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笑了,“我作用这么大啊?”
知眠靠在他身上,唇畔挑起,柔声道:“段灼,你别担心我,我其实没什么事啦。我其实也料想到他们不会承认的,要是他们真的有良心,当初也不会那样对我。”
段灼吻了她额间一下,感觉心疼:“我真的想早一点出现你面前。”
那样的话,小姑娘是不是就可能少受一点委屈?
知眠眨了眨酸涩的眸子,扬唇:“我现在已经不太会去回忆起从前不开心的时候了,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不会怕的。”
他揉揉她脑袋,“我们一定会打赢,接下来我会派人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而且段灼并不打算让他们有一还一。
他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
男人没让知眠太操心官司的事,她也放心交给他。
两天后,她的脚伤彻底痊愈,就开始搬家,退租了新城御景那边的公寓。
花了几天时间,知眠总算把家搬好,她再看着星蕉洲的房子,感觉到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现在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家。
晚上,两人窝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段灼搂着她,低声问:“以后不要再搬走了,好不好?”
知眠嫣然一笑:“那你要好好表现,其实我也不想搬家,搬家很麻烦的。”
“眠眠,过几天这栋别墅的房产证上会加上你的名字。”
知眠怔住,“加我的名字……”
“我只是想让你更有归属感,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家,就算有的时候你真想离家出走,你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知眠心间激荡,又觉得不太好:“可是我也没出钱买这房子呀……”
段灼不禁笑了,把她面对面抱在怀中:“反正以后你迟早是我老婆,我的钱不都是你的?”
迟早是他老婆。
再没有比这更甜的词了。
知眠笑,“那我以后就是富婆了耶。”
段灼眉梢挑起,“怎么,又在想包养几个小鲜肉?”
知眠咧开唇角,手指抚上他的胸膛,软声道:“才不要,你一个就够了,你比小鲜肉强多了。”
他含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我哪里强?”
“……”
这人又不正经。
这几天晚上,她天天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像是新鲜感怎么也过不去似的,导致她敏感到甚至一听到他低音炮,腿就使不上力气了。
段灼刚要继续调戏她,沙发旁边的手机就响起。
拿起一看,是程立。
知眠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她面颊一红,只能继续坐着。
段灼接起,说了几句,唇角渐渐挑起,“好,先这样。”
挂了电话,知眠疑惑:“怎么了?”
“刚刚派去调查你妈妈和知芸事情的人得到了一个消息,可能会成为关键证据。”
“什么?”
“我让人去联系当年阿姨的朋友或者是交往过的熟人,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证据,刚刚他们终于找到了你们家当初的邻居,他们说阿姨去世前一周,好像去过公证处。”
那天晚上,童秋月去完公证处,回家很迟,刚好遇到了邻居,邻居问她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童秋月就提了句,具体去做什么,并没有说。
那个邻居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她儿子当时恰巧在公证处上班,她还问需不需要帮忙,童秋月笑着说已经处理好了。
段灼:“我觉得阿姨很有可能和知芸去公证处做过财产公证,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母亲,就只有知芸知道,所以知芸打死不会提起。”
知眠震惊,“那如果真的有公证处的证明,就意味着知芸所说的都是假的……”
这就是铁证!
“对,这几天我托人去公证处问一问,先不着急。”
“嗯。”
知眠感觉这件事又多了一份期望,笑意踊跃眉间,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下他,掩盖不住欢喜:“段灼,我好喜欢你呀。”
男人勾唇,笑得吊儿郎当:“我厉害么?”
