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投喂计划[快穿]——涮脑花儿
时间:2020-12-09 09:57:37

  岁芒在这里睡了一觉,又想起关于“自己”的一些细节。
  她的房间在一个古朴又庞大的城堡中央,按理说这个卧室是主卧的位置,可她却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实际上,她也并非第三代血族。
  这座城堡的主人奥尔德斯·卡斯特才是真正的三代血族,而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快要冻死在路边的普通人类少女。
  卡斯特先生那天也是略微喝多了点红酒,不知怎么的就突发奇想,过去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并不是简单咬一口就能成为血族的,尤其是较为初代的血族,他们实力强大,可传承的东西比人类的生命要沉重得多。
  人类少女本就奄奄一息,这一下只能送她早点解脱,顺便给素了很久的卡斯特先生解解馋。
  卡斯特先生醉醺醺地把她搬回家,放进主卧的棺材里。他脑子昏沉,或许是想着第二天睡醒了,再送她下葬。
  可第二天,酒醒了的卡斯特先生就把她给忘了。
  或许是因为该隐的苏醒,向来比同辈还要敏感几分的卡斯特先生提前预感到了一些什么,拎着自己时刻准备着的行李箱,马不停蹄地跑了。
  结果岁芒出现在这里,替代了那个死去的人类少女。
  她一开始还没恢复记忆,只知道傻乎乎地坐在桌子前发呆。
  后来该隐来了这里,因为古堡里的各种痕迹,先入为主地把她当成了受伤严重的第三代血族。
  这几天她一直不太会说话,自己也不怎么动,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就这么成为了该隐的试验品。
  ……除了时不时会往她的身体里注射一些致死量的魔药以外,该隐对她还挺好的。
  岁芒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十点。
  现在她的身体彻底变成了血族,这个时间点起床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健康作息。
  岁芒伸了个懒腰,从棺材里爬出来。
  她打算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岁芒忽然想起该隐被她咬破手掌时冒出的血珠,鲜红的,香气逼人,惹得她好馋哦。
  她要去找点吃的。
  奥尔德斯·卡斯特先生在吸血鬼当中属于“素食主义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是靠吃蔬菜维持生命的……他只是不喝人类的血。
  在他的古堡后面,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
  每逢饥饿难耐的时候,他就会去树林里捕几只兔子,或是野鹿。
  这位卡斯特先生离开后曾经遇到过女主,炫耀般的讲述过自己的古堡生活。
  岁芒回忆着原著当中卡斯特先生的自述,凭借血族强大的夜视能力和敏捷的行动力,很快揪住两只野生小兔子的耳朵。
  她一手拎着一只兔子回来。
  漆黑的森林之中,她虽然能准确地找到兔子、抓住兔子,却不能看清楚兔子的外貌。
  现在回了古堡里几乎没被使用过的厨房,借助房间里灯火的光,她清楚地看见手里两只兔子蜷缩成一团,鲜红的眼睛看着她,鼻尖微微颤动,看上去好不可怜。
  岁芒:……
  她把兔子放在厨房巨大的铜锅里。
  两只棕灰色的英国垂耳兔立刻滚作一团,刚刚还被提着的耳朵耷拉下来,像两只毛绒绒的球。
  岁芒:……
  现点现杀还是有点残忍了哈。
  海鲜也就算了,兔兔这么可爱……
  反正在厨房里,岁芒干脆不抱什么希望地四处找了找。
  ……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只鱼缸。
  卡斯特先生是不可能养鱼的,更何况这只鱼缸旁边还有几个看上去十分精致的铜制网笼,分别装着像是青蛙和蛇之类的生物……
  大约是该隐养来做魔药的。
  岁芒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鱼的时候竟有了几分非常熟悉的感觉。
  她几乎不用思考,干脆利落地伸手从浴缸里抓出了两条长相奇怪的鱼。
  岁芒的手指化作薄薄的刀片,轻松把这只奇怪的鱼给处理成了一碗薄到近乎透明的鱼片。
