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红楼之重生之后——松影明河
时间:2020-11-17 10:13:37

  史氏示意品儿也看着点儿周围,笑着对王氏道:“妹妹,贵府大太太添嗣,乃是为贵府开枝散叶的好事,妹妹心里,想必也是高兴的吧?”
  没想到她一开口会说这个,王氏皱了皱眉,问道:“嫂子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哥哥到底有什么话,嫂子直说便是了。”
  史氏却是坚持问道:“大太太为贵府添丁,妹妹必然也是欢喜的吧?”
  “嫂子,还是哥哥的事情要紧。”
  史氏轻笑了一声,秀眉微挑:“妹妹若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明白,你哥哥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王氏闻言,沉下了脸:“我这会儿忙得很,没功夫陪嫂子玩闹。”说着,就起身要走。
  史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容有些发冷,一字一句地说:“今日贵府添丁,妹妹欢喜得很!”
  她一在强调,王氏怒了,尖声道:“那个贱人时时处处与我作对,如今又生了个小孽种,日后府里还有我站的地儿吗?我只恨老天无眼,让那贱人得了意,又怎么会欢喜?”
  “不,妹妹是欢喜的。”史氏道,“我王家的女儿,必然是有度量的。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贤德的。”
  王氏脸色铁青:“我娘家母亲还健在,就不劳嫂子教诲了!”
  ——她算是听出来了,这是嫌她丢了王家的脸了?母亲都不曾说什么,史氏又凭什么?
  史氏叹了一声,心下失望极了:“我只盼妹妹心里有数,咱们王家,还有许多未出嫁的女儿。”
  若不是看在王子腾的面上,史氏根本不会出面提点王氏,这摆明了是吃力不讨好。
  如今她该说的都说了,若是王氏执迷不悟,她也没有法子了。
  毕竟,她只是嫂子,不是娘。
  王氏冷笑了一声:“嫂子如果没有别的事,妹妹就先告辞了。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都需要我操心,实在是没有功夫陪嫂子耗着。”
  话音刚落,王氏就用力掰开了史氏的手,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史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总算是把心头拱起的怒火压了下去。
  ——这个妹妹,真是没救了!
  史氏倒不是真的有多为王氏着想,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若是王氏做出了什么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外人可不会先问问她和娘家哥哥的关系好不好。
  人家只会质疑王家的教养,说不得,一族的女儿都要受到牵连。
  品儿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声问道:“太太,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史氏又吸了一口气,道:“洗三礼要开始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洗三礼很顺利,贾琏的哭声很是响亮,再次收货了一大堆的赞美。
  到了这个时候,贾史氏乏了,贾琏也瞌睡了,贾史氏也只得不情不愿地把孙子送回宋氏那里。
  而宋夫人参加晚了外孙的洗三礼,就再次回到女儿的屋子里,陪女儿说话,顺便把洗三礼上各家送的添盆礼说了一遍。
  那些特别贵重或是有心的,宋氏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这些,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
  “我看,你那小姑子送的长命锁,不像是凡品。那工艺,仿佛是得月楼里定制的。”
  得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
  据说,里面的每一样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得月楼绝对不会做出两件一模一样的东西。
  贾敏送的长命锁,花样繁琐祥瑞,份量不重,其工艺更是独一份儿的。那样小小的一个锁片,怕不是得二百两下不来。
  宋氏顿了一顿,淡淡道:“她总是有心的。”
  见女儿的态度不对,宋夫人皱眉:“怎么,你与你那小姑子,还起过龃龉?”
  宋氏就有些尴尬:“母亲哪里的话?”
  知女莫若母,宋夫人一看就明白了,这必然是因着婆婆更疼小姑子,女儿这做儿媳妇的心理不舒坦了。
  宋夫人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你和你几个嫂子,我不也更疼你吗?你儿嫂子们可曾因此给过你脸色看?”
  她的女儿哟,还是太单纯了,想的太少了。宋夫人有些后悔把女儿教的太单纯了。
  宋氏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喊道:“母亲!”
  只这一声,宋夫人就舍不得再说她了。
  “你呀!”宋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为娘的呀,只盼你这一辈子都顺顺当当的。”
  前面已经开宴了,厨房里也送来了专门给宋氏月子里准备的膳食,又在外间单独给宋夫人备了一桌上等席面。
  母女二人分别用饭已毕,宋夫人也没急着走,又陪着女儿说话,顺便逗逗小外孙。
  “对了,”宋夫人突然想起了大外孙,“今日瑚儿也没去上学,怎么不见他过来?”
