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成了宠妃——起跃
时间:2020-12-22 07:18:08

  拼死一搏。
  她如今已有十成的把握,陛下就是周绎,并非她的丈夫周恒。
  那日她让侯府的表妹回去给朱老夫人带了信。
  朱老夫人拿到信后,不疑有他,当时就相信了信里的内容。
  若是往日,朱老夫人定会觉得荒唐,可最近宫里接二连三地发生的这些事,陛下为了一个韩家,先是定了侯爷的死罪,再写罪己诏,逼迫太上皇翻案。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到底是为何。
  惠贵妃的一封信,便解了她所有的疑惑。
  似乎只有这个可能。
  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朱老夫人连夜派出了死士,分出了两批人马,一批人前往戎国边境,暗里开始调查当年‘二皇子’的真正死因,一批人去了久财崖药谷调查林常青。
  以林常青当年的本事。
  推骨,并非不可能。
  且当初太子和二皇子本就很像。
  身份互换并不难。
  再联想起这些年,朱家和韩家,还有陛下的行事作风,朱老夫人怎可能不生疑。
  边境的消息还未回来。
  可久财崖那边,朱老夫人派去的人,已经回来禀报,“久财崖两年前就没了。”
  所有人一夜之间毙命。
  久财崖被灭的那日,正好就在陛下伤好回朝的日子。
  单是这一点,就已经够惠贵妃拿出来提醒太上皇,如今太上皇找她过来质问,惠贵妃便从头到尾,毫无隐藏地都说给了太上皇。
  太上皇怔愣在那。
  惠贵妃说完,太上皇好半天才有了反应,就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道,“你说他是假的?他是周绎,不是周恒?”
  惠贵妃便磕头道,“若非有证据,臣妾怎敢拿轻易说出这等滔天大事,太上皇仔细想想,陛下为何要为秦家翻案,当初为何要举荐太上皇后上位,又为何要重用韩家,打压朱家?”
  见太上皇还是不信。
  惠贵妃便哭着道,“臣妾同太子青梅竹马长大,之后嫁进东宫,给他生了大皇子,臣妾曾亲眼见他抱着智儿,那眼里的喜欢又怎可能装的出来,可如今他就算是冷落了臣妾,也不该冷落自己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是智儿的父亲,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日,都这般明显了,为何太上皇还是不相信,若真到了最后,怕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啊......”
  太上皇的脸色,渐渐地褪了颜色。
  身子缓缓地靠在那椅背上,良久才对惠贵妃道,“你先下去吧。”
  惠贵妃一走,太上皇便看了一眼王公公,王公公这会身子都抖上了,太上皇恨他没出息,剜了一眼,便问,“你怎么想的?”
  王公公不敢说话,只跪在地上。
  太上皇也没再问他。
  过了半晌,却是对高公公道,“明日你让他过来,将那刚进的猴桃,端上来给他。”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
  王公公吓得摊在了地上。
  太上皇又道,“派人去一趟朱侯府。”
  他是不信。
  但他又不得不去怀疑惠贵妃的那些话。
  本没觉得有何不对,可那些话就像是一把刀,将跟前的一切划开了一道口子,越往里看,越是疑点重重。
  补偿救命之恩,匡扶韩家,这点可以说的通。
  朱家为何而灭,太上皇倒完全怨不到他头上。
  能让他生出怀疑的,就是秦家。
  秦家翻案,他做的太绝。
  **
  王公公午后去同周恒传了话。
  夜里王钊便过来禀报,“惠贵妃今日去过怡安殿,太上皇明日让陛下过去,怕是已经生了疑。”
  那日周恒在祠堂,王钊只知,玲珑送了果盘,并不知其中蹊跷。
  周恒的那桃子过敏藏的实属隐秘。
  王钊没弄清楚状况。
  怕明日周恒应付不来。
  周恒神色却没什么波动,平静地道,“明日朱瑞从江南回来,你亲自去接应,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有洛阳那边的消息......”