  森林里的野生植物种类繁多,形色各异,岁芒找到了很多野生的辣椒和花椒,甚至在卡斯特先生从未踏入的“恐怖土地”里挖出了很多……大蒜。
  厨房里的调料只有一瓶快要过期的橄榄油,还有一些大颗海盐和黑胡椒粒。岁芒轻松把它们碾碎,放在一边备用。
  卡斯特先生从不使用厨房,但岁芒在距离鱼缸不远的石制台面中间,看见了一口黑色的锅。
  锅里还放着一个手柄雕花、精致漂亮的……大铁勺。
  ……大概也是该隐用来做魔药的吧。
  岁芒脑海里出现了该隐拿着铁勺在锅子里搅动的画面,忍不住给他脑补了一身魔女的穿着。
  ……好像还挺漂亮。
  她带着灿烂的笑意把该隐的锅子拿出来,放在旁边,换了一口卡斯特先生的锅。
  岁芒动作利索地生火,洗干净锅放上去。
  她先烧了一锅热油,等油升温时迅速把之前摘回来的辣椒、花椒和大蒜切碎,油烧热以后浇上去,放在一边。
  然后用刚翻出来的酒爆香处理好的鱼骨。
  由于没有葱姜蒜,去腥这一步就做得很勉强,幸好这鱼本身也没什么腥味,入锅煎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酒一淋,香味立刻踩着滋啦滋啦的声音迸发出来。
  也幸好炖鱼汤不需要太多的调味,盐和胡椒就够了。
  岁芒用的锅比较小,炖的汤也不多,很快汤就开始翻滚。
  城堡里没有别的凳子,岁芒只能搬了个高背座椅过来,守着她的小锅,先盛一碗鱼汤出来暖暖胃。
  鱼汤味道鲜美醇厚,和鱼本身的品质有很大的关系。
  岁芒喝了两碗汤,又往锅里加了些刚烧的开水,撒入更多的盐和胡椒。
  等汤再次烧滚起来时,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鱼片来涮。
  薄薄的鱼片几乎一下锅就熟了,在滚开的鱼汤里晃两下拎上来,雪白雪白的一片,害羞似的微微卷着。
  岁芒把一开始用热油浇过的辣椒花椒和蒜蓉搅拌均匀,当做蘸碟,鱼片从蘸碟出来时便泛着金色的油光,雪白的鱼肉沾上细碎鲜红的辣椒,看着就让人食欲倍增。
  嫩滑的鱼肉入口即化,鲜咸微辣的味道,伴随着蒜香。
  岁芒一连吃了好多片——直到她敏感地察觉到有谁在迅速接近这里。
  她转过头,看见该隐皱着眉头站在厨房门口。
  “你在做什么。”他一直冰冷无情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有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
  哪有臭味?
  岁芒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蘸碟,忽然想起所有血族都讨厌的这个东西……
  “是大蒜!”她笑着看向该隐,“我加了大蒜!”
  该隐:……
 
 
第50章 美食荒漠2
  没有人会喜欢在自己吃饭吃得正香的时候, 听见别人说“臭”这个字。
  ……就算是吸血鬼也一样。
  岁芒手里拿着自己精心打磨出来的一双木筷子,远远看着站在门口的该隐,想来有点委屈地扁了扁嘴。
  “你不喜欢大蒜, 不吃就是了。”岁芒低头看看自己的蘸碟, 又抬眼看他,“干嘛要说人家臭呢。”
  该隐:“………………”
  该隐:“?”
  这或许是该隐从诞生以来, 至今为止的无数个日夜里,最疑惑的一天。
  他活了上万年。
  哪怕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他仍然可以称得上是全世界见闻最广博的生命之一。
  他学过恶魔最繁杂的血祭仪式, 见过巫师最阴狠歹毒的魔药,也跟人类打了几千年的交道。
  无数人类只受到他的力量中极小一部分的福泽,就得以永生。
  曾经他以为他见识过这世界上最夸张、最诡秘的一切。
  ……直到他看见有个血族, 在阴森昏暗的幽灵古堡里面, 点着蜡烛,用他炼制魔药的灶台煮鱼片吃。
  碗里可能还加了致死量的大蒜。
  该隐:“……”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算了。”岁芒又想了想, 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件事情。
  大蒜或许真的有臭味, 毕竟人类吃完火锅都要来两颗薄荷糖清新一下口气。
  有臭味也没什么, 榴莲臭豆腐螺蛳粉都臭名昭著,可这完全不影响人家味道好嘛。
  岁芒想清楚这件事后, 便把自己的高背椅往旁边搬了搬, 友好地邀请该隐:“要一起来尝尝味道吗?我看您住在这里都快一星期了,也没吃过东西呢。”
  该隐:“……”
  原来她不是傻子吗?
