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枸杞茶——吴漾
时间:2020-12-22 07:09:57

  姚星河听到这话,眯眼看了她三秒。
  像是想到什么好计谋,突然低头,凑近了那两片伶俐又饱满的嫣红。
  眼神变得粘人,声音变得甜软:“小七,哥哥嘴疼,给我吹吹?”
  宋杞被这恶心人的场面刺激得惊怔了半秒。
  手掌抵住还在靠近的胸膛,身子躲闪着往后仰:“你正经点儿行不行……
       唔....”
  她并没有躲开。
  后背被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支撑着、带领着,轻轻落于藤编的地毯上,后颈的肌肤被凉丝丝的藤条刺激,细软的汗毛怯怯地竖起来。
  男生撑着另一只胳膊,带动胸膛渐渐下沉,最后整个人,伏在这修长又瘦小的身形之上。
  开始时,男生还知道克制,只是低头,小鸟啄食一样,在她唇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吻。
  后来就抛弃理智和温柔,吻得越来越重,劲凛的形态和纨绔姿态原形毕露,一次次强势地攻入她的唇齿。
  炽热的手指像是两道被太阳灼烧着的木藤,自她耳后破土而出,迅速开枝散叶,紧紧箍住她的后脑勺,好方便,他吻直更深处。
  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水泽,顺着无法闭合的唇角,静悄悄地擦着耳垂滑落,没入颈后的绒毛,隐没于藤席的纹理。
  细碎又短促的气息缠绕着,厮磨着,短暂地互相攻击,又相拥着体贴彼此。
  最后拉开距离,灼灼的目光与怯怯的情动相遇,又再次不可收拾,两片柔软俯冲下来,肆意侵袭另外两片。
  海水枯竭,高山崩裂,天空落下道道赤炼,虫鱼鸟兽在热焰中惊慌失色,擎天的巨木陷落于烈烈光火。
  姚星河觉得。
  唯有他。
  独自拥有一汪沁凉舒爽,澄澈清甜的泉眼。
  救他,免于这场劫难。
  许久过后。
  “哥哥……”
  她喑哑地喊了他一声,躲开些距离。
  略急促地呼吸空气,恢复些气力后,揪住他肩头的衣料,惴惴地看了客厅落地窗一眼,开始埋怨他,“这是白天啊……会被看到。”
  姚星河低声笑着。
  摸过手机,点了几下屏幕,落地窗前的外层纱帘相对聚拢,窗外的大厦和对楼的人影都变得模糊,渐渐升起的夏日阳光却越来越热烈,夺目之姿挡也挡不住。
  “现在看不到了。”
  他小意安抚着,搓了搓宋杞的耳垂,觉得还不能蛊惑到她似的,又贴近了这被阳光照得通透又粉嫩的耳朵,舌尖舔了此处一下。
  没有刻意压制声音,但一开口的时候,各种企图、预谋、渴望和念想就纷至沓来,堵在他的嗓子眼儿,让他说出来的每一个音,都浸满了贪恋和欲想,沙哑低迷得不像成样子。
  但畜生就是畜生。
  他从来不是想想就完了,尤其是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于是笑得无赖又痞气:“从你大二,想到大四,从去年寒假,想到今天。上次还是去年11月在西洺,一晃眼8个多月过去了,哥哥每天都在想你。你呢小孩儿,想我吗?”
  这段话,惹得身下的人儿打了个清晰的寒噤。
  本来他以为,这次依旧需要豁出脸皮去,显露畜生本色,对小孩儿哄劝诱导,软磨硬泡,她才肯答应。
  他甚至都想好,接下来要用什么借口,蛊惑她,带动她,让她与自己一起云巅浮沉,上天入地。
  可这次,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以往的那种羞愤交加,或者躁乱心烦。
  虽然脸还是悄没声地红了,但却主动伸出手指,捏住位于他腰/线以下的T恤的边缘。
  然后,用又轻又缓的力道,往上方推去。
  凉滑的手指碰触着他的皮肤,是完全无意的,但比有意的更加撩/拨人。
  T恤被动地卷至腋下,受到手臂阻碍,再也动不了了。
  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主动脱去这件衣服,懒惰的小孩儿已经当场放弃。
  也不怕T恤垂下来。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在右边那朵嫣粉色花瓣上,浅啄了一下。
  姚星河看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听到,脑袋里烟花炮竹炸开的动静了。
  小孩儿却浑然未知,觉得不够似的,又用洁白的牙齿轻啮了这一处。
  然后抬起被桃花色浸过的小脸,在明媚灿烂的日光中,用幽微又清澈的嗓音问他...
  “我也有点想你了,哥哥....
       顿了顿,贴着他的耳朵说:“要了我吧。”
正文 第130章 正文完
    这是小孩儿跟他发生亲密关系以来, 甚至是谈恋爱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么主动的话。
 
    虽然声音又小又软。
 
    虽然表情又乖又暖。
 
    但却威力巨大,宛如一颗尺寸精确、品相完美的子/弹。
 
    姚星河感觉自己就站在最佳射程之内, 小孩儿开口的时候子/弹就上了膛,等到那三个字说完, 子/弹从他的心脏正中央穿过。
 
    等血溢出溅落,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他还站在最佳射程里, 楞楞地注视, 这精致的枪口,反复地回味,这要命的刺激。
 
    而小孩儿依旧站在原地, 天真无邪、澄净明朗地笑着, 像是真的不知道他会死, 好像还以为方才打出的是一记空/弹,甚至以为自己根本没上/膛呢。
 
    于是睁着浸满了水的葡萄似的大眼睛,歪着脑袋, 又咬了咬方才冷落过的另一株粉色。
 
    额前绒绒软软的细发触碰到皮肤,但她还对他的变化毫无察觉, 扬起小脸凑到他眼前,甜声追问:“哥哥, 亲你这儿,你会有感觉吗?”
 
