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女谋士的奋斗日常——锅色天香
时间:2020-12-01 10:55:16

  可就算如此,甘音却从无抱怨,每日尽心为他料理家中诸事,生怕他有分毫后顾之忧。
  俗言娶妻娶贤,他能得甘音,前世定是行了不少善事吧?
  可命运偏偏戏弄了自己。
  相守未及三年,甘音便难产而亡。似乎早便预料到这个结局,甘音提前为他备下一封休书,休夫之书。
  就算到了生命尽头,甘音放心不下的却还是他。她怕他不肯另娶,更怕他余生孤独无依。
  都说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明明我只是短暂地拥有过你,可又好像已携你走过了一生。
  ……
  讲到末尾,戏志才已是醉意昏沉,郭瑾不禁有些心疼,上前取出他紧攥的酒壶,起身费力将他搀扶进屋。戏志才虽看着瘦挑,可因了身高的缘故,却莫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百般周折将他扔回榻上,青年沾枕便睡,朦胧中还不忘嘟囔着最后那句话,那句甘音写在休书末尾的辞别话。
  “望汝珍重,再觅欢喜”。
  你看啊,离开的明明是我,可我却怕你不肯给自己快乐。
  郭瑾忍不住去想,这种神仙爱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就懂了戏志才。懂他的桀骜不羁,懂他的饮酒放纵,懂他为何看遍美景山河,却又好似半分都刻不进心底。
  酒后头疼欲裂,郭瑾摇摇晃晃地出了戏志才的房间,正想着自己去后厨煮个醒酒汤提神,谁知刚刚步入庭中,却恰巧碰到那位刚刚进门的清瘦少年。
  郭嘉关门落闩,正要回屋歇息,便见柳条掩映下,似有一道摇晃的人影。忙凑近去瞧,许是饮了酒的缘故,那人清澈似水的眸中竟氤氲起一团薄雾,与他对视的瞬间,雾气皆化作无形,眼尾却蓦地掉落几滴晶莹的泪珠。
  郭嘉突然就慌了心神,身子不受控制地上前,似乎要将他揽进怀中细声哄慰。
  只觉被一阵淡淡的海棠花香包裹笼罩,郭瑾微微仰首,眼前人眸若明琚,似有天河倒灌,高鼻薄唇,仿佛本就生性凉薄。
  郭瑾倔强地与他对视,半晌,闷声道了句:“兄长骗我”。
  少年显然已乱了分寸,只轻轻护住怀中人的后腰,柔声回道:“怎会骗你?”
  郭瑾更是不忿,“兄长欺我!”
  声音已有些凌乱不清。
  少年不敢再反驳:“阿瑾莫气,是为兄错了”。
  谁知闻声,郭瑾更是生生推开他的怀抱,大有再不肯同他交流的架势。
  郭嘉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他怕自己再说出什么蠢话,更怕对方会就此厌烦自己。
  就在郭嘉愣怔不前的当口,少年蓦地背过身去,抬起雪白的长袖胡乱抹了把眼泪,缓下情绪,盖棺定论地扔给他一声——“骗子”。
  然后便回屋落锁,闭门不见。
  郭嘉倚在窗外,静静聆听着室内的动静。他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该如何哄人开心才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这般蠢笨,只能努力翻找着回忆,轻轻哼起自己幼时最喜欢的歌谣。
  他的声音极其好听。
  明明很简单的旋律,却似乎要唱进人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就要入v了吼!
  隔壁预收文《[大秦]刺客求生指南》了解一下!
  某十八线小演员悲催穿越到战国末年,穿成那位因舍身刺秦而名扬天下的著名刺客,荆轲。
  彼时秦庄襄王将将仙逝,年仅十三岁的嬴政继位为王,仲父吕不韦把持朝政,朝野上下暗流涌动。
  怕死第一名的崔元当即表示——
  那个,他选择弃暗投明!
  深觉为时未晚的崔元,从此踏上了自己雪中送炭的抱大腿生涯。
  秦王睡觉他站岗;
  秦王吃肉他喝汤;
  秦王遇刺他挨枪。
 
 
第22章 北上雒阳
  清醒的那一刻, 胃里的强烈不适再次袭来,郭瑾忍不住伏在榻沿上喘出几口粗气。
  门外的人显然听清了室内的动静,忙几步进门, 将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到郭瑾嘴边,言语间尽是忧虑不安。
  “公子本就大病初愈,怎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接过面前的木碗一饮而尽, 郭瑾笑一笑,乖乖认错道:“今后必不会如此了。”
  青童这才稍稍安下心来,想着公子许还在为自己替主君说话的事情憋气, 青童收拾妥当,便要自觉出门而去。
  望着女孩瘦小怜人的背影, 郭瑾蓦地出声道:“且慢”。
  女孩疑惑回身, 圆溜溜的水眸好奇地与自己对视。郭瑾思虑半晌, 撑起身子弯眸笑道:“无论如何,定不要委屈了自己。”
  若有机会, 为自己寻个自由的出路吧,我不可能永远保护你。
  青童不由皱眉, 上下打量着自家公子,对面的少年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就算是宿醉难缓, 却依旧没有半分狼狈之态。如今的公子,已经完全不同于之前那个惯爱面红羞涩的少年郎了,她陪伴公子这般久, 竟也完全看不透他现在的心思。
  俯身称诺,青童没再多问,只恭敬退出房门。
  见她离去,郭瑾揉一揉自己酸胀的额角,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碎片般点滴而回。
  昨夜,她好似听见了一道歌声。轻缓甘醇、恍若仙音,让人不由怀疑自己莫不是在梦中听闻?