  之前每次给她注射魔药她都反应迟钝, 因为魔药陷入沉眠也不知道——这对于血族来说可就相当于是死过一次了。
  ……哦,对了。那天她醒来,还喊出了他的名字。
  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而他因为要忙一些事情临时离开, 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她计较这些。
  该隐像个傻子一样在门口站了二十秒。
  然后, 反应迟钝地想起刚刚的话题, 下意识开口回应:“……我不需要进食。”
  “你不能吃东西吗?”岁芒同情地看着他,“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吗?”
  好像在人类的传说当中,该隐就有被他的弟弟诅咒。
  该隐嗤笑:“诅咒?”
  他这回总算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恢复了自己以前的状态。
  今天他没穿白大褂,而是换了件长款的深色礼服外套,衣服敞着领口立着,看着随性,又分明格外的优雅贵气。
  外套里面是白衬衫,裹着深色的马甲,挂着怀表的金色表链。
  该隐扯下手套,漫不经心地瞥向岁芒:“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讳,又怎么会无知到……认为有人能诅咒我?”
  他说着扯起嘴角,一副自己讲出来都觉得很可笑的模样。
  ——多少找回一点,作为真正的血族始祖该有的气势。
  跟一分钟前傻乎乎站在门口的他判若两鬼。
  “那你怎么不吃东西呀?”岁芒诚恳地问了一句,筷子也没停下来,去锅里涮了最后一片鱼肉,“……啊,算了。没事了。”
  该隐:“?”
  “吃完了。”鱼片涮了两秒就被捞出来,岁芒动作娴熟地沾了她的蒜泥蘸碟,夹起沾着红色辣椒末的白嫩鱼片,“这是最后一片。”
  该隐:“……”
  岁芒转过身去,娇小的身躯被华丽高背座椅的椅背彻底挡住,悄咪咪吃完了这最后一筷子鱼片。
  ……然后不满足地舔了舔嘴巴。
  这个地方真的是鸟不拉屎,虽然她自力更生找来了这么多食材,临时做了顿涮鱼片,可比起真正的火锅还差得远呢。
  岁芒其实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的脑袋里好像有很多新奇的菜式,可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她没有自己学习厨艺、甚至没有自己做饭的记忆。
  但她就是知道要怎么做。
  岁芒起身把自己做饭用的那些东西都收拾清洗干净,同时转头看了眼该隐:“今天你要炖魔药吗?”
  ……炖?
  该隐:“……不用。”
  岁芒点点头,把火熄了,东西全部恢复原状。
  她做事情十分利索,很快就把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全收拾好,用过的锅碗瓢盆都洗干净,最后拿着城堡里不知道哪儿找来的高级手帕,慢吞吞地擦着手。
  该隐看了一会儿,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这座城堡不是你的?”
  岁芒动作顿住。
  “一夜之间弄出来这么些东西……”该隐审视地看着她,“在这之前,这个城堡里并没有类似的痕迹。”
  岁芒本来还做错事一般低下头,听见他后面的话,忽然反应过来,抬头挺胸理直气壮道:“我也没有说它是我的呀。”
  该隐:“……”
  他向前走了几步,正要开口,忽然间脚步一顿。
  岁芒疑惑地看着他,只见该隐转身看向侧后方,忽然笑了:“看来,现在回来的,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岁芒:“啊……”
  该隐看的方向估计是城堡大门口。
  卡斯特先生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呀!
  岁芒算了下该隐在原著当中的战斗力,估计现在和卡斯特正面对上,两方都捞不到什么好处。
  按理说,卡斯特在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主城里,跟女主吹牛呢。
  现在突然回来,大概率是因为感知到了她的“苏醒”。
  毕竟她是被卡斯特“制造”出来的新生血族,而且按照这个世界里的排序方式,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第四代。
  在第三代以后,血族的发展已经建立了一套内部的规则,基本上每一个血族只有一次发展下线的机会,发展目标和血族自己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也是从那时候起,血族发展下线的过程被称作“初拥”。
  既是初次,也是最后一次。
  “初拥”对于人类来说,并不是什么安全的行为。在成为血族之前,要先被血族吸食60%以上的血液。
  在这个过程中,血族虽然也会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制造出新的“血液”,输入人类体内,但大家都是第一次,吸食和注入的分量其实很难掌控。
  更何况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接受血族制造出来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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