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平日里还有美少女学霸同桌细心指导，尧哥特么是动漫男主角吧。酸了酸了。”
“今天柠檬真好吃。”
不少学生都酸了。
毕竟他们这个年纪，不管是在社会、家庭还是学校的期待下，最重视的东西绝对是学习，燕尧在体现了自己的学习能力之后，顿时在他们眼中的地位也不一样了起来。
如果说从前是因为他的气势、相貌、能打的事迹和家世而敬畏退避，现在崇拜的人数明显增多了。
也有人盯上了秦暖，毕竟这个月秦暖对燕尧的帮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果能得到秦暖的指导，自身一定可以进步。
可惜一旦有人凑上去请教秦暖问题，就会被坐在旁边的燕尧那冷酷漠然的眼神逼退。
这情景仿佛勇者会见公主，中间夹了个恶龙，于是一切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
久而久之，都没人敢靠近问秦暖问题了。
***
秦暖最近有些忙。
她这次的成绩依旧是班级第二，年纪第二，只排在钱程莫的后面。对于追赶钱程莫这个人，秦暖已经放弃了。自从成绩固定下来之后，她花在学习上的时间相应减少。毕竟知识点已经掌握，剩下的只需要巩固。
多出来的时间，她大多花在了自己的爱好和某人的要求身上。
随着她成绩的提高，秦爸秦妈对她的自制力都有了十足的信任，给的零花钱也变多了。
秦暖用这些零花钱买原材料，做出了不少心仪的玩偶。最近除了尝试设计衣服之外，就是在准备燕尧生日时赠送的礼物。
也不知道怎么的，燕尧最近情绪有些阴晴不定的，秦暖跟他说话都不怎么搭理，别人更是不用说了。
学习也开始怠倦了。
他整日趴在桌子上假寐的样子，在旁人的眼中可能就像是冷锐的冰山，但在秦暖眼中，像一只黑色小狗崽蔫蔫地趴着，反倒让她心生怜爱之情。
不仅不怕，还想撸几把毛。
秦暖对他的别扭心中有些猜测，但又觉得没必要解释。便也由着他随心所欲，等待他慢慢想通。
燕尧的生日前夕，秦暖在家玩娃娃。突然被秦妈通知，楼下有个女同学找她。
秦暖觉得有些奇怪，她的朋友本就不多，交情好到能找到家里来玩的女性好友只有一个，秦妈也是认识的。
而以秦妈的形容词来看，显然不是佳佳。
秦暖批了件外套，走下楼梯。当她看见站在大门口的人影时，脸上顿时流露意外之色。
来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范嫣然。我们出去说。”
秦暖不准备把人迎进家里。她对秦妈使了个眼色，披着外套带着人到了附近的小公园。
小区里的公园树荫下，秦暖站定，转身和来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所以，有什么事吗？”
在秦暖看来，她和范嫣然没有什么值得她上门来的联系。
虽然说曾经范嫣然给她下了绊子，但后来她也受了教训，秦暖没心思和她计较什么，但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人是货真价实的敌对关系。
“我也不想来找你的。”范嫣然看着她，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她比起秦暖初见时更加憔悴了，但这憔悴中也有着一种从前没有的果决。这段时间的经历想必带给她不少成长。
她看着秦暖，眼神很复杂。
入夏的阳光下，长发及腰的少女穿着飘逸的吊带连衣裙，外披着一件轻薄针织衫，眼眸镇静而清澈，站在林间风间衣袂飘动，细瘦的腕骨按在衣领固定，有种说不出的韵骨风味。
就是眼前这个少女，夺得了她可望而不可得的那个人的心。
但这……难道意味着好事吗？范嫣然有些嘲讽地想。
“我要走了。”范嫣然说，她察觉站在这种场地，对眼前这种样人，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语气一弱再弱，“再过一周就是高考，我接下来的时间都会独自在家复习，不会再出现在学校里。走之前，想着，要和你道个别。”
“为什么？”秦暖疑惑地说，“道别这种事，需要跟朋友做吧。”
“朋友……”范嫣然露出冷笑，“我已经没有这种关系的人了。”
自从他们兄妹出了事，周围的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哥哥还有几个兄弟不离不弃，她却只剩下孤零零一人。
在识人眼光方面，她从来就比不过哥哥。
范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来找的秦暖，也许只是想要在自己的高中生涯中留下最后一点印记，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消失。那样太可悲了。
“我不会向你道歉的。”她对秦暖说，“对待对手就要不留情面的打击，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秦暖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只想说这些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趾高气昂的蔑笑，居高临下的劝慰，幸灾乐祸的嘲讽……
