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妩梵
时间:2020-12-02 10:50:28

  真像一只小懒猫。
  慕淮哑声失笑,语气温和了些许,哄劝道:“起来罢,马上就要拔营启程了。”
  容晞这才点了点头,闷在衾被里道了声:“嗯。”
  待身量娇小的女人从衾被里钻出来后,矜贵帝王便低下了身段,亲自伺候她穿靴理衣,动作竟是极为娴熟。
  见女人不时的揉着双目,纤腕上也存着青.紫的指.痕,慕淮眸色变了变,觉自己确实将人折腾得狠了。
  回齐的路上,旭日高照,天也渐变得温暖。
  容晞暗觉,她随慕淮出征,也就十余日的功夫,这周遭的树植竟比来时葳蕤茂盛了许多。
  华贵的辂车内,温暖又宽敞。
  辂车巨型木轮辘辘碾过官道,容晞在车内枕着男人的双腿,很快便入了梦乡,并未因路途的稍有颠簸而受到干扰,睡得很是酣沉。
  她在睡梦间,想寻个东西做为攀附,便不断地调整着睡姿,也理所应当地将慕淮的腿当成了枕头。
  容晞梦见珏儿的小身子向她奔了过来,可一脸怒容的慕淮却挡在了她的身前,不让她抱珏儿。
  随后,她的嘴也被人狠狠地咬了一下。
  容晞觉得这种触感很真实,应该不是梦境。
  半梦半醒间,却发现慕淮果然将她拽了起来,他正扣着她的脑袋,一脸愤恨地吻.咬着她的唇。
  吻势虽有些汹.涌,但二人是在行进的辂车内,容晞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低.呜着向慕淮讨饶。
  ——“夫君…夫君…臣妾怎么了?”
  慕淮睇着她慌乱的眼,哑声问道:“睡就好好睡,手为何要乱摸?”
  “我……”
  容晞暗自回想了一下,她适才在梦里,好像是碰到了什么物什。
  她双颊一红,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慕淮却不欲听她的解释,凉薄的眼带着克制和隐忍,他蓦地提着女人两个纤细的胳膊,让她背对着他,坐在了他的腿.上。
  亦从身后圈住了娇小的女人,嗓音低沉道:“乖晞儿,既然惹到朕了,就要付出代价。”
  容晞推拒着,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不行…这样不行的。”
  ——“怎么不行?”
  慕淮原也是想吓一吓这个小磨人精,知她已然很疲惫,并不欲在辂车里疼爱她。再者适才车夫同他道,还有十余里的路程,整军便要入齐都城门。
  容晞却不知慕淮的那些心思,还在想着对策,她复又探寻似地问:“臣妾…臣妾错了,陛下就饶臣妾这一次罢……”
  慕淮亲了下她的额侧,另一手掐着她仍带着斑的脸蛋,愤恨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个磨人精?天天就知道磨缠朕,朕都要快被你给磨死了。”
  话落,男人锢着她的力道稍小了些,容晞若受惊之兔似的,立即挣脱了猛狮的爪牙。
  容晞赶忙寻了辂车的别处坐下,且离了慕淮好一大段距离。
  分明不是她在磨人,而是无论她做什么,这男人都觉得她是在勾他,是在磨他。
  她就不能靠近他。
  若要她来埋怨,她还想说慕淮黏她呢,他都要黏死她了。
 
 
第98章 男德
  暮色四合, 夕日似是为雍熙宫的琉璃瓦上镀了层金辉,羽翼乌黑的喜燕亦从大红的宫墙旁斜飞而过。
  若要是几年前,容晞丝毫也不敢去想, 自己有一天会将这禁城当作自己的家,甚至这偌大的雍熙禁城于她而言, 竟有一种归属感。
  她原本是家族落魄的孤女,这么多年摸爬滚打, 无所依靠, 在禁城中为了谋个生计, 也曾忍气吞声, 终日要看上面人的脸色。而慕淮却给了她一个家,她也为慕淮生下了两个孩子,慕淮将她捧到了如今的位置上, 这几年也一直用他的方式宠护着她。
  辂车行至御街时, 容晞的心中动容又温暖, 她掀开车帷后,便见周遭商贾云集,人头窜动。
  适才她在无意间招惹到慕淮后, 他便一直在辂车内阖目浅寐。
  ——“陛下……”
  容晞小声唤他。
  慕淮的嗓音略有些慵懒,问道:“何事?”
  容晞糯声回道:“夫君…臣妾想先下车,从长宁门处回宫沐浴。”
  慕淮这时掀眸, 看向了她,不解地又问:“就急于这一时?”
