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不贱!
贱!
可是贱人就是命好,家里有关系,谁都不敢动。何况人家反口说一句,我又没说一定投你,这还能说什么?打又打不了,骂吧也只能私底下骂。那人手上是真的有钱的,也是真的有投过电影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合作,圈子就那么大,真成仇人?认栽!
经纪人眼里清高的文化人去见了这么个贱人,能放心?必须不能啊!可又劝不住,就只能叫齐人马一起去,好歹他自己能安心。
然后就去了。
再然后。。。。
孔刘费力的撑起身体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感觉一下疲惫的小兄弟,抖着手(气的)拉开被子,看着床单上那块已经因为空气氧化,从血红色变成铁锈红的‘污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MD!
文化人也是有脾气的!
四个小时后,有脾气的文化人,冲到天灵盖的怒火一下就没了,只剩满身的无力和不知所措的愧疚。还有更多的,更能烧毁理智的愤怒。让孔刘想把那崽子给打死!
首尔距离景福宫不到三公里的民臣街,是一条外地人经常出现的旅游地,因为这里有很多老式的韩屋,胡同漂亮,屋子也漂亮,算是拍照胜地。
民臣街29号,这个街尾的老宅子外表和周围的屋子差不多,内里却不太一样,房子虽大却住了四家二十六口,挤得满满当当,院子里都搭了个简陋的棚子住人。要是从外表看,谁都不会想到那么漂亮的围墙里,弄的跟棚户区都差不多了。
孔刘就是在这里见到安文殊的,他找到这个姑娘是因为对方忘记拿手机了。他当时以为是那崽子的手机很想无视,但飞奔而来的经纪人却非常实际的表示,睡都睡了,实惠啊!不能忘了正事!不然就真的被狗咬了!
手机是肯定要还回去的,但是不能还的那么简单,总得给点东西。经纪人护着拼死救下的手机操作半天,没找到什么靠谱的电话,通讯录上的名字基本不认识。试探着拨通了‘家’的电话号码,那边的女声让两人发现搞错了。
诚实的说,即使都已经准备认栽的孔刘,在确定自己睡的是个女人不是个男人的时候,他真的松了口气。下一秒就变成了愧疚,因为他想起来,如果是女人的话,那床单上的就不是污渍了!
民臣街这个地址加上外面很有风格的瓦檐,让两人在门口自动把安文殊归类到家境还行的分类里,等开门走进去这个分类就没了。安文殊是真穷,穷的住在那个小棚子里,孔刘怀疑下雨搞不好能漏水的棚子。
在那个棚子前,一身学生制服,素着脸嘴唇发白的姑娘给孔刘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姑娘。就是那种在学校里能看到的好学生,文静又柔弱,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哭过的样子,不安的看着他们,弄的经纪人本来气势汹汹的都有些发不出火。
经纪人和艺人来之前讨论过,一个姑娘在明知道孔刘明显不正常的情况下(被下药)还跟进房间,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真的‘处’都不安好心。按照经纪人的说法,对付这种女人就得凶,说不定对方就是想要敲诈的。
孔刘有心想说可能是个误会,但是经纪人因为昨晚弄丢了他已经很火大了,他就不好再开口。其实他也有一点怀疑,他是不在圈子里玩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人,这世道真的很难说。
抱着兴师问罪态度到来的两人,听到的是一个很普通,也很悲惨,但对孔刘来说是好运的故事。故事一句话就能概括,外婆重病没钱医治的少女安文殊,迫于无奈只能用还算值点钱的,少女宝贵的初夜去换取外婆活命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这个机会变成了孔刘,酒店房间是怎么进去的,又为什么该出现的人没出现,不该出现的出现了,这个就不知道了。
问安文殊?有没有点同情心!没看到人家姑娘哭的那么可怜,话都说不出来了还问什么!看看人家小姑娘,那惨的!都让孔刘要爆发了!经纪人一把按住了艺人,安抚哭泣的小姑娘同时,圈内老油条的敏感心里还有一丝疑惑,可现在也不好问了。
艺人被经纪人拦着,问罪自然也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在被拉走之前孔刘给安文殊留了电话,即使经纪人明显不认同,他也告诉安文殊,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他。
安文殊泪眼婆娑的冲他点头,瘦小的身躯仿佛接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掩面跑回棚子里放声大哭。留下站在外面的两个大男人不知道要怎么办,等了一会儿看她没出来,也就只能走人。
韩屋的门口为了提示有人出入挂着铜铃,清脆的铜铃声从毫不隔音的格挡传进棚子里。那个嚎啕大哭的女孩子又哭了两三分钟,要是有人看到棚内的场面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因为那妹子是扒着门缝哭的。
确定人走了,真的不会回来了的安文殊瞬间收了哭声,清了清嗓子感觉有点干,转身给自己找水。一边夸奖自己演技宝刀未老,一边扒拉着假发感觉都出汗了。八月的首尔是真热!
