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他前妻——田园泡
时间:2020-12-18 10:02:17

  陆从嘉愣了愣,面色一沉,“你干什么?”
  “我,我想起来一件事。”苏嫣初磕巴着躲开陆从嘉,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道长出去办事前给了我一个锦囊,说是要交给你的。”说完,苏嫣初将锦囊递给陆从嘉。
  陆从嘉面色难看道:“他又拿这种东西来忽悠我?”
  苏嫣初心中紧张,面上不显,反而笑得越甜,“不是的,道长是真的有事。”
  陆从嘉不耐烦地拆开锦囊,看完里面的纸条,双眸微微眯起,“约我城外凉亭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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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嫣初早就安排好了。
  只要陆从嘉去到凉亭,见到“道长”,再由道长的嘴里听到“苏念珠克他”这五个字,自然会替她好好的收拾苏念珠。
  可苏嫣初没算计到陆从嘉的凶残。
  城外凉亭,风雪潇潇,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被一儒雅男子狠狠按在石桌之上。
  陆从嘉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抵在那道长腕间,“她克我?那本王问你,除了杀她,可有其它的化解之法?”
  道长是个临时演员,哪里知道什么其它的化解之法。
  “没,没……”
  “没有?”陆从嘉面色一沉,手里的匕首往下一划,道长的一根手指就那么掉了下来。
  “啊!”道长惊喊一声,“有,有。”
  陆从嘉低笑,“早说不就好了?”
  道长学聪明了,“王,王爷想要什么化解之法都,都有。”
  “呵。”手起刀落,那道长又被削下两根手指。
  道长疼得面色惨白,若不是被陆从嘉按着,真是要在地上打滚。
  “我说道长,我猜你也没算计到今日会有如此之大的血光之灾吧?”陆从嘉抵着道长的耳朵,声音温柔可亲,“道长不如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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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珠养了几日的病,觉得好得差不多了,便想着出去透口气。没想到刚刚踏出房门,就听到消息说陆棠桦自己先回宫了。
  苏念珠:……
  “他就这么自己走了?”苏念珠拔高声音,气得面颊涨红。
  郝鹭被苏念珠突然扬高的音调吓了一跳,“就,就这么走了啊。”
  “走哪了?什么时候走的?”郝鹭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直烧得苏念珠心窝子燥。
  “就刚刚……”郝鹭话还没说完,苏念珠提裙就冲了出去。
  她满腔的怒火,恨不能把陆棠桦抓过来狠狠揍上一顿,可惜,在她踏出郝府的那一刻,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将她先给掳了上去。
  苏念珠的身体砸在马车地板上,浑身僵痛。等那阵晕眩和疼痛过去后,她勉强撑起身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上等面料绣云纹的靴子。
  然后她抬头,看到了陆从嘉。
  马车辘辘而行,身后似传来郝鹭的声音。
  陆从嘉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念珠,嘴角轻勾,眼神却淡。他半蹲下来,一把掐住苏念珠的脸,“珠珠这张脸生得娇姿艳质,实在是有点可惜。”
  苏念珠被掐得一疼,下意识往后退,却避不开陆从嘉的手。
  “可,可惜什么?”
  “珠珠不必装了,你喜欢上我皇兄了,嗯?”陆从嘉愈发靠近,将苏念珠抵到马车壁上,说话时更加凑近,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嗜血寒意,“有人说你克我,如果你不死,我就会死。”
  陆从嘉褪下那层温文尔雅的皮囊,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种无稽之谈,王爷也信吗?”苏念珠紧张地偏头,说话时脸上带笑,眼神之中却透露着几许恐慌之意。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念珠明白了,陆从嘉的意思是:他信不信都没关系,反正他想杀你,那你就必须要死。
  “当然,我是舍不得杀你的。”陆从嘉的指腹滑过苏念珠的脸,“我问那人,可有化解之法。他起先说没有,被我削掉了三根手指后才说出了一个化解之法。”
  “什,什么化解之法?”苏念珠完全被唬住了。
  “说,只要娶得你,便能化解。”男人勾唇,眼神暧昧的滑过她的脖颈。
  “不,不对吧,我生来克王爷,若是嫁给了您,那岂不是……更克?”苏念珠一阵结巴。
  “正所谓阴阳相合,负负得正,本王倒觉得他这化解之法颇有些道理。”陆从嘉挑起她的头发。
  “胡扯!”苏念珠气得地拍开他的手,正想偷跑出去,不防陆从嘉将她一拽,又硬生生拽回去后揽在怀里。
  “呵,”陆从嘉看着被禁锢在自己怀中的苏念珠,低笑一声,语气低缓,“确实是胡扯,事实是……我对皇嫂,有了欲望。”
 
 
第46章 (你的偏爱)
  苏念珠呆呆站在街头, 看着那辆马车疾驰而去。
  身后的郝鹭骑着马追过来,看到苏念珠,心头一松, “怎么样?没受伤吧?是谁突然把你掳了去?”