  容晞垂目回道:“珏儿…珏儿会在宫门口等着您和臣妾的,臣妾想干净些, 再见珏儿。”
  那日临行前, 慕珏曾对容晞提起, 说待他二人归汴的那日, 他要在宣华楼处亲自迎他们。
  慕淮还以为容晞是为了他,才想早些身浸香汤,没想到竟是为了慕珏。
  也罢,她早些沐完浴,他也能早点疼爱这个娇气的女人。
  慕淮应下了容晞的请求。
  宣华门处。
  慕珏平日虽看似早熟,但到底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他也是头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待得知父母即将归宫后,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在宣华门处侯着了。
  朱红的宫门大敞着,上面的金色漆钉亦闪着耀目的光芒,东宫太监见小太子负手走来走去,在半个时辰前,便劝道:“殿下,皇上归程还得有一会功夫呢,您不如先回东宫等一会儿,等皇上快进城门了,奴才再去寻您。”
  慕珏却板着小脸拒绝了。
  严居胥昨日也离汴了,今日他并不如从前一样,同严太师一起治学,偌大的禁城内,只有个还不会说话的弟弟陪着他。虽然东宫里亦有自小就将他照拂长大的乳娘,和一些年岁尚小的黄门和太监们,但慕珏还是迫切地想见到自己的母后和父皇。
  慕珏望了良久,终于看见了那华贵辂车的身影,皇家车夫驱驰着并行的两马,很快便将其停在了宣华楼的不远处。
  先出来的人是父皇慕淮,他看着并无什么变化,依旧是副蜂腰长腿,高大俊朗的矜贵模样。父皇的神情总是冷冰冰的,很少有笑模样。
  慕珏近日被宫人伺候着束发时,那些宫人还总说,小太子的模样真是愈发像皇上了,尤其是蹙眉的时候。
  可慕珏又望了望辂车的方向,却见其内再无任何人出来,那车夫便将辂车又驱走了。
  母后怎么没同父皇一同出来?
  待慕淮阔步走向慕珏时,他身后的宫人已然乌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慕珏像模像样地对慕淮行了一礼。
  这时候的小孩,成长的速度很快,十余日不见,慕淮便觉慕珏又长高了些许。
  慕淮低首看着小小一只的儿子,语气严肃地问道:“朕和你母后不在的日子,你有没有好好同太师治学?”
  慕珏噙着小奶音,回道:“严太师不是去邺境了,父皇难得没向他询问过儿臣的表现吗?”
  好小子,现在就敢反问他老子了。
  慕淮嗓音故作微沉,又道:“你严太师向来偏袒庇护你,便是你顽劣惫懒,他也不会同朕如实相禀。”
  慕珏复又揖礼,答道:“父皇若不放心儿臣的学业,大可以查验查验儿臣的功课。”
  慕淮用手指了指慕珏的小脑袋,道:“朕奔波千里,甚为疲累,明日再好好查你,也给你一夜时间,让你好好准备。”
  父子二人不欲在宫门口处多多逗留,便并肩往宫内走。
  二人一高一矮,落在青石板地的影子都被拉得斜长。
  慕珏这时方才问道:“父皇…母后去哪儿了?”
  慕淮面色微讪,语气尚算平静地回道:“你母后先回了椒房宫。”
  慕珏疑惑多多,又问慕淮:“母后为何不同父皇一同进宫?”
  慕淮用大掌扣住了儿子的小脑袋,将他往东宫太监的方向推了推,命道:“别问那么多…你先去椒房宫寻你母后,朕一会过去。”
  ——“儿臣遵旨。”
  慕淮看着慕珏远去的小身影,无奈地摇了摇首。
  容晞和慕珏都以对方为重,自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后,他在容晞的位置是定要被那两个崽子分走一些的。
  ***
  慕淮回宫后便立即去了趟乾元殿,侍中程颂将近日堆叠的折子早已整理好,并将其摆在了御案上。
  待慕淮坐定后,程颂恭敬道:“陛下从邺境带来的五名织工,已然被臣安排妥当,只是听这一路羁押他们的兵士讲,她们不肯吃下任何食物。”
  国破之后,这些活下来的织工不愿尽归新主,可他们却也忘了,那个自尽的邺君对他的臣民们有多残忍。
  思及此,慕淮觑了觑目,对程颂命道:“看好这些人,不许让他们死了,既是不吃饭食,便强灌些粥糜下去,逼她们吃下去。”
  程颂应是。
  ***
  慕淮去椒房宫后,容晞已然沐浴完毕,亦换上了一件纹绣着宝相花的烟紫大袖罗衫,臂弯批着云帔,乌黑如绸的长发绾成了高髻,肌腻如雪,貌美如仙子莅凡。
  她沐浴梳妆后,便先抱起了慕琛,慕珏眼巴巴地在容晞身侧仰首看着,模样竟有些可怜。
  慕淮的心中竟有些爽利,如今慕珏这小子也终于能体会一把,有人同他争抢母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见慕淮来了椒房宫,容晞便唤乳娘将慕琛抱了下去。
  慕珏像慕琛这般大的时候,已然会说话了,但慕琛现在还只会咿咿呀呀地说些单音字,不过乳娘同容晞讲,慕琛的表现是正常的,而慕珏是因为较之寻常孩童早慧,这才很早便能开口讲话。
  容晞做了母亲后,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醉人的温柔,比之于几年前的青涩模样,如今的她更多了些韵味。
  慕珏年岁尚小,容晞特意叮嘱椒房宫小厨房的庖厨,做些偏甜口的菜食,用晚食的过程中,容晞仔细照顾着慕珏,为他剃鱼刺,亦用绢帕不时地擦着慕珏的小嘴。
  慕淮的面色却一直不大好看。
  见慕珏身前的碗终于空了,慕淮问道:“吃饱了吗?”
