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慕首——我要成仙
时间:2020-12-04 09:59:12

  一开始还未习惯身边有人,她瞬间被惊醒,可当察觉到那抹熟悉的气息才慢慢换了个睡姿。
  自己都不能侍寝了,他还来做什么。
  这么热的天,一个人睡难道不是更凉快吗?
  “可还疼?”
  耳畔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颈边激起阵阵颤栗,宁栖慢慢抬起头,然而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
  “喝了药,好些了。”她声音沙哑。
  轻揉着那抹纤腰,他淡淡道:“过几日岐阳山狩猎,朕带你出去走走。”
  闻言,宁栖也突然想起,今年有三年一次的大狩,不过自己连马也不会骑,还有这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皇上不怕臣妾拖累您吗?”她眨了眨眼。
  轻揽着那娇小的身子,男人尽量忽视触手的纤柔,唇角微启,“那便好好听话。”
  “……”
  自己听话的时候又嫌她敷衍了事,果然最难伺候的就是这人。
  又换了个睡姿,似乎觉得腰上的胳膊太烫,但又不好让他拿开,宁栖只得轻声问道:“皇上怎还未睡?”
  都这个时辰了,看起来再过两个时辰又该上朝,难道他平时都是这个时候休息吗?
  顺势将人揽入怀中,萧辞阖着眼帘低声道:“那就安静点,不要乱动。”
 
