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程[快穿]——夏风清水
时间:2020-11-24 02:20:39

 
    景寒心里清楚,这一次再去京城,只怕他很久、很久都不会再回何家村,他和何家除了金钱利益上的干系,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联系。
 
    而且,接下来景寒还会特意淡化自己与何家的关系,虽然做不到将他和何家彻底分割开来,但也要尽量将何家从与他相关的事情中摘除出去。
 
    这样做,不是因为景寒嫌弃何家,怕何家给他添麻烦、拖后腿,而是为了避免将何家牵扯进政治斗争中,以防何家在漩涡中被波及,受到不必要的损伤。
 
    何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农户,有些事情他们别说是掺和进去,但凡只是沾上一点,就有损身灭亡的危机,他们距离朝堂上纷乱的政治漩涡是越远越好,最好一点干系也扯不上。
 
    在景寒回京城的路上,陈宣帝迫不及待地发来了通讯请求,他有事情要与景寒商议,竟是急迫到等不及景寒回京再当面商讨,而是隔着千百里的距离和景寒隔空交谈。
 
    在景寒建立起能让双方即时沟通的水幕后,陈宣帝毫不含糊,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宣布道:“朕打算在朝堂上宣布立皇太女一事。”
 
    微微挑眉,景寒面上露出几分讶然来:“这么急?你有把握能压得住朝堂之上的反对声音,能迫使朝堂文武百官咬牙答应这件事情,而不是立马跳出来反对?”
 
    虽然说立女子为储君一事太过骇人听闻,乃是前所未有、开天下之先的惊人之举,就算朝堂百官暂时屈服于陈宣帝的威严,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件事情,没有立刻跳出来反对,但他们绝不会彻底认命,总有跳出来上书劝诫的一日。
 
    可凡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一开始陈宣帝就不能将朝堂百官的气焰打压下去,不能暂时压制住百官,那么等到文臣武将们反应过来,联合在一起反对陈宣帝,双方的角力演变成拉锯战,那陈宣帝胜利的希望就越发渺茫了。
 
    因为,一旦陈宣帝欲立皇太女的事情传遍天下,一旦朝野内外的官员反应过来,那么天底下反对立皇太女的声音将层出不穷,各地上奏劝诫的奏折将如雪花一样飞到陈宣帝的御案前,数量多到能把他埋起来。
 
    “快?”陈宣帝重复了一遍景寒的疑问,面色沉肃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朕不觉得快,朕认为这个时机刚刚好,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扬了扬眉,景寒眼中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将端王的势力清理干净了?”
 
    “没错。”陈宣帝点了点头,“端王的党羽已被朕连根拔起,在这个时候,朕正好挟着大势逼迫朝堂百官低头。”
 
    这半年以来,陈宣帝接连斩嗣子陈琅,圈禁端王,软禁太后,拔除端王麾下的所有势力,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如今可谓是他威严正盛之时。
 
    如果在这个时候,陈宣帝尚且无法压制住朝堂百官,让他们暂时低头应下皇太女一事,那么日后就更难寻到机会让百官低头同意女子为帝之事了。
 
    景寒沉吟片刻后,不由认同地点了点头:“此时确实是个不错的时机,只不过你要清楚一点,就算百官低头了,他们的顺服也只是暂时的,随时有可能反扑。”
 
    “这一点朕自然很清楚。”陈宣帝面色冷凝,眼底满满的尽是讥诮之色,他冷笑一声,漠然道,“朕从来不相信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忠君报国的臣子。”
 
    景寒唔了一声,歪歪头若有所思地笑道:“话也不能全这么说,有些臣子还是可信的,也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
 
    玩笑过后,景寒收敛了面上玩世不恭的笑意,神情变得肃然起来,语气认真地问道:“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陈宣帝沉默片刻后,方才低声说道:“朝堂之上有一帮名望很高、极为固执的老顽固,他们绝不会支持朕,所以……朕要你帮朕——”
 
    “杀了他们!”
 