  周恒顿了顿,将手里的折子撂倒了桌案上,“明日放出来。”
  “是。”王钊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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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二日早膳后周恒去了怡安殿。
  去时, 太上皇还在用膳,王公公说人已经来了,太上皇不急不忙, 等到周恒到了跟前, 太上皇才让王公公多备了一副碗筷。
  周恒坐在他对面。
  两人自那日在大殿前撕破了脸皮后,周恒再也没来过怡安殿。
  今日坐在这,周恒才问了一声, “父皇身子如何?”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 难得理会他的虚情假意, 示意他动筷,“陪我用一会膳。”
  王公公赶紧替周恒盛了一碗粥。
  周恒也没客气, 端了碗。
  太上皇抬眸, 暗里打量了他一眼, 那下敛的一双眼睛,眼尾狭长, 是内双,曾经他的娇娇说, 那双眼睛像极了他。
  平日里没细看。
  如今看了, 心里的那怀疑突地又降下来了几分。
  林常青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还能改变一个人的眼睛不成。
  太上皇又去回忆了一番周绎。
  可脑海里的印象实在是单薄,想了一阵想不起来, 唯一只记得他爱笑。
  每回见到他, 似乎他都在笑。
  后来被他罚去道观呆了六年,样貌如何, 他不知道, 也没有关心过。
  太上皇开口道, “你母后在的那会, 咱们一家还能时不时地坐在一起吃顿饭,热闹一番,你母后一走,这个家也就散了,如今,你们都恨我。”
  周恒搁了碗,如同往日那般安静地听着。
  “苍儿怨我对他太严厉,不信任他。”太上皇看着周恒,“你呢?”
  周恒不答。
  太上皇又自己说道,“之前,我道你同我父子连心,你了解我,可如今,我比不过一个秦家,为了秦家,你也开始恨我。”
  周恒坐在那,依旧不吭声。
  太上皇示意王公公撤桌,王公公收拾完,动作微微迟疑,太上皇手一挥,“先上茶。”
  王公公心神会领,下去之后先让人煮了茶,那盘猴桃没让人碰。
  太上皇坐在那,一时回忆起了周恒小时候,“当年,你就算是受了半点欺负,都会往我怀里钻,要我为你做主,倒是不知从何时起,你就不需要我了。”
  太上皇看了周恒一眼,“还记得,你从小就与你二弟不合,回回闹了不愉快,都跑到我这来,让我替你做主,让我偏袒你,有一回你二弟的生辰,我让人送了个木雕鸟雀,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你回来后便同我大闹了一场,非要让我也给你一个,那东西库房里一大把,我不过随意拿了一件出来,有何可争可抢。”
  太上皇一直在观察周恒的神色,不徐不疾地道,“你不过是看到你二弟随身携带,同你炫耀说那个东西是我送的,你便不乐意了,你想独占我的宠爱,我岂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可你不知,在我心里,也就只有你和苍儿两个儿子,之后我再也没送过你二弟一样东西,哪怕是没人要的,我也没送过,我怕你伤心,怕你以为我在偏袒旁人。”
  王公公的茶盏送到两人跟前。
  周恒单手稳稳地接过,不见半点异常。
  太上皇抿了一口茶,润了喉咙,又接着道,“你母妃那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嫔妃,回回见了人,都得下跪,每回我看到她同韩氏下跪的卑微模样,心头就跟长了一根刺,刺得我心口一阵阵地疼,韩家有何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我用完了后,弃掉的一条狗,我在乎的人,难不成还不如一条狗?”
  周恒揭开茶盏,那茶盏里的雾气一瞬飘起来。
  挡了周恒的眼睛。
  待那薄薄的一层雾气散去,太上皇看到的仍是一张平静的脸。
  “那时我便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母后当上皇后,我不顾臣子的反动,立了你母后为后,立了你为太子,冷落韩家的那母子俩,甚至将其送到道观,后来,你母后不放心,担心那母子俩还会生事,暗里同你做的那些事,我确实知道,但我没有阻止。”
  太上皇突地看着周恒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恒抬头,平静地答,“不知。”
  太上皇一笑,直盯着他,缓缓地道,“因我从没有将他当儿子看。”
  晨间的日头还藏在云层之中,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
  太上皇那一眼扫过来。
