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枸杞茶——吴漾
时间:2020-12-22 07:09:57

  宋杞抬眸:“这个就很好吃,我喜欢吃这个。”
  说着环视了一圈室内典雅的环境、宽阔的空间:“哥哥,我们现在在哪儿?”
  “凤吾附近一个酒店,”他回道,“明早我再送你回丹诸,今晚太晚了。”
  宋杞慢吞吞地嚼着汤包,心里却在想别的——凤吾在市中心,这边普普通通的小房间都很贵,现在这个又有大厨房,又有宽阳台,室内还摆着很多花瓶瓷器,不知道得多少钱。
  “想什么呢?”姚星河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
  她咽下最后一口:“我吃饱了。”
  他失笑:“就吃这么点儿?”
  “嗯,”她认真地点点头,“已经很撑了。”
  “你这饭量可真是好养活。”
  就这么吐槽着,把桌上她剩下的东西全部扫空。
  两个人分开洗漱完。
  宋杞慢吞吞地回到床边,看着坐在床中间的男生和他身下两米宽的大床,本打算问一下价格呢,开口的瞬间忽然想起一件别的事:“哥哥,你是不是还定了一间?”
  他怔了会儿,长臂一捞,把她拐进怀里,像是偷到了宝藏被人发现一样,立刻用被子掩住。
  宋杞在他怀里张牙舞爪:“快回答我。”
  “是,”他发出愉悦的笑声,关掉床头灯,把细碎又绵密的亲吻落在宋杞的脸上,“公安那个系统,是全国共享的。”
  宋杞轻哼了一声。
  却在他接下来的亲吻中,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搭在他后背。触及他皮肤的那一刻,仿佛有冰融化了一样,沁凉的润泽绕着她的指尖,浅浅旋转,缓缓厮/磨。
  是比想象中,还要舒适的触感。
  在宋杞沉溺这凉滑不可自拔的时候。
  身上的最后两件小巧的衣物被细长的手指勾着,轻松退去。
  微烫的呼吸落在她耳廓,又哑又低的动静中像是裹了无数小米珠,沿着她的耳廓来回滚动,磨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带出难以言喻的蛊惑。
  “小朋友,半年了。想跟哥哥,再做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
0:07已校对修改。
——
.感谢在2020-12-03 23:58:19~2020-12-04 23:5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香果、柿与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102879 20瓶;百香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收敛
 
  半年了。
  想跟哥哥, 再做一次吗。
  宋杞把这两句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觉得耳下像是爬过来了两条毒蛇,各自吐着火红的信子, 从耳根处相向游走, 一条向上燎着脸颊、眼睑, 另一条向下烧至颌角、后颈。
  所过之处,肌肤骤缩, 寒毛瑟瑟, 毒液渗入腠理,血液翻涌激荡。
  叫她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在凌晨两点, 刚吃完饭,准备抱一抱就各自睡觉的时候。
  况且,想到半年前那次无休无止的叩击和此起彼伏的难耐, 她就忍不住发怵。搭在他后背的手指也跟着颤了颤, 默默地收了回来。
  她都这样了,姚星河竟然又凑过来,浅浅描摹她的唇瓣,轻声叹息着补了一句:“下一次, 可能又得等到过年了。”
  这么说着, 竟然握住她缩至身前的手,去包拢那一处冲破泥壤束缚,向着细风小雨生长的蓬勃。
  宋杞被吓了一跳。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当下的惊诧。脑子里好像燃起了白烈烈的光焰, 理智和克制被火舌侵袭, 统统化成青隐隐的灰烬。
  后知后觉地, 指骨倏地退缩。
  指甲因此刮过滑腻的外层,惹出猝不及防的一声沉吟低咒。
  她喉咙发哽,小意地道歉:“对不起。”
  他哂笑:“光说对不起就行了?”
  “……”
  见她迟迟不应, 就把语气放得更缓更,只是主题还是之前那个,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可以吗?”