  郭瑾摸了摸自己的双颊,依旧有些许烫红。昨夜同他撒泼打诨时,自己便是这副鬼样子吧?怪不得他日日想着尽快将自己送走,任谁也不会喜欢一个三天两头对着自己撒酒疯的表亲。
  这般想着,郭瑾胸中更是憋闷,直接起身推开窗子。
  风帘翠幕、日照西阁。
  柳树下衬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少年长身玉立,破天荒指导着二郎搭弓射箭。院门处立着一只木桩,少年作势拉弦,二郎亦跟着咬牙使劲,待小弓开满,这才纵箭而去,箭簇直直没入树桩之中。
  二郎一阵雀跃欢喜,仿佛自己得了什么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少年侧身来瞧,本是平和无波的眉眼瞬间荡漾开几许笑意,如惊鸿照影,让人不自觉便要沉沦其中。
  郭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倚窗而望的白衣少年便已回身合上窗子,从始至终,都不曾如往日般弯眉笑目地唤自己一声“兄长”。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匪人。
  手忙脚乱地关上窗户,郭瑾坐回外间的书案旁,摸出自己的无字书,冲策马奔腾忿然抱怨一声——
  【奋斗的小郭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对方不愧是12G冲浪选手,只见他直接秒回道——
  【策马奔腾:怎么了怎么了?你兄长惹你生气了?】
  【奋斗的小郭子:太他妈腹黑了!他竟然故意联合氐人,让他们假扮盗匪来糊弄我,还骗走了我四大箱子财产!!】
  【策马奔腾:确实过分了!】
  【奋斗的小郭子:你说他就这么讨厌我吗?】
  【策马奔腾:也不一定,或许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和人一起住?后来和你相处下来,他有没有待你不好的地方?】
  【奋斗的小郭子:那倒没有】
  【策马奔腾:那你又何必生气?】
  【奋斗的小郭子:……】
  原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更像是在无理取闹?
  郭瑾正要嘴硬地回复几句,便听院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马啼声。似乎有人勒马停驻,而后飞身下马,矜持有礼地敲响自家的院门。
  匆匆与策马奔腾话别,郭瑾透过窗缝瞧去。
  二郎放下手中的弯弓,识趣地屁颠屁颠跑去开门。门外郝然一匹高头大马,骏马前方的青年缁衣玉冠、宽袍博带,正是荀氏茶会上温朗如玉的荀君荀文若。
  二郎最是喜欢漂亮哥哥,见到荀彧的瞬间,两只眼睛登时闪地雪亮,崇拜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直想将眼前人盯出个窟窿来。
  见青年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二郎仿佛被俘获芳心的妙龄少女,忸怩着翠绿的小身板,脸红问候道:“不知先生到访,所为何事?”
  荀彧揉揉二郎的碎发,视线扫过院中的清瘦少年,两人颔首见礼,荀彧这才问道:“怎不见郭家小郎?”
  二郎瞬间会意,得令后便猴急地蹿进郭瑾房中,郭瑾还没站直身子,便被那人连拖带拽地带出了房门。
  郭瑾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青衣少年率先伸手来扶,郭瑾灵活避过少年的动作,只堪堪凑近荀彧跟前,貌似熟络地攘袖一揖:“文若兄”。
  荀彧斟酌片刻,方回礼道:“瑾弟别来无恙”。
  听到“瑾弟”二字,郭瑾条件反射地偏头去瞧自家兄长,那人却不知是怎地了,远远立在垂柳旁,也不言语,似乎在静静思索着什么。
  郭瑾强迫自己不再瞧他,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淡静模样,开口询问:“不知何事劳驾文若兄亲自登门?”
  荀彧笑得清雅:“上次茶会本欲向瑾弟讨教曲辕犁一事,奈何机缘不巧,今日彧特地拜访,只为同瑾弟促膝长谈。”
  郭瑾:“……” 慌得一批·JPG
  虽然不知道荀彧这个促膝长谈到底是怎么个“长”法,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稍有不慎,自己几斤几两轻易便能被他掂量出来。
  可对方到底是贵客登门,自己断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正想着,二郎却自来熟地牵引着荀彧进门,又殷勤地帮他将马驹拴至后院,而后兴冲冲举起自己的小弓,邀请道:“两位先生可要射箭?”