    最后四个字落下,晕染开一片肃杀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hold不住古代背景的故事,写到后面我自己都觉得崩了,又卡又崩又不想写,就拖着,断更断更断着断着就真不想写了,我打算把这个小故事写完,好歹给个结局,然后就完结这篇文,虽然是快穿,但不擅长的背景还是写不来啊……写这个故事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抱歉啦,断更这么久,这个故事不想看可以不买了,我写个结局完结啦。
 
 
 
 
 
 
 
 
 
 
第205章   一生无子的帝王40
 
 
 
 
 
 即使陈宣帝脸色阴沉地吐出肃杀无限的指令, 景寒依旧神态自若、淡然沉稳,目光沉静地平视着他,不曾失态, 也没有露出惊惶、不解之色。
 
    略微歪了歪头, 他甚至显得无动于衷,只是语气平平地反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做?要用这么暴力的方式铲除朝堂上的顽固派和守旧派?”
 
    陈宣帝可是一国之君,他请求景寒帮他杀掉朝堂上反对立皇太女的顽固老臣,简直就和“陛下何故造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人类迷惑行为。
 
    面对景寒不带太多感情色彩的反问, 陈宣帝闭了闭眼, 才冷冰冰地答道:“有些老臣太过固执和守旧, 有些时候, 他们联合起来上书反对朕的政令, 单纯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并不是所有大臣都是满腔报国之志, 也不是所有站出来反对立皇太女一事的大臣都是为了家国社稷着想, 相反,有不少臣子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的利益才站出来。
 
    比如说, 有些将要致仕的老臣试图用劝诫帝王、匡扶大义的事情来提升自己的名声,这样即使他们致仕离开了朝堂,也可以给子孙后辈留下一笔丰厚的政治遗产。
 
    又比如说,朝堂许多臣子在前嗣子陈琅死后,依旧试图“说服”陈宣帝再立嗣子,试图在拥立新君的事情上投机, 挣那从龙之功, 从此一步登天成为新皇的心腹。
 
    景寒唔了一声,没有再出言询问什么,他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把那些顽固派臣子的名单给我,我抽个空将他们料理了。”
 
    说这话时,景寒的语气轻描淡写,随意极了,好像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而不是暗杀朝中名望很高、有权有势的大臣。
 
    但事实上,这件事于景寒来说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倒也不用他费什么心——不得不说,有时候杀人可比救人来得容易多了,前者是暴力行为,而后者却有太多考量。
 
    陈宣帝深深看了景寒一眼,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紧接着,将自他放出立皇太女的风声后跳得最高、跳得最欢,也私心最多的臣子姓名一一报出。
 
    陈宣帝说出来的这些臣子,基本上都是因为“别有用意”才反对立皇太女的人,和那些真的为了家国社稷着想的大臣相比,这些臣子更为可恶,也更为让陈宣帝厌恶。
 
    如果不是这些臣子太过碍眼,行事太过没用猖狂,陈宣帝也不会干出这种类似于掀棋盘的事情,直接请求景寒这位拥有莫测能力的“仙人”出手对付他们。
 
    面无异色、沉稳淡定地倾听着陈宣帝报出一连串的名字来,等到他停下来,景寒才神情不变地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了他报出来的所有名字。
 
    紧接着,他透过朦胧透明的水幕看了眼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宣帝,若有所思地笑问道:“你希望他们怎么死?是无知无觉、毫无痕迹地死掉,还是说……”
 
    薄唇微勾,景寒淡淡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对陈宣帝说道:“在动手杀他们时,留下一点标记,让人能猜出是谁做的,警示那些心里有鬼的大臣,敲山震虎,让他们消停下来?”
 
