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娇雀(双重生)——茶暖不思
时间:2020-12-09 09:54:04

  锦虞点点头,想着不让他担心。
  眨了眨纤长的眉睫:“阿衍哥哥在呢,我不怕的。”
  突然便体会到,所谓嫁女如泼水的感觉。
  锦宸挑眉,似无奈似笑叹:“行,那皇兄是白来一趟。”
  知道他又在逗她玩笑,锦虞抿唇一笑。
  锦宸抬眸,和那人对视了眼。
  而后才对她说道:“皇兄和陛下有要事相商,让幼浔先陪陪你。”
  闻言,锦虞轻微皱了下眉:“你们又要谈什么?”
  目光相触间,两个男人彼此皆有意会。
  池衍如斯淡定:“刚好,朕也有此意。”
  锦虞回眸瞅他,眸底一抹哀怨,似是不大满意。
  身影沐浴在柔光里,将他面容带出几许暖意。
  池衍目光凝着她娇艳的脸庞,轻笑道:“乖,先回凤栖宫自己玩会儿,哥哥晚些便来陪你。”
  跟随在太子殿下身后的幼浔,上前两步。
  欠身温笑道:“公主,奴婢陪您回宫。”
  左右两个男人声色相通。
  锦虞扭捏了下,还是应了声。
  待那一白一绿的两道纤影走远。
  锦宸敛回眸光,似是玩笑调侃:“陛下倒是比孤这皇兄,要更像亲的。”
  池衍笑意略挑:“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放在心尖上疼的。”
  他语气有几分耐人寻味。
  说罢,便不疾不徐侧过身,往承明宫的方向走去。
  锦宸在原地顿了顿。
  他方才那句话兴许只是随口一言,却不由地令锦宸垂眸静思了片刻。
  自己的女人……
  *
  凤栖宫,庭园。
  锦虞坐在清湖边的石桌旁,嗑着瓜子,乌墨盘在她腿上乖静睡着。
  幼浔在她身边落座。
  素手有条不紊地替她剥着壳,仔细将核桃肉放到小金碟里。
  “公主吃些核桃吧,养肌。”
  锦虞自幼娇生惯养,难免有几分公主脾性。
  她对宫奴虽说不蛮横,但想让她喜欢,却也是不容易的。
  唯独幼浔,锦虞却是爱和她亲近。
  每回她去到东宫,幼浔从来都是温柔娴静,她做错事被皇兄教训的时候,幼浔也会替她说话解围。
  故而她一说,锦虞便听话地“嗯”了声。
  将抓在手心的一小把瓜子丢回盘中,从小金碟里拣了颗核桃塞到嘴里。
  锦虞一边咀嚼,一边托腮。
  歪头看她垂眸安静剥核桃的样子。
  很快,锦虞便也发现,她今日抹了浅浅的粉妆。
  只是轻柔的淡妆,不浓艳,但却将她娴雅的气质尽显无遗。
  锦虞想到什么,忽而笑眸弯了弯。
  娇颜清甜:“幼浔,我让皇兄娶你吧,这样,你就是我皇嫂啦!”
  似是被惊到,幼浔素手微微一颤。
  静默一瞬,她故作镇定,平稳下声线:“公主,这不适合,幼浔是侍女,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话音落下,她继续低头,剥着手里的核桃。
  但这回却是有些心神不宁,一走神,核桃壳尖锐的一角倏地割破了她的指腹。
  “嘶……”
  猝不及防一阵钻心的疼,幼浔吃痛,蓦然缩回手。
  锦虞一眼便瞟见,掉落桌面那核桃壳上的血迹。
  惊呼了声,忙唤宫婢过来帮她处理伤口。
  口子不大,却是稍微有点深。
  锦虞看着都疼,虽是缠了纱布,但鲜血还是渗透出不少,好久才止住。
  让宫婢取来几罐涂抹的膏药后。
  锦虞依然不太放心,想带她到太医院配几副汤药,但幼浔只说不碍事。
  见她执着,锦虞便也不吃核桃了,只坐着和她闲聊。
  约莫到寅末时分,那两人才终于谈好了事,双双来到凤栖宫。
  锦虞原是想着,能一起用晚膳。
  谁晓得皇兄没待多久,便就要回四方馆去,说甚今夜有人相邀。
  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但她也是明事理的。
  锦虞轻叹了口气,而后点点头:“那好吧,你改天可一定要再过来啊。”
  扶着石桌站起,锦宸顺口应道:“知道了。”
  眉梢又好整以暇地挑了过去,笑看她:“这么舍不得,不如笙笙随皇兄一起走?”