那双镇静而透彻的黑眸望着范嫣然，好似看透了她脏污不堪、恶意揣摩的内心。 “没有。”秦暖想了想，说，“高考加油。”
范嫣然呆了呆，最后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这种类型的人吗？”
她笑得畅快，肩膀抖动，一时有些失态。
秦暖觉得她病美人的人设有点崩。
“如果我一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你成为朋友呢。不过也不一定，毕竟我那时候喜欢燕尧嘛。”范嫣然抖着声音说。
她回过神，似笑非笑对秦暖劝诫：“我劝你——随你听不听，最好不要喜欢燕尧了。他那个人，是没有心的。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哦。”
“他有没有心，我自己会看清楚的。”秦暖挑了挑眉，心中有了一丝不悦。
“好吧。好吧，你的表情多么熟悉啊。”范嫣然随手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也祝你好运吧。”
她转身，娉娉袅袅地走了。
秦暖也没有送她的意思，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对了，小心闵嘉怡。”料峭的风吹过两人之间，从风中飘过一句微不可查的话语，如果不是四周实在太过安静，秦暖一定听不到这么轻的话。
将这句话在心里咀嚼片刻之后，秦暖转身，没有停顿地回了家。
从那天之后，范嫣然彻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
6月8日之后，整个学校的高三生都完成高考。
整个校园给人的感觉突然空旷了很多。
秦暖依旧不紧不慢地持续着自己的步伐。
很快，时间就到了燕尧生日的时候。
这天放学，秦暖先回了一趟家，然后带着自己做好的礼物，来到了燕尧独自居住的公寓。
燕尧开门的时候，心情有些差劲，眉眼中带着阴郁，在看到她之后才缓和了眉眼。
秦暖起初有些疑惑，在进了门口，看到坐在沙发上，逗着一只猫的青年时，才恍然过来。
青年穿着一身白西装，身段优雅修长，眉眼风流，眼带笑容，五官依稀与燕尧有几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你就是秦暖吧，久闻大名。”在燕尧的冷眼中，青年温柔中透着漠然的视线将秦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嘴角露出矜持优雅的笑容，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尧的哥哥，燕禹。”
秦暖在看到眼前这个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跟这个人合不来。
☆、第五十八章
燕禹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眼眸深沉。
清爽柔顺的长发用缎带束在背后，露出一双明媚透彻的眼眸，少女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换好拖鞋，那双颜色粉嫩的兔子拖鞋，显然是对方的专属。
就是因为这个秦暖，自家的弟弟可是亲自下厨了。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了，还真不敢相信。
而且一看对方这熟门熟路的姿态，显然对这个家不是一般的熟悉。
“你好，我是秦暖。”秦暖看着对面的男人，也做出了简单的回应。她看了看眼前的燕禹，又看了看旁边的燕尧，眼神中带着询问。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暖是知道燕尧和家里关系恶劣的。
“不用管他。”燕尧也很干脆，转头就跟自家哥哥‘商量’，“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真是无情啊。哥哥我可是拼命工作了好几天，才挤出时间来看你的。这就要赶我走了？”燕禹对着自家弟弟就没有那种虚假的笑容了，脸上略带委屈，是那种有点欠揍但又很真实的表情。
“没做你的份。”燕尧看了眼厨房，催促的表情很是明显。
“好吧、好吧。”燕禹看着他坚决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好歹今年还是接受了他的礼物而不是直接丢出门去，比起以往也算是有进步了，他还是见好就收吧。
和两人告别之后，燕禹将猫放下，拎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慢悠悠地离开了公寓。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坐上轿车离开，秦暖若有所思地说：“你哥哥……还真是跟你完全不像啊。我是说性格上。”
“恩。从小就有人这么说。燕禹心思复杂，你私下遇到他也不要靠近，他很麻烦的。”燕尧不太在意地说，他的眼神平静，没有什么波动，看起来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确实相当微妙。
秦暖也不再问，两人气氛平静和谐地一起享用了晚餐。