  看到的也只是周恒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
  那眸色同平常并无异。
  深似海。
  冷淡冰凉。
  太上皇轻轻地将茶盏搁在桌上,死死地盯着周恒的那双眼睛,说的话更是狠绝,“韩家那等卑贱之人不配有我周家的龙种,他是死是活,又同我何干?但他若对我儿有了威胁,那我便也容不得他。”
  太上皇说的很慢,每说一个字,都在观察周恒的神色。
  话毕,周恒抬头,对着他轻松地笑了笑,“父皇说的对,卑贱之人是不配。”
  太上皇久久地注视着他。
  见那双眸子里并没有半丝他想要寻找的异常,太上皇终于又歇了口气。
  心头的疑虑再一次降下。
  这才直起身子来,道,“可他韩家到底是会算,用了你二弟的一条命,先是用救命之恩将你绑在了那道德的架子上,之后又将秦家之女送到你跟前,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躲不掉,我又岂能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你身上,当初那韩家,说到底也是对我有几分恩情,可我却怎么也做不到喜欢他们,你能将自己的父皇逼迫到耻辱柱上挂着,当也能明白,我当年为何会那般讨厌韩家。”
  周恒放下了茶盏。
  那云层里的日头慢慢地冒了出来,太上皇终是看向了王公公。
  最后这关试过后。
  他放心。
  朱家也能死心。
  王公公垂目,将那猴桃捧到了两人跟前。
  太上皇看着他。
  周恒的眸子则盯在那猴桃上面。
  王钊一直没查出来惠贵妃那日的一盘果子,到底是何原因,如今周恒明白了,却也晚了。
  周恒不动声色,没去拿猴桃吃。
  太上皇也没有催他。
  半晌,那双眼睛扫向了周恒,微微地眯了起来,屋子里正安静,门外王公公立在那门槛上禀报道,“太上皇后刚送来了一盘新鲜的毛桃,说让太上皇尝尝鲜。”
  太上皇又看了一眼周恒,那眸子的神色一时复杂难辨。
  “拿进来。”
  王公公替身后的小太监让出了路,小太监提着食盒进来,先将毛桃放到了两人跟前,接着却又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碗鱼粥。
  “太上皇后说,这鱼粥是刚让厨子熬好的,太上皇......”
  太上皇哪里还有心思,“拿走!”
  小太监正欲撤下,周恒却道,“留着。”
  那小太监忙地笑着道,“太上皇后知道陛下爱吃这粥,今日是不知陛下来了怡安殿,已经派人送了一份到乾武殿,这会怕是扑了个空,倒是被奴才碰巧了。”
  周恒没说话。
  小太监垂目忙地退下,时间越久,太上皇脸上的疑云越重,没有旁的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注意力只在周恒身上。
  周恒桃子过敏。
  就算不吃,单是这般在他面前摆上一阵,也会让他浑身起红疹。
  这毛病随他。
  但他没周恒那么严重,且症状并不明显。
  可周恒坐了这么久,既没开口让人撤走桃子,身上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似是压根不知自己桃子过敏一般。
  太上皇想起了惠贵妃说的话。
  旁的事他都可以蒙混过去,唯独这桃子过敏,他定不知晓。
  太上皇的一双眼睛就差将他戳个对穿。
  周恒却使不慌不忙地坐在那用了两勺粥,刚放下碗,门外的王公公又突地闯了进来,“太上皇,朱家二公子朱瑞求见。”
  太上皇心头燥的很,正欲发怒。
  突地意识到王公公说的那名字,又才回过神来问,“谁?”
  “江南太守朱瑞求见。”
  太上皇怔住。
  朱瑞此时不是在江南吗,为何会突然进宫。
  王公公见太上皇没应,又跪在地上道,“朱公子说重要的事情要禀报,这事关乎着朝堂和天下苍生。”
  关乎着朝堂和天下苍生。
  朱瑞又查到什么了吧。
  太上皇回头看了一眼周恒,一颗心,一点一点地开始往下沉,“让他进来。”
  王公公正要出去传人,太上皇突地又唤住了他,“等等。”
  “既是这等大事,此时正好皇上也在,你去将左相也请过来,左相曾辅佐过幽朝三代帝王,当得起一声元老,朝堂大事,他有资格见证。”
  太上皇说完,没再去看周恒,示意屋里的太监将他扶上软塌。
  等到那太监靠近时,太上皇才悄声吩咐道,“封住怡安殿,通知朱侯府。”
  那太监神色一变,忙地垂目出去。
  等到王公公将左相请了过来,太上皇才同朱瑞道,“有何事,你说。”
  朱瑞望了一眼周恒和左相,欲言又止地看着太上皇,太上皇道,“有何关乎天下苍生之事,你尽管说。”
  朱瑞这才从袖筒里掏出了卷宗,跪下后双手呈至头顶,“臣一月前奉陛下圣旨,前去江南任太守一职,臣任职一月,直到近日才发现江南藏着滔天的秘密,臣不敢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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