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艳山姜
时间:2020-12-23 09:53:43

  拿玫震惊了:“你……他……同事??那他??”
  罗阡难得看起来有些尴尬,他正色道:“别误会。我之前是个保镖。”
  拿玫:难怪身手还可以。
  但是她很不客气地说:“呵呵,我知道,龟公嘛。”
  罗阡无所谓地笑:“随你怎么说吧。”
  他依然是那副精英打扮,走到吧台前,轻车熟路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槟。衬衫扣子没有系好,前额的碎发垂下来,倒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
  接着是颂蓝。
  然后是三个陌生玩家。
  又过了一会儿,久到他们以为已经没有人的时候……
  维拉德搀扶着蒋睫,登上了飞机。
  在他们身后,舱门缓缓关上。
  在看到蒋睫的一瞬间,拿玫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但接着她看到了维拉德。她的笑僵住了。
  她还记得他们上一次分别时的情形。
  维拉德给了路显扬一枪。这个身份立场不明的男人,一直令她有种难以形容的危机感。
  无论如何,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某种奇特的荒谬。
  她在这个游戏里仅剩的朋友和敌人……都出现在了这里。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小。
  新仇旧恨,都要一起清算。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头顶的广播。
  「死亡名单:盆栽,拉马尔,Drake,马龙……」
  「死亡人数:89人;幸存者:11人。」
 
 
第115章 猎杀计划(14)
  “原来站在高处是这样的感觉。”罗阡举着高脚杯, 挑眉站在落地窗前。
  玻璃被擦得锃亮,他看到自己朦胧的轮廓,又被倒映在城市的星火里。无限拉远的坎梅斯变成了璀璨的银河。
  林立的高楼都缩小成一个又一个的圆点,它们闪烁又炸开, 像遥远的星球, 又像跳跃的火种, 织成一张密密的金色的网。
  这是一座星罗棋布的梦幻之都。
  “难怪那些富人都住得越高越好。”他说,“这感觉真好, 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干杯。”他轻轻抬起高脚杯, 对着玻璃碰了碰;又转头对Maxi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低头将暖橙色的香槟一饮而尽。
  “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么?我的前·同事。”最后三个字的咬字尤其微妙。
  Maxi:“你藏得真好。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在玩这个游戏。你看起来也不是喜欢玩游戏的人。”
  罗阡挑眉:“但是我需要钱。”
  Maxi嘲讽地说:“那你肯定赚了很多。”
  罗阡:“难道你赚得少么?”
  Maxi本来已经转身离去, 此时却又转过头来, 露出了被激怒的表情。她冷冷地说:“那又怎么样?赚得再多也没命花。”
  罗阡:“你不相信我会赢吗?”
  “你不会。”Maxi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我都清楚, 我们不会是那个活到最后的人。”
  “的确不会。”罗阡大笑着, 拿起一整瓶香槟, 往后舱的休息室走去,“很奇怪, 玩第一个游戏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预感。这个游戏最后会一定害死我。”
  走到一半, 他又回过头来,对着Maxi晃了晃酒瓶, “——一起吗?”
  Maxi啐了一声,转身离开。
  *
  后舱的另一边,狭窄的医务室里, 蒋睫成功地从急救箱里找到了止血药和其他药品。
  她开始给自己换绷带。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嘴咬着绷带的另一端, 一圈圈将它绕开。仿佛在跳一支无人观看的旋舞。
  突然她听到了敲门声。
  “不要进来。”蒋睫说,“有人了。”
  下一秒钟,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无礼的行为令蒋睫不悦地皱眉抬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需要帮忙吗?”维拉德说。
  蒋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维拉德:“我不知道。前面人太多了,过来避一避。”
  蒋睫笑了。
  她一只手牢牢地握住绷带的末端,手表上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光线仿佛也落进她的眼底。
  这只细长的手缓缓伸向了他。
  “那你来吧。”她说。
  维拉德走上前。
  他低下头,专心为她缠上绷带。动作依然娴熟,但似乎比之前多一丝温柔。
  “你的伤好得很快。”他说。
  蒋睫:“不过是多活几分钟罢了。”
  维拉德抬起头:“你不相信你会赢吗?
