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偶遇——岁听
时间:2020-12-09 09:52:02

  “……”
  曾斌浩确实是那时候才知道,滑板居然还分为单翘、双翘、蝙蝠、游龙、漂移、蛇板等好几种类型,并且各有专业板和玩具板之分。
  他还以为这些花里胡哨的款式就像有人喜欢穿风衣、有人喜欢穿夹克一样,都是表面问题呢。
  没想到里面还有路数。
  曾斌浩当时买那块蝙蝠板的时候没想着要省钱,小金库小出了一把血。
  结果现在还没用几回呢,就又得重新再买一块儿了。
  多悲哀啊!
  心痛窒息。
  ……
  曾斌浩家里是做生意的,家长不能在身边陪着,零花钱难免给的多一些。
  他又不缺钱,本来也不是个小气的性子,从他请小蛇们吃饭的举动就可见一斑。
  不过,自从开始玩儿滑板以后,曾斌浩的生活就变得越来越拮据了。
  普通玩滑板的人可能不费钱。
  但是,一旦当玩家达到“发烧友”级别的时候,无论哪一种爱好,那必然都是烧钱的。
  一向以人傻钱多还很大方著称的曾斌浩开始走上了逐渐变抠的道路。
  滑板就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但是没办法。
  他想要跟许嘉实学滑板,就必须得买一块儿和他一个类型的才方便教学。
  现在国内的极限运动太缺乏了,大师级别的人物少之又少,甚至连书籍和视频教材都很难弄到,真心喜欢、真心想学的话,基本只能靠自己摸索着往前走。
  虽然曾斌浩行动上还暂时是个菜鸡,但是他的鉴赏能力很强。
  曾斌浩以前也看到过一些人玩滑板,少年的有、青年的也有,但是却从没有一个人给他的感受像许嘉实这么惊艳。
  惊艳到,他一个就差把“懒”字纹在脑门儿上的人居然能一次不落地坚持着天天在广场上蹲许嘉实。
  这还只是蹲而已,人家都没同意教他。
  并且,谁也说不准许嘉实以后到底会不会教他。
  但是曾斌浩觉得,就算许嘉实真的不收徒,自己天天把他当做教学视频资源来研学的话,那也是赚的。
  这可是免费教程啊!!
  热爱或许是命中注定的。
  至少对于曾斌浩来说,确实如此。
  自从在广场上蹲许嘉实开始,他床也不赖了、游戏也不上瘾了,甚至连写作业的时候都不跟老师对着干了。
  永远在骚动的地头蛇居然很神奇地转了个性,变得能够静下心来了。
  和几条小蛇们生活中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他们在原地踏步甚至倒退。
  而他在变好。
  曾斌浩把这都归功于是许嘉实给他带来的改变。
  渐渐的,虽然许嘉实还是不肯收徒,但也会在休息时间跟曾斌浩说上几句话了。
  有时候关于滑板,有时候关于自己。
  两人大约也能算得上是双箭头的朋友关系。
  曾斌浩开心到当场就从飞驰的滑板上摔了下来,手上蹭破了一片还是笑呵呵的。
  ……
  C市不怎么下雪,倒是雨天居多。
  曾斌浩原本以为许嘉实雨天就不来练习了,后来才知道,雨天的时候,他便会把练习时间提前,到比较远的室内滑板场地里练习。
  C市的室内滑板场地条件不算很好,不如室外的野生场能玩的花样多,许嘉实在那边通常是练基础。
  虽然曾斌浩很讨厌下雨天,但他非常喜欢下雨天的室内滑板场。
  那是他能和许嘉实学到最多东西的时候。
  曾斌浩玩滑板比许嘉实晚了好几年,技术上和他相差了一大截,平时在广场的时候,许嘉实利用楼梯、扶手、平台等等野生道具飞来飞去,他都只能眼馋地流口水,然后乖乖低头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最基础的Ollie。
  但是在室内滑板场地里,许嘉实练习基础的时候,他也能在一旁跟着学,甚至有时候还能得到他的亲手指导。
  两人就这样练着。
  在曾斌浩蹲到第四年的时候。
  拜师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点着落。
  许嘉实当时正在准备第二年的国赛,并答应如果国赛上拿了名次的话,就收他当徒弟。
  曾斌浩乐坏了,跟追星似的跟过去给他应援,就差做一个手幅和灯牌大喊“哥哥加油”。
  许嘉实不负众望地拿下冠军,曾斌浩乐颠颠地拜了师,自此一口一个师父地叫,像只见人就开屏的孔雀。
  许嘉实就是他的屏,炫耀得不行。
  那时候,曾斌浩的基础也已经打了五年,对于各种高难度的技巧,许嘉实都对他倾囊相授。
  两人当时约定的出师要求是曾斌浩在国赛上拿到名次。
  曾斌浩在赛场上想给吕奇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完全忘了这茬。
  一不小心就拿了个第二。
  赛后,曾斌浩再次屁颠屁颠地跟着许嘉实叫师父的时候,许嘉实瞟了他一眼,淡声说了句“出师了”。
  曾斌浩很矫情。
  曾斌浩矫情得想哭。
  出师?
