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我是专业的(快穿)——醉千钟
时间:2020-12-13 09:38:16

  桓霆挑眉,”许你把西城兵马司的人换成右军都督府的人,就不许我换掉都督府的人?“
  他话音刚落,殿中官兵”呼啦“跪倒一片,”虎贲营参见陛下,救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平身,”武安帝眼神炯炯,“尔等平乱有功,何罪之有?过后朕自有封赏。桓霆啊,你带人再把宫中清理一遍,务必不让一人漏网。”
  “臣领旨。”桓霆见秦无咎无恙,寝宫已经被虎贲营和禁军护持的风雨不透,他便放心带人搜捕去了。
  多数官员是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才知道昨夜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一夜好眠的官员们都没有察觉,一场天大祸事就被太女殿下便消弭于无形。众人看秦无咎的眼神就带上了敬畏。
  天牢里的洪飞一夜未眠,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等着宫中的好消息。从夜晚等到天亮,从天亮等到日中,又从日中等到日薄西山,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
  最终,洪飞眼中的神采,随着天光一点点暗淡下来,直至泯灭最后一丝光辉。
  半个月后,皇太女殿下亲自监斩,洪飞以谋逆、叛国的罪名晓谕天下,洪飞凌迟处死,其余人等皆斩立决。
  而姜绪,则被废为庶人,终生圈禁。
  从菜市口监斩回来,这天晚上,秦无咎又做梦了。
 
 
第73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30
  梦中,原身惨淡的一生如走马灯一样自秦无咎眼前闪过。
  被洪皇后和姜绍操控着嫁给了傅鸣,新婚燕尔,床笫间羞怯难抑的原身连眼都不敢睁,自然没能及时发现傅鸣身上的不妥。
  等她后来发现了,也晚了,原身已经被傅鸣传染上了杨梅疮。堂堂公主染此恶疾,原主羞愤的恨不能立时死去,不但不愿意去找武安帝告状,反而害怕此事被人知晓,毁了自己的名声的事小,一想到会让父皇母后蒙羞,原身怕得浑身发抖。
  基于她这种想法,姜绍顺理成章的把这当做把柄拿捏住了她,让原身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否则就把她身有恶疾的事宣扬出去,更是倒打一耙,说她不守妇道乱搞,弄出脏病来不说,还传给了驸马。
  原身就这样让人拿捏住了命脉,不断在武安帝面前为姜绍美言,武安帝见女儿过得好,姜绍是真心待她,本来在三个郡王中,姜绍的五分优势就变成了十分。
  不同于这一世有秦无咎给武安帝调养,原身那一世武安帝身体衰败的比较快,武安帝对自己身体心中有数,在选定姜绍后,很快便册封他为太子。
  当上太子志得意满的姜绍在朝堂上更加兢兢业业,越发讨了武安帝的欢心,乃至于原身的驸马婚后一年病逝,武安帝虽然因为驸马短命对姜绍埋怨了两句,但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黄泉路上无老少,姜绍也不知道他这个表弟是个短命鬼不是?
  武安帝欲让原身另择佳婿,原身不肯,姜绍害拍着胸脯表示,原身伉俪情深一时转不过完了,这是包在他身上,等过几年原身想开了,他保证在给原身择一门好亲事。
  原主心中恨得滴血,但却对姜绍无可奈何,只得继续隐忍,盼着自己早点病亡,把自己这一身脏污遮盖住。
  但是原主这点卑微的祈求都没能实现。
  原主守寡三年后,一场风寒击倒了武安帝,缠绵病榻数月后,武安帝驾崩,太子姜绍即位。
  当上皇帝后,姜绍对原身这个先帝血脉更加厌恶,原身的存在就是在不断提醒人们,他是小宗入继大统,受了先帝天大的恩惠,对先帝嫡脉必须尊着捧着。
  已经是太后的洪氏也容不下原主,她儿子早早就死了,凭什么元后的孩子还活着,以前武安帝在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原身,只能暗搓搓使些阴私手段。现在好了,皇帝是她的盟友,名义上的儿子,弄死个眼看就病入膏肓的过气公主还不容易?
