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为我点绛唇——君子迁
时间:2020-12-10 09:52:59

  冷着脸跟了进去。
  许氏掀帘子从里间走出来,看看三老爷,舒了口气 ,“是个女孩儿。”
  “她怎么样了?”三老爷眼睛里都红了,没听见许氏说了什么,只想知道妻子现下如何了。离产期还差一个月呢。
  “还好,等稳婆收拾利落了,你再进去吧。”
  里面又是一声惊呼,稳婆的惊叫声传出来,“血崩了!”
  ……
  直到了晚间,昭华郡主才回到了侯府。阿福执意要留下陪着薛娇,昭华郡主也就没有强带了她回来。
  “怎么这样晚?”靖安侯听说了周氏产女,他一个做兄长的不好过去探望。
  “别提了。”昭华郡主一手捶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一边说道,“弟妹早产又大出血,三弟人都没了主意。幸而太医来得及时,直到了天黑,才算将人救了回来。”
  哪个女子生产不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这次,薛蓁实在是过分了!
  “人怎么样了?”靖安侯并不知道内情。
  昭华郡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太医说,伤了根本,怕是……”
  没说完,靖安侯也已经明白了,“那孩子呢?”
  “不到月份呢,弱得很。”
  许氏已经又拨了府里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和仆妇守着七姑娘,但凡有什么不好的,立刻就去请太医。
  “端看这孩子的命吧。”
  靖安侯也只能叹了口气。
  次日一早,昭华郡主起来收拾了一番,便又去了国公府。
  这次,周家的人得了消息,女眷们也都来了。
  来的是周氏的母亲和几个嫂子。
  许氏正陪着坐,江老太太却不见踪影。
  到底是郡主,昭华郡主进去的时候,周老夫人和周氏几个嫂子都站了起来欲行礼。
  昭华郡主见了,快走了两步,“一家亲戚,不必讲究这些。”
  只看外面儿,就能知道周氏的性子随了谁。换了别人家,知道女儿被小姑子挤兑得早产去了半条命,哪里会只坐着垂泪?早就砸了这一家子了!
  不过,周家人软成了一窝,不代表没人去替周氏出气。
  昭华郡主坐下后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外边一阵哭喊和脚步声。
  紧跟着,三老爷手里抓了个人,进门后一甩,就将那人甩得跌了出去倒在地上。
  定睛一看,趴在地上鬓发散乱满脸泪痕的,不是泰安伯夫人又是哪个?
  怪不得一早就不见三老爷,原来是去抓泰安伯夫人了?
  许氏帕子擦了擦嘴角,遮去了唇边冷意。
  昭华郡主却直白得很,嗤笑一声。该,薛蓁也有今天?
  看看泰安伯夫人两边脸颊上红肿的巴掌印,想来已经被三老爷教训过了。
  泰安伯夫人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亲哥哥,就能闯进她家里,见面一句话不说,正反先给了她两巴掌,然后又揪着她的头发带回了国公府呢?
  抬头看看屋子里,两个嫂子,周府的女眷们都在,甚至,几个侄女手拉着手都站在门口看着。
  觉得什么脸面都被哥哥踩在了脚下,她怨毒地看着三老爷,“你可是我亲哥哥!”
  “亲哥哥,你就这么祸害我?”三老爷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骇人极了。他死死盯着泰安伯夫人的脸,“你的心就这么歹毒?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就来祸害我的妻子女儿?”
  他狠狠掷下一只杯子,冷冷地看着亲妹妹,“你最好念佛盼着她们没事。否则,我就亲手了结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错误已经改正啦
 
 
第18章 没用的东西!
  被薛三老爷狠厉的眼神吓得哆嗦了一下,泰安伯夫人爬起来抓到了许氏的袖子,哭道,“大嫂子你看,三哥他说的什么话?竟要杀了我呢!”
  许氏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莫非你没错?”
  泰安伯夫人委屈极了,“我,我有什么错?女子本来就该以贤惠大度为本……”
  她看向周夫人,“您说对不对?”
  都这样儿了,还不忘挤兑人,昭华郡主就看不过去了。将手里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扔,冷冷道,“闭嘴!”
  她一开口,泰安伯夫人又瑟缩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都怎么回事!”
  从昨日起,江老太太就一直躲在松鹤堂里不露面。今日一早知道周家来人了,她更是心虚,称病就没出来。这会儿听说三老爷冲到了泰安伯府去抓了闺女回来。
  周氏早产,又血崩,险些一命呜呼。知道儿子最是看重周氏,这一下闺女算是捅了马蜂窝。被抓了回来,能有个好儿?
