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赶紧替她顺了顺背。
太上皇后又是一声冷嗤,“坏事都让他做绝了,他还想全身而退,还想去南苑,他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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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二更来了。(今天有点卡,寿宴没写到,先写了太上皇对太上皇后的忏悔,我们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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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太上皇后知道他会来。
她也在等着他, 等他的那句抱歉,等他的有悔。
可如今等到了,真正地听到了耳里, 心头却没有快感, 只有恶心。
太上皇后起身,望了一眼适才太上皇用过的茶盏,“扔了吧。”她这里干净了十几年, 不想沾些脏东西。
**
第二日一早, 怡安殿便开始忙乎。
太上皇昨日回去后, 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言语惹了太上皇后,更衣时听到下人来报, 说太上皇后来了, 回头一眼望过去, 太上皇后正提着食盒跨进门。
面色依旧是往日的一张笑脸,“臣妾备了早膳。”
太上皇心头一松, “怎不多睡会儿。”
太上皇后搁下食盒,“今日是太上皇生辰, 我也睡不着。”说完便瞧起了撑在衣杆上的衣裳, “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太上皇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欣喜,“是绎儿。”
皇上今日早上才让人送到了怡安殿, 事先太上皇并不知情, 原本寿宴的衣裳,王公公也替他备好了, 太上皇都穿好了一半, 临时又让王公公换了下来。
说要穿皇上送来的那套。
衣裳今日刚送过来, 太上皇也没有试穿过, 这会儿太上皇后看着他更衣,太上皇自己也在瞧着。
尺寸竟是很合身。
太上皇后笑着瞧了一阵,道,“这衣裳倒是做的好。”
太上皇脸上的笑意尽显,心头也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看了一眼太上皇后,一时竟有了岁月静好,在承儿孙之福,安享晚年的感觉。
心头一轻松,太上皇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坐吧,一块儿用?”
太上皇后也没推辞。
上前搀扶着太上皇一道落了座,王公公忙地让人摆桌。
待那碗筷摆好,太上皇却没让王公公传菜,而是看着太上皇后拿来的那食盒,温声问她,“太上皇后都备了些什么?”
太上皇后这才轻轻揭开那食盒。
几样糕点,一碗鱼粥。
太上皇后刚将那粥端出来,太上皇脸色便是一阵凝重,看着太上皇后道,“往后不必再做这鱼粥。”太上皇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无妨,太上皇喜欢,总不能因为绎儿就断了这口,稍微注意些就是。”
太上皇却唤来了王公公,指着那碗鱼粥道,“撤走。”
太上皇后看了他一眼,太上皇便道,“吃食这么多,我又不是非缺了这口,你啊,万不可大意......”
太上皇后但笑不语,拿箸往他碗里夹了块糕点,太上皇见此也笑了笑,拿起箸,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多吃些。”太上皇后道了声谢,却也没食用,“来之前,我已吃过了,太上皇慢慢用,我去看看那药煎好了没。”太上皇后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今日太上皇心情好,并未在意。
待太上皇用完早膳,太上皇后便又亲自喂药,太上皇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一碗药,太上皇仰头饮下,一滴不剩。
一切收拾妥当了,太上皇后才搀扶着太上皇去了前堂。
**
前来贺寿的众臣子,早已经在前堂落了座,周绎坐在主位,秦漓坐在了他侧后方的位置。
今年的寿辰同去年不一样,去年太上皇身子不好,整日躺在床上下不来,生辰时也就同陛下一道用了个午膳,这回太医开的那几贴药倒是见了成效,太上皇有了精神,还能自己走两步。
陛下便为其办了一场寿宴,朝中但凡说得上话的臣子都被相邀而来。
众臣子今日来,个个心头都有一把秤。
外头关于真假天子的传言,已传了三日,也没见陛下理会。
既没派人出来制止谣言,也没承认。
陛下不想提,也没有哪个想不开的,主动去提那掉脑袋的事。
且今日是太上皇的寿宴,众人只是为贺寿而来,没有谁想去节外生枝。
众人都装作不知情。
周绎今日心情也不错,落座后说了声,“众爱卿随意。”
底下的气氛,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太上皇没到的那阵,众人闲着也是闲着,轮着一番侃侃之谈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卖弄起了文采,开始吟诗作词,轮到大理寺卿范伸了,范伸绞尽了脑汁,想出来了一首,“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
话毕,满堂哄笑。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臣子笑得直摇头,“范兄啊,这诗也就你能念得出口。”
范伸并没觉得尴尬,“吟诗作词我一向不拿手,你们倒是来个我会的。”
范伸说完,便有臣子问他,“范大人不如先告诉我们,你想比什么。”
范伸想了想,“要不咱们来辩论?”
