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有些仓促的侧身闪过他的攻击,但还是被那锋利的指甲划破了脸,而她的心中则是掀起了剧烈的波动。
脸上的伤痕事小,这种程度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的。真正令她感到非常不妙的是,鬼舞辻无惨的速度在她之上。
而更不妙的是,卖药郎的天平微微有了一些晃动。不过那天平只晃动了一下,就重新恢复了平衡。要不是十六对自己的眼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她都会怀疑自己会不会是眼花了。
但既然天平动摇了,为了避免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就只能收手了。
十六无心跟鬼舞辻无惨继续打下去,但鬼舞辻无惨就像疯了一样疯狂过来打她,还一招比一招狠,一心只想着赶快离开的十六身上很快就挂了彩。
最后费了好大力气才脱身的十六,咬牙切齿的想着:虽然这一次确实是她莽撞了,小瞧了他的实力。但谁又能想到在继国缘一面前被打得不敢还手只想着躲避看上去菜得不行的鬼舞辻无惨,打她的时候打得这么凶啊!
鬼舞辻无惨,真的双标。
好气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有谁在我这里搞事……等等,搞的是无惨啊,那就算了。加油!打死他算我的!
十六(突然警觉):天平动了,溜了溜了。
*
十六的武力值设定在屑老板之下,不过在上一之上。
而屑老板面对缘一时的表现多少给她带来一些“无惨,菜鸡”的错觉……然后就被坑到了。嗐。
*
【一些自己的想法】
屑老板感觉跟累挺像的。
累玩过家家是为了找羁绊的感觉。
屑老板玩过家家是为了找活着的感觉。
第18章 合作达成
虽然吃了一个亏,但好在十六此番的试探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鬼舞辻无惨说他要再杀她一次,这个“再”字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十六几乎可以凭借这个确定她生前就是被他杀死了,然后变成了鬼魂在现世游荡。只不过她运气比较好,在灵魂消散之前穿越去了另一个世界,为此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幸运的仅仅只是失去了记忆。最后更是干脆掉进了地狱,这个属于亡者的地方。
而担任地狱狱卒这几百近千年的经历,更是使她一点点蜕变成为了更接近和鬼灯相类似的鬼神这样的存在。虽然和真正的鬼神不能比,但至少相比起一般的鬼魂她能做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除了确认杀死自己的真凶之外,十六最在意的——同时也是最头疼的——就是她大概不能再轻易的去找鬼舞辻无惨正面硬刚了。而这最主要的也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十六承认自己对上鬼舞辻无惨确实略处下风,但倘若她真放开手去打,鬼舞辻无惨也讨不了多少好。而且就算她打不过,她还不能带继国缘一或者鬼灯一起去正义的群殴吗。
重点在于,这个世界好像不允许她这么做。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样一个鬼和猎鬼人共存的世界里,鬼舞辻无惨好歹也算是一方势力的首领,他的一举一动肯定会影响着这个世界自己的发展。但理解归理解,十六还是觉得非常糟心。
总而言之……鬼舞辻无惨最好祈祷他死后直接魂飞魄散,而不是下地狱。
当年将尚还是人类的鬼灯当成祭品活祭了的村民,直到现在都还被绑在柱子上日日夜夜的承受折磨,不得往生。十六寻思着鬼舞辻无惨应该比那些愚昧的村民还要罪大恶极一些吧,怎么着也得把地狱的各个刑罚都过一边吧。
慢慢将心里面各种恶毒的想法都收敛下去,十六看了一眼天色,然后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遍时间,估摸着灶门炭治郎现在应该差不多到鳞泷左近次那儿了,便折身往那里赶去。
她赶到的时候,距离天明还有好一会儿时间,那个前额有烫伤的红发少年也还在沉睡。因为要取灶门炭治郎的耳饰,十六在进去房间后便以实体的样子现身了。为了不吵醒他以及睡在他隔壁房间的鳞泷左近次,她干脆摒弃了自己的呼吸。
之前鬼舞辻无惨的事情给她提了一个醒,所以十六在尝试着取下炭治郎耳饰的时候,特意有摆一个天平在旁边。
叮铃——
在十六拿下耳饰的那一瞬间,天平倾斜了。
比起之前仅仅只是有些摇晃来说,这一回,天平真的是确确实实的倾斜了。也就是说,对于这个世界,取下灶门炭治郎的花牌耳饰比去打鬼舞辻无惨还要更加严重。
十六:“……”
十六看看自己手上的耳饰,再看看床上少年的睡颜,脑海中窜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锖兔的这个小师弟灶门炭治郎,怕不是天选之子吧?