  ☆、生气【二更】
 
  这里是自己的寝殿, 分明是他半夜突然出现吓人,又来嫌三嫌四。
  宁栖不再与他争执,干脆闭上眼安静的睡觉, 但还是没有再乱动。
  次日醒的格外早, 可惜还是没有她们皇上的早, 分明嘱咐过让梓春叫她,不然日后难免落下话柄,指责她这个皇后从未服侍过皇上上朝。
  “奴婢也想叫您, 可是看皇上的样子并不打算让人吵醒您, 必定是心疼您的身子。”梓春笑了笑。
  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翻着书, 宁栖神色未变,到时候指责自己不会伺候的也是她们皇上。
  不多时底下便有人传话周太尉夫人觐见,芝兰很快就领着人进了内殿, 是名风韵犹存的妇人,举止也是不慌不忙端庄大方, 因一路走来额前冒出些许汗珠。
  “臣妇叩见皇后娘娘, 娘娘金安。”赵氏恭恭敬敬跪倒在地。
  宁栖放下手中的书, 微微一笑,“周夫人不必多礼。”
  宫人立马搬上一张圆凳, 又递上一盏清茶, 赵氏亦是谦和有礼的落座, 倒并未直言此行有何事。
  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赵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半响才正声道:“其实此次叨扰皇后娘娘实在不该,只是臣妇着实心中不安,如今也是特意瞒着老爷特意来求见娘娘。”
  宁栖一边摇着团扇,并未接话, 似打算等她说完。
  “不瞒娘娘,前几日臣妇长子在城外瞧见几名地痞殴打老人,那名老人亦是差点被活活打死,犬子向来正直,瞧见后也是一气之下欲为老人讨回公道,谁知一不小心就将那三名地痞给打死了。”
  说到这,赵氏神情间亦透着忧愁,“那几名地痞平日不知作了多少恶,虽然京兆尹并未过多处罚,但科举在即,老爷在朝中树敌颇多,臣妇怕就怕有人借此抹黑犬子,让他不得参加此次科举,若是这样的话……我儿后半生前途可全都毁了。”
  话至此处她不由抬手抹着眼角泪渍,可以看出这几日也是忧心不已,眼下可以窥见明显青色。
  倒是没想到对方是因为这种事来找自己,宁栖也可以想到这必定是周远海的授意,毕竟当时自己欠了他那么大一份情,如今自然不会放过她这条捷径。
  “虽然令子是正义之举,但打死人难免冲动了点,周夫人应该多劝令子冷静行事,纵然让他高中,如此莽撞日后还是要吃亏的。”她淡淡道。
  赵氏自是连连点头,“娘娘教训的是,老爷这几日也是罚那小畜生跪了几日祠堂,可是……怕就怕此事传到皇上耳中,老爷树敌颇多,那些人必定逮着机会添油加醋,这可如何是好?”
  瞧了眼面前的女子,赵氏又猛地跪倒在地,面上满是急切,“求求娘娘能够帮臣妇一把,只要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如何摸黑也是无济于事。”
  宁栖看了眼梓春一眼,后者立马将人搀扶起来,可依旧啜泣不已。
  “周大人曾经帮过本宫,本宫自然铭记在心,若真如你所言,那几个地痞平日都是作恶多端,此事便是被皇上得知也无碍,本宫也会说几句好话,应该不会让令子前程受损。”她不急不缓的道。
  闻言,赵氏顿时松了口气,颇有喜上眉梢之意,“娘娘大恩,臣妇必定铭记在心。”
  难怪老爷让她来找皇后娘娘,原来真的有门路。
  没有聊太久,宁栖便让人把对方送走,继续看着她的棋经。
  “娘娘真打算帮周夫人?”梓春眉眼带着些许忧愁,“后宫最忌干政,若是被小人诬陷您与朝臣勾结可如何是好?”
  推开窗看了眼外面的烈阳,宁栖一边摇着团扇看了她眼,“本宫欠过周大人一份情,自然该还。”
  这事她们皇上也是清楚的,怎会想太多。
  再说那周远海的儿子要真是见义勇为,那也没有错,虽然的确冲动了些,但总比视若无睹的强。
  倒是她这个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点,好不容易能出宫一趟,可不能被腰给拖垮了。
  岐阳山在城外二十里处,也是北方最大的山林,养活了不少靠打猎为生的百姓,从太宗时期每逢三年便会有一次春狩,从而沿承至今,但因今年天灾不断,就耽搁了下来。
  出发这日宁栖带上了依依,她的确存了私心,因为此次狩猎不仅百官会同行,还有不少朝中青年才俊,若是能就此给依依寻门亲事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比起那些文绉绉的士官,她觉得还是有点身手的男子比较能压得住依依,虽然这个妹妹不算美若天仙,但那也是清秀可爱,而且也没有多少坏心眼,不求高门大户,只要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就好。
  浩浩荡荡的銮驾从京城出发,放眼望去皆是随行的御林军,可谓一只苍蝇也飞不过来,宁栖靠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去看外面的风景,然而看到的只有人头,只有出了城四周景色才逐渐开阔。
  “以往臣妾的最大心愿便是能够走遍每处河山,不用为人情世故而烦忧。”她望向远处的云雾,眼中透着些许向往。
  正在看书的人余光一瞥,“你是指朕拘着你了?”
  放下帘子,宁栖回头看向身侧的人,神情颇为正经,“只要心怀万物,何关天地大小。”
  可惜后宫是最大的牢笼,外边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至死也只能守在那方宫殿。
  “既如此洒脱,如今回宫还来得及。”萧辞眼帘微抬。
  “……”
  感觉这人一点也不会聊天,宁栖干脆扭过头不再说话。
  发现他似乎在看一本地理杂录,看不出是何处地形记载,宁栖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听说要两个时辰才会到岐阳山,虽然马车很稳,但遇到不稳的路径难免会有些颠簸,她的腰再也受不起任何冲击。
  直到腰间多出一只手轻揉着,宁栖忽然抬眼,却只看见男人立体分明的侧颜,想到这几日对方顾及着自己腰伤也未碰过自己,也算不错了。
  “可还有不适?”他漫不经心的道。
  马车很大,两侧的软榻基本可以躺人,水果点心一应俱全,宁栖换了个坐姿,一边给自己摇着团扇,“多谢皇上记挂,不影响出行。”
  若是自己说还未好,她必定又会指责自己讳疾忌医,当时没有及时找太医。
  男人并未再出声,宁栖也干脆闭着眼休息,只是不知道是为何马车突然抖了一下,她整个脑袋猛地砸在男人怀里,腰间的手也顿时一紧。
  外面突然传来请罪声,说是郊外路途不平。
  觉得这个姿势比坐着舒服,宁栖便也没有再起来,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关系,她得慢慢习惯自己的身份。