    对于景寒来说,杀掉陈宣帝列出的那些大臣只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随手而为的小事,在动手时,他完全可以顺便玩点行为艺术,在现场故意留下一些痕迹警示后来者。
 
    不过,到底要不要这么做,还是要看陈宣帝怎么想,看他到底是意志坚决地要将那些顽固派的大臣尽数铲除,还是说只是给他们敲一敲警钟就罢手。
 
    “不用敲山震虎。”陈宣帝面色冷淡地回应道,“将所有拦路虎杀掉,远比杀掉一部分警示其他人来得容易,对那些别有用心的顽固臣子,用不着那么麻烦。”
 
    既然能够把反对他的人全部干掉,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敲山震虎,只杀一部分人,警示剩下来的一批,闲得慌吗,非要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陈宣帝却不知道,景寒这么提议,确实是因为他闲得慌。
 
    因为陈宣帝许下的心愿并不是有时效性的、很快就能实现的愿望,恰恰相反,想要实现他的心愿,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筹谋、去计划。
 
    所以,作为实现陈宣帝愿望的接引人,景寒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暂时好像除了扮演何成平以外别无其他的事情要做,这才在陈宣帝向他提出请求时特意多问了一句。
 
    景寒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把手笔处理得一干二净,保证不会让人查出半点线索来。”
 
    “倒也不用这么小心。”这个时候,景寒不打算搞事了,陈宣帝反倒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您就算留下痕迹也没什么的,只要将名单上的人都解决掉就行,用什么方式都随意。”
 
    嘴唇往下撇了一下,陈宣帝唇角卷着讥诮冷冽之色:“就算朝中大臣怀疑那些大臣是被朕派人暗杀,那又怎么样?不死一批人,那些叫嚣着反对的家伙就不知道害怕,不会消停下去。”
 
    “自从朕决意要立皇太女,朕就不惧朝野内外的任何褒贬,无论朝中文武百官如何反对,朕都不会再动摇。”
 
    踏上这条路后,等待陈宣帝的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名留青史,要么遗臭万年,再没有其他的可能。
 
    但即使知道这条路会走得十分艰难,知道这条路后果难料,可陈宣帝却意志坚决,半点也没有放弃和改变主意的意思。
 
    他不想再提拔第二个陈琅,不想再养出第二个狼子野心的端王,他是没有儿子,但他还有女儿,为什么他就不能把天下完完整整地交到他自己的孩子手中呢?
 
    陈宣帝自己不惧被朝中百官攻歼、劝谏,但他对成功混入到文臣清流内部的景寒给予厚望,所以特意强调了一句:“你动手时可不要暴露身份,不要让‘何成平’被牵连进去。”
 
    “这个你大可放心,何成平这个身份不会暴露,也绝不可能牵连进这件事情当中。”景寒笑了笑,信心十足,“毕竟,现下何成平还在回京的路上,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呢?”
 
    如今,景寒明面上的身份何成平正在回京的路上,刚离开何家村没多久,甚至都没走出华林郡的范围,距离京城不说有千里之遥,但几百里的距离还是有的。
 
    景寒应陈宣帝的请求,动手铲除那些反对他的大臣,肯定是立刻前往京城用景寒的身份行事,而不是选择慢吞吞地坐马车赶回到京城,再用何成平的身份动手。
 
    还是那句话,既然景寒可以轻松写意地完成陈宣帝请求的事情,那为什么要将事情复杂化?一个瞬移去到京城在把名单上的人干掉它不香吗?
 
    反正,要是景寒这么干的话,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脑洞大到怀疑这件事情和正在返京路上、平平无奇的新科进士何成平有关。
 
    我景寒杀的人,和他何成平有什么关系。
 
    微一颔首,陈宣帝赞许地说道:“这样再好不过,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怀疑何成平的立场和身份,这样你就可以潜藏在文臣之中,慢慢发展人脉,壮大自己的名声。”
 
    “在朕还活着的时候,‘何成平’无需冒头,只要潜伏在文臣清流中慢慢积攒人脉和名声即可,你不要用何成平的身份冒险去做什么,稳扎稳打即可。”
 
    眼底掠过一抹自得,陈宣帝大笑起来,难得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地说道:“朕活着时,还是有自信能压住满朝文武的,他们再怎么上蹿下跳,也成不了气候。”
 
    “在朕死前,你不用多做其他的事情,在文臣中间慢慢织网即可。等到朕死后,想来你在文臣清流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到那时才是你发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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