“论什么?”
范伸饮了一口桌上的酒,对着一堆的臣子,眉目一挑道,“就论名和利,是该先得名,还是该先谋利。”
众臣子一番面面相窥,都思索了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挣了个你死我活。
左相坐在一旁一直不出声,最后还是韩世子韩焦解救了大伙儿,“范大人这话同那,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言论,有何区别。”
众人争论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便知道是被范伸耍了一道,个个都对他没好脸。
范伸也不在意。
众人安静下来后,一直不说话的左相却是突地站了起来,朝着主位的方向,作揖道,“陛下,今日太上皇寿辰,大伙儿难得高兴,臣斗胆向陛下求一事。”
主位上周绎的衣袖正被秦漓拽住,从身后塞给他的一颗剥好的莲子。
冷不丁地被大臣点到了自己头上,周绎虽是皇帝,在那一瞬,竟也有种被先生抓包后的错觉。
周绎掌心一瞬握紧,连着那颗莲子和那细嫩的手指头,一并捏在了里头,秦漓心头早就急了,当下使了不小的力气,猛地撤了出来。
周绎唇角一时紧绷,极力压住了那道快要扬起的笑容。
又才不慌不忙地将手拿回去,搭在膝盖上,拳头半握捏着那颗莲子,抬头问左相,“不知爱卿求的是何事?”
左相又深深地做了一个揖道,“陛下登基已有两年,后宫一直无主,大殿下如今又下落不明,臣恳求陛下先为后宫封主,再为我大幽朝的江山再添龙嗣。”
左相说完,底下臣子均不敢言。
周绎看了他一阵。
将手里的那颗莲子捏了捏,又问道,“以左相之见,朕该立谁为位。”
这等敏锐的话,一般臣子哪里敢回答。
可左相并非一般臣子,自来不怕死,直接跪在了自己的主位上,同周绎道,“臣以为,秦府的遗孤秦漓,最为合适。”
众臣子惊愕地看向左相,之后又将目光慢慢移到了周绎身上。
周绎半晌没有回答。
却是当着众人回头望了一眼身侧的秦漓。
秦漓原本就紧张,见他竟是当着众臣子回过了头,一时着急,瞪了过去,就差将他那张脸给掰回去。
周绎这一回头是什么意思。
众臣子岂能看不出来,左相心头猛地一跳,又急着道,“陛下,秦家世代皆为忠良,为我幽朝坚守疆土百年,如今却落到如此下场,众人瞧进眼里谁不寒心,陛下若是此时,立秦家之女为后,便是向世人证明,陛下心头从未忘记过为我幽朝牺牲的忠臣,不仅慰藉了秦家冤死的亡魂,还能让世人重新再燃起希望,为我大幽朝而效力。”
周绎还是没说话。
屋内安静了半晌,周绎才道,“左相这话,确实有些道理,可朕心头已有了人选,朕的漓妃......”
周绎说完再次回过头。
秦漓呆愣地看着他,他还装......
