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如何与暴君尼禄离婚——挖坑的熊猫
时间:2020-12-01 10:53:42

  因为培特洛尼娅的外祖父是位富有的释奴,所以她在成年后并未获得玛特罗娜的身份,甚至因为出身的关系与弟妹茱莉娅.卡尔维那日益交恶。
  茱莉娅.卡尔维那自持是奥古斯都的直系与希拉努斯之女,所以看不起有释奴血统的培特洛尼娅。而培特洛尼娅觉得自己家世强大,有钱有权,怎么都比卖女求荣的小阿庇乌斯一家要来的高贵。
  不过正是因为培特洛尼娅的关系,骑士家庭的奥鲁斯.维提里乌斯才能平步青云到克劳狄乌斯的面前,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让自己的家族变为罗马最强大的姓氏之一。
  虽然奥鲁斯.维提里乌斯被屋大维娅列为隐藏的敌人,但是培特洛尼娅与丈夫分居已久,两人的关系更是因为天生残迹的独子而不断交恶,甚至到了培特洛尼娅携子搬回养父兼伯父的豪宅,打算让儿子彻底摆脱奥鲁斯.维提里乌斯的监护。
  培特洛尼娅虽然表面嚣张跋扈得一批,可实际上,她相当懂得审时度势,深知亲父与养父老矣,儿子又不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所以打算在离婚前找个牢固的金大腿。
  这也是屋大维娅最喜欢她的一点。
  “听您的话,看来执政官大人近日的财政状况……不是特别好。”弗拉维乌斯家的斯帕西娅.波拉轻摇着扇子,不动声色道:“想必在座各位的丈夫或是兄弟,近日也是分外头疼神庙之事。”
  “难道斯帕西娅夫人和加图一样,宁愿看着年轻人的脸色变红,也不愿见它变得苍白?”一位有名望的演讲家之女温和道:“不过我们也是罗马的一部分,切不可大难临头,还想着寻欢作乐。”
  那位演讲家之女轻轻扫过宴会的参与者,直切人心道:“只是白来的金钱容易被人视作粪土,我担心大难过后,那些男人会忘了患难之情,反而指责我们是守护财宝,不知罗马困难的女妖。”
  “这也是我母亲将各位请来一聚的主要原因。”屋大维娅顺势而道:“正所谓人多计谋广,柴多火焰高。各位的财富也不是一日建起来的,不如让我们抛开各自的家族,各自的身份,仅以一个罗马女人的角度,去讨论一下借债的各项问题,以及我们在付出如此代价后……”
  “罗马要怎么补偿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的支持,昨天换了个两本写,应该缓了点,至于阿兹特克的那篇,我找到的全是玛雅的资料,所以在犹豫是写玛雅众神还是阿兹特克众神(横竖一样冷),可能得到疫情结束后再回母校看看有没有记录。
  另外,我还没定男主,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男主是谁。
  另外,恋|童|癖都改死(我的文里也有恋|童|癖,你们可以为此骂我)。没错,我说的就是烟台的某位老总人渣。
  “放弃抛弃你的善恶,选择我作为你的新神。”——其实就是个大变|态希望带出个小变|态,结果自己被养成了舔狗还很高兴的故事。(不开)
 
 
第39章 开口
  “公民应该淳朴, 廉洁,勇敢, 爱国。”斯帕西娅.波拉身为在场最年长的妇女, 觉得自己有必要起到引导作用。即使就地位而言,麦瑟琳娜和屋大维娅远在她之上:“不过比起公民, 妇女应遵守的社会道德又多了几项。”
  “所以斯帕西娅夫人是在指责我们不该为自己的权益而战吗?”培特洛尼娅调侃道:“或许你在说这话前, 应该放下手中的杯子。”
  培特洛尼娅抿了口葡萄酒,有些陶醉道:“我们可比共和国时期的女人要幸福的多,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公民道德是所有人都该遵守的事。”屋大维娅可不相信在场的都是乖乖听话的纯洁绵羊,或许用“母狼”来形容她们显得更为合适:“不过培特洛尼娅夫人说得对, 罗马的公民道德只剩下《通|奸法》后的死刑台。”
  “噗哈哈哈哈哈……”麦瑟琳娜被逗得哈哈大笑道:“不,不止是死刑台,还有神庙后面的东西, 以及红灯区里的小鱼儿。”
  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弗拉维亚.多米堤拉难以相信这是罗马贵妇的真面目。
  在她们的身上, 你看不见对丈夫的恭顺与美德,有的,只是更加赤|裸, 更加直接的讽刺。
  斯帕西娅.波拉倒是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甚至觉得一向看不顺眼的儿媳妇都显得更加可爱一些。
  “罗马不仅是男人的罗马,也是我们的罗马。”屋大维娅很清楚这些贵妇的友谊是靠着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束缚,以及共同的利益所链接起来的。
  她们是道德败坏的利己者,享乐者,以及破坏者。
  可是当夜幕降临, 狂欢开始时,朱斯提提亚都是朱庇特的木偶,黑暗里的野兽亦是众神之主的化身。那些个由石子变来的男男女女们,谁又比谁更无耻,或是更高贵些?
