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红楼之重生之后——松影明河
时间:2020-11-17 10:13:37

  人在恐惧的时候,就急需一个发泄的渠道。
  而贾史氏,选择了大儿子贾赦。
  贾赦的原配妻子宋氏,是太子母家张家的表亲,也就是当初贾代善遵从圣命,投向太子的诚意。
  宋氏出身言情书网,和勋贵家里的规矩不同,自然也就不得勋贵千金出身的贾史氏的喜爱。
  连带的,本就不待见贾赦的贾史氏,更加厌恶这个大儿子。
  后来,宋氏死了,小门小户的邢夫人进门,才让贾史氏扬眉吐气,对贾赦却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也就是说,贾史氏的两个儿子,贾赦太子一党的,贾政是三皇子一党的。
  虽然都是边缘人物,却并不耽搁贾史氏迁怒贾赦。
  她让贾赦自己上折子请罪,把荣国府的罪责都抗下来。
  然后,让爵给贾政。
  这也是世家常用的手段,舍一支,保一支。
  但问题是,哪个世家会舍弃长房保二房?
  贾赦冷笑连连,根本就不接他的茬。
  一边的琏二奶奶甄氏就先不干了。
  ——凭什么呀,啊?她当初之所以答应嫁给贾琏,就是看重他身上有一个爵位待继承。
  要知道,她虽然只是甄家旁支的嫡女,但以甄家的权势,她也是很抢手的,哪里轮得到一个纨绔?
  如今一大家子都犯了事儿,二房却还想趁机窃取本该属于他们夫妻的爵位,她这太婆婆的脸可真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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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王熙凤(四十)
  甄氏一开口, 贾史氏变面色大变,既觉得尴尬,又觉得惶恐。
  因为,甄氏背后的是甄家, 而甄家背后站着的, 是甄贵妃和九皇子。
  现如今, 太子薨逝, 三皇子圈禁,曾经呼声最高的三个皇子,只剩九皇子一枝独秀。
  许多人都默认了, 九皇子会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而贾家的人, 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 贾史氏心里再恨, 也不敢得罪甄氏。
  最终, 推贾赦顶罪之事不了了之, 贾史氏与贾王氏为了安抚甄氏, 肉疼地赔了好几箱奇珍异宝。
  ******
  在家里休养了近一个月之后, 六爷终于受到了圣人的传召,入宫陛见。
  从进门, 到请安, 再到叫起, 六爷是全程低着头, 根本不敢抬头看圣人一眼。
  因着太子薨逝, 圣人最近很是感性, 哪怕面对这个从小就不重视的六儿子,圣人也一样感情丰沛。
  “唉~你这是在怨朕?”圣人无力地叹了一声。
  六爷可从来没见过这样阵仗,被圣人这近乎哀怨的语气吓得浑身一抖, “噗通”一声就跪了个实在,俯在地上颤声回答:“臣不敢。”
  六爷觉得,自己的回答完全没毛病,十分的官方,十分的万金油。
  可在圣人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圣人怎么听,都觉得六儿子是因着大儿子的事,对他生出了怨怼之心了。
  他觉得,这也不怪老六。
  毕竟,太子那么好,对老六那么照顾,老六要是一点儿不怨他,才不正常呢?
  实际上,六爷心里真的对圣人没半点儿怨气?
  那怎么可能?
  说真的,六爷很想揪住圣人的脖子,问问他老人家:“你说你瞎折腾啥呢?要是从一开始,你就不曾给三哥和九弟希望,哪来那么多破事儿?”
  但六爷不敢,他惜命。
  于是,他又磕了个头,又说了一句官方万金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圣人没有错。”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更好的话。
  比如:是太子辜负了圣人的期望;
  再比如:都是底下那群奴才们居心叵测,教唆太子。
  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是,他是惜命,是想长久地活着。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软面团儿,随便给圣人揉成什么样都成。
  不敢替太子骂圣人一顿,他心里已经很憋屈了。
  要是再踩着太子搏圣人的好感,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乾清宫一时静默,从大太监戴权,到伺候的小太监、小宫娥,都在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殿里站了这么多人,竟只能听见圣人与六皇子这父子二人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六爷觉得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流进眼睛里了,要不然,他的眼珠子怎么这么涩?