左相更加着急,正欲开口,底下的席位中突地走出来了一人,众人齐齐望去,便看到了姜观痕姜京兆。
漓妃是他姜家的女儿。
他这时候上去,谁都在猜测,多半是要同左相争一回。
姜观痕不顾臣子异样的目光,走到了周绎跟前,衣摆一掀却是突地跪了下来,头点在地上道,“陛下,臣有罪。”
众人倒是疑惑了。
周绎看着他问,“爱卿有何罪。”
姜观痕大声道,“臣犯了欺君之罪,八年前秦家被抄家之事,臣曾经利用职权,私自保住了秦府一人。”
姜观痕的话说完,底下没有了半点声音。
秦家翻案后,所有人都知道秦家回来了一个孤女秦漓,可当初她是如何活下来的,没人知道,这会姜观痕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姜观痕也没让众人多去猜疑,直接说了个明白,“当年臣去秦府验尸之时,发现秦府少了秦姑娘的尸首,并未上报,而是让人拿了秦姑娘生前所穿的衣物,投入了井口,上报给慎刑司的名册上,也是写明了有六十三具尸体,只有臣知道秦姑娘还活着,秦家被灭后,臣一直在寻找秦姑娘的下落,直到两年前,韩国公找上了臣,让臣去林常青的药谷接回来了一位姑娘,那姑娘正是秦家之女秦漓,臣将其接入姜家,为了隐瞒其身份,谎称是臣外室所生之女,取名为姜漓。”
姜观痕说完,众人鸦雀无声。
片刻,周绎唤了声,“韩国公。”
韩国公及时出列,跪在了姜观痕身旁,不待周绎再去问他,便磕头道,“姜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连左相都懵了。
姜观痕又接着道,“臣将秦姑娘接回姜家后,韩国公提议,将其许配给国公府世子,为的便是能光明正大地保住秦家的血脉,却因内子的一时愚昧,阴差阳错,将其送进了宫中,竟与陛下结缘,陛下如今封为的漓妃,便是秦家之女秦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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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姜观痕的一番话说的明明白白, 不需要谁再去猜。
众人愕然。
周绎却是故作诧异,回头看向了秦漓,“你是吗?”
秦漓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同韩公国和姜观痕跪在了一起, “臣女秦漓,拜见陛下。”
众人终是反应了过来。
谁也没料到,正得恩宠的漓妃, 竟是秦家姑娘秦漓。
更没料到, 韩国公同姜家当年竟有那滔天的胆子, 冒着杀头之罪,私藏了秦家遗孤。
可再仔细一想, 秦姑娘进宫, 被封为漓妃, 再是秦家翻案,陛下早前不知情?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竟是经不起细想。
左相从那地上缓缓起来,不再言语。
秦家翻案后, 左相也听说了秦家还有一位遗孤活着, 然并未见过人,秦府修建后,同其走的近的也就只有韩家和姜家。
如今一看, 当初那秦家姑娘还活着消息怕也是这两家放出来的。
左相又看了一眼高位上那位无比淡定的皇上。
心情一时复杂难言。
什么姜漓秦漓, 漓妃秦姑娘,陛下怕是一早就知道, 两人就是同一人。
当初姜家偷桃换李的事情暴露出来后, 陛下是以何种理由为姜家开脱, 他还没忘。
周绎却将戏做足了, 同三人一扬手,“都起来吧,秦家蒙冤,虽已沉冤昭雪,却无法挽回当年的惨痛,两位爱卿能替秦家保住一条血脉,朕该感谢你们,又何来的罚。”
韩国公和姜观痕,齐齐谢恩,“多谢陛下。”
左相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韩国公的位置与他相邻,等韩公国回到坐席上刚坐下来,左相身子便往他身侧一偏,低声说了句,“韩大人这张嘴可真紧。”
韩家翻案都这么久了,硬是半点风声都未透露。
若是早知道,今日他也不会出来丢人。
韩国公看着左相笑了笑,正不知如何回答,头上周绎却是唤了一声,“左相。”
左相赶紧起身,“臣在。”
周绎便看着左相道,“左相先前之言,朕以为颇有道理,倒没成想,朕同这秦家之女还颇有渊源,如今既已为朕的嫔妃,朕万不可再辜负。”
左相忙地作揖道,“皇上圣明。”
话都说到了此份上,众人都以为皇上会借此封后。
周绎却突地止住了话头,什么表示都没有,只同还跪在那的秦漓招了手,“上来。”
众臣子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左相更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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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漓刚走到周绎身后入坐,门口便是一阵动静,众人回头望去,便见太上皇后扶着太上皇走了进来。
太上皇今日的面色不错,倒不似传言中那般虚弱不堪。
众臣子起身,太上皇后扶着太上皇缓缓地从那金阶上走了上来,坐在了周绎的身旁。
入座后,太上皇回头看了一眼周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