”
  仁孝、孝昭仁两位皇后在世时,将后宫妃嫔弹压得无反抗之力,就是现今风光十足的佟佳贵妃,也是安分守己,从不惹是生非,哪有人敢对着旁人性命做手脚?
  何院使没好气儿、吹胡子瞪眼道:“我哪里又知道?我是万事不敢掺和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是乾清宫总管,不比我消息灵通?想来这会子心中也有数了吧?”
  两人打交道也有十来年了,做到两人这个位置上,消息互通有无,还是能说上一两句的。
  只见梁九功愁眉不展道:“有数儿是有数儿,就是有些棘手啊!”
  这事儿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是内务府那头的几家之一搞出来的,甚至,与富察贵人有旧怨的,就那么一家。
  “棘手又有什么?左右是皇上吩咐的,你照办就是了!”
  梁九功唉声叹气道:“您老说得倒是轻巧啊!这万一又是牵扯出来什么,哪是一句皇上吩咐就能抹过去的?”
  “不过啊,这位主儿,怕是要因祸得福了!”别提本就有护驾的功劳在身了!
  只要皇上想,贵妃之位都封得。
  但如果真封了贵妃,她的地位犹如空中楼阁一般,虚虚浮浮的,那些人能把她活撕了,且还不够呢!
  真如此,皇上未见得就对其多上心。
  何院使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和他说了,梁九功道谢过后,又连忙找了个地儿坐下,打发人去了外头,等着自己的徒子徒孙来接活儿,他也好松快几分。
  两人在这儿闲聊着,梁九功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道:“唉,何老啊,也亏得这位主儿性子还行,也不为难人,也知道不能闹大,不然哪,今儿咱们俩能不能在这儿全须全尾的说话儿,还是两说呢!”
  **
  昭仁殿中,康熙神色莫名。
  谁在背后下的手?左右逃不出那几个人去!
  不由又是怀念起了当初嫡妻赫舍里皇后还在世的时光。
  便是孝昭在时,许多宫妃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左不过是各有各的算计,不至于害起人命来。
  可如今,这后宫,乌烟瘴气的,真是叫人半刻都忍耐不得。
  想到之前梁九功和他禀告说僖嫔与乌雅贵人碰了面,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他不自禁地眯起了眼。
  虽然心中觉着这两人嫌疑最大,但他心底希望不是这二人。
  否则,实在是不好处置,给娇气包一个交代。
  僖嫔好歹是个老人儿了,也有些脸面,乌雅贵人更是皇子生母,又有身孕,实在叫他为难。
  但偏偏此等事情着实恶劣,差点中招的还是娇气包,她出身富察氏,牵扯到前朝,又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头一次觉得,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比处理朝政还要麻烦些。
  魏珠知道皇上心情不佳,因赐,瞧见太子到了,眼神一亮,忙去昭仁殿禀报。
  “皇上,太子来了,在外头呢!”
  听到最疼爱的儿子来了,康熙一扫先前的郁卒,声音中也带了笑意,“保成来了?快叫他进来!正好,也该考校他的功课了!”
  门外的魏珠几乎要喜极而泣,忙把小太子请了进来。
  “太子爷,您慢点儿走,别急,这台阶高!”
  五六岁的小人穿着一袭太子蟒袍,粉雕玉琢的,不急不缓地踏上丹陛露台,问魏珠道:“父皇在做什么?”
  魏珠躬身恭敬道:“皇上正坐着休息呢!您进去正是时候呢!”
  门内传来了康熙的声音,再无先前的冷肃,一派温煦,“保成来了?快进来!”
  **
  “能够使人五脏衰弱,却查不出因由?最后慢慢死去?这是什么药,如此霸道?”
  五脏都衰弱了,各种并发症一起来,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这宫里的人,当真是出手狠辣!
  她从不怀疑古人的智慧,何院使又是太医院的头头,更不可能诳她了!
  富察舜华心口一阵发凉。
  她身负圣宠尚且如此,可若哪一日风光不再了呢?还不得叫人吃了?骨头都不吐的那种?
  越是往深里想,她越是心惊肉跳,只觉得先时的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太过想当然了!
  只以为有家世依仗,在这偌大的清廷便有了依靠,却没想,身处后宫,前朝亦是鞭长莫及。
  “只说是从西域传来的一种秘药,早已被列为禁药,可没想到,被有心人搜罗出来,想要取您的性命!”
  秋云连连滴泪,“咱们本本分分的,招谁惹谁了?自己没能耐,还怨旁人太出色不成?”
  富察舜华也心累。
  她自来没把帝王恩宠放在心上,有就有,没有拉倒,反正家里吃喝不愁,银子尽有,就是内务府这帮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她娘家势大,即便没了圣宠傍身,他们也不敢过于为难。
  把他们安排明白了,就放挺了。
  还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当惯了领导,看着几个人费尽心思往自己身边走,却没想在宫里,自己在旁人眼中也是与她们一道竞争上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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