  蒋睫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笑出了声:“何必聊这些?——你还有烟吗?”
  “最后一根。”他再次掏出了那只皱巴巴的烟盒。
  蒋睫将细长的烟叼在嘴里。
  维拉德凑过去帮她点火。
  蒋睫长舒一口气,垂眸望着他。烟圈吐在他的脸上,她的目光水波涟漪,欲言又止。
  烟雾将紧贴着的两人隔开。他们既近又远。
  *
  前厅的机舱里,倒果然是一副觥筹交错的情形。
  一群身上带血、眼神凶狠的选手,手中举着香槟,坐在豪华的私人沙发上。看似优雅的举止,却更暴露出这背后的野蛮。斑斑血迹很快将这里面弄得一团糟。
  杀戮与禅意,贵族与杀手——或许这巨大的对比,正是游戏想要看到的画面。
  拿玫走到音箱边,点了一首歌。
  旋律里带着某种金属般的阴冷。粗哑又充满磁性的吟唱,混合着缓慢、压抑的嘶吼,很快在机舱里蔓延开来。
  「I feel you crumble in my arms down to your heart of stone」
  「You bled me dry just like the tears you never show」
  「Why don‘t you take what you want from me」
  Valis:“为什么听这个?”
  拿玫随着歌曲轻轻摇晃身体:“想要问问这个蠢游戏,到底想要从我们得到这里什么。”
  她凝视着窗外。
  一片漆黑的天际线。
  “如果我打开门,从这里跳下去,会发生什么?”
  她的手碰到了冷冰冰的舱门。
  但Valis捉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相视而笑,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某一个游戏里,他们站在高楼里,打破落地窗的玻璃,共同跳了下去。
  可是笑意又慢慢从他的眼中褪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
  “室外温度是-41.6摄氏度。”他说,“打开门,你就会死。”
  拿玫:“留在这里,我们一样会死。”
  Valis低声道:“你会活下去的。这是我的心愿。你不是说过,摩天轮上许下的心愿,就一定会实现吗?”
  拿玫反握着他的手。
  一对交缠的手,倒映在光影摇曳的落地窗上。玻璃是冷的,而他的手心却是滚烫的。
  拿玫:“那你呢?”
  Valis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拿玫慢慢低下头。
  她知道他想要吻她。
  于是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
  但是他们被打断了。
  不知何时,颂蓝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含笑地望着这一对小情人。
  这目光太过于赤/裸,两人都有所察觉而回过头。神情不善地看着他。
  “有事吗。”Valis冷漠地说。
  颂蓝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抱歉,我并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对话。但是,有句话很想对你身边的人说。”
  他看向了拿玫。
  拿玫:“什么。”
  她本以为颂蓝又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惯常的陈词滥调,但他的话却让人很意外。
  “你失败了。”他说。
  拿玫:“?”
  颂蓝:“在那个剧院里,你是不是想要得到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能救Valis,也能帮到那四个人?”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做选择的话,自然会有人替你做选择。为什么你觉得你可以拯救任何人呢?”
  “玩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你并不是上帝。你谁也救不了。”
  这话说得太过尖锐,触动了某些并不好的回忆。于是拿玫很不客气地说:“那关你什么事?”
  颂蓝耸肩:“不如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而后转身离去。
  拿玫:“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Valis:“不知道。别管他了。”
  *
  飞机盘旋着开始降落。玩家们的脸上露出警觉的神情。
  休战时间即将结束。
  而随之而来的会是那未知的「加时赛」。
  他们纷纷侧头去看旁边的窗户。
  站在这样的高度,去俯瞰星罗棋布的城市之网,似乎会让人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人并不重要,也并不存在。
  人命都只是蝼蚁。
  但他们同样也是蝼蚁——是在这座死城里苦苦求生的蝼蚁。
  “D区。斗兽场。”罗阡咀嚼着这几个字,随手拉了一个身边的人,“你去过这个地方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住A区。”
  他身边的另一个人道:“我听说过斗兽场,好像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怎么说?”