  慕珏点了点头,眼睛黑亮黑亮的。
  慕淮撂下手中筷箸,命宫人撤菜后,复对慕珏道:“吃完了便赶紧回东宫,别忘了朕明日还要查你的功课。”
  “儿臣知道了。”
  慕珏的表情略有些失落,当着容晞的面,并不敢流露出对慕淮的不满。他实在是费解,母后既都已随父皇出征了,怎么回宫后,他还要一直霸占着他的母后?
  待容晞恋恋不舍地在椒房宫外,看着太监抬来了步辇,将儿子抬往了东宫的方向,还是忍不住软声埋怨了男人一句:“臣妾许久都未见到珏儿了,夫君就不能让他多陪陪臣妾吗?”
  慕淮冷冰冰地回道:“身为男儿郎,不可总黏他的母亲。”
  借口,都是借口。
  容晞无奈地在心中道。
  月华如霜,桃花将颓,盛春的夜风总是带着令人醺然的香气。
  容晞伺候男人沐浴时,竟发现男人的右肩处有道刚刚结痂的疤痕,应是多日前在战场下留下的。
  那日在军营时,二人虽敦伦过,但应着烛火被熄,她并没有看见慕淮身上添的这道新伤。
  看着慕淮肩上的伤,容晞顿觉自己的心口似是被人剜了一下,她嗓音微.颤地问道:“夫君你……”
  慕淮见她那双桃花眸直直地盯着肩处的伤疤,不以为意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伤,不值得在意。”
  容晞微抿了抿柔唇,没有言语。
  这还不算大伤?她都要心疼死了。
  待绡纱帷幔轻落后,二人在帐中相拥,容晞用唇轻轻地抚过了他结痂的伤口,柔顺的发丝也拂过了慕淮的手背。
  慕淮将美人儿的下巴轻抬,轻印一吻在她的唇边,他掀眸同她四目相对,低声问道:“今夜好乖,为何这么听话?”
  说罢,便要用指去挑那水红心衣的带子。
  容晞阖眸笑着,柔声道:“臣妾可不像陛下,臣妾说话向来作数。”
  慕淮眸底很柔和,却假意斥道:“敢故意奚落朕?”
  容晞将脸儿贴在了男人的肩头处,喃声反问道:“皇上一直纵着臣妾,臣妾有什么不敢做的?”
  慕淮语气故作幽幽,道:“那朕得好好罚罚你了……”
  话落,便如猛狮扑食般,倏地将落入它掌中的猎物翻了个面。
  小娇雀曼声惊呼,可那只狮子竟是停下了所有动作。
  容晞心中不解,轻声问道:“夫君…怎么了?”
  慕淮看着她雪.白亵裤上,被浸染了一大片鲜.红。
  他边调整着不匀的呼.吸,边将小人儿抱在身上,温声责问道:“来月事了怎么都不同朕说一声?险些伤了你…”
  他微粝的手安抚性地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亦吻了吻她的面颊。
  容晞也是一怔。
  她这几年被慕淮呵护很好,各种名贵的补药吃着,每逢这时,男人也会对她格外的温柔,就像是要将她宠上天似的,虽说她觉得慕淮对这件事有些过分在意了,却也一直甜蜜的享受着他的照顾。
  所以近年,她很少会再犯月事不顺的毛病,容晞忖了忖日子,好像是这几日。
  容晞略有些赧然地将手覆在了小腹上,软声回道:“是…是臣妾疏忽了……”
  可这月事突至,她竟是一点也没察觉,只是在沐完浴后,觉得身上暖暖的,有些疲惫而已。
  幸而每逢敦伦时,宫人都会提前在床上铺上一层华褥,她这才没弄脏别处。
  慕淮换了宫人伺候容晞,丹香和小宫女伺候着她们娘娘换了月事带,亦都知道皇上将皇后娘娘当宝贝似的宠着,每月的这时,更是宝贵得紧,早就见怪不怪了。
  容晞再回到寝殿时,耳根都红了。
  慕淮将人抱到了偏殿,宫人按他的指令,一早便备好了红糖水,和赤豆沙熬的小圆子,且当着宫人的面,用瓷勺亲自喂着她吃下。
  容晞脸如云霞般红,边咬着瓷勺,边觉得按慕淮的这个养法,她不娇气就怪了。
  她知道这几日,慕淮都会依着她的心意来,便得寸进尺地央求道:”夫君,珏儿也喜欢吃赤豆小圆子,您将他也唤过来,让他也吃些好不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