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轻轻撞了下平倬:“你看人家。”
平倬低眉:“人家有围巾呢,我连围巾都没。”
华羽:“……”
顾深车先到,跟众人道别后就上了车。
已经过了凌晨,困意和倦意一起袭来,但南夏的大脑皮层还活跃万分。
她靠在顾深怀里,用手缠着他腰。
她喝了点儿酒就格外黏人,不停往她怀里钻,顾深含笑说:“我可真得问问老板这酒怎么调了。”
南夏点头,撒娇的声音说:“好。”
夜里没人,很快就到了家,两人先后洗了澡。
可能因为喝了酒,也可能因为很久没跟大家见过面,南夏躺在床上还在跟顾深说今晚的事。
一会儿说苏甜跟苏见一说不定能成,一会儿又说于钱怎么还不谈女朋友,一会儿又操心平倬和华羽的婚事。
她边小声说边往顾深怀里钻。
顾深给她搅得困意全无,伸手按住她腰。
两人睡觉时都穿着轻薄的蚕丝睡衣。
他手掌火热的温度透过衣衫落在南夏腰间。
南夏在黑暗里仰头去亲他下巴。
这动作无疑是点火。
顾深舔了下后牙槽,欺身上来。
蚕丝睡裙肩带滑落,挤成一堆缠在腰里。
两人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也就差最后一步。
南夏轻轻喘息着,任由顾深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带给她阵阵欢愉。
忽然间,她察觉到身下一热,她握住顾深手腕。
顾深:“怎么?不舒服?”
南夏:“我好像……来例假了。”
“……”
顾深起身开了灯。
南夏看了眼床上红色的痕迹,说:“我去处理下。”
等她处理完换掉床单,两人才又重新睡下。
顾深贴着她身体,紧紧抱着她。
很明显欲望全然未曾消解。
南夏小声说:“对不起呀,我不知道。”
她例假向来不算很准。
顾深用气音发出声笑:“这有什么,用别的。”
南夏耳根发烫,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把手伸了出去。
顾深吻着她耳垂,低声说:“不用这个,今天再教你个别的。”
“……”
*
隔天早晨,南夏睡到十一点多才起来。
昨天给他折腾太久了,实在累得慌。
顾深倒是很早就起了,在客厅看电视,这会儿进来看她醒了,走过来俯身把她抱住。
“还困?起来要直接吃午饭了?”
南夏迷迷糊糊道:“那怪谁呢?”
顾深笑了声:“怪我。”
他把她抱起来,“再睡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随着他这抱她的动作,南夏乌黑柔顺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在背后,遮住牛奶般的后背。
顾深心动地亲了亲她肩膀:“起来去洗漱吃饭了。”
南夏点头,穿好衣服,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南恺给她发了两条微信。
【William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要么春节跟他一起回来,要么你就不用回来了。】
南夏眼眶一红。
她不明白南恺为什么总能对她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一时间,南夏极度的叛逆心被激起。
她回复:【好,那我今年春节就不回去了。】
回复完,她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去洗漱。
顾深点完餐,南夏恰好洗漱完出来。
他一眼看出她心情不好。
明明刚才还贴着他撒娇,现在整个人气氛都低沉了下来。
顾深起身把她捞进怀里:“怎么不开心?给我折腾恼了?”
“不是。”南夏声音闷闷的。
虽然给南恺回了信息说过年不回去,但她还是不太高兴。
她还是第一次跟南恺说这种话,大概也要真的第一次过春节不回家。
南夏轻声说:“我过年不回去了。”
顾深摸了摸她脑袋:“正好,陪我过个年。我们还没一起过过农历年。”
南夏仰头看他:“你不用回家过年的吗?”
顾深:“不用,最多回去露一面得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后背。
南夏没应声。
两人算是早午饭并在一起吃。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儿。
顾深问她以后什么打算。
南夏说过完年先找工作,再找机会慢慢说服南恺。
顾深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头发,认真听着她打算。
片刻后,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似的:“等我下。”
他起身去了次卧,很快出来,手里拿了几张银行卡,递给南夏。
南夏看他。
顾深一张张指给她:“这张是我在倾城的工资卡,这张是之前赛车拿到的奖金和大头存款,这张是老头儿给你的卡,这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还有几张信用卡——”
他把这些卡尽数推到她面前。
“帮我管着?”
南夏稍稍愣住。
她本来以为顾深是一张卡让她花,正要拒绝,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招。
他眉目之间仍旧是漫不经心的,透着不羁。
这些应该是他全部资金了。
但他像是完全没当一回事儿,就这么直接交了出来。
南夏犹豫道:“这——”
顾深想起什么似的,打断她接着补充:“还有这套房子,你家那个别墅区还有一套,南边儿还有两套,回头我都加上你名字。至于车大概有七八辆——”
他慢慢数着,像是要把他全数身家都交到她手上。
南夏没忍住打断他:“顾深——”
她看着他。
顾深终于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坐到了她旁边。
南夏说:“你不用这样的,这些都是你的……”
顾深把她搂在怀里。
“是我的,也是你的。”
他声音里透着点儿紧张,“我想跟你说,就算你真的永远都不回去,我也能给你一个家,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
他指尖在轻轻颤抖。
她跟他在一起付出的代价太大。
他怕她不开心,怕她因为压力大或者血浓于水的亲情再度离开他。
所以他把他的一切,双手奉上。
南夏回抱着他,说:“我都知道的。”
顾深嗯了声,声音很轻:“那你别拒绝,好不好?”