下一秒,十六丢下手中的耳饰拿起天平,就翻出了窗外。然后抬眸,看向面前拿着刀戴着天狗面具的男人,鳞泷左近次。
他戴着面具,十六看不见他的眼睛,但直觉鳞泷左近次的目光是落在她前额的角上面的:“鬼?”
十六沉默不答,站在那里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微微蹙着眉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她举起手中已经恢复平衡的天平将它立在自己的掌心,垂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它,然后对鳞泷左近次说:“真菰和锖兔,是你的学生吧。替他们向你问好,鳞泷先生。”
鳞泷左近次一怔,握着刀把的手无意识收紧,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绽出,说话时的呼吸也乱了一个瞬息:“你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名字?”
十六依旧盯着天平,没有看他:“我是来自地狱的鬼魂。”
天平安静的立在她的掌心,一动不动。
十六看着天平,轻声开口,语气里是些许试探的意味:“我是过来帮助您的。”
“我保证我不会随意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我想帮助房间里的那个孩子,让他尽早有能力处理他所面对的一切困境。”
“不知您是否愿意呢?”
叮铃。天平两端各坠下一个小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但天平依旧维持着平衡,没有朝着哪个方向倾斜。
十六见状,微微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跳跃着轻快的笑意。她在心里很是轻松的想着:和世界意志的合作,达成。
灶门炭治郎果然是天选之子。
至于鬼舞辻无惨,他一定是天选的仇恨的靶子。世界意志一定很讨厌他,不然也不会这么努力的在保护这个被他视为眼中钉的孩子。再退一步,不然也不会有继国缘一的诞生——十六没有忘记,继国缘一曾说过自己就是为了斩杀鬼舞辻无惨而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当时她只觉得是继国缘一这个人责任感太强了,如今想来,或许他的说法也不尽然是没有依据的。
怎么说呢,你的世界不喜欢你啊,鬼舞辻无惨。
十六收好天平,终于抬眸看向鳞泷左近次。
“鳞泷先生,你考虑的如何了?”
鳞泷左近次:“……”
十六的话语使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鳞泷左近次不知道是否真的拥有地狱,十六所说的对他来说也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去期盼,他的那些死去的孩子说不定真的能以另一种形态在彼方的世界生活着。
然后,他声音喑哑的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所言非虚?”
“他们应该也来找过你了吧。”
十六说:“就在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做过一个真实且清晰到不像是梦境的梦呢?”
锖兔和真菰都回去现世过,而且还是一起回去的。十六的小本子上还登记着呢。而他们回去后会见什么人,稍微猜一下就知道是鳞泷左近次。
如今看鳞泷左近次的反应,十六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也能想像的出他此时起伏巨大的心情。
“总之,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十六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她倒是也想和鳞泷左近次多说一些,可惜她在赶时间,白天到了地狱就要开始工作了。她之前请的假期已经过时间了,优秀的工作素养让她一点儿也不想迟到。
十六又能怎么办呢,说来说去,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工作,工作就是她的生命她的光。
为近段时间工作上的懈怠而反思自我。
十六这般痛心疾首的想着,回到地狱之后直接将自己埋进了由卷轴和文件堆积的小山之中。等花了一整天忙完这些事情下了班之后,她就在开始考虑如何帮灶门炭治郎提升能力的事情了。
灶门炭治郎原本也只是一个卖炭的少年,虽然他的父亲灶门炭十郎剑法还挺不错的,但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她可以先让锖兔和真菰陪他一起打好基础,毕竟他们都是同门兄弟,在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让他们两个来陪练真的再适合不过了。打好基础之后呢,就可以直接让创造了起始呼吸日之呼吸的,并且能把鬼舞辻无惨压着打的继国缘一,去教授他呼吸法与剑技。
十六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非常完美,而且令人期待。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慢慢把他们现在手上的工作分散给其他人,这样才能给他们空出时间来。
人类的亡者也是需要休息的啊,不过死鬼好像不用。总而言之,他们可不能像她这样日日夜夜的工作忙碌,而十六也没有压榨自己手下的兴趣,所以只好提前安排好一切。
尤其是继国缘一手上的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顶替的。估计到时候大部分原本安排给他的任务还得落到她自己头上……也罢,反正在他们这些人下地狱之前,比这更忙的工作十六都不是没做过。
不管怎样,她现在要争取早日把灶门炭治郎也教得能够压着鬼舞辻无惨打!虽然难度可能有点大,但毕竟是天选之子嘛。
十六对灶门炭治郎充满了信心。
并不知道自己还背负着一个鬼魂的信任的灶门炭治郎,在上床睡觉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饰,希望它今天晚上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让缘一亲自教炭炭!奥利给!!