孔刘对安文殊的第一印象很好,不止因为这孩子可怜,还因为他犯了错。
安文殊对孔刘的第一印象很好,不止因为他的身材棒,还因为他很好骗。
作者有话要说:
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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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柳临渊投雷的真爱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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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文殊死了。
1993年9月1日出生的首尔少女安文殊,现年17岁,按照韩国的算法19岁,还有一个月成年。卒于酒店房间内,再详细一点就是在酒店的床上,同时躺在床上的还有孔刘。
这么说起来,安文殊觉得自己骗下孔刘是应该的,要知道如果她没穿越,孔刘至少也得背个人命官司,还是强迫未成年性|行为的官司。就算律法上他可能因为别人喂药而逃脱追责,但按照孔刘的性格,一条人命足以压垮他的心理防线。
说远了,绕回来。
首尔少女安文殊有一个即普通又不普通的悲惨童年,或者说是人生也可以,反正人都死了,说一句一辈子都很悲催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她一直到死也没有好过。也不对,她在死前还是为自己完成了一个很多人都想要实现的梦想,睡了男神!多少妹子一辈子还睡不到呢。
所有悲惨故事的开头通常都是幸福的,安少女2岁前就是幸福的,父亲事业有成,母亲年轻貌美,外婆温柔善良。由于爷爷奶奶和外公去世,作为女婿的父亲接了妻子在乡下的母亲一起生活,独生女安少女的小日子是真的不错。
一场全世界每天至少上演千百万次的意外打破了这个幸福的家庭,父亲车祸,没死,植物人。植物人,这么简单的一个词代表了巨额的治疗和维持生命基本功能费用,以及家里的顶梁柱倒了。
安家是很常见的韩国家庭,父亲赚钱养家,母亲贤妻,老人‘良母’。赚钱的男人没了,从来也不会照顾孩子,更不会赚钱的,只负责漂漂亮亮和丈夫撒娇的母亲,自然也没办法维持家庭,接下来就是悲剧了。
安爸爸没死成绝对是一件坏事,至少对安少女来说,是一件坏事。肇事司机逃逸,保险倒是赔了些钱,不算多但也不少,家里有房子,存款也还行。单论让家庭生活下去的钱,或者生活的还不错的钱是足够的,偏偏安爸爸没死,他还要不断的花钱。
这个家庭不算是被钱毁掉的,说句冷血的话,大不了就摘了呼吸机,签下不抢救的协议,人该死死,活人还要继续活。可要说这个家庭破碎不是因为钱也不对,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不是因为钱的,所有的苦难都来自于没钱。
这事情本来和安少女没什么关系,亲妈还在,她才几岁,能有什么关系。可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她有关系了,安爸爸没死,那就继续养着。钱大把大把的花出去没有进项,事情就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亲妈就是个很普通的少妇,老公活着的时候靠老公,老公半死不活还是靠老公,她就不会赚钱这回事,智商还十分堪忧(成年安文殊评语)。这个没有一个顶梁柱在就无法单独存活的女人,手握勉强算是大笔的资产,撑了一年、两年、三年,手上的钱迅速变少的同时,智商也直线下降。
有个号称可以日赚百万的投资项目吸引了她,让成年安文殊说,吸引她的更多是那个忽悠她的小白脸。不过这个不重要,反正就是按照常规套路,亲妈手上最后一分钱被榨干的时候,小白脸消失了。此时谈论这件事有没有猫腻已经没意义了,这个家算是完了。
当时安少女7岁,刚刚好能上学的年纪。男人的医药费要付,女儿和自己母亲也要养,什么都不会的亲妈怎么办?死?女儿和母亲呢?死不了的。死不了就得活,女人要赚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不难的。
亲妈下海了。
这里需要说一下,亲妈长的是真不错,遗传给安少女的脸也非常不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这两个词绝对不夸张。长得好看的女人下海要不然就是傍上大款,要不然就是彻底沉沦。必须要承认的一点是,这东西来钱确实快。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压力无限大的亲妈赚到钱的同时也沾染上一些很费钱的‘嗜好’,吸|毒。这个嗜好就是个无底洞,有身家都能被败光更别说没身家的了。
安少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摊在病床上十天半个月去看一次的父亲,花枝招展带着各种男人到家里的母亲,还有些男人会在亲妈睡着时对她动手动脚。这样的日子过了8年,15岁的安少女胆小、阴郁,不敢跟别人说话,还有不知道算是自闭还是性格问题的社交障碍。