“厉害。”知眠巧笑倩兮,往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软到能够滴出水:“哥哥最厉害了。”
段灼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喉结一滚,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去。
知眠刚刚吃了西瓜,此刻西瓜的清甜在唇齿间散开,伴随着男人手上的动作,知眠脑中渐渐晕眩,半晌就被他一把抱起。
“段灼……”
“我们回卧室。”
男人心底的燥意被挑起,他眼底浑浊,咬了下她耳垂,嘴角噙了抹笑:
“给你看看,哥哥还有更厉害的。"
第七十章
夜色里, 星空漫漫如海沙,一轮弯月垂挂在天空。
夏日的蝉鸣伴随着房间里的此起彼伏,像是金风玉露相逢的变奏曲。
星蕉洲里, 一栋偌大的别墅并无外人, 两人自由自在, 毫无拘束。
落地窗前,知眠被迫看着窗外之景,身后的男人在她耳后坏笑:“宝贝, 你说其他人会不会看到你?”
“呜呜呜……”
知眠想逃, 委屈又害怕地湿了眼眶,段灼笑着吻她, 末了低声哄:“逗你的宝贝, 这附近没有人,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别人看?”
知眠好羞恼。
他太坏了。
总是各种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从落地窗到衣帽间,最后又到了浴室。
直至末了, 她被放在盥洗池边, 大理石面冰冰凉凉,她冷得往他怀里缩,脸颊却被捧起, 男人的吻落了下来,温柔而又缠绵。
一吻结束,男人的唇慢慢松开,知眠的脸仍被捧着,他沉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她湿漉漉的对上他情绪渐退的黑眸。
段灼看着她,勾起抹唇角:“哥哥厉害么?”
他还记得几个小时之前问过的话。
知眠面色发烫,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别那么厉害呀……”
这样的话, 男人听了没有一个不受用的,段灼笑意更深:“怎么了,这样就受不了了?”
“唔……”
“没事,多来几次,以后就适应了。”
“……”
这人怎么能这么坏qwq
知眠小声和他控诉,“你今天早上已经来了一次了。”
本来说好的,他不能这么不自制。
段灼眉梢抬起,“谁今早睡觉不老实,非要钻到我怀里的?昨天早晨就教训过你一次,还不长记性,你说怪谁?”
知眠委屈巴巴。
她这不是想多抱抱他吗,谁知道这人现在脑子里动不动就想着那档子事。
前两天下午他在书房处理点事,知眠画完画,想他了,便过去找他,只是坐在他怀中想撒撒娇,却被他一把放倒在办公桌上,他沉着眸,嗓音低狠:“又想挨…是不是?”
而后便是一番不可说的后果。
导致她现在都不敢直视那张办公桌了,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再轻易招惹他。
但无疑来说,这是男人最近最大的乐趣,对此乐此不疲。
而她觉得自己也要被段灼带坏了。
她从前对这样的事很害羞,可是理智和感情在脑中交织,最后还是推不开他,只能与之一同沉沦。
她才明白,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是这样的甜蜜。
更何况是和段灼这样的男人共度良宵。
段灼见知眠出神,笑问:“在回忆什么呢?”
她被戳破小心思,立刻羞赧地摇头,圈住他的脖子,和他撒娇:“段灼,我想洗澡,身上好难受……”
段灼一把抱起她,转身走去了淋浴间。
两人不再有多余举动,段灼也没再欺负他,单纯聊着天却也感觉浓情蜜意。
冲完澡出来,知眠滚进被窝里,趴到床上,看到半打开的抽屉里,几个盒子散落着,是各式各样的款式,今晚段灼几乎带她各个试过了一次。
知眠看得眼热,赶紧把抽屉关好,身子就被段灼揽住,他声音落在耳边:“更喜欢哪一种?”
知眠脸红,在段灼不依不饶求问下只好说了出来,男人便笑道:“草莓味啊?行,那我们下次多用用这种。”
知眠把脸埋进被子里,就被他重新搂住,他嘴角噙笑:“小孩儿,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你不许说了……”
这人整天骚话连篇的,越来越过分。
段灼笑笑,不再闹了,抱着她:“困不困?”