  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师的。
  他还要当许嘉实至少六十年的小徒弟才行。
  这一口一个的“师父”,是要叫一辈子的。
 
 
第63章 番外·宝宝
  舒禾大学时期就读的是管理学院的行政管理专业,这个专业对口的就业方向相对单一,相关的工作基本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键盘敲敲打打,相对来说比较清闲和稳定。
  研究生毕业以后,舒禾非常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国有企业的管理层,过上了天天坐办公室的安逸小日子。这样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既规律又美丽。
  然而,另一边,正在C市某知名外企里搞着国际贸易工作的许嘉实却似乎和她是两个极端。
  许嘉实骨子里还是遗传着与陈笑和许新言一般无二的工作狂基因,搞起事业来,像是一台不用休息的永动机一样,行程和大学最忙的那段时候如出一辙,熬夜是家常便饭。
  即使前段时间公司又招了一波元气满满的新人,男人在公司里扛把子的身份也仍然不变,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周末加班是常事,升职以后更加,像只不停歇的陀螺。
  很偶尔的,许嘉实还需要出个差,到国外去谈商务,一走就是一两周。
  舒禾觉得自己这个婚结的委实有点寂寞。
  前段时间许嘉实又出了趟公差,到意大利商务洽谈整整10天的行程。
  舒禾每天下午五点下班以后,到家随便弄点吃的应付一下,然后练会儿瑜伽、玩会儿手机,给许嘉实打一通不知道能不能打通的视频,到点了就睡觉。
  没有许嘉实的日子里,舒禾觉得自己快要枯萎了。
  快枯萎的人蔫巴巴地窝在床上,指尖一下一下地戳着手机屏幕,斟酌许久,给许嘉实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现在离他回来还有三天时间。
  时间靠得越近就越忍不住想念。
  熟悉的等待铃响了半分钟。
  对面果不其然的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
  呜呜,她好可怜。
  为什么别人结婚以后都是腻歪到相看两生厌,她结婚以后却还在距离产生美呢?
  舒禾泄愤似的捏了一把抱枕,把手机往枕边一丢。
  关灯,睡觉!!!
  在床上和烦闷斗争十分钟后,舒禾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又挫败地坐了起来。
  时间太早了,睡不捉。
  身边没人抱,睡不捉。
  ……
  舒禾拿起手机,在某乎的搜索栏里打下“男人事业心太强怎么办”。
  然后浏览到了一堆靠男人养着的富婆的炫富高赞答案。
  舒禾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她是不是也要尝试着改变一下心态,来让自己每天过得快乐一点。
  舒禾闷闷地在给许嘉实的聊天框里扣字。
  【一团小光:许嘉实。】
  【一团小光:我决定了。】
  【一团小光:你忙吧,不用管我。】
  【一团小光:我要当一个寂寞的富婆。】
  ……
  消息发出去没几秒。
  左上角居然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舒禾神色一顿。
  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半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输入状态早就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对面也没有任何回音。
  舒禾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她又玩了会儿手机。
  正在看完一个无聊透顶的催眠小视频,预备入睡的时候,门口有了窸窣的动静。
  舒禾愣了愣。
  外头传来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
  许嘉实明明昨天才和她说进展不是特别顺利,应该不能提前回家的。
  几秒后。
  舒禾听见了两声欢愉的狗叫。
  唔。
  那应该确实是许嘉实提前回来了?