  荀彧倒是不置可否,郭瑾偷偷瞧了眼郭嘉,谁知对方亦将视线投来,两人不慎对视,郭瑾慌忙移开视线,只胡乱道了声:“好”。
  二郎正要央求郭嘉,希望他能牺牲小我,换荀彧来指导自己,他便屈尊去指导一下郭瑾。
  谁知郭瑾却抢先遣青童备好马蹬马鞍,以及箭囊与羽箭等物。二郎尚在云雾之中,便见郭瑾冲荀彧的方向拱手相邀道:“文若兄可愿同愚弟一道出门骑射?”
  荀彧虽不明就里,却并不舍得如此难得的交流机会,遂痛快应下。
  见郭瑾与荀彧两人并马而出,二郎撇撇嘴,射箭的兴致瞬间清零,口中呜咽一声,心知此处无人为自己排解,便忿忿出门,找自己的好友司马先生诉苦。
  戏志才不知何时醒了,瞧见这一幕,腆着面皮凑到郭嘉身侧啧啧一声:“郭弟,我看这阿瑾对你似有怨念?”
  语气委实有些欠扁。
  少年并无反应,自顾自闭门回屋。
  同荀彧策马半晌,两人终是寻到一处林子,郭瑾本着试试的心态,直接摸出一支羽箭,箭身似乎是用毛竹制成,箭尾的羽翎颜色各异,倒是有趣。
  荀彧眼尖,率先瞄准一只獐子,搭弓便射。箭头势足,冲着落跑的獐子直直追去,眼瞅着便要一发中的,谁知獐子一个灵巧地收势,箭簇便顺着它的皮毛险险擦过。
  郭瑾叹息一声,正要安慰荀彧几句,对方却耸耸肩,似乎并不在乎一两次的得失成败。保持着小垃圾的自觉性,郭瑾尝试着搭弓拉弦,视线转动着,直直对准一只活蹦乱跳的长角鹿。
  箭簇势急如风,闪电般破空而至,长角鹿还不及起跳,便已被利簇射中后腿,重重瘫倒在原地。
  本是滥竽充数的郭瑾:“……”
  卧槽!别告诉她原主其实是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郭瑾偏不信邪,搭弓再射数次,竟次次中的、无一落空。
  荀彧策马靠近,含笑拱手道:“瑾弟箭术精湛,彧不能及。”
  郭瑾:“……” 突然有点飘?
  深觉残害动物没天理,郭瑾连忙与荀彧扯起曲辕犁的话题,两人慢悠悠打马回程,途中还偶遇几位相熟的农夫,热情洋溢地塞给她一堆应季的土特产。
  回到家中已是正午,简单吃过午膳,想着午后小憩片刻便将此人送走。谁知自未时起便下起连绵的细雨,雨势逐渐增强,大有倾盆浇灌的架势。
  郭瑾好心提议:“文若兄何不留宿一宿?”
  荀彧本就对这位小少年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曲辕犁一事虽通晓了大概,可对这位郭家小郎,自己的疑惑远不止一星半点。想着马上便要同公达前往雒阳,下次相见不知要到何时,荀彧欣然应允,“承蒙瑾弟不弃,愿借一片床榻与愚兄,彧却之不恭,只得打扰一夜。”
  什么叫借一片床榻??
  郭瑾脑子一懵,自己刚刚不过是邀请他留宿,并不是邀请他和自己同床共枕啊摔?!
  突然想起之前的旧友褚碧,郭瑾脑中灵光一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三国时期文人士子皆随性自流,同榻而卧的佳话更是数不胜数,荀彧把她的话理解为同寝的邀请,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反倒是自己,若她此时突然改口,不仅会失了礼数,还会惹得众人起疑,更是得不偿失。
  荀彧素有令名,是个严苛的正人君子,他说的同榻而眠,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越矩碰到她半片衣角,自己若再犹豫,便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此处,郭瑾郝然一笑:“屋中杂乱,文若兄莫要见怪才是。”
  为防与荀彧独处,自荀彧打定主意留宿后,郭瑾便跑前跑后地忙活着,不是去司马徽家借故调琴,就是陪二郎院中习射。
  荀彧午后倦极便歇下了,郭瑾顺利躲至晚膳结束,本想硬拉着戏志才出门消食,谁知那人却正义凛然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说是有客在此,不宜怠慢。
  正想着如何提醒戏志才,才能让他清醒意识到自己亦客居他人家中的残酷现实,郭瑾便已被面前的绛衣青年好心推回房前。
  郭瑾:“……”我谢谢您嘞?
  荀彧未用晚膳,说是积食难消,只简单用些茶汤便可。思及此处,郭瑾认命推开朴质的房门,缁衣青年正于书案前垂衣而坐,端方俊雅,面上似有兴味之色,唇角不自觉勾起几分笑意,衣摆则整整齐齐铺满身下的蒲团。
  倒是个讲究人。
  郭瑾心中暗叹,面上却挂起温和的笑意,正要抬袖同对面的儒雅青年拱手见礼,忽而瞥见那人手中握着的,正是自己日日用来网上冲浪的无字小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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