  苏念珠没有回应郝鹭的话, 她怔怔看着那马车,耳边回荡着陆从嘉说的最后一句话,“皇嫂且安心,你迟早是我的。”
  她什么时候竟然招惹上了这样的人物?陆从嘉那意思……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不不不, 一定是逢场作戏。
  苏念珠努力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想的非常对。
  “娘娘?娘娘!”
  “啊?啊。”苏念珠回神看向郝鹭。
  郝鹭无奈道:“您受伤了吗?”
  苏念珠摇头, “没有。”
  “抓您的是谁?”
  “陆从嘉。”
  郝鹭皱眉, “竟是他,那他怎么又将您放了?”
  苏念珠摇头,她也不知道。
  那疯子变态仿佛就只是过来调戏她一下似得。
  “罢了, 我先送您入宫吧。”
  苏念珠想起来了, 她是去找陆棠桦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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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珠跟着郝鹭, 气势汹汹回宫, 没想到刚刚踏入乾清宫门口, 她还没开口质问陆棠桦为什么丢下她, 就见男人一脸幽怨地盯着她问, “你为什么给我苏嫣初的头发!”
  苏念珠:……原来是因为这事才离家出走……啊不对, 回家的吗?
  面对男人这样黑乌乌跟狗崽子一样的眼神,苏念珠难免心虚。
  她想,伍号是暗骑卫,暗骑卫都是陆棠桦的人, 她让伍号做了什么事,伍号自然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的告诉陆棠桦。
  关于此事,苏念珠还没仔细想过该如何狡辩。她不能直接告诉陆棠桦,说她是为了给他治疯病。
  疯病是陆棠桦心中无法逾越的一座高山,就算是别人触碰一下都会引起轩然海啸,她怎么能说她是为了给他治疯病呢?这样不就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知道他的疯病,嫌弃他的疯病?
  虽然她并不嫌弃。
  这件事是不能说的。
  “我那妹妹自小碰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曾有一算命的道长说她是福星转世,我就想着,若能取得她身上的某些东西来给你佩戴在身上,就能保佑你避开邪祟。”苏念珠张口就来。
  陆棠桦听到此话,一脸愕然,“你,你是为了我才……”
  “嗯。”
  听到小娘子肯定的回答,陆棠桦看向苏念珠的眼神陡然变的悲伤又惆怅。
  她实在是太爱他了,可是他给不了她要的幸福。
  “我……”陆棠桦欲言又止,他看着小娘子被冻得苍白的面容,想着,他再给她最后一点温暖吧。
  “天冷了,你穿着吧。”陆棠桦将身上的大氅褪下来递给苏念珠。
  苏念珠下意识抓住,然后又听陆棠桦道:“以后,你就住坤宁宫去,没有我的旨意,不得擅自外出。”话罢,陆棠桦转头朝站在外头的周玳,嗓音霍然阴冷道:“送皇后去坤宁宫。”
  苏念珠有点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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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苏念珠随周玳走出乾清宫,她都没反应过来陆棠桦这是什么意思。
  周玳跟在苏念珠身后,亦沉默着。
  两人走了一段路,周玳终于忍不住道:“娘娘,陛下是有苦衷的。”
  苦衷,她自然明白他是有苦衷的。
  周玳见苏念珠依旧不说话,便赶紧又道:“娘娘,坤宁宫有一处后花园,春日烂漫,夏日繁华绿荫,秋日红枫霞光,冬日白雪红梅,皆别有一番景致,您一定会喜欢的。”
  苏念珠终于施舍给了周玳一个眼神。
  她年纪轻轻就拥有了自己的超大大大大别也还附赠后花园,实在是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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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距离乾清宫较远,苏念珠站在原地,等着周玳去唤步辇来。
  苏念珠想,她堂堂一个皇后,怎么身边就只有一个周玳呢?连坐个步辇都要三催四请?