  宋氏道:“女儿这里,毕竟不洁,他一个男孩子,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待。”
  宋夫人理解地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起来 。
  “快,把瑚大爷抬进去!”
  宋氏一惊:“怎么回事?”
 
 
第146章 林如海(二十五)
  宋夫人脸色一沉, 一把按住了女儿:“你躺好了,不要动,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可是瑚儿他……”
  想到儿子,宋氏哪里还躺得住?
  宋夫人强硬地说:“你才刚生完没两天, 哪里能乱动?我去看看, 你不放心别人, 还不放心我吗?”
  听见母亲将话说的这样重, 宋氏心里再担忧,也只得压了下来。
  恰此时,贾琏也醒了, 哇哇地哭了起来, 宋氏急忙抱起了小儿子。
  宋夫人沉着脸走出屋子, 不等外面是人问安, 便厉声喝道:“吵吵嚷嚷的, 成何体统?”
  众人一瞬间安静如鸡。过了一瞬间, 有个婆子突然大声道:“亲家老太太, 是瑚大爷他……”
  “住口!”宋夫人急忙喝断了她, 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阴恻恻地说, “你是哪家的?你这样的忠心, 我定然会和亲家老太太好好说说, 让她赏你。”
  那婆子打了个寒噤, 畏缩地低下了头, 不敢再作妖了。
  宋夫人的目光像刀子似的从众人身上刮过, 冷冷问道:“瑚儿可送回屋里了?大夫请了吗?”
  有一个年轻媳妇儿小声道:“瑚哥儿已经送回屋子里去了,大夫也已经去请了。”
  听着她对贾瑚的称呼不同,宋夫人便问:“你是瑚儿房里服侍的?”
  那媳妇儿道:“奴婢金大家的, 在瑚哥儿房里管针线的。”
  “那好,你带我去看看瑚儿。其余人等,都散了吧。”她顿了顿,又道,“若是谁敢去叨扰大太太,别怪我不顾亲戚的脸面!”
  威胁了这么一句之后,宋夫人便带着金大家的往贾瑚的屋子里去。
  “我的瑚儿怎么了?”
  宋夫人走到门口,迎面就遇上了被贾敏搀扶着的贾母。两厢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相□□了点头,便都进去了。
  贾瑚浑身都被水浸得透透的,两个大丫鬟正轻手轻脚地给他换衣裳。
  宋夫人看着外孙青白的脸色,不由心惊肉跳,转头去问贾母:“亲家母,方才乱糟糟的,我也没问清楚。瑚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贾母虽早已知晓了原委,但乍见孙儿的模样,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缓不过劲儿来。
  一旁的贾敏一边给母亲顺气,一边替母亲答话:“瑚儿落水了。”
  “落水?”宋夫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贾瑚已经过了八岁生辰,平日里性子也稳重,无缘无故的,又怎么会落水?
  贾母终于缓了过来,哽咽道:“要不是敏儿走的晚,正散步到了水塘边儿,瑚儿怕是就……我可怜的瑚儿呀!”
  她固然视宋氏为眼中钉,也会因着宋氏的缘故,待贾瑚不如待贾珠亲密。
  可说到底,都是她的亲孙子,她哪里会真的不疼?
  这时,一阵吵嚷声由远及近。
  “我的瑚儿怎么了?是谁要害我的瑚儿?”
  “大老爷,您慢点儿,老太太在呢!”
  “就是天王老子在,今儿也得给我个说法!”
  “大老爷,大老爷……”
  “给我闪开!”
  而后,就是“哐”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倒了。
  贾赦怒目圆睁,如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小厮。
  “老太太。”几个小厮讪讪地看着贾母,又看看贾赦,不知该如何是好。
  贾母怒道:“老大,你这是干什么呢?”又对几个小厮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都出去!”
  几个小厮如蒙大赦,出了屋子,一溜烟儿就跑了。
  贾赦赤红着眼睛看向贾母,声音比贾母还大:“干什么?老太太,这话却不该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哪怕我大房断子绝孙了,这荣国府的爵位,老二也别想染指半分!”
  和林如海一块儿赶过来的贾政将最后一句听了个正着。
  一直以来隐秘的心思措不及防地被人戳破,贾政又羞又恼,胀红着脸质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愚弟何事肖想过爵位了?”