  于是,原身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患有杨梅疮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傅驸马就是因她染病死的!
  姜绍和洪太后分别下旨训斥,斥责她淫乱无耻,导致身染恶疾,令祖宗蒙羞,责令剥夺公主之位,逐出皇族。
  这样两份旨意,等于对原身的不堪公开处刑,本就被病魔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原身,再也没了活着的勇气,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悬梁自尽。
  她的仇人们则一个个意气风发,姜绍在位四十余年,虽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却也作为合格的守成之君青史留名,
  洪氏因为与姜绍结盟的缘故,一辈子坐稳太后的宝座,虽然姜绍后来另尊自己的亲生父母为帝后,但她该有的尊荣一样不少。其父洪飞更是手握兵权,在朝中呼风唤雨,一门荣耀,羡煞旁人。
  秦无咎是被气醒的,气得肝疼,醒来觉得姜绍只是被废为庶人发还本宗,简直太便宜他了,这种畜生就该让他跟洪氏父女一样,死得极为难看才能解气。
  东宫二等侍卫红柳出京数日,没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因为京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今上为太女殿下赐婚,册封镇国公世孙桓霆为皇太女夫。
  这件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涉及到政治利益划分外,还有就是这跟册立皇太女一样,是个更古未闻的新鲜事。
  新鲜到什么程度呢?新鲜到礼部官员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太女成亲的各项礼仪。
  册立太女的时候好办,直接把册立太子那一套拿过来用就行,可太女夫这个,他们真不知道怎么弄啊,按照驸马的规制肯定不行,太低了,但也不能按照太子妃的规制来,太女虽然是“娶”夫,但桓霆怎么说也是男子,册立女子的那一套完全不适合,就说礼服吧,横不能给太女夫穿凤冠霞帔吧?
  礼部负责这事的几个官员愁的头秃,没奈何只得来找他们上书王松拿主意,这般颠倒乾坤,这活到底该怎么干?
  王松也没主意,汇总了大家的问题直接见皇上去了。最后武安帝拍板,就照着册封郡王的礼仪规制来。
  这就好办了,按照郡王仪制做好的礼服、吉服等先送进了桓府,让桓霆试试合适不合适。
  五章衮冕,大红蟒袍,羡慕嫉妒恨的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镇国公看似粗豪,实则鸡贼”的讨论,把自家孩子鼓捣成了未来皇夫,那未来皇帝也成自己家孩子了,虽然不跟自己姓吧,但这买卖稳赚不赔。
  被鸡贼的镇国公:……
  这怎么成了他算计来的呢?明明是孙儿自己算计——啊呸——自己看对眼的。
  钦天监选定的婚期是在九月十六,倒是个不冷不热的时节,就是太赶了点,皇太女大婚,仪式特别繁琐,要准备的东西也特别多,礼部和内府都忙的脚打后脑勺。
  武安帝知道婚期太赶,但他不敢拖了。虽然姜绪伙同住进天牢还不老实的洪飞逼宫这件事,被秦无咎发现蛛丝马迹后将计就计,来了个瓮中捉鳖,但被自己养大的白眼狼反咬一口,武安帝还是动了怒。
  上次怒急攻心引发的心疾就极为严重,若不是秦无咎就在更前,能不能救回来还在两可之间。
  这次动怒的后果便是,武安帝觉着自己的身体江河日下,时不时就要难受上一阵,精神头也不济了,常常一天下来看不了几本折子。