南夏想起了苏甜跟她说的话。
如果顾深是她老公,她还会跟他分得那么清楚吗?
她停顿几秒没说话,弄得顾深有点紧张。
他说:“就算不全要也……”
南夏打断他:“好。”
顾深顿住。
南夏俏皮地说:“谁说我不全要的?我全都要。”她勾住他脖子,“连你一起要。”
顾深松了口气,笑了:“行,全都给你。”
两人抱了会儿。
南夏把自己的工资卡也拿出来,她说:“我就只有这个。”
跟他相比,的确是贫穷了点儿。
顾深笑着说:“以后你肯定会赚得比我多,我就等着以后你养我了。”
南夏认真说:“你要是少吃点儿的话,现在也可以养。”
顾深:“行,我少吃。”
南夏把这些卡片都收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她盯着这些整整齐齐的卡片好一会儿,嘴角浮起满足的笑容。
他说得对,他们会有一个家的。
*
没了工作压力,日子好像一下子轻松起来。
南夏就当放了个大长假,在家收拾屋子做菜,等顾深到家。
下午的时候,苏甜突然给她发了条微信。
【夏夏!】
【William Zhong来找顾总了!】
【他们现在就在楼下谈话!】
“……”
她还配了一张偷拍的照片,画面里的侧脸是William,顾深的背影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William怎么会去找顾深?
不知道他会跟顾深说什么,南夏有点紧张,在想要不要去一趟倾城。
苏甜又发来条消息。
【顾总脸色很难看,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那种难看。】
这条消息一过来,南夏再也按奈不住,换了衣服就开车去了倾城。
还好路程不算拥堵,二十多分钟她就到了。
她下车,一路气喘吁吁地跑进倾城大楼。
他们俩就在楼下会客厅,相对而坐。
周围不时有人经过,用八卦的眼神瞥他们一眼。
顾深神色淡漠,靠在沙发上,放荡不羁地把一条腿屈着搭在另一条腿上。
钟奕儒则是儒雅地坐着,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
顾深看见南夏,目光亮了下,下意识把腿放下。
南夏走近了,听见钟奕儒的话:“至于你的家世,我不提你也明白,私生子的名声跟着你,Nancy也会受影响——”
南夏气冲冲打断他:“够了,William!”
钟奕儒回头,看见她的瞬间有刹那的吃惊。
低头看见她手上戒指,跟顾深的明显是一对儿,不觉脸色又沉了几分。
南夏挡在顾深面前,看着钟奕儒目光冰冷:“William,用别人的出身和长辈的私生活来攻击对方,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她外表看起来虽然清冷,但脾气向来很好,钟奕儒从没见过她如此色厉荏苒的模样,像是带了刺。
她冷笑点头说,“也对,除了这点,你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他的点了。”
她说,“你不用再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不管他是什么家庭,也不管跟他在一起之后事业会有多难,我都跟定他了。”
她说的斩钉截铁。
即便是当着顾深的面儿,她都没这么说过。
顾深勾唇,看她。
她眉头微拧,唇抿成一条直线。
脸颊因为小跑和生气微微发红。
这么护着他的样子,像是个女战士。
他低笑了声,牵住她的手,看向钟奕儒:“你都听见了?”
钟奕儒脸色苍白,看着南夏:“要是伯父一直不同意,你就这么一直跟着他?你们连婚都结不了!”
南夏盯着他:“与其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不如不结。”
钟奕儒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他僵在原地片刻,转身走了。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南夏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着顾深:“他跟你说什么了?你有没有不开心?”
顾深:“没什么,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
如果不是南夏出现,他的心情一定会被影响。
钟奕儒的话不无道理。
因为要跟他在一起,南夏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独立设计师机会,放弃了跟父亲的关系,事业亲情都为她牺牲掉了。
而且,如果南恺不同意,他们还真没办法领证。
钟奕儒说如果他真爱南夏,就该为她考虑。
毕竟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
顾深在听到南夏的那些牺牲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也怕南夏有一天想起来,会不会后悔为他放弃了这些东西。
好在南夏来了。
她目光里此刻还充满担忧:“你不要不开心——”仿佛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说,“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顾深眼里蕴着笑意:“知道了。”他看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她生理期第一天经常会肚子疼。
南夏摇摇头:“这次没有呢。”
“那就好。”顾深低头看了眼表,用指腹蹭她的脸,“先回去等我?我还得忙一阵子。”
南夏乖巧点头,又跟他说:“我在家等你,你别受他影响。”
顾深低头靠近她,语气亲昵:“再说我要忍不住亲你了。”
“……”
南夏推开他,小声说:“我走了。”
*
这一周两人心情都没受影响,反而感情更坚固了。
周末很快到了。
也到了南夏最期待的跟顾深赛车环节。
还在路上,她就兴奋得不行。
顾深瞧她:“就这么想跟我比?”
南夏点头。
在国外她的生活除了设计就是赛车,练习那么久那么辛苦,无非也就是期望有一天能跟他一起驰骋在赛道上。
上次因为高韦茹,她都没来得及提这事儿。
顾深含笑看她:“输了可别哭。”
南夏:“我才不会。”
俱乐部在山脚下,这会儿尤其冷。
顾深特意给南夏带了羽绒服让她穿。
俱乐部今天尤其热闹。
门口聚了一堆粉丝,举着牌子高喊“风神”。
南夏脚步顿住:“风神,是秦南风?”
职业赛车手,一年四冠直接封神,同时也是英国F4锦标赛最年轻的冠军。
顾深:“应该是,但他不是应该在英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