  “……嗯。”
  *
  你有没有解过高数题。
  有没有遇到过【收敛】这个概念。
  它指函数或数列无限趋近于某一个值,甚至,在此处会聚。
  当年刷高数题库的时候,姚星河用极限逼近的方法,证明过无数个函数在某处收敛,求解过无数个数列最后会聚于何值。
  宋杞是一道三维空间里的,函数收敛证明题。
  他已经知道收敛在哪里,已经知道数值在何处,所以不用费心费力地去计算点在何方,他要做的就是对准题目给出的目标,把函数变换,拆解,使其显露它最本质、最磊落的模样。
  然后,以舒畅的心情,爽利的动作,驶向或者撞入这个点就可以了。
  而且,在三维立体坐标系里,穿越某个点的路径和角度,多到无法用数量统计。
  这就给了他自由发散的空间和权利。
  他可以用最寻常最普通的方式,贴着XOY、XOZ、YOZ任何一个平面动作,缓缓靠近已知的收敛点。如果某个平面多次靠近后略觉枯燥,还可以把坐标反转。比如从该平面的背面,再次接近他想要的结果。
  也可以不按常规方式,用不同的平面,去探索这道证明题的绝妙。只要保证能路过收敛点就可以。
  只是宋杞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变换。
  哪怕他已经放缓了证明的节奏,不让对方感觉到急促的接近。
  按照自己解题时该有的套路,慢条斯理地求索着。
  但身前依旧出现树叶揉碎的声响和小猫求食的哭腔,小证明题把自己整个埋进枕头里,半是催促半是乞求地说:“哥哥……我真的很难受了。”
  她在这件事上会的形容词很少。
  好像是害羞,连痛也很少表达,说出口的也只是“难受”。
  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办,听她的,还是继续前面的步骤,给出完整的证明。
  最后打定主意让其放下在此事上的怯弱被动和惴惴不安,干脆把手指也化成最简单的线性函数。
  延伸着,斯文地,穿越收敛点外侧,十六、七厘米的空间点。
  小证明题果然低泣得更鲜明了一些。
  在素面的枕套上,留下道道皱痕。
  但也开始放下之前的谨慎瑟缩,把当前的平面转过一些角度,企图掌控住那条不断作祟的线性函数。
  甚至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混蛋做派:“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到……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低头以唇描摹她的耳背,笑得舒畅又松快:“是故意的。”
  宋杞气得鼓起脸来,趴回枕上,撑着胳膊前移。
  他低笑出声。
  这根本没什么难度。
  就好像在原本的题目之上,增加第二个小问题——【该点沿着OX方向移动十厘米,函数应该做怎样的变换,才能继续会聚到最新的收敛点处?】
  难道数学世界里,只有收敛点会动吗?
  让函数在空间上表现出的曲线、直线也跟着移动就是了。
  那个小收敛点在这样的追击之下,移动得太快、距离太大,眼看快要撞上床板,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她的额头,又箍着光滑的平面,把它带回原来的位置。
  做这些的时候,题干里原本就有的、是题干的组成部分、与整个题无法分离的那道函数啊,一直没有忘记最原始的需求,一次次证明着自己完美的收敛性——穿越已知的那个点。
  不得不说,确实很完美。
  几乎每一回合,都毫无偏差。
  即便偶有几次小幅度错过,也锲而不舍地重新解答了。
  “怎么不说话?哭了?”他略有点慌。
  “我没哭,”她咬牙凶着小脸反驳,但嗓音里的落魄委屈还是很明显,“我就是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哪有催着人结束的,”他想到什么,笑音幽微低哑,呼吸中带着沉沉的浑浊,“要不要移动到别的位置?”