  “就是,你懂的,斗兽场嘛……字面意义上的那种,斗兽场。有点类似于地下拳场吧好像。反正,就是D区的那种违法的事情。比C区更脏、更危险。”
  第一个说话的人十分做作地吐了吐舌头:“哦,那难怪我不知道,我好守法的。”
  另一个人呵呵道:“别逗了,你守法还能活到现在?”
  他转头拍了拍罗阡的肩膀:“哥们,自求多福吧。待会儿估计够呛。”
  旁边的人说:“得了吧你,还用你去安慰人家?”
  “呃,也是……”
  罗阡笑了笑,不再说话。他借着最后的机会观察机舱中的情况。
  令他颇为注意的那个背机关枪的男人,与他受了重伤的女伴,依然没有出现在前面,不知道他们在后面干什么。
  拿玫和Valis蜷缩在私人沙发里。
  而颂蓝则独自坐在吧台前。
  即将与他进行生死一战的玩家们,似乎都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们惬意而放松地享受着自己最后的休战时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但罗阡知道:他们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无比警惕,只是不曾展现出来。
  私人飞机下降时极其平稳,几乎没有噪音。连他们手中的酒杯都没什么摇晃。
  而它终于落在了一大片空地上。
  这里异常空旷,所有的高楼大厦都隔得很远。在寸土寸金的坎梅斯,这无疑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城市规划。
  临下飞机前,罗阡将手中的满满一杯红酒砸向了驾驶舱。鲜红的液体像血一样泼洒开来,渗透在满地的碎玻璃里。
  自己好像喝醉了。他心想。
  玩家们根据广播的指示,站在了远处。
  而三个万众瞩目的人则站在了空地中间。
  「加时赛将在一分钟后开始。」
  游戏广播如是说道。
  升空的飞机却并没有离开,反而留在半空中,呼啸和盘旋着。又投下一束太过刺眼的舞台光,照着舞台中央的三个主角——
  他们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既瘦又长,仿佛三竿猎/枪,一直延伸到极远之处。
  「倒计时:六十秒,五十九,五十八……」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层玻璃罩慢慢从地底升起来,将三个人笼罩在里面。
  其他玩家都被阻隔在外面。
  玻璃罩里出现了斗兽场的投影。
  摇摇曳曳的、半透明的影子,照出了古老的石墙,半圆形的剧场。难以形容的宏大、磅礴与破败。
  拿玫仰望着这虚幻的建筑。
  一束暖黄的光,照亮了石墙上破损与腐蚀的岁月痕迹。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这还真的是斗兽场啊。”她说,“所以接下来是要怎么样,我们三个人像古罗马奴隶一样,打到不死不休吗?”
  颂蓝扬起了手中小巧的遥控器:“那你们输定了。”
  拿玫:“是吗,我并不觉得。”
  颂蓝:“哦?”
  「四十一,四十,三十九……」
  拿玫发丝凌乱,衣袂都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但她的表情丝毫不惧,单薄的身形也依然站得极稳。
  她直视着颂蓝:“你在剧院里为什么只杀了两个人?”
  对方笑了笑:“给你留个机会。”
  “是因为没办法再继续用了吧。”拿玫笃定地说,“这么逆天的武器,肯定有使用限制。说说看,你还剩几次?”
  “有道理。”罗阡,“也许一次都不剩了。”
  他举起了弩/箭,对准颂蓝的方向。
  “在A区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想杀你了。”他说。
  此时这三个人站成了一个三角形。
  一个最牢固、也最微妙的结构,牵一发而动全身。
  颂蓝却依然气定神闲,他含笑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你猜得不错,这个道具确实有使用限制。但是,我的使用次数恰好还剩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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