满级炭炭开始加载……
(啊啊啊啊啊好纠结啊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有些人可以不用死了虽然我也不想让他们死但不死怎么下地狱团圆过鸡飞狗跳的快乐生活啊QWQ)
第19章 特殊训练
清晨那尚还带着几分夜晚湿冷气的阳光落在云雾缭绕的山间,被树林间的雾气氤氲出湿漉漉的感觉。只有为数不多的光芒穿过了茂密的枝叶,虽是驱散了些黑暗,但无法驱散那浓稠的水雾。
雾气将远处的景色朦胧成深浅不一的暗绿色,叫人难以辨别方向,也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谧的,静到能听见树叶上一滴晨间的露水坠下,摔碎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的轻响。
直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的出现,打破了这清晨树林间的安静。而紧接着随着脚步声一起出现的,是一个穿着黑绿相间格子羽织的红发少年。
少年拿着刀,奔走在山坡上。动作堪称熟练的躲避过林间忽然冒出的陷阱。这些陷阱有些时候是轰然倒下的一截巨大圆木,有些时候是突然弹起的几支翠竹,或是枯枝落叶之下隐藏着的深坑,以及从各个方向飞出的利刃……
这些陷阱都是培育师鳞泷左近次给灶门炭治郎出的难题,为了训练他持刀奔走以及躲避陷阱的反应能力。
好在经过多天的训练,灶门炭治郎已经基本能够躲避这些突如其来的攻击了。至少目前为止,他下山下的还算顺利。
灶门炭治郎本以为自己可以提早结束这一项的训练——直到一个手持木刀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拦在了他的面前。
灶门炭治郎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拿着木刀的少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用木刀的刀背处抽向他的膝盖处。
相当迅猛的一击,几乎可以听见空气被割裂的声音,而同破空声同时响起的,是少年充满了讽刺味道的声音:“太慢了!”
灶门炭治郎的瞳孔颤了颤,非常狼狈的躲过这一击,还没稳住身体,下一击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狐面少年一边攻击他,一边冷着语气说道:“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他直接用木刀将灶门炭治郎整个人都打飞了,然后低头看着在山间滚了几下之后被树干挡住的红发少年,冷冷呵斥道:“不报着必死的决心往下冲,你就别想着下山再见你妹妹了!”
一听到“妹妹”,趴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有些蜷缩着身子的灶门炭治郎条件反射性的抬头,用手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一双含着震惊和焦急情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狐面少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妹妹祢豆子……你到底是谁!”
狐面少年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拿木刀敲了一下他的手背,敲得灶门炭治郎手背上立刻起了红印子,然后手一松,原本被他握着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你连刀都拿不住,还想怎样保护妹妹?”
狐面少年说:“拿起你的刀,站起来。然后拼尽全力下山去吧。”
……
等灶门炭治郎终于下了山回到鳞泷左近次的住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除了第一次下这座山,灶门炭治郎再也没有在这上面耗费如此多的时间。回来之后也是全身腰酸背痛的,身上因为在林间翻滚而落下的灰尘也就算了,不少地方还都挂了彩。
反观身边收了刀挂在腰侧的狐面少年,一身清爽干净。
灶门炭治郎看着他,有些出神的想着:好厉害的少年!看上去年纪也不是很大的样子,就能达到这种程度了。只不过……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淡,以至于刚刚这位少年的全部攻击,都令他很难判断。
他跟着狐面少年走进了鳞泷左近次的居所,满腹的疑问还没来得及说呢,就看见鳞泷左近次和两个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一个是将狐狸面具推至前额,露出了一双蓝绿色眼睛的可爱少女,还有一个是戴着帽子的黑发青年。
此时,他们三人正一人捧着一杯热茶,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听到这里的动静之后,便不约而同的朝这里看来。
灶门炭治郎像是察觉了什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鳞泷左近次。
鳞泷先生身上的味道……明明闻起来应该是喜悦和激动的味道,但为什么还有点悲伤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