“困。”
“那睡吧。”
知眠莞尔,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晚安。”
-
接下来的几天,段灼仍在派人去公证处调查,开庭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开庭前一天早上,知眠在家,接到了宋康成的电话。
她接起,“你好,宋律师。”
那头开口:“知小姐你好,你今早有空能来律所一趟吗?有个人来找我们想谈谈官司的事。”
“谁啊?”
“知芸女士的女儿,谢小姐。”
知眠怔住。
谢琼怡来找她?!
知眠没多想,便答应了。
她收拾完毕后,开车出门,半个小时后赶到了律所。
她在前台人员的引导下,见到了宋康成,男人把她带到了办公室,进去之后,沙发上坐着的谢琼怡看到知眠,立刻起身,按捺住激动:“小九……”
知眠走到她面前,心间苦涩和喜悦情绪混杂,百感交集:“南南姐。”
谢琼怡的小名叫南南,以前知眠就这么唤她。
谢琼怡闻言,没想到知眠还愿意叫她一声姐姐,她眼眶一酸,抬手拥抱住了她:“小九,我真的特别想你……”
这些年,她心里一直有个亏欠,就像一个疙瘩一样站在心上,这个疙瘩就是知眠。
本来她也不知道知眠现在过得如何,但是如今能再重逢,她是打心眼儿里喜悦的。
谢琼怡松开手,知眠看到她湿润的眼眶,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南南姐,你别哭……”
谢琼怡更咽:“其实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我,我都不敢来见你,怕你不愿意见我。”
知眠摇摇头,拉住她的手:“我没有讨厌你,真的。”
从前发生的那些事,也不是谢琼怡能够做主的,她知道也不是对方能够做主的。
“而且当初你也帮了我很多,我怎么会讨厌你?”
“谢谢你小九……”
谢琼怡情绪慢慢平复后,宋康成走了过来,让两人坐下来再聊天。
谢琼怡问知眠:“当时你离开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后来你去了哪里?”
知眠和她讲了从前的事,包括后来乞讨被段灼收养,“收养我的,也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那天你也有见过的。”
“那就好,还好你遇到了他,我一直担心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我试图想去找你来着,可是你初三转学了,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你,后来慢慢的,我就不敢去联系你了,怕你不想见我。”
谢琼怡叹了声气,“我爸妈做得太过分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到现在也不愿意把你家的财产归还,拒不认账,我怎么劝都没有用……”
知眠心里也是震惊,没想到谢琼怡会站在她这一边。
谢琼怡道:“小九,我今天来找你,想和你说些事。”
“什么?”
“其实我这几天犹豫了很久,一方是我爸妈,一方是你,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谢琼怡夹在中间,我是两头为难,“但是我这些年心里一直负担,我想到你就很难受,我也希望我做的事,能够抵消一点我父母的罪孽。”
她知道明天就是开庭了,如果她不站出来说出真相,她会良心不安,也对不起知眠死去的父母,而且她的父母既然错了,就是要承担责任。
谢琼提到:“我前几天在家里,听到我爸妈聊天,提到了一件事——他们曾经好像和你母亲去过公证处开过证明。”
知眠震惊,“他们真的去过公证处?”
“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我这边也查到确有此事。”
“我听我父母聊天的意思是,你母亲当时和他们一起做过公证,大概是证明那些财产以后还是属于你的,只是暂时存于他们名下,等到你年满十八岁后,再全部归还于你。”
这也就印证着知眠和段灼之前的猜测。
其实母亲也给她留过后手,专门去过公证处的,只是谁能想到知芸竟然完全隐瞒了此事。
这份公证如果找到的话,全部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知眠:“南南姐,谢谢你,没想到你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其实我能做的也不多,我那天在家楼上听到你说的那番话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你,那些东西是欠你的,本来就要还。”谢琼怡问,“那你们找到那份公证了吗?”
知眠摇摇头,“公证处十年前的档案现在已经移交到临市,不在霖城了,还在托人去找。”
不知道明天开庭之前,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