  “我们并非是权利的独|裁者。”演说家之女像是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连口气都带了丝微醺的醉意:“只是社会对我们苛求甚多,但却只给予我们权利的残羹冷炙。”
  “所以这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屋大维娅见众人的情绪已经被挑拨起来,于是试探性地提议道:“我们已经争取到了喝酒的权利,争取到了观看公共演出的权利,争取到了在家父权下处理一定额财产的权利……”
  屋大维娅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各位,发出让元老院感到惊恐的声音:“难道我们在付出如此之多,为罗马的公民们解决心头大事后,还不能获得开口的声音吗?”
  演说家之女的心弦显然是被屋大维娅的言语所挑动了,不过她还是尽力维持住端庄优雅的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不得体的激动:“罗马人的进取可不仅限于军事上的成功。”
  “小克劳狄娅说的对,付出如此之多的我们,理应为自己争取更多。”培特洛尼娅被逐渐激动的氛围勾起了近日的憋屈回忆,只觉得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我们应该在公民大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对,我们应该在公民大会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深受感染的弗拉维亚.多米堤拉也差点跟着身旁的人一起喊出声,但是多年的小心谨慎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缄默的魅力,以及必要时的拯救性。
  “我真是不明白小克劳狄娅到底想干什么?”找不到说话人的斯帕西娅.波拉只能跟她不讨喜的儿媳妇在一起窃窃私语,用扇子将表情挡得严严实实的:“她这是要翻了元老院的天吗?”
  “如果只是要翻元老院的天,她大可放任元老院为神庙之事继续发愁。”拥有埃及血统的弗拉维亚.多米堤拉虽然没赶上埃及艳后的时代,但却遗传到了埃及女人的美丽,以及永无止尽的野心,然后从屋大维娅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我开始期待她长大后的模样。”弗拉维亚.多米堤拉知道提图斯的小心思,但却不看好他跟屋大维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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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为钱发愁的克劳狄乌斯好不容易等来玛特罗娜们的消息,结果遭到那耳喀索斯的当头一棒:“她们要求什么??”
  “皇后殿下说,玛特罗娜们愿意凑出三千万塞斯特提的贷款,不过要求您,乃至元老院,甚至是公民大会通过一条妇女法案。”面对克劳狄乌斯的震惊,那耳喀索斯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们要求公民的投票权,以及在公民大会上旁听的权利。”
  “这不可能。”克劳狄乌斯一口回绝道:“罗马议院怎么能被女人所玷污?她们这是在痴心妄想。”
  天知道这条法案被通过后,公民们会怎么评价他——一个让妇女进入议院的庸君,罗马历史上的永恒耻辱:“麦瑟琳娜就不能做点有用的事吗?还有屋大维娅。”
  眼看着酒神节日益临近,远征不列颠的士兵们也快回了,可是克劳狄乌斯还没有足够的钱去举行一场宏大的节日仪式,甚至都凑不齐给前线士兵们的奖赏:“她们两就不能再想想法子吗?”
  纵使克劳狄乌斯知道这不是该怪在妻女身上的事,但是火烧眉毛的他也找不到可以背锅的对象。
  “皇后殿下和小克劳狄娅好说歹说才令玛特罗娜们同意借贷。”那耳喀索斯一直都是屋大维娅的人,所以婉转地替屋大维娅说话道:“您也知道那些玛特罗娜们大都是军官或者元老们的妻子,现下不仅是您,还有别人动了找她们贷款的主意。”
  克劳狄乌斯双手撑着桌面,不住地舔着干涩的嘴唇,好像这样就能令他感到好受些。
  “这种事情不该由我做主。”克劳狄乌斯以前有多想获得元老院的支持,现在就有多恨他们:“要是他们能管住那些祭司,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克劳狄乌斯情绪激动地捶了下桌面,结果把自己疼得嗷嗷直叫,最后气急败坏道:“你去跟元老院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如果元老院和公民大会不通过这项法案,我是绝不会签署许可令的。”
 
 
第40章 两面
  克劳狄乌斯想的很简单, 那就是背锅可以,但得由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出头,将黑锅的大部分重量扛下,好让他这个皇帝象征性地犹豫一会儿,从而引导传统派的怒火对准元老院和公民,将他反衬为受限受迫, 毫无自主的白莲花皇帝。 .
