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妩梵
时间:2020-12-02 10:50:28

  容晞眨了眨眼,暗觉慕淮唯一的爱好,应该就是同她行那敦伦云雨之事。
  且对这事,乐此不疲。
  她垂首,继续认真地为男人揉着肩颈。
  大齐如今算太平盛世,可慕淮这位储君的身上,却总带着股乱世君主的枭气。
  他杀伐决断,行事又残忍狠辣。
  心思也是深沉至极。
  就拿这番要在金明池旁举行的皇太子纳妃之仪来说,他做此举,也不完全是为了要予她荣宠。
  慕淮做此举,还有一层更深的目的。
  她和慕淮都是相貌出众的人,他做此举,更是为了让汴京百姓观瞻天家气派时,让百姓对他这个储君心生好感,为他未来登基打下民心基础。
  慕淮睁开了双目,将手覆在了女人柔软的手背上,随即微微转首,低声道:“手该酸了,先歇一歇。”
  容晞温软地道了声嗯,走到他身侧后,慕淮便将她的手攥入了掌中,再没松开过。
  他将她如水葱般的玉指一根又一根的把玩着,用微粝的指腹轻轻捻着她的指肚。
  瞧着慕淮专心致志的模样,容晞略有些无奈。
  得,看来玩她的手,也能算作慕淮的爱好之一。
  别的男子都玩扳指或玉球,慕淮却从不戴那些饰物,就喜欢天天玩她的手。
  容晞正想的出神,慕淮这时低首亲了下她的手背,低声问道:“今夜,还坐孤腿上?”
  男人看向她时,那双清冷凉薄的眸有些深晦。
  容晞双颊一红,最近这男人发现这姿势行事最方便。
  不仅能不碰到肚子,还方便他吮她玉颈。
  更方便其,欺捻那两颗可怜的相思豆。
  容晞垂下了害羞的双眼,细声细气道:“那…夫君不要折腾得太长,妾身明日还要去皎月宫同两位娘娘商量婚仪的事…”
  慕淮拽了拽她的胳膊,容晞立即会意。
  待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后,慕淮边圈着她,边在她耳侧道:“孤想让你为孤做件事。”
  容晞不解,问道:“夫君请讲,妾身一定尽心替夫君去做。”
  慕淮亲了下她的额侧,复又低声道:“明日皎月宫中,不只有德妃和淑妃,还有一人要至此,孤要你不必心急,只先同那人相熟即可。”
  容晞颔首应是。
  她心中竟有些雀跃,慕淮终于肯像以前一样,分她差事做了。
  不然总被他娇养在东宫中,她都觉得自己就像只金丝雀,快被养废了。
  ******
  次日一早,容晞穿戴整齐后,便同丹香步行去了皎月宫。
  如今月份大了,多在宫里走走更利于胎孩的健康。
  太子妃的翟衣命服很宽大,能将她隆起的腹部遮挡不少。
  原本婚仪那天,按照大齐礼制,皇后也是要参仪的。
  庄帝亦想让皇后参仪,顺便解了她的禁足,但皇后心中却是不愿意参加慕淮的婚仪。
  皇后仍继续称病,躲在未央宫中闭门不出。
  皇后身为慕淮嫡母,却不参仪,难免会让这场婚事有些行不正。
  但是容晞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没有这华丽的婚仪,她也觉得无所谓。
  只要自己是慕淮的妻子变好,旁的都是次要的。
  按慕淮所说,皎月宫果然多来了一人。
  那人是庄帝同母之兄慕权的长女,名唤慕娆。
  慕权与庄帝慕桢是同胞所出,感情自是深厚,只是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是个体弱多病的,早就于多年前薨逝了。
  慕娆自小便没了父亲,同母亲一直生活在王府中。
  说来慕娆之母王氏的背景也不容小觑,王家是将门世家,比慕淮母亲的尹家在朝中的地位要高。
  只是这几年,尹诚在军中出众,慕淮亦有意提拔,尹家才变得风生水起。
  但是慕娆之母的娘家王氏一族,仍是大齐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
  慕娆身为大齐郡主,身份自是贵重至极,满汴京望去,没几个贵女能比得上她。
  昨夜容晞还未来得及细问慕淮缘由,那男人在书房便急不可耐地同她行了那事。
  她只得半推半就,被欺负得嘤嘤啼泣。
  真是丢死人了。
  容晞渐渐止住了思绪。