  闻言,锦虞愣愣“啊”了一声。
  下意识瞅了一眼身边静默不言的男人。
  轻轻咬唇,支吾须臾,娇糯下了声儿:“这儿的床舒服,我才不去你那儿呢。”
  听罢她乖柔的话语,池衍眉眼舒柔几分。
  虽是未作言语,但那漂亮的桃花眼尾淡淡浮了笑。
  略一扬眉,锦宸也不拆穿她。
  含笑道:“那成,你照顾好自己。”
  顿默瞬息,他改口,语重心长:“你也别照顾自己了,随意玩吧,反正有陛下看着。”
  脸一红,锦虞娇嗔着打了下他的手臂。
  锦宸微笑着,也不躲。
  想到一事,锦虞突然拍了下掌心。
  恍然道:“对了皇兄,幼浔帮我剥核桃的时候,手受伤了,你回去后,叫人给她煮些汤药。”
  作者有话要说:  皇兄直男不要紧,有阿衍哥哥和笙笙宝贝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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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书案
  愣了极短的一瞬, 锦宸回首。
  看了眼身后默默无闻的小侍女,“伤到了?”
  幼浔立马将手藏到背后。
  牵出微笑:“奴婢没事,一点小伤, 无需喝药的。”
  锦虞不假思索道:“伤口可深了,万一感染到, 溃疡就不好了。”
  以往她受再小的伤,宫奴们都是俨然对待。
  血口最是容易恶化为破伤风, 故而锦虞从不轻易忽视。
  这些小伤小痛, 男人是习惯的。
  但总归姑娘家细皮嫩肉, 也要体弱些。
  锦宸略一颔首, 目光再凝向她。
  神情也正色些许:“回去后,孤派人去给你配几贴药, 别不当回事。”
  原本想说不用麻烦。
  但深觉他的注视,幼浔张了张嘴,一时竟忘了言语。
  眸中一抹洞悉, 自两人之间瞬息掠过。
  池衍像是随意说了句:“何老正好要去趟四方馆, 到时, 让他顺便替幼浔姑娘瞧瞧吧。”
  闻言, 幼浔出乎意料一愣。
  方要说话, 却听太子殿下先一步, 温然笑道:“那孤便替幼浔,谢过陛下好意了。”
  锦宸离开后, 凤栖宫庭园便静谧下来。
  云光淡淡,余晖的色泽如浮光掠影,照得宫苑一片清雅。
  锦虞转身到石桌边,抱乌墨进怀里。
  忽而肩头微沉,一件柔软的狐氅轻轻披落身上。
  回过眸, 便对上那人温暖的目光。
  日暮静暖,锦虞不禁莞尔:“你和皇兄在谈什么呀,说了这么久。”
  池衍剑眉淡挑,抬手微拢她领襟。
  似真似假笑了笑:“唔……在商量,朕何时能将笙笙娶走。”
  天边淡金色的余光斜映湖边。
  水波如她此刻跳动的心一般,粼粼潋滟。
  锦虞嘴角抿下笑痕,“哦”了声。
  垂眸抚弄乌墨雪白的毛,淡淡道:“就这事儿,为什么不让我听?”
  目光掠入她故作无事的杏眸。
  池衍轻轻一笑:“反正你,哥哥是要定了,听与不听,有何差别?”
  见他说得这般理所当然,颇有几分霸道。
  锦虞扫他一眼,故意娇蛮了句:“万一我不嫁呢?”
  两指轻捏了下她滑腻的脸蛋。
  池衍眼中玩味隐约:“那到时候哥哥强来,你可别哭。”
  心跳怦然之余,锦虞黛眉微微蹙起。
  明明她尚未重生前,他还是千般温柔,万般依顺。
  这一回来,便如上辈子般,总想着欺负她倒也罢了,还越发地强横。
  锦虞轻瞪他:“你之前不这样的。”
  见小姑娘面容略微埋怨。
  池衍修眉微扬:“之前?”
  小脸蹭在颈间那圈绒绒的狐狸毛里。
  锦虞仰了仰下巴,理直气壮:“我没回来之前啊,你在昭纯宫都哄我呢,现在……现在居然还给我看那种不正经的东西!”