  武安帝又预感,他的时日不多了,一旦大行,无咎就要守孝,他今年都十九了,再耽误下去不像样。再一个,她即位时皇夫若是还没进门,那些垂涎这个位置的人,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来。
  从赐婚到大婚当天,最淡定的反而是秦无咎和桓霆这对新人,有上辈子的成亲经验,他们俩一派任你们如何折腾,我自昂然不动的云淡风轻,又让百官赞了一波心性了得。
  秦无咎用眼角余光斜了一眼桓霆,果不其然,他那湛然如渊的眼底,深藏一抹浅浅的笑意。在这个人生的重要时刻,她却分神去想,百官们一定不想知道,面上一派端严的两个新人,并肩而立时,同款玄衣纁裳的大袖袖底,紧紧钩缠在一起的手指。
  只可惜桓霆的清雅端正的君子之风只维持到踏入洞房的那一刻,他含笑拦住秦无咎的肩头,低头吻上她的朱唇。彼时,人声渐悄,繁复的礼仪已然结束,沉重的冠冕也已取下,桓霆清雅的眉眼逐渐深邃,湛然的眸子光华流转,竟生生渲染出一丝魅惑之色。
  秦无咎微张双目,不知何时,桓霆的领口扯开了少许,露出他胸膛上绷紧的肌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他饱含着无尽意味的呢喃在耳边响起,“无咎。”声音不似平时的清越,带着一丝沙哑低沉,秦无咎的心霎时急速的撞击胸腔,身中似有炽热的火焰席卷而来,以燎原之势吞噬掉她仅剩的一点清明。
  第二天拖着酸疼的身体起来的时候,秦无咎很是反省了一番,是什么让早先那个一辈子隐忍克制、自控力奇高的男人,变成这般狂野失控的。
  读懂她眼神中的疑惑,从头到脚散发着愉悦气息的桓霆抬手点了点她的心口,“先问问你自己,如何从非要保持兄弟情,翻做成红绡帐里的交颈鸳鸯?”
  他倾身靠近秦无咎,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喉结滚动几下,满含深意的轻笑自唇边逸出。秦无咎磨了磨牙,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秦无咎大婚之后,武安帝放下了最大的心事,精气神一泄,身体就虚弱下来,即便秦无咎针药齐下,武安帝还是每况愈下。
  如果只是心疾,秦无咎还有续命的办法,但武安帝征战半生,身上很有几处暗伤,早先觉不出什么来,如今身体衰老虚弱,这些长年累月留下的隐患一起爆发了出来。
  除了让武安帝少操心,多将养,尽力延长寿命之外,秦无咎也无甚好办法。皇帝有痒,公务多由太女处置,一段时间之后,朝政慢慢都转移到了秦无咎手中。武安帝见她料理公务游刃有余,就彻底放了手,自己安心养病。
  光阴似箭,冬去春来,武安十八年的春天如约而至,各地举子先后拥进京城,沉寂了一冬的京城逐渐热闹了起来。粉白轻红的杏花飞舞枝头的时候,这一科会试拉开了帷幕。
  前几日一场倒春寒,让武安帝染上了咳疾,他便安排秦无咎主持殿试,并点了礼部尚书王松为主考,春闱中诸项事宜,主考官不能决者,都上呈皇太女定夺。
  大燕立朝十八年,已经考了六科会试,制度流程都是现成的,可以说科举制度空前成熟,成为朝廷笼络人才的重要途径。
  虽然是第一次主持科举,但对考过科举的秦无咎来说,倒要驾轻就熟。只是不成想,一向按部就班顺利举行的会试,竟在今年平白生出波澜来。
 
 
第74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31
  会试放榜,榜下有哭有笑有疯癫,这本也寻常,一张金榜,分开的是天壤之别的人生,每科榜下照见的世间百态,比任何话本都真是又荒诞。
  不过再怎么激烈的情绪,看完榜过了那个劲头就会平复下来,该干什么还得去干什么,拥挤的金榜下人潮也会慢慢散尽。可这回看榜的士子非但没有散去,还对着金榜指手画脚越说越激动。
  问题出在这科会试的会元上。先是一人大呼不可能,会元怎么可能是霍藜,接着十来个一起结伴看榜的士子,都摇头说这人绝不可能高居榜首,肯定是弄错了。有那暴脾气的,直接吵嚷了出来。
  “这榜不对,凭什么点霍藜为会元,凭他不学无术吗?”