  慕娆穿着青罗鞠衣,面容清丽温和,嗓音不娇不嗲,语出之言如泠泠清音,很有女子磁性。
  她的长相和嗓子,便是容晞最羡慕的那种。
  与翟诗音那种故意端着的庄淑不同,慕娆骨子里都透着清冷,天生带着皇家的贵族气质,看似温和,其实内有傲骨,颇有冰美人之姿。
  见容晞暗暗打量她,慕娆微微颔首,温柔道:“皇嫂万安。”
  容晞亦是向她颔首致意。
  慕娆与她年纪相仿,知书达礼,对她的态度也很恭敬,容晞同她相处起来,觉得很舒服。
  虽说慕淮未同她讲明拉拢慕娆的缘由,但容晞已在心里有了猜测。
  慕娆这样身份的皇家贵女,她的婚事自是不能由她母亲做主。
  容晞猜,慕淮应是对慕娆的婚事有了算计。
  可她却猜不出,慕淮到底要将慕娆嫁给谁。
  待礼部的官员隔着屏风交代完婚仪的事宜后,德妃态度温和,有意提点容晞。
  容晞对德妃态度恭敬,虽说记下礼部官员所说的一切于她而言毫不费力,却还是装作一副恭敬倾听的模样。
  淑妃啜了口茶,一直很安静。
  容晞本以为今日,这淑妃就能一直安静下去。
  但事与愿违,那淑妃将茶盏撂在高几后,便从华袖中抽出了块帕子,边拭着唇边茶渍,边阴阳怪气道:“太子妃刚入宫没多久,皇家的许多礼仪都不懂,不如今日再让那礼部官员说一遍,可别在婚仪上出丑,再给太子丢了脸面。”
  话毕,德妃面色微变。
  慕娆则重重地眨了下眼。
  二人都没有说话。
  容晞面色未变,哂笑着回淑妃道:“我自是记下了,多些淑妃娘娘关切。”
  见容晞云淡风清,淑妃暗感不妙。
  这种女人才是最可怕的,这容氏女太会掩藏情绪,丝毫都不接她带刺的话锋。
  既是不接,亦装作毫不在意,她便很难找到她的把柄,让她失态。
  淑妃平复了心绪。
  她就不信,容氏这种出身的人能有那么好的定力。
  淑妃又故作关切道:“太子妃莫要介意,本宫也是为你着想,怕你在百姓面前出错。你既是说你记住了,那你来说说,那礼部官员都同你交代些什么了?”
  容晞笑意愈深,用那副娇柔的嗓子徐徐回道:“那官员说,既是我母家人不在汴京,那便在金明池上的三虹仙桥上行亲迎之礼,百姓亦可观之。金明池旁常驻着大齐的神卫虎翼水军,所以我和太子的安全不必担心。除却亲迎之礼,还要在宫里行朝见、盥馈和庙见之礼。诸礼行完后,亦要到紫瑞殿接受百官的朝拜③。”
  话毕,淑妃的表情登时变得很难看。
  屏风后的礼部官员不禁拊掌,隔着屏风对殿里的贵主道:“太子妃当真是好记性,竟与臣所讲的一字不差。”
  淑妃讪讪回道:“…太子妃这记性是挺好的。”
  这时,慕娆不禁掩帕一笑。
  容晞看向了她。
  二人今日是头一回见面,竟是又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
  在德妃这处坐了会子功夫后,淑妃先行一步,容晞和慕娆一同离了皎月宫。
  出了宫门后,慕娆见容晞孕相明显,便关切地问:“皇嫂既是身怀有孕,为何不乘辇归宫?“
  容晞温柔地抚了抚肚子,轻声回道:“太医说,多走动走动对肚里的宝宝好。”
  见慕娆恍然大悟,容晞又道:“你正好要去长宁门处,我今日正好想多走动走动,便送你到长宁门处。如此,郡主可介意?”
  慕娆摇了摇首,回道:“不介意的,我很高兴皇嫂能在宫里送我一段路。”
  容晞嗓音甜柔,容貌又美,既是她的皇嫂,那她有意同她亲近,慕娆心里自是欣喜的。
  慕娆毕竟是皇家出身的贵族小姐,谈吐得当,在容晞面前也不局促,她主动提起了淑妃,道:“皇嫂貌美年轻,又怀着龙嗣,淑妃娘娘早年失子,见到孕妇难免会有些失态,皇嫂莫要介意。”
  容晞笑着回道:“我没介意。”
  慕娆这番话没直接说明,其实淑妃找她的麻烦,是嫉妒她。
  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她话里实际的含义。
  容晞又怎会看不出,淑妃总寻她的麻烦,是因为嫉妒她这个小辈。
  思及此,容晞无奈摇首。
  只要淑妃不触及她的底线,平日她拈几句酸话,她都能忍得。
  不经时,众人便走到了长宁门处。
  慕娆即将出宫归府,容晞同她告别时,故意打量了番她衣上悬着的璎珞,不禁赞叹式地问道:“郡主身上这璎珞可真精巧,不知是何人所制?”