  然后,他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从九重玉阶之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走到了他的身前。
  “好孩子,你起来吧。”一双枯瘦的、布满了老人斑的手分别握住了六爷的双臂,用力扶他起来。
  六爷哪里敢让他使劲儿?顺着他的力道就自己站起来了。
  他长到快三十岁了,还是第一次和自己的父亲离的这么近,近到他一呼吸,就能闻到圣人身上那股熏香都掩盖不了的古怪味道。
  ——那是人上了年纪之后,身上就会散发出的腐朽的味道。
  六爷突然意识到:圣人是真的老了啊!
  继而,就更是为太子不值。
  ——圣人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活几天呢?干嘛就非得扒着这皇位不放?
  圣人的身躯已经萎缩佝偻,要看清楚六儿子的脸,还得抬头。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哭上了?”
  六爷闻言,一摸脸,才发现脸上冰冰凉的不是汗,而是泪。
  他赶紧捏着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圣人恕罪,臣失仪了。”
  “行了,行了。”圣人接过郑赐递的手帕,仔仔细细地给六爷擦脸,语气是六爷从未享受过的温情,“咱们嫡亲的父子,弄这些虚头做什么?”
  “父皇!”六爷动情地喊了一声。
  直到这时,六爷才终于敢仔细看圣人一眼。
  而只这一眼,就让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方才的眼泪是替太子委屈不平,这会儿却是酸酸涩涩的,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滋味儿。就只觉得他们这些做儿子的真是不孝,把老父亲逼成了这副模样。
  比起一个多月前没去西山的时候,圣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他原本紧实饱满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仔细看还有新生的黑斑;原本只有几根儿白发的头发,此时已经被霜花盖满,只零星有几根儿灰黑的特别显眼。
  原本圣人的身子是很健朗的,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地南巡、围猎。
  可是六爷却明显感觉到,只是走了这么一段路,说了这么几句话,圣人已经微微开始气喘了。
  六爷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他原先只是替太子抱屈,觉得圣人对不起太子。
  毕竟在这一场叛乱里,太子是输得彻底,圣人却从头到尾都稳坐钓鱼台,把他们这些儿子们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会儿真见了圣人,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死了自小照顾他的大哥,圣人又何尝不是死了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长子?
  不止如此。
  三皇子被圈禁,对六爷来说,那是大快人心,十分解气。
  可对圣人来说,三皇子再不听话、再不成器,那也是他的儿子!
  六爷只觉得有一团棉花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圣人说,可真到了嘴里,却只剩下了翻来覆去的“父皇”这两个字。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一旁伺候的戴权也忍不住偷偷擦了擦眼泪。
  两人哭了一阵,好不容易被戴权劝住了。
  宫娥打了清水来,伺候父子二人洗漱之后,圣人干脆就拉着他到了乾清宫的东暖阁。
  “这时候过来,怕是还没用午膳吧?”
  六爷道:“没呢。”
  实际上,他哪里有心思吃饭?
  圣人吩咐戴权:“传膳。”
  然后,就拉着六爷坐了下来,“朕听说,你家里又添了个大胖小子?”
  许是今日的氛围太好,六也把那骨子里的谨小慎微略收了收,点了点头,就说:“王氏给生的,是个健壮的。”
  圣人拍了拍他的手,连连道:“好,健壮好,王氏是个好的。”
  对圣人来说,能生孩子,还把孩子生得壮实,那就是好儿媳。
  至于王氏是正室还是侧室,你还指望他老人家记住一个不受重视的儿子的后院都谁是谁?