  舒禾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这么光着脚开门走出去。
  随着“咔哒”一声响,卧室门被打开,她才往前迈了半步,蓦地撞进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舒禾抬起头,发顶磕到他下巴,疼得轻喊了一声。
  许嘉实低头安慰性地抚了抚她的额角,长臂圈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舒禾猝不及防地被他锁住,整个人都被轻而易举地提起来、三步两步地丢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又把她往上弹了弹。
  舒禾“啊”了一声,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男人显然是刚从商务场上回来,身上还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
  自从入职以后,许嘉实的穿衣风格就从Oversize和运动风变得正经了许多,平添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此时,他的外套已经被丢到地上,修长白皙的大手抚上喉颈处,单手松开领带,继而一颗一颗地去解领口的扣子。
  虽然许嘉实平时并没太有时间和舒禾一起过小夫妻的甜蜜生活,但一旦被他逮着时间了,那必然是一场无休无止的索取和掠夺。
  舒禾对他这幅狼性大发的样子过于熟悉,小羔羊意识到危险正在丝丝缕缕地靠近。
  她半跪在床沿,讨好似的抱住许嘉实的腰,侧脸贴在他胸膛,求生欲极强地扯开话题。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呀?”
  “前几天不是还说合作不太顺利吗?”
  许嘉实好笑地垂眼看她,没答。
  舒禾听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自己的心跳也早就乱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交杂着跃动到同一个频率。
  舒禾硬着头皮继续说:“你赶飞机累不累呀?”
  “出差回来了,你是不是可以休几天假?要不然我们今天就先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
  话还没说完,男人右手便垫在她脑后,把人推下去,防止误撞到,左手撑在床上,和她隔着一段距离。
  舒禾心跳顿了好几拍。
  “许,许嘉实……”
  舒禾软声喊他。
  被喊到名字的人低低地“嗯”了一声,俯身下来。
  舒禾拿手推他,无果,又用膝盖踢了一下他:“好了,停下了!”
  许嘉实食指和拇指搭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将她的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他好笑地道:“闭眼做什么?”
  舒禾把眼睛闭得更紧了,嘴唇也紧抿着,不理他,不停地上下晃动着被他禁锢住的双腿以表示反抗。
  许嘉实任由她动作,稳稳地撑在她上方,岿然不动,眼神中尽是调侃。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还记得刚才自己说什么了么?”
  舒禾这时候哪还分得出心思去做这种记忆题,想也没想地摇头:“不记得了!”
  “嗯?”许嘉实弯着手臂,高大的身子压下来,胸膛和她紧密相贴,感受到小姑娘明显颤了颤,“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许嘉实双手扣住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道,钉在床面上。
  舒禾被压得呼吸有些不顺畅,难受地挣扎了一下。
  他用气音说话,嗓音极其富有磁性:“你刚才说……”
  呼吸滚烫,喷在脸上。
  舒禾浑身都觉得热,神思混沌、云里雾里的,这下也不乱动了,乖乖地仰躺着,细细地喘着气。
  许嘉实不紧不慢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肯开口,落下后半句。
  “我不在的时候,寂寞了?”
  “嗯?”
  舒禾浑身一颤。
  也不知道是被他撩拨的还是被他吓的。
  “……”
  “我没说呀……”
  舒禾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缓缓地记起来了一点。
  可是她的原话哪里是这样的啊!!
  她忍不住反拧着眉头驳他:“许嘉实!”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嘉实低笑。
  灼热的气息伴随着他的话音一起吹进耳朵里。
  “撒谎。”
  “要罚。”
  “……”
  舒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解释的话语全都被堵住,渐渐的,也便忘记了言语,大脑一片空白。
  小别胜新婚,两人今天的表现都异乎于平时的热烈,许嘉实一直把人折腾到天蒙蒙亮了才肯放过,抱去洗澡的时候,舒禾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任他怎么喊都没再有半分反应了。
  许嘉实亲了亲她,紧搂着人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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