    说这话的时候, 指甲轻轻地掐了花瓣一下。
 
    也不怕跟这花连着的人会疼。
 
    好在是确实不疼, 而且就算疼他也不会说。
 
    “好像没什么感觉,”刻意压制住嗓音出现的明显的变化,面皮平静, 故作轻松地骗她,“要不你再亲一亲试试?”
 
    小孩儿眉心微动,却从善如流。
 
    低头凑上去的时候,细长的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惹得他喉间又是一紧。
 
    小意又细致的亲吻,落在此处,如夏虫亲吻露水,如蜜蜂亲吻花蕊。原本平整的土壤,因为水泽的施舍,渐渐冒出豆粒大小的骨朵。
 
    她好像第一次见这样的现象,细长柔软的睫毛扑簌了几下,才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唇角溢出新奇又欢愉的笑声:“它还能这样啊?”
 
    “能。”
 
    思索很久之后,他只说出来一个字,却不受控制地吞咽了好几次。
 
    好像在当前的视角下发现了什么,她很快把目光从他的眼眸处收回去,落在脖颈上。
 
    目珠一转不转,小手却不动声色地搭在他肩膀上。
 
    片刻的考虑之后。
 
    她的头顶擦过他的下巴,柔软的头发擦过隐隐的胡茬,温温的水雾覆盖住鲜明的喉结。
 
    这种感觉应该如何形容?好像在冷气房里饮了一杯温度正合适的水,舒畅由喉咙向外扩散,惹的人不由自主伸懒腰,后又挺直脊背。
 
    她离开之后,像是对世界上相异的存在充满了好奇,所以再次问他:“亲这儿呢?有感觉没?”
 
    卧槽。
 
    这一次次的,还怎么忍得住。
 
    尤其是,这小孩儿还是那副纯真无邪的、求知若渴的模样,做刚才这些动作都带着做学术、做实验才有的认真。
 
    就像是亲小狗小猫、小鱼小虾,甚至是亲不会动弹的植物,去看它们的反应一样。
 
    就像是忘了,他当初跟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哭得委屈又幽怨的时候。
 
    他靠近,同她的眼睛相距不过两厘米。
 
    戳了下后槽牙,涎笑着问:“你是说哪种感觉?”
 
    她咧嘴笑着,眼尾上扬,还在认真请教,与那些上实验课时老是举手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就是哪种,嗖嗖的,麻麻的,还忍不住发抖的反应。你有没有?”
 
    话音刚落,姚星河就猛地低头了。
 
    在她猝不及防的惊惧声中,把障碍全部推上去。
 
    噙住了饱满娇俏的花盏,肆意品尝,其上嫣红精致的果珠。
 
    “能不能别这样……”冷静下来的小姑娘咬着牙忿忿地怨他,却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低头认真地看了看。
 
    恰逢他抬眸观察她的表情,于是视线相撞。
 
    他没有看到小孩儿眼里的窘迫难堪,却从她的大眼里,看到自己的混账疯癫。
 
    ——
 
    “所以,亲你这儿的时候,你会有刚才说的这些感觉?”
 
    “嗯,会有。有时候重,有时候轻。但绵绵地,持续着,偶尔想让你停下来,偶尔会不想你结束……等等,你笑什么?是嘲笑我?”
 
    “不是,你说得很认真,很坦诚。听到你说出这些感受,哥哥很开心,很满足。”
 
    “那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感受。”
 
    “跟你一样。”
 
    “你又来这套!以前经常都用我说过的话来哄我,现在就直接拿我的感受当你的感受。就不能自己想吗?”
 
    “真要我说?”
 
    “嗯,”小人儿目露凶光,用力点头,“用你自己的话说!”
 
    “只有一个感觉。”
 
    “嗯,你讲。”
 
    他低笑着,咬住她的耳朵,腔调前所未有的正经和虔诚——
 
    “想→你。”
 
    宋杞听到脑子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脊背整个僵住。
 
    她忽然有点不确定,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姚星河,他刚才。
 
    是不是……
 
    跟她说了句脏话。
 
    ——
 
    并不宽敞的房子。
 
    新家里淡淡的橙花香气。
 
    空调吹着倦倦的冷风,白色气雾侵入闷热环境,几轮交错换热之后,沉入身下的藤席。
 
    吹落花和树叶。
 
    剪去细枝和末节。
 
    抛弃蓝色裙子和墨色腰/带。
 
    然后扔掉挂在肩头的蓝白条纹,伸出手去,破解对面后端的金属搭扣。
 
    赘物一扫而空。
 
    见美好景象,见玲珑形状。
 
    见深棕色长发上,落下斑斓光影。
 
    见细腻的白雪,从发髻出发,向下延伸坠落。
 
    见金灿灿光芒,自云端倾泻。
 
    见绵绵的山峦,生命般起伏。
 
    山上有冷气缭绕,两片云雾互相交错。
 
    有果珠莹润可爱,片刻之后,沾着上湿意濡濡。
 
    果珠主人捂住他的耳朵浅笑。
 
    细长手指幻化成幽幽藤蔓,穿行进他蓬松的发间。
 
    不可抑制。
 
    引起整座山体拱起,于彼此耳边,发出克制过却没克制住的叹息。
 
    血液成急促河流,在全身奔涌,带起一阵欢畅和肆意。
 
    让人抛弃所有矜持,变得要多不得体,就有多不得体。
 
    巨蟒落入透明的圈套。
 
    大鱼坠入密封的渔网。
 
    神鹿脖颈套上了合适的项圈。
 
    雄鹰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浸湿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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