  贾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这一眼已经将他看透了。
  然后,贾赦抽动着脸皮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最好没有。”
  贾母气得肝疼,顿着手里的龙头拐杖,愤怒地嚷道:“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吗?”
  眼见她都快喘不上气了,唬得贾敏急忙顺气,口中道:“母亲息怒,母亲息怒。如今最要紧的,是瑚儿呀!”
  而贾政已是跪倒在地连连请罪:“累得母亲动怒,孩儿不孝至极。”
  贾赦也是心头一慌,但看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儿子,他又梗了梗脖子。
  ——这事儿,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敏在一旁看得着急,但她也知道,因着自家母亲偏心的缘故,自家大哥对自己向来颇有微词,若此时她开口相劝,只会适得其反,将事情推到更加糟糕的境地。
  跪在地上的贾政也不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是故意激怒贾赦,义正言辞地开口:“大哥,还不快快向母亲请罪,求得母亲的原谅?”
  一瞬间,贾赦的怒气值飙升到了新的台阶。
  若不是宋夫人机警,急忙开口堵住了贾赦的话头,他还不一定能被贾政激出什么话来呢。
  “亲家母息怒。孩子们不懂事,咱们做娘的,却不能与他们一般见识。”
  贾母被这话堵得心口一梗,险些没忍住翻白眼:合着我要是计较了,就是不慈不仁了是吧?
  还不等她开口,就见宋夫人又转头去说贾赦:“赦儿,瑚儿还在里头躺着呢,你这样吵吵嚷嚷的,待会儿大夫来了,如何能安心医治?”
  对于爹娘不亲,妻子不近,祖母早早先逝的贾赦来说,子嗣就是他的逆鳞。
  别看他平日里对贾瑚不大管教,那不是不喜欢儿子,反而是太喜欢,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生怕自己管得多了,反而把儿子给教歪了。
  对于贾政平日里对贾珠的学业指手画脚,贾赦心里是一百个看不上。
  但看不上归看不上,他可不会多嘴说一句。反正贾珠又不是他的儿子,教坏了也不算他的。
  因此,听了宋夫人的话,他立时就冷静了下来,拱手道:“岳母大人说的是,却是小婿考虑不周了。”
  见他这样在意自己的外孙,宋夫人对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因此,就又提点他:“瑚儿出了事,亲家母也是火焦火燎的,偏你还来气她。你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向亲家母赔罪?”
  贾赦也不是个傻子,知晓自己方才做的不妥,如今脑子清醒过来,又有了台阶,自是忙不迭地顺着下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贾政身旁,情真意切地向贾母赔罪:“是儿子犯浑,惊扰了母亲,请母亲责罚儿子吧!”
  那边贾母就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却还不得不强忍着须臾委托:“你也是担心瑚儿,为娘的又怎么会怪你?”
  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把宋夫人给恨上了。
  ——分明是我的儿子,我说话不管用,你一句话却被他奉为金科玉律,凭什么呢?
  还有老大这个孽子,果然天生就是来克我的。从前有那个老虔婆,如今又有宋家这老不死的。你对她们个个言听计从,却不肯顺从我一点儿半点儿!
  她原本还想着彻查此时事,为孙儿贾瑚讨回公道的贾母,这会儿的心思又变了。
  她想和稀泥了。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今日的事一看就是人为的。
  至于是谁干的,不外乎贾赦的妾室,或者是……二房夫妇。
  而只看这些下人把贾瑚救上来之后,送回东大院的时候吵吵嚷嚷,一副生怕宋氏听不见的架势,就可以看出来,幕后之人的目标不止是贾瑚,还意在宋氏。
  宋氏才生产完两三天,生的时候又很是受了一番罪,若是受了大的惊吓,再次血崩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能血崩,伤了身子却是必然的。
  而这府里一直不盼着宋氏好的,除了贾赦的妾室就只有二房的太太王氏了。
  若说先前,史氏还有好好查清楚的心思,此时却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这一回的凶手,都只能是大房的妾室了。
  王氏毕竟是珠儿和元春的生母,是政儿的发妻。
  她身上若是有了谋害子嗣的罪名,必然会影响政儿和珠儿的前程,还有日后元春的婚配的。
  更何况,元春越长越出息,又有那样好的生辰,日后怕是要有大造化的。如此,于名声上,就更加要紧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