  慕娆略有些赧然,回道:“是我自己做的,做工不精,皇嫂见笑了。”
  容晞一早便看出慕娆身上这璎珞的不同,按说她这种身份的贵女,应该悬个玉佩。
  可慕娆却只坠了个样式别致的缨络,她便猜,这缨络定是对她有着特殊意义。
  容晞又道:“这做工还不精致?我也想让尚衣局的人编个类似的。”
  见自己亲手所做的缨络被容晞喜欢,慕娆自是欣喜的,便回道:“皇嫂若喜欢,这番我归府再制几个,差人给您送到东宫去。”
  容晞故意装出一副很兴奋,却又极力克制的神情,回道:“那真是甚好,不瞒郡主,我东宫的甜羹和糖水做的极好,比御街樊楼做的还要好吃。郡主若得空,可常来我东宫坐坐,我定当好好招待。”
  她适才在皎月宫处,见慕娆多用了几块栗子酥,便猜慕娆应是同所有女儿家一样,都喜欢甜腻的吃食。
  果然,慕娆的眼中也略带兴奋,却克制道:“多谢皇嫂,它日有空,我定当到东宫坐坐。”
  暮色四合。
  待慕娆出长宁门后,容晞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神色。
  回东宫的路上,容晞想,好在慕娆是个性情极好的温柔少女,虽说看着庄重端淑,但内里却是个蛮赤诚的人。
  若要换做慕芊的性子,那可就难拉拢了。
  待晚霞蔓天,熹光初现时,容晞同丹香回到了东宫。
  却见正殿的地上放了个巨大的红木箱子,容晞不解,问向殿中的太监,道:“这是谁送来的?”
  太监恭敬答:“这是不日后,将至齐的鹘国世子送予太子和太子妃的新婚贺礼。”
  容晞心中好奇更甚,又问:“鹘国世子?”
  太监答:“回太子妃,是鹘国世子。”
  言罢,那太监又将怀中的信封递与了容晞,又道:“这是鹘国世子亲手写的贺文。”
  容晞带着疑惑接过后,见信上的封蜡印着鹘国特殊的图腾,她将信撕开后,见里面果然用烫金颜色的字书着贺文。
  那贺文都是些套话,没什么好细细看的。
  她刚要将信封随意放在小案上,却发现了这信封的不对劲。
  容晞复又拾起信封,待细细观察后,果然发现,这信封是有夹层的。
  她唤一众下人退下,随后悄悄地撕开了那夹层。
  里面的信笺并不是贺词,而是这样一番话——
  “北鹘之野郁郁茫茫,白云悠载。弟在异乡多年,每见原野初绽格桑花,皆思姊之笑颜。虽姊不在侧,而有格桑花常绽,若姊常在弟左右。弟甚念姊,望阿姊安。”
  容晞心跳愈快,见那落款处,果然歪歪扭扭地书着“阿晖”二字。
  她心中有些动容,却也知道这信可留不得,正要寻个火盆将它烧了时,却不知慕淮已然归来。
  他大手一夺,便将她手中的信纸抢了过来。
  容晞一慌,忙要将那信纸夺过来,慕淮却已将那信纸举了起来。
  慕淮本就比她高出太多,他这样一举,她跳脚都够不到。
  慕淮睨了容晞一眼,随即看向了那信纸。
  他还未细看,却嗤笑了一声,对容晞道:“这谁写的字?真丑。”
  容晞抿唇不语。
  慕淮转回首,蹙起了眉头,又细细看向了那信的内容,果然,在看见阿晖两字时,他适才还带着笑意的面容骤然变得阴沉。
  他愤然将那信纸甩在了地上。
  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想到狼崽子那厮倒还挺矫情。
 
 
第53章 大婚(三合一)
  男人的面色犹自发阴,容晞小心地打量着慕淮的神色,却实在想不通这男人今日的气性为何会这么大。
  按说鹘国这番至齐的缘由, 是为了与齐国交易马匹,二国目前的关系甚好,庄帝也是将此番来齐的鹘国皇戚视做上宾。
  她弟弟容晖在鹘国的名字是拓跋虞, 听适才那太监的意思, 容晖认的养父好像还将他立为了嗣子,有意将自己能世袭的爵位传给了他。
  不然, 那太监也不能称容晖为鹘国世子。
  若是因着那信的内容, 就更不值得生气了。
  在容晞看来,那封信就是在寻常不过的家书,跟亲人问安的。
  容晖在鹘国多年,写的一手汉文确实差强人意, 容晞不禁想起, 她小时候教他写字时,这个顽皮的弟弟就总是犯懒来着。
  容晞无奈摇首,偏殿中除却慕淮和她,并没有其他伺候的下人,便小心地扶着自己的腰侧, 想要弯身将那信纸捡起来。
  可纤手还未触及到地上的信纸, 容晞便被慕淮冷声呵止道:“不许捡。”
  容晞心跳一顿,立即停下了动作。
  慕淮冷峻的锋眉深锁着, 眼中也透着极盛的愠色, 就像是只被激怒的狮子,随时都要将猎物撕碎似的,气场瞧着骇人极了。
  她不是没见过慕淮做怒的样子, 但自打她跟他回宫后,慕淮甚少在她面前流露过怒态。
  这男人明明生了副清隽俊美的模样,脾气却总是恁大。
  容晞的那双桃花美目飞速地上下掀动着,半晌,终是走到男人身侧,同他细声细气地解释道:“妾身…只是想将这信烧了,一会宫人进来布膳,若瞧见那信上内容便不好了…毕竟妾身是大齐的太子妃,而妾身弟弟现在是鹘国世子,妾身和他的真实关系,还是不要被旁人发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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