  恰好六爷心里也偏着凤姐儿,说的也比较含糊。
  不多时,午膳就端了上来。
  御厨做的东西,自然比王府里的更精致,但圣人年纪大了,口味儿难免就重了,六爷吃哪一道菜都觉得咸。
  但陪圣人用膳,本身就是一种殊荣、一种恩典,吃什么不是关键,好不好吃那也是其次的,和谁吃才是重点。
  于是,等六爷用了一顿御膳,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各方打探的人就知道,太子的余党,算是真的保住了。
  太子余党欢欣鼓舞,有的琢磨着是不是干脆投到六爷门下,有的却更看好九皇子。
  还有的从这次的叛乱中看到了站队的风险,决意缩着脖子明哲保身。
  九皇子得了消息,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太子之位,又不踏实起来。
  他开始上窜下跳地串联,想要把这储君的名分给砸实了。
  等到这月十五的望日大朝,就有许多人跳出来,说什么“国无储君,社稷不稳”,请求圣人立太子。
  圣人当时没有明确表态,只说押后再议。
  从那天往后,请立太子的奏折雪片儿般的飞到圣人案头。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支持九皇子的,也有不少支持默默无闻的二皇子的。
  毕竟太子一去,二皇子就相当于实际上的庶长子了。
  在没有嫡子的时候,庶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
  二皇子也就是忠顺郡王吓的当时就称病了。
  等太子的百日一过,他就大张旗鼓地捧了几个戏子,对后院的王妃、侧妃都冷淡了。
  这招也是绝。
  本朝虽没有明文禁止捧戏子,但对养男宠这种事情,总是好说不好听的。许多老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其中就有支持二皇子的几个老古板。
  还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六爷的,这些都是原本支持太子的人中的一部分。
  他们这点儿人,别说和声势浩大的九皇子比了,就是比起成了新的正统的二皇子,也是寥寥而已。
  六爷闭门不出,无论谁来拜访,他一律都是只收帖子,不见客。
  有送礼的,也一律退回去,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六爷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凤姐儿的院子里。
  他把其中一间屋子改成了书房,他在东头儿写字作画,凤姐儿就在西头儿看账本管家理事。
  见他谁的面子都不卖,凤姐儿不禁有些担忧:“爷把他们都得罪了,不要紧吧?”
  六爷正在画一丛兰草,闻言头也不抬,哼笑了一声,随口答道:“不得罪他们,就是得罪圣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福利第二弹!
 
 
第110章 王熙凤(四十一)
  九皇子声势浩大吧?
  可在六爷看来, 他是打着灯笼上茅房——自己找死呢。
  他这个九弟,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蠢。
  这是打量着圣人老了,拿不动刀了?
  要不然?也不能飘成那个样子。
  还有甄贵妃,自三皇子事败之后, 就拿眼白看段贵妃了。
  那行事那做派, 俨然是把自己当成后宫之主了。
  以六皇子这么多年对圣心的揣摩, 圣人此时不动声色, 绝对是憋着大招呢。
  九皇子也不想想,圣人连宠爱多年的太子都不能容忍,他比起太子, 又算得了什么呢?
  哦, 也可能, 在甄贵妃和九皇子心里, 圣人最宠爱的皇子从来不是太子, 而是九皇子吧?
  凤姐儿虽然还是没改了那胆大包天的性子, 但有了上辈子的教训, 她对外面男人的事就不怎么多问了。
  当然, 这也有王子腾给她找的整套的《大夏律法》律法的功劳。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无畏, 就是因为无知。
  因此, 听了六爷的话, 她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只埋着头一心一意地理帐。
  六爷画完了一副兰草图, 一边擦手一边欣赏, 等着墨迹晾干,时不时回头看凤姐儿一眼。
  有时候,两人的目光会在半空中交汇, 凤姐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冲他一笑,明艳而夺目。
  所谓岁月静好,大约也就是这样了吧。
  等墨迹晾得差不多之后,六爷拿起自己的画作欣赏了半天,中间扭了好几次头,都见凤姐儿蹙着一对柳叶细眉盯着账册一个劲儿的瞅,不由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凤姐儿回过神来,干脆拿着账册走到六爷身边,往他眼前头一杵,问道:“这几间铺子,都是爷的私产?”
  六爷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错。”
  凤姐儿就道:“这几间铺子的地段儿都很不错,做的生意也很合适。只是这收益……”
  六爷一怔,眉头就皱了起来:“收益怎么了?”
  凤姐儿道:“说来也是巧,我的几个嫁妆铺子,也在这两条街上。爷这铺子的收益,赶不上我那铺子一半儿的。”
  六爷的脸色变了,一下子胀得通红,怒道:“这些欺上瞒下的奴才!”
  他的愤怒之中,还夹杂着羞愤。
  毕竟,他在掌管全国钱粮的户部坐镇了那么多年,光每天的流水就要经手多少,竟然让底下的几个奴才给糊弄了……
  真说出去,怕是要叫户部那一群笑掉了大牙。
  凤姐儿连忙给他顺气,口中道:“爷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管家理事什么的,本就是后院女子的中馈,爷不清楚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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