  “怎么,皇兄给你的,你就披着,我给你的,你就扔到泥潭子里头,嗯?”身边某阴暗处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声音。
  苏念珠霍然转头,看到了从阴影中步出的陆从嘉。
  男人还穿着马车里那套衣服,肩背濡湿,双眸晦暗。
  一看到男人的脸,苏念珠立刻就想到了刚才马车内发生的事。
  为了保命,苏念珠决定不要脸了。
  她手一扬,将身上陆棠桦的大氅一把扯下来,扔进了脚边的雪堆里。怕陆从嘉觉得不过瘾,苏念珠又上去狠狠踩了几脚。
  “你看,我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苏念珠摆出笑脸,并暗搓搓四处张望,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
  “一视同仁?”陆从嘉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突然靠近,“珠珠错了,我要的可不是一视同仁,而是你的偏爱。”
  陆从嘉伸手,一把扣住苏念珠的下颚,将其抵到宫墙之上。
  冬日里的白墙上总凝结着一层细薄干涩的冷意,苏念珠身上的衣裳又不算厚,她被陆从嘉抵在墙壁上,后背一阵阴寒。
  突然,陆从嘉身子一斜,被人恶狠狠的往后一拽。
  陆棠桦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他单手按着陆从嘉的肩膀,面目阴狠至极。
  “皇兄做什么?难道是想杀了皇弟吗?”陆从嘉一点不惧。
  陆棠桦原本按着他肩膀的手移到他衣襟上,使劲把人一拽。
  陆从嘉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陆棠桦。
  “她是你皇嫂。”陆棠桦手劲极大,说话时咬着牙,满目怒色。
  “呵,很快就不是了。”陆从嘉抬手按住陆棠桦的胳膊,“皇兄难道忘了,三年前的那件事吗?”
  陆棠桦的瞳孔骤然紧锁,攥着陆从嘉的手也松了下来。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那双漆黑暗眸之中蕴藏着的怒火像是被一棍子打散了一般,变得暗淡而溃败。
  三年前?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陆从嘉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衣襟,朝苏念珠最后看一眼,然后像只斗赢了的狗一样,翘着尾巴走了。
  再看陆棠桦,低垂着头,像头输了以后夹着尾巴的狗儿,可怜巴巴的。
  狗儿转头看向她,“朕,朕送你回坤宁宫。”
  苏念珠眨了眨眼,朝陆棠桦身后看一眼。
  男人身后的宫道上积着一层薄薄细雪,除了她跟周玳的脚印外还加了一对。
  难道刚才他一直在远远跟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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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从嘉从宫里出来,并未回王府,而是转道去了苏府。
  苏嫣初洗漱完毕,准备上床歇息。因着现在自己头发不全,所以她根本就不让别人进她的院子。
  整座院子空荡荡的,非常适合别人偷入。
  苏嫣初正准备按灭蜡烛,却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坐在绣桌上的陆从嘉,登时唬了一跳。
  “王,王爷?”
  陆从嘉慢条斯理的把玩着绣桌上的那只白玉茶盏,语调缓慢,“我从那位道长的嘴里听到了一些极好玩的事,不知初初有没有兴趣。”
  苏嫣初还不知道那位道长跟陆从嘉发生过什么,她只以为陆从嘉知道克他的人是苏念珠,马上就要替她将苏念珠杀了。
  一想到这,苏嫣初立刻便扬起笑脸。
  “只要是跟王爷有关的,我都有兴趣。”
  陆从嘉放下茶盏,“确实跟我有关,当然,也跟你有关。”
  苏嫣初一愣,“跟我?”
  陆从嘉单膝踩在绣墩上,袍踞下垂,他朝苏嫣初招手。
  苏嫣初提裙走到陆从嘉面前。
  陆从嘉勾唇,指腹摩挲过她的脸,带着外头湿冷的寒意,“那道长说,那些话都是你教他说的。”
  苏嫣初面色大骇,却依旧竭力保持镇定。
  “王爷在说什么呢,我……”
  “原来这‘道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苏嫣初一边心中暗自咒骂那道长,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陆从嘉,企图糊弄过去,“王爷,此事我可以解释,定是那道长胡说八道……”
  “那道长能测未来,怎么是胡说八道呢。”陆从嘉直接堵住了苏嫣初后面的话。
  苏嫣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简直就是在自相矛盾。
  她抿唇,盯着陆从嘉,突然红了眼眶,“王爷……”
  陆从嘉霍然出手,一把掐住了苏嫣初的脖子,他面色阴鸷道:“说。”
  苏嫣初没想到陆从嘉变脸比翻书还快,她挣扎着吐出舌头,艰难道:“梦,是梦……”
  “嗯?”陆从嘉松了几分手劲,苏嫣初断断续续道:“我从小就会做梦,梦到一些关于未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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