  说罢,她小着声嘀咕:“无怪话本儿里都说,男人厌故喜新,最是难靠。”
  反应片刻,池衍哑然失笑。
  连厌故喜新都说出来了,小姑娘莫不是在和自己争风吃醋。
  指节往她脑门轻弹了下。
  池衍唇角拂过调笑:“都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想说他给的画册,才值当奇怪呢。
  方要开口,锦虞双唇动了动,又抿了回去。
  单单被那双勾人的修眸低垂凝视着,脸颊便有些烫了,她实在没好意思再提那臊人的春册。
  最后,锦虞只娇嗔着“哼”了声。
  池衍眼底含笑,静静凝视着她柔美的侧颜。
  不知不觉,他眸光深下几许:“笙笙喜欢这儿么?”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言了这么一句。
  锦虞微微一怔,而后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这楚皇宫。
  思考一瞬,锦虞如实地摇了摇头。
  她自然不爱这深宫六苑,从前倒还能心安地待着,但如今总觉得不踏实。
  池衍不答,只轻轻抬了手。
  修长指尖徐缓梳着她如云的秀发。
  日暮渐落,周边有片刻的寂静。
  锦虞眸光微垂,不见他神情如何。
  静默须臾,她握住发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掌心拢住。
  柔荑温暖,覆着他的微凉。
  锦虞轻声低语:“我不喜欢皇宫,但我喜欢在你身边。”
  池衍眼波细微一漾。
  浅褐眸子无声垂凝她面容,如许笑意依旧。
  锦虞抬起头来,目光自羽睫下掠了过去。
  “那天你答应我,会回来,却是将我一个人丢在了将军府……”
  握住他的手不由一紧,“你说过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本就心怀忐忑,尤其今日方还见着那尉迟亓。
  只要在这宫中一日,她便生怕,那些不安好心的,再对他使些阴毒的把戏。
  池衍眼底一瞬闪过莫测浮光。
  俊眸微敛,暗色幽深。
  他字句轻柔地,含笑道:“哥哥知道了。”
  对视之间,锦虞浸在他的温柔里。
  这辈子,她可以什么都不求,只想要他好好的。
  只见那人略微低垂下头,清暖的气息拂过她脸颊。
  池衍眼尾弧度修长,泪痣深染幽邃。
  他泛着让人无比安心的笑容,缓缓对她道:“哥哥会给笙笙,想要的一切。”
  *
  夜幕彻底降落的时候。
  从皇宫驶回的马车停靠在了四方馆门口。
  锦宸回到竹苑后,何军医已在厅堂等候了多时。
  见他来了,何军医即刻起身行礼。
  似乎是正要说什么,在那人抬手示意下,暂且噤了声。
  锦宸侧目瞧了眼身后的幼浔。
  而后回眸浅笑道:“孤的侍女不慎破了手,有劳何老,先替她诊一诊。”
  何军医拱手应声:“下官遵命,姑娘还请这边坐。”
  幼浔微一哑声,下意识看向那人。
  听他说了声“去吧”,而后顿默瞬息,才垂眸走了过去。
  何军医检查过她食指的伤口后,从匣里取出药水,将破伤的地方仔细处理了番,重新裹了层纱布。
  一边翻找药匣,一边道:“伤口略深,别看只是在指腹,若是不注意破了风,也是极可能殃及性命的。”
  幼浔微愣,慢慢将右手收回来。
  片刻之后,何军医寻出一只瓷瓶,放到她手边。
  耐心交代道:“这药膏每日涂抹三次,伤口愈合之前,切忌碰到水。”
  接过瓷瓶后,幼浔便从桌边站起来。
  身子福了福:“多谢何大人。”
  何军医温笑答:“无妨,最好再喝上七日药,确保伤口无感染。”
  抓药煎药什么的,幼浔觉得太过麻烦。
  正欲推脱时,发觉太子殿下走到了边上,“麻烦何老写个药方。”
  男人温沉的嗓音传入耳中,幼浔心跳微颤。
  低头站得端正,不作言语。
  何军医颔首应答,便由婢女领着去到书房。
  厅堂静下来,唯余他们二人。
  灯盏莹光跳动,单独待着,似乎有些不太自在。
  幼浔始终垂着眸,欠身作了一礼:“天晚了,奴婢去为殿下布膳。”
  方走出两步,就听身后那人淡沉一声:“不用了。”
  幼浔顿足,困惑回身。
  只见太子殿下墨玉般的眸子看了过来,只少顷,便就若无其事坐到旁侧的太师椅。
  “再过一会儿,陪孤去趟兰苑。”
  凝眉细想顷刻,幼浔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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