  江老太太什么都顾不得了,带着几个丫鬟就颤巍巍地一路哭嚎着赶了过来。
  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一看泰安伯夫人红肿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蓁蓁过来!”江老太太怒视三老爷,“为了丁大点儿的事,就把你妹妹的体面往泥里踩?”
  泰安伯夫人呜咽一鞥,就躲到了江老太太身后。
  “不是说,亲家母病了?”周夫人擦了擦眼角,款款起身,“正要去见见您,也是问一问,府上的规矩。”
  昭华郡主眉尖一挑。她还看走了眼?
  江老太太虚咳了咳,“是不大舒坦。”
  她是偏心,脑子也不大明白,可到底也还没有蠢到家。周氏这一胎本来就怀的艰辛,小心翼翼地养到了八个月,被闺女给刺激的早产了。这事儿,放到哪里说去也是泰安伯夫人狂妄。
  这么想着,江老太太脸上就带了几分赔笑,“只是这当娘的,可不就是为孩子操心吗?亲家母,快请坐下……”
  她是庶女出身,当年嫡母是把庶女们往稀松平常的方向教导的。嫡姐过世,嫡母也是看她没什么心机才把人又嫁了过来。这会儿对上沉静文雅的周夫人,穿金戴银的江老太太就显得有些粗陋了。
  努力想了想,拉住周夫人的手,“昨儿可是太险了,幸而儿媳妇和七丫头都还平安。这就是好事呀,咱们老姐妹两个好好坐下,我让人预备席面儿,贺一贺这喜!”
  话说得不伦不类的,叫周夫人怒极反笑。
  “您说这是喜事?”
  她已经看过了女儿,可怜的孩子命都没了半条,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昏睡着。听薛家大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一次女儿伤了身子,往后怕是再难有子嗣。
  外孙女小小的一团,看着就弱,能不能养活大了还难说。
  就这样,还喜事?
  周夫人是个性情行事都慢条斯理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冷笑起来,“我倒是不知道,这喜是从何而来!”
  站在门口的薛婠见周夫人声色不对,扯了一把妹妹们,轻声道,“咱们走吧。”
  万一这争吵起来,她们在这里总是多有不便。
  阿福和薛婧都很想看热闹,不过抵不过薛婠薛婳,还是被拉走了。
  小姐妹几个自然还是回了薛娇的住处,这可怜的孩子昨天又惊又吓的,半夜里就发起了热,烧得满嘴里说胡话,又是人仰马翻地闹了大半夜。
  这会儿,薛娇还躺在床上呢。
  看看喝了药安静睡着的薛娇,小姐妹几个都挺难过的。
  她们姐妹年纪都相仿,没差了几岁,日常也是一处长大,彼此间情分都很是亲近。
  当然,薛嫣除外。
  “闹这么大的动静,二姐姐都没有露过面。”阿福低声道,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昨天是睡在薛娇这里的,自然也没有睡好。
  “这才是好姐妹呢。”薛婧在旁冷笑。
  薛婠拍了拍薛婧的手,“你小声些。”
  这一劝,倒是叫薛婧更恼火了,站起来大声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儿,父亲让她留在家里,难道是要害她不成?成天阴阳怪气的,连姐妹间的情意都没有了!”
  定国公到底是听了儿子的劝,不让薛嫣再回顾家。哪怕是国公府中也有女先生教导姑娘们,可薛嫣就是万般不满,装病不肯去同薛婠等人一起上学。就是在许氏跟前,礼数做足了,脸色却是冷冷淡淡的。
  薛凊劝了两回,薛嫣听也不听。
  这样的不懂事,薛凊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周氏早产,薛嫣不过来,还能说是小姑娘的矜持。可薛娇病倒,她做二姐姐的,总该露个面啊。
  特别是几个姐妹都在,连最小的阿福都知道在这里陪着呢。
  “我明白四妹妹的意思。”见薛娇额头上有些汗珠,薛婠掏出帕子温柔地替她擦拭了一回,然后才对薛婧说道,“二妹妹行事却有不妥,非但咱们,就是这府里,谁又不是心知肚明呢。何苦你喊出来,做这个恶人?”
  她是庶长女,生母只是个通房,生下她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父亲偏心薛嫣,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偏薛婧眼里不揉沙子,言语间动辄就惹恼父亲,得一顿教训。
  叫薛婠说,何必呢?
  她私下里想着,总归这府里不只有父亲一个,总归大家都能看到薛嫣的行事。
  薛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我以后只在你们跟前说。”对大姐姐,薛婧还是尊敬的,哼哼了两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示,“只是她若还是欺负你和三姐姐,我可忍不住。”
  薛婠:“……”
  阿福叹道,“就没人罩着我么?”