  这样一来, 即使多年后有人想推翻这项法案,但追根溯源也怪不到克劳狄乌斯的身上。
  那耳喀索斯并不明白玛特罗娜们为何要这么做,不过站在她们的角度来看, 如何处理税收以外的自身财产,是每一个罗马人的权利, 所以任何针对于她们不作为的指责都是不成立的。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 管理祭司团的是以元老院为首的男性公民们, 他们自己没看好自己的钱, 跟玛特罗娜们有什么关系?站在乙方角度上着急上火的又不是她们?她们才不管罗马政坛的内部推锅, 只是等着最后的决断。
  那耳喀索斯很想帮克劳狄乌斯解决燃眉之急,所以硬着头皮与屋大维娅谈判道“您是否能与玛特罗娜们再商议一番?”
  面对屋大维娅好似闲暇的姿态,那耳喀索斯只觉得喉咙里被塞了颗橄榄,让他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在给皇帝陛下施压, 所以……”
  “所以你们解决不了的事,就来给我施压,对吗?”屋大维娅毫不客气道“那让皇帝陛下自己去跟玛特罗娜们谈判吧!我管不了这事了。”
  屋大维娅将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令那耳喀索斯感到心头一震“元老院和公民大会的一部分官员正在低价转手名下的店铺, 庄园,以及矿产。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那耳喀索斯的脸色微微发白,因为对于罗马贵族而言,只要土地还在,矿产还在。即使神庙里的钱没了,他们还能再争。只是目前的情况太过于特殊,远征的军队即将回来,再加上临近年末的各省驻扎军团已经伸手向罗马索要军饷。
  一旦克劳狄乌斯拿不出这笔钱,而元老院代付了军饷……
  那耳喀索斯已经不敢想象后续发展,所以看向屋大维娅的眼神变得分外恐惧。
  “如果我的父亲被推翻了,你会死,我父亲会死,克劳狄家族的所有男性都会死,唯独我和我的母亲会活下来。”屋大维娅直接剖开那耳喀索斯内心里的恐惧,用言语将他慢慢凌迟“我的父亲不是暴君,也没做过惹怒公民的事。所以我不会像卡里古拉的妻女一样,被愤怒的民众所处死。那些个元老们都在等着父亲下台的那一刻。他们的野心就像维塔斯神庙里的火焰,将你们所有人都饶绍殆尽。”
  “而那时,我将是他们登上王位的阶梯,好歹能比你们多活一阵子。”为了加强那耳喀索斯的焦灼情绪,屋大维娅夸张道“你还记得‘后三巨头’联盟后干的第一件事吗?”
  “他们将军队开进罗马,大肆清理政敌,收敛财富,然后留下元老们的妻女,为自己的暴|行披上一件聊胜于无的纱衣。”屋大维娅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道“我真不敢相信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在考虑身后的骂名。”
  “所以元老们……”那耳喀索斯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向屋大维娅求证道“您是否觉得……”
  “觉得神庙之事至始至终都是元老院的自导自演?废话,我当然想过这一点。”屋大维娅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在那耳喀索斯的面前露出颓废的姿态“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真心实意地承认父亲的王位?”
  “……”
  “亚细亚库斯一派的逆贼从没安分过,他们甚至在背后污蔑我们一家为篡位者,伪王,罗马的贱人。”
  “还有奥古斯都一派的直系。”屋大维娅的声音带了丝哭腔,整个人都崩溃道“你忘了希拉努斯家族和小阿格里皮娜做了什么吗?他们想让我和布列塔尼库斯去死,而且差点就得逞了。”
  “别说了,我求求您别说了……”那耳喀索斯被屋大维娅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泪流满面地扶住屋大维娅,防止她因伤心过度而昏倒“小克劳狄娅,尊贵的皇帝之女,我请求您不要屈服于眼前的磨难,以免让阴暗处的小人彻底得逞。”
  那耳喀索斯努力安慰道“我们还没到绝望的那一步,皇帝陛下还没倒下。”
  “对,皇帝陛下还没倒下……”那耳喀索斯一直默念着这句话,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屋大维娅摔在桌子上的文件匆匆离去。
  待那耳喀索斯走后,屋大维娅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像个努力为父亲争取喘息之机的好女儿,将前些日子参与麦瑟琳娜宴会的贵妇们又请到家中一聚。
  “我从我父亲的秘书那儿刚听到一则消息,说是皇帝陛下拒绝通过元老院的特殊提案,并有意向罗马妇女们强制征税”屋大维娅在贵妇抵达前特意洗了把脸,又用熟鸡蛋滚了下眼下角,防止被人看出她刚才哭过“另外,各地的驻扎军团已经知道了神庙的事情,打算向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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