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撸猫的时候，秦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递给了燕尧。
“喏，你要的生日礼物。”
燕尧打开看了看，眼神微微一动。
眼前的娃娃大概半臂高，做工非常精致，用球状塑料打磨了细致的关节，外穿华丽繁复的衣裙。娃娃的五官上仿照秦暖，但不是完全等比例，眼睛大大的，显得非常可爱。
燕尧从有记忆起对这种女孩子喜欢的娃娃就没有任何兴趣，但因为这只娃娃长得实在像极了秦暖，他用手捧着，都舍不得施加一点力道。
“怎么样，喜欢吗？我做了很久呢。”秦暖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燕尧与娃娃的组合，视觉上非常新奇。
“恩。”燕尧点点头。这个做工和郝佳佳挂在书包上那个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燕尧对于这样的区别待遇非常满意。
秦暖笑眯眯补充说：“对了。娃娃是不能拆的，这个衣服也是不能拆的，你不许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啊。”
为了避免少年踏上深渊的道路，秦暖表示自己真的做了很多准备。
“……”燕尧有些无语，他小心地将哥特萝莉式秦暖娃娃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卧室床头，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秦暖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一想到自己的娃娃每晚跟燕尧睡在一起，突然有点后悔做的这么逼真了。
“不放卧室，会被虎斑玩坏。”似乎看出秦暖的表情异样，燕尧解释了一下。
他的卧室是唯一不允许虎斑猫进出的地方。
秦暖眨了眨眼，当自己信了，随后从盒子的角落摸出来一个小小布偶。
“这是虎斑的毛毡，算是赠品吧。”秦暖将小小的虎斑递给燕尧，说，“这是用它前段时间待在我家里时落下来的毛做成的……之前发现我妈还收集了这些，我也吓了一跳。”
燕尧接过小小的虎斑毛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秦暖特意做成了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有趣味。
他修长的手指拿着虎斑毛毡比划了一下。秦暖看出他的意思，点点头说：“这个可以挂在书包上。”
真实的虎斑猫今天上午玩累了，这会趴在沙发上补眠。等它醒了发觉虚假的虎斑毛毡，还不知道要闹出怎么样的动静。
礼物送完，猫还在睡，没能撸到猫的秦暖失望地决定提前回家。
燕尧带着秦暖下楼，习惯性地送她回家。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宁静，让秦暖也放下了心。
燕尧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
周五，学校新闻社创立的校刊发布。因为这次校刊上面提及到班里学生的荣誉，朱学龙通知了班长，去新文部要了报纸，给班级每人发了一份。
秦暖拿到手都没有翻开，就在大封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拍照的水平还不错嘛。”她看着封面上笑容明亮的少女，手指微微点了点。画面上少女容颜清丽，看起来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照镜子时的陌生感。
“哇塞，暖，你好上镜啊！”郝佳佳看着校刊上的秦暖恨不得流口水，“我有预感，这期的校刊会很火爆，被很多人珍藏的！”
郝佳佳一语成谶。
新闻社每个月都印刷一次刊物，但通常都没人想看，勉强摊派出去，大多最终沦为草稿纸、废纸乃至厕纸，唯有这次，发出的校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有人抢着要，原因自然和封面人物的颜值脱不了关系。
毕竟这个年纪大家都是看脸的。
此时被主动要求加印刊物的新闻部部长：感觉学到了什么新知识。
“这个是钱程莫？哇，眼镜看起来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了。看那犀利的眼神。”郝佳佳又忍不住吐槽，“说拍照片的那个人水平挺高的嘛，眼镜男都能拍成高冷帅哥。”
钱程莫：“……”他好似完全没听到郝佳佳的话，盯着眼前的校刊看了两眼，就折叠收了起来。
不少人也确实注意到了钱程莫的颜值。
倒不是说他以前不帅，这个人虽然得奖很多，却非常低调，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刊物上留下照片。
班上的同学不自觉就将同样上报的两人联系起来。
“唉，秦暖、钱程莫都是学霸，突然发现这两人一块拍照居然还挺有CP感的。”
“什么啊，秦女神是尧神的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