  ……
  前院里,周家人占理,却也没敢十分要去惩戒泰安伯夫人。不是不想,只是周夫人想到,女儿日后还要在国公府里过日子,江老太太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为了女儿,周夫人也只得忍耐。再一个,女儿成亲这么多年,还未诞下男丁。这以后……只怕说话底气都要少了三分。
  顾虑多了,周夫人也只想此时与江老太太要个说法,对泰安伯夫人小惩大诫一番,给女儿个交代也就罢了。
  并不知道大人们是怎样说的,阿福只知道,晚上的时候,她三叔抱着她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薛三老爷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他二哥靖安侯。
  在这大秦,提起定国公可能有人不知。但说起靖安侯,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国公府出身的贵公子,皇帝的伴读,自幼便以聪慧闻名京中。十八岁时候参加春试,一举中第,殿试之中一篇文章更是做得惊才绝艳,先帝钦点探花郎。
  今上登基后不久,有边关守将叛国,引蛮夷入关,叛军一度打到了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朝臣中吵吵嚷嚷,就有劝着皇帝迁都南下的,被当时还在翰林院里熬资历的薛探花跳出来兜头就是一通喷,薛探花口才极佳,当朝把那位老臣骂得晕死过去。老臣几个儿子自然不答应,等散了朝后意欲教训薛探花。
  偏偏,薛探花人家文能提笔做锦绣文章,武也不是盖的。老臣家儿子教训人不成,反被教训如何做人了。
  更有叛军兵临城下之时,薛探花扔了笔,提了剑,先是亲自将叛将家人族人,拿到了城楼之上,有一个算一个,当着叛将的面一刀一个咔嚓干净了。后更是做了叫人大跌眼镜的事儿,大秦的文探花,趁夜潜入敌营,刺杀了蛮夷主帅。
  那一场战事中,薛探花一战成名,靖安侯的爵位,也是被保住了龙椅的皇帝力排众议,授给了发小伴读的。
  不过,薛侯爷也没有想到,那一场围城祸事过后,原本在京中被无数人家看做是金龟婿的他,滞销了。
  天老爷咧,人家看中的是年纪轻轻的探花郎好么。至于雪亮刀锋一下一个切下人头的,谁家闺女是大风刮来的呢?好不好的,哪天也给咔嚓了,简直没地方去哭好么?
  特别是这位砍人的时候,俊秀的脸上还带着微笑,原本玉树临风谪仙一般的人,叫人看了都觉得十殿阎罗再世了。
  不过,如薛三老爷这样的,却对靖安侯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家二哥,文武双全的探花郎靖安侯,最喜青衫。广袖翻飞之间,飘逸如仙。
  薛三老爷抱着靖安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哥,那是咱们亲妹妹啊。前头她哭着回娘家,是不是咱们替她出头给她撑腰?她怎么就能这样,转手就祸害我?”
  亲妹子亲娘啊!
  薛三老爷实在太伤心了。
  妹子他能赶出去,大哥回来也说,不到年节的不许泰安伯夫人再回娘家。可那亲娘呢?
  也赶出去?
  怕是薛家从上到下都得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二哥,我这心里啊,堵的难受!”
  靖安侯推开了兄弟,看着自己簇新的青色锦袍上湿了一块儿,恼火了。
  “没用的东西!”抬腿踹了自家三弟一脚醒脑,“你就不想想,薛蓁这些天都没有回来过,怎么就想起给你弄个红袖添香的丫头了?”
 
 
第19章 他爹真是个混蛋加软蛋
  沈明程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逗窗边的鹩哥儿说话。
  这是他那帮狐朋狗友们送来的,说是给他解闷儿用。
  自从跳着脚反对亲爹把外室接进门被动了家法,沈明程就还没出过屋子。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些,可略动一动,伤处就钻心的疼。
  没法子,只能干趴在床上,腰上盖了条纱被了事。
  正教着鹩哥骂人,就看见沈明珠哭着跑了进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明珠生得娇丽,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格外好看。她丝帕掩着嘴唇,两行清泪流下,“没,是三舅舅……”
  “三舅舅闯进家里打了母亲,又抓着母亲走了,我,我吓坏了……”
  “什么?!”沈明程一听之下就要跳起来,触动伤处又“哎呦”一声趴了下去,“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三舅舅那是他们母亲的嫡亲兄长,平日里就算再怎么不待见母亲,那遇事也只有袒护的。说道教训几句是有的,怎么还动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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