  “就是,我们头悬梁锥刺股都名落孙山,他个纨绔子能得中榜首?”
  “肯定弄错了,他一个在本府内吊榜尾的举人,反而把天下英才都比下去了,这里面要是没说道,我姓倒过来写!”
  “不用倒过来写,他就是舞弊!先前我见霍藜偷偷摸摸的拿了写纸卷给人,相必就是交易买卖试题!”
  “这是会试啊,天子脚下,真能有人动手脚?”
  “不好说,以前没有,如今么,牝鸡司晨……”
  听到这句话,有人就一皱眉,不着痕迹的远离了那人。但更多的人,特别是落榜举子,被那可能存在的科考舞弊、试题买卖刺激的不轻,从一开始的议论纷纷,到后来的群情激奋,直到最后竟拥到贡院门前静坐,誓要讨个说法。
  无论何时,科举舞弊都是大事,历朝历代,只要出了舞弊之事,伴随的都是无数人丧命和贬谪。王松一个头两个大,科举本就由礼部负责,他又是今科主考,碰上这事只能说合该倒霉,不过他且顾不上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样迅速又平稳的解决此事,把影响降到最低。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把此事呈报给了秦无咎,太女殿下要主持接下来的殿试,现在士子们闹腾起来,耽搁了殿试可就遭了,毕竟这是殿下入主东宫后第一次主持科考,要是真出了舞弊之事,怕是有人拿此做文章,诋毁殿下。
  与其说相信有人舞弊,其实王松更倾向于这是有人针对太女殿下设下的局。
  秦无咎仔细看着王松呈上的这次会试的相关资料,手指在霍藜的名字上划过,颇有兴味的挑了挑眉,“有点意思。”
  会元霍藜,泰宁府石泉县人,出身于耕读人家,霍家家业颇丰,历代都有科举出仕的,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士绅大户。
  霍藜是霍家家主霍远的次子,其生母则是霍远的妾室。霍藜与嫡出的兄长霍芝只差半岁,两人同一年开蒙进学,因为霍家已经两代科举不第,导致霍家主在他们身上寄望很高。
  但这兄弟两个简直就是对照组,霍芝自幼勤奋好学,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很得长辈的喜爱,每每先生也赞赏有加。
  霍藜就不这样了,从小就极为顽劣,长大后吃喝玩乐、斗鸡走狗无所不能,进学后也没心思读书,一摸书本就害困,照样游手好闲。总之,藜藿整个就是一不学无术、人厌鬼憎的存在。
  照说霍藜这德性,很没必要在学里虚度光阴,秦无咎看了看霍家的情况,心中有所猜测,霍家主九个子女,霍芝和霍藜是唯二的两个儿子,男丁少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嘛,则是霍藜无论怎么折腾,考试的运气却不错,考秀才的时候每次都以“孙山”的姿态险险通过。
  再是“孙山”,那也是考上了不是?
  霍藜第一次参加乡试的时候落榜,反倒是他兄长霍芝中了举,奈何转年春闱霍芝并未得中。因此这一科霍藜再次作为最后一名登上桂榜,与再次参加会试的霍芝又赶到了一起。
  结果霍藜一飞冲天,高坐会元宝座,而霍芝却再次落榜。
  霍藜作为石泉县、泰宁府科考中雷打不动的吊车尾的一个,突然在会试上开了挂,高中榜首,让谁来看,都难免觉得这里面又猫腻。
  “霍藜,霍芝,”秦无咎笑了,“一棵野菜和芝兰玉树,这名字还真是爱憎分明,清纯不做作。王卿,你怎么看?”
  王松见秦无咎安之若素,心下也没那么焦躁了,一静下心来,以他的机敏,自然能发现不合常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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