  看在怀里心安理得的人,萧辞也并未有何反应,只是眉眼微舒。
  不知打了多久的盹,直到外面传来王德全的身影,宁栖才稍稍打起精神,只觉得脖子枕的有些不适。
  同样的天气,郊外就是要风和日丽许多,不时还有清风拂过,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不时还有鸟禽掠过,不远处便是没有边际的山林,此时早已被御林军全部围住,防止野兽与百姓闯入围场。
  四周都是巡过的禁军,宁栖回到帐篷换了身利落的衣服,等出去时倒是未再看见她们皇上去了何处。
  “大姐!”
  宁依依颇为雀跃的跟着梓春跑了过来,许是想到什么,走近时还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拍拍她的小脑袋,宁栖径直走在草地上,一边扫量着四周,“若是有什么看中的男子,记得一定要与我说,这点子事我必定会为你做主的。”
  宁依依还沉浸四周的美景中,闻言瞬间羞红了脸,“娘娘说的什么话!”
  梓春跟在后面不要轻笑一声,这位二姑娘的性子与皇后娘娘的倒是一点也不像。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带你来?打猎吗?”宁栖眉梢微动。
  四周不时有巡过的禁军,宁依依红着脸支支吾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终于不远处发现了她们的皇上,对方正在与一群大臣不知说什么,几乎走到了围场的尽头。
  倒是这时绎风突然牵着一匹白马走了过来,“娘娘可要试一下?”
  白马看着较为温顺,宁栖还是有些顾忌,毕竟自己的腰还未好全,要是伤上加伤怎么办。
  “娘娘放心,这马很是温顺,再有奴才牵着不会惊着您的。”绎风似觉得她觉必定没有骑过马,此时也颇为热情。
  宁栖犹疑了会,心中自然是有点小冲动,想到由他牵着应该不碍事,便点了点头,很快便在人的搀扶下踩着马鞍坐上了马背。
  果然视野都要不一样,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马背,没多久绎风便牵着白马朝围场内圈走去。
  萧辞行在外围,许是发现了什么,视线顿时落在远处那匹白马身上。
  “滇蓝国近年的朝贡越来越少,必定是因为与益国的交好所以才肆无忌惮,按老臣意思就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一个远邦小国不足为患。”王丞相粗声粗气的道。
  一旁的兵部尚书却是皱皱眉,“丞相也知只是一个远邦小国,若因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赵尚书所言甚是,这几年国库开销大,丞相大人不是不知道。”周远海意有所指的看了他眼。
  后者粗眉一皱,突然冷笑一声,“周大人这是何意,国库开销大那是天灾不断,本相是为我朝颜面考虑,倒是周大人,本相听闻令子近来还当场打死过三名普通百姓,当真是威武的很,何必再去科举,不如去考武状元的强。”
  周远海眉头一皱,“丞相大人休要胡言!我儿打死的是地痞流氓,那是为民除害!”
  其他人都是低下头不再多话,显然都是有所听闻。
  “为民除害有官府,何时轮到周大人儿子来出头?”王丞相轻嗤一声。
  萧辞突然扫向众人,正欲争辩的周远海也立马闭上嘴,手心冒出些许冷汗。
  “丞相倒是耳听六路,为何西北盐税一案迟迟没有动静?”他余光一瞥。
  王丞相仿佛卡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向后头的周远海,他目露不悦,“人人都一时冲动,而不考虑后果,律法何存?”
  周远海立马跪倒在地,神情紧张,“皇上恕罪,孽子只是一时冲动,微臣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下次他必定再也不敢了!”
  眼看着白马逐渐靠近,萧辞眼中的不悦逐渐浓郁,“正直并未有错,但也该动动脑子,你觉得能兜的住几回?”
  马屁行的很稳,宁栖也逐渐靠近,却只看到周远海不知为何跪在地上,可想而知她们皇上又生气。
  她识趣的冲绎风道:“别过去,我们往回走。”
  绎风愣了下,但还是听话牵着白马转身。
  “去把她们带来。”萧辞眉头一皱。
  伤未好就敢骑马。
  一旁的王德全赶紧点点头,赶紧带着两个禁军过去追人。
  众人也顺势望去,对于许多人而言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皇后娘娘,只见女子着了一身樱红束腰长裙,纵然简单干净,却难掩明媚娇艳的姿容,远着看还平添一分楚楚动人之态,只要是男子便不会有人不注目。
  王丞相眯起了眼,都是宁临民那个蠢货,如此好的孙女不懂的利用,还搞成如今势不两立,真是越老越没脑子。
  宁栖瞬间开始思索补救之法,因为她知道她们皇上很快又要殃及自己。
  “谁给你的马?”萧辞声音微沉。
  绎风莫名后背一凉,然后慢慢站了出来,“奴才见娘娘闲着无事,所以才寻了一匹温顺的给娘娘解乏。”
  王德全低着头面露异色,这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若是马匹发狂可如何是好。
  宁栖也立马扶着缰绳准备下马,直到身子一个腾空,整个人突然被半抱了下来,一转头便看到她们皇上那张略带冷意的面孔。
  深呼吸一口,她突然抬手拉住男人衣袖,“刚刚没有看到皇上,所以臣妾才特意让绎风带臣妾来寻您的。”
 
  ☆、责罚【一更】
 
  望着那张颇为认真的小脸, 萧辞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平日从未见她寻过自己。
  宁栖故作镇定的任由那些视线打量,她们皇上最喜欢搞殃及那一套, 就算自己没事, 绎风必定会受到责罚, 到底还是自己莽撞了。
  “为何不在营帐歇息?”他顺势握住那只小手。
  见他并未发作,宁栖缓缓松口气,神色如常, “皇上都不累, 臣妾自然也不觉得累。”
  说到这, 她还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远海,不经意的道:“周大人一把年纪了,皇上何故与他生气?”
  周远海精神一震, 面上依旧一副惶恐的模样,顿时庆幸自己当初帮了这位皇后娘娘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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