一直到有一天,亲妈带着安少女到了民臣街29号,告诉她这个漂亮的大房子就是她们的家了。有老年痴呆的外婆,也可以从那个新闻报道里会殴打老人,但是价格确实便宜的养老院里出来了,一切好像在变好。
那时的民臣街29号真的很漂亮,不止外面漂亮,屋子里更漂亮。安少女甚至过上了每天可以用热水洗头的日子,对她来说基本就是天堂了。苦逼的是,毒,只要沾了,就再也没有终点。
亲妈自杀了,搞不好是嗨大了也不一定,谁知道呢。她死在安少女的面前。血液顺着颈脖蔓延全身,花纹美丽的地板上一点点凝聚由血创造的艺术品。安少女一直守着那具尸体,一直一直,一直到外婆尖叫,邻居砸门,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求救,应该报警。
在天堂生活了不到两年的安少女面临去孤儿院的情况,但是一位自称是‘姨妈’的女人出现,把她和外婆接回民臣街。姨妈接她们回去的第一件事,是问房产证明在哪,你妈的存折在哪,你妈的私章在哪和你妈的。。。所有财产在哪。
安少女很想要回答她,真心的,非常想,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下场,就是这个漂亮的房子渐渐的变成棚户区;不知道的下场,就是她住在了下雨都会漏水的破棚子里,还带着外婆。不知道的下场,就是她得赚钱养活自己了。
亲妈活着的时候安少女的学就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上,作为不修边幅,头发长到都看不清长相的阴沉的少女,在学校不被排挤一下都不符合她的人设。排挤到最后就是动手,无力还手的安少女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只要有人动手她就躲回家,躲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去。
亲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别说女儿了,老师多少也听过亲妈的名声,压根不想管,更别说什么正义老师了,这东西现实中能遇到是要撞大运的。安少女很明显没有这个运气,她人生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临死的那一晚了。
没钱的安少女被姨妈介绍了一个来钱的方法,很简单,学亲妈啊。安少女答应了。
嗯,没什么激烈反抗,也没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姨妈这么一说,安少女就答应了。她知道妈妈在做不好的事情,但是她其实不懂不好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大家只是指着她的鼻子骂而已。难道要指望她能从脏话中知道道理吗?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安少女管了,她只要等着姨妈介绍‘客户’就行。
很快,姨妈介绍了一个客户给安少女,带她去美容院。看不清脸的黑长直变成俏丽的浅金色公主卷。四肢、腋下和三角部位的毛发都要被‘修饰’,法式美甲做起来,眉毛要修,手肘关节要去死皮等等,全套打扮,还附带送货上门。
安少女就这么跟着姨妈到了酒店,有一个小插曲,孔刘因为大变活人的换装不记得陌生的安少女了。毕竟齐x小短裙的浓妆小姐姐造型,和清汤挂面的苦情少女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分辨的。牛逼的化妆师根本就是易容师!
孔刘在和那个傻逼投资人见面的时候,安少女是在场的,傻逼投资人还是少女的客户。孔刘还做了一件救了自己一命的事情,他对少女说,谢谢。在少女给他倒酒的时候,三次谢谢,安少女数的特别清楚。
一次是姨妈让她给对方倒酒;第二次是姨妈让她给对方敬酒;第三次是姨妈让她给对方喂水果。他说不用了,谢谢您。他说您,他说敬语。
三次.每一次少女都很认真,很认真的对他说,不用谢。
老话怎么说来着,好人有好报,孔刘就因为这三次平凡到随口一说的谢谢,救了自己。
按照故事原本的发展,被下药的孔刘会被少女的客户‘临幸’,少女会成为这场狂欢的参与者,客户想要一次开发两个‘第一次’,玩就玩的开心点。
少女是怎么救人的呢?很简单,弄死对方就好了。
被姨妈先带出去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安少女,再次见到‘谢谢先生’是在酒店的床上,谢谢先生脸色潮红,和她看过的亲妈吃过一种红色药丸的情况差不多。安少女根本没有多想,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水晶玻璃钢,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气砸向客户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