  现在的难度还是太简单了,哪怕题干上的函数穿越收敛点一百次,姿态依旧自信昂扬着。
  宋杞没有理他。
  但坐标系却在沉默中出现了变化。
  原本的直角坐标系突然围绕着收敛点旋转缩拢,在他完全没有预料的当下,变换成球极坐标系,甚至重新确定了斜向的平面,把函数生生罩在极小的圆锥里头,箍着,紧着,难以逃脱。
  于是再也控制不住。
  在得证多次、最后生气了的题目的反咬之下,题干上的函数把收敛点代入原本的公式,不知是经过了傅里叶级数的变换还是别的什么,最后释散出无穷无尽的多项式,杂乱无章地,充斥在缩小着的圆锥体里。
  但他早在函数上加了一道抛物线。
  罩住了整个函数,控制住了最后的多项式往难以收回的地方分散。
  ——
  多年以后的某个夜晚,姚星河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地等待某个小朋友回家的时候,认真思考过做亲密的事跟什么比较类似。
  最后就想到了以上的这些。
  至于为什么是独处时、无聊时才思考。
  因为当下进行的空档,就只想着当个畜生,解决积攒了很久的憋闷,所有的感受用“舒服”二字形容就可以了,哪里有脑子去分心想别的。
  *
  次日梦醒,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被姚星河喂着吃过早饭,宋杞试着动了一下,比第一次时好像轻松一些,但因为半年多没有经历,所以再次尝试还是有些难受。
  何况,面前这个人在昨天晚上,如此如此地混蛋。
  她想着必须得严厉地交涉一下,不然以后每次都这样该怎么办。
  可还没等她严肃起来呢,姚星河就先开口了。
  “哥哥今天请了假,顺便让小苏也去西江月帮你请了个假。所以今天哪儿也不去,哥哥就在这里跟你讲一些道理。”
  “我也有道理跟你说,”宋杞忍不住皱眉,但还是让他先来,“行,你先讲。”
  “为什么不跟哥哥说,你在公司里遇到卓俊了?”他眉头皱得比宋杞更深,也一改刚才温和的面色,整个人阴沉得叫人忍不住往后缩,“你之前也遇到过他,他这人什么做派,你应该清楚。”
  “我当然清楚啊,我甚至清楚你跟他的过节,”宋杞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犯蠢,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辩白,“因为他对你不好,所以我才想……”
  姚星河打断了她,好像看出她的害怕被骂,所以把嗓音放柔软了些,循序善诱地教育她:“他对我好不好是我的事儿,跟一小姑娘没什么关系。哥哥知道你是想为我报复回来,但是首先得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才行啊。到后来哥哥倒是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却被这人渣给欺负了,那我难受不难受?”
  宋杞沉默了会儿,垂眸抠着莹润的指甲,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看到他你一定会不开心。”
  虽然在床/上的时候很喜欢看到这种落魄委屈的小模样。
  但在下来之后,再看到就觉得心脏揪着,根本无法放松,更别说畅快了。
  他攥住她的指尖,阻止她把自己的指甲抠坏,还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让她别这么难过:“我可是男人,总不能让一个小姑娘保护着。而且,宋杞,哥哥早就放下年少的事了,见到他也不会不开心,就像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我还能见到一个陌生人,就觉得天塌了地陷了,深陷其中要死要活的吗?”
  宋杞抓住了这句话里的漏洞:“但你昨天还是打了他,虽然我没看到,但我听到那个动静,就知道你揍得可狠了。”
  “那是因为他欺负我家小孩儿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宋杞开始担忧,“他会不会报警?”
  姚星河倒是释然,甚至有点期待,扬起唇角笑出声来:“那就让他报警啊。”                    
作者有话要说:  ——
尽力了,大家发挥想象力,自行领悟吧。
——
.感谢在2020-12-04 23:58:06~2020-12-05 23:5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香果 2个;柿与、是非非呀、ftftfttt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香果 5瓶;云中凉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抽屉
 
  但他们没等来卓俊的报警。
  姚星河问过宋杞, 想不想把卓俊拘留起来。
  宋杞没怎么考虑就说算了——她实在是忘不了卓俊被关在休息室挨揍时发出来的动静,也忘不了姚星河指骨上沾染的血迹。卓俊应该比她难受多了,既然他不打算闹到派出所, 那她也愿意把这件事翻篇。
  毕竟算起账来的话, 揍人的姚星河也得进去。
  姚星河把用酒精湿巾擦洗好的手机还给宋杞:“昨天被扔进废纸篓了。”
  宋杞接过来, 想到了别的事:“我的其他东西还在21层放着,”停顿思索了几秒, 纠结着问, “哥哥,你说我还要不要在西江月继续工作。”
  “很希望你结束这份工作, ”姚星河给出了他的回答,但不是全盘否定,也不是替她做主, 因为接下来, 他又给出了另一个建议,“但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始有终。所以明天哥哥跟你一起去问问你的主管, 能不能改成居家办公。”
  这是一条体谅她, 又尊重她的建议。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