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艳山姜
时间:2020-12-23 09:53:43

  其他人:“……”
  男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嘿”这个字。
  他停止了怪笑,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抬起了毛笔。
  笔锋触及纸面。
  一阵刺骨的寒风却突然刮了过来。
  纸张被掀起了一角,发出“沙沙”的响声。
  玩家们也被风迷住了眼睛,忍不住眨了眨眼。
  再睁开眼时,他们吓了一跳。
  地上不再是一张白纸。
  而变成了极其繁复的八卦图。
  以倒扣的白碟为中心,纸上有无数个圆圈。
  每一个圆圈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而圆圈的中心……
  则仿佛是深沉的地狱。
  对方诡异地一笑:“这样可以了吗?”
  拿玫:“这么多字,你让碟仙给你写小说啊?”
  对方:“……”
  拿玫继续自言自语道:“请碟仙写小说,也不失为一种写作的方法。只是到时候要如何署名呢,是把我的名字放前面,还是碟仙的名字放前面呢?”
  其他玩家:“……”
  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现在真的在玩碟仙吗?!
  但无论如何,拿玫总算纡尊降贵地伸出了一只食指,也碰到了碟子的边缘。
  游戏似乎终于要开始了。
  ……直到拿玫注意到Valis的手指。
  修长。
  骨节分明。
  这只手指稳稳地按住了碟子的边缘,却仿佛比瓷器还要更光滑。
  真是一双好看的手。
  拿玫情不自禁地想。
  于是她也情不自禁地悄悄移动自己的手指,碰了碰Valis。
  白嫖一把再说。
  那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颤。
  温热的触感。
  和它的主人一样青涩。
  拿玫嘿嘿一笑,飞快地将手指移回来。
  Valis却忍不住又去追她的手指。
  他们像两个小学生,在玩你来我往的游戏。
  Valis:“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拿玫:“碟仙吗?因为我爱看电视啊。
  “——十部国产恐怖片,九部都在拍碟仙笔仙筷子仙家电仙呢。嘻嘻。”
  Valis轻声道:“谢谢你。”
  拿玫:“?”
  怎么突然道谢。
  她转过头去看他。
  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他的眼睛仿佛弥漫着氤氲的雾。但她依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Valis:“刚才说了那么多话,都是为了在这个游戏里赢。”
  “——都是为了我。”
  拿玫:=皿=
  不要说出来!
  简直害羞!
  Valis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拿玫睁大了眼睛。
  她听到了心跳。
  还有……花开的声音。
  直到另一个粗哑的声音冷冷地说:“应该闭上眼睛了。”
  “现在,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念……”
  拿玫:“……”
  她移回眼神,顿时在心里破口大骂狗游戏!
  干啥啥不行!
  破坏气氛第一名!
  但打定主意要赢得游戏的拿玫,还是将计就计地闭上了眼睛。
  “碟仙碟仙,请您出来。”
  “碟仙碟仙,请您出来。”
  众人都开始念了起来。
  他们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那不是六个人的声音。
  而像是无数个人的声音。
  “碟仙碟仙,请您出来。”
  “碟仙碟仙,请您出来。”
  铃铛在清脆作响,仿佛梦境一般。
  有人的声音在颤抖。
  还有人不断地小声吸着鼻子……仿佛已经被吓哭了。
  “碟仙碟仙……”
  ——碟子突然动了。
  它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动作之剧烈,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依然不敢睁开眼睛,却再也不敢重复那段口诀了,却纷纷颤声道:
  “是谁在动!”
  “是谁的手!”
  过了一会儿,拿玫幽幽地说:“是我。”
  “不好意思,手滑了。刚才手伸得太长,有点酸。”
  其他人:“……”
 
 
第67章 心病(6)
  如果其他人可以睁开眼睛的话, 他们想必会看到,坐在中间的男人已经快要疯了。
  他用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恶狠狠地凝视着拿玫。
  但拿女士显然对此免疫。
  拿玫:“你们不觉得这个姿势很累吗?”
  其他人:“……”不敢做声。
  Valis:“还好。”
  拿玫:“???你当然还好了,你这个……唔唔唔……”
  靠。
  她第一百三十次怒骂垃圾游戏。
  Valis的手指无辜地碰了碰她。
  拿玫:谢邀, 有被电到。
  “很累吗?”那男人终于开口道, “那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
  仍然处在暴躁情绪中的拿玫:“看你?看什么你?你谁啊?”
  被迁怒的男人:“……”
  虽然但是,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极其古怪的一幕。
  她首先看到的是对方的头。
  不同于其他人,为了维持着将手指按在碟子上的姿势,或多或少身体都往前倾。
  只有中间的男人依然一动不动地端坐在原地。
  他的脖子以下都被浸入黑暗, 头颅仿佛悬在半空中。
  视线往下, 他的手臂却变得很长很长。
  那绝非人类的手臂——
  它犹如一条又细又长的黑蟒,上面还挂着皱巴巴的皮, 在半空中惊人地绕了个圈,而后软绵绵地落在了碟面上。
  手腕上的红绳却依然深深地勒进皮肤里, 像是鲜红的蛇信子缠绕着蛇身。
  拿玫情不自禁地说:“好帅, 好像一根荞麦面。”
  对方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试图恐吓她的计划再一次失败。
  “……谢谢。”他尴尬地说。
  拿玫:“不用谢。朋友,你知道飞面神教吗?”
  对方:“?”
  其他人:“……”
  他们一头雾水地闭着眼睛, 只觉得自己好冷。
  仿佛正围着一台大型中央空调坐着。
  瑟瑟发抖。
  不明觉厉。
  那男人沉默了片刻。
  终于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看着拿玫。
  他的五官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团黑色的漩涡。
  漩涡的中心仿佛无尽的深渊。
  深渊凝视着拿玫。
  漩涡里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是飞面神教。”
  “我们可以继续玩游戏了吗?”
  其他人:“……”
  这么卑微的吗。
  拿玫纡尊降贵地说:“可以。继续吧。”
  其他人:“……”
  放在小碟子上的手轻轻颤抖。
  漩涡里传来无限重叠的回音。
  “碟仙碟仙, 请您出来。”
  “碟仙碟仙, 请您出来。”
  众人都紧闭着眼睛。
  他们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全部的感官,连同自身的存在, 都仿佛被拉扯进了某一个未知的漩涡里。
  漩涡将他们彻底吞没。
  一切都消失了。
  他们没有眼睛,也没有身体……他们只是一根手指。
  指腹连心,他们的心脏都依附着八卦图上的白色小碟。
  这触感被无限放大。
  “铃……”
  梦魇一般的、令人眩晕的铃声再次响起了。
  死寂。
  众人的脸上出现了极其恐惧的神情。
  他们都能感受到……
  碟子动了。
  这次它的动作缓慢而谨慎。
  它在原地轻轻地划着圈。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碟子还在轻轻地划圈。
  而他们的手指仿佛根本不受控制。
  寒意如同黏糊糊的爬虫, 顺着手指一直往上蔓延。
  Maxi小声说:“是、是有人又手滑了吗……”
  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
  “是谁?”
  “谁动了碟子?”
  拿玫:“不是我。”
  一阵极其癫狂的大笑声打断了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疯狂地往众人的大脑里钻。
  漩涡一般, 搅出他们脑中的惊涛骇浪。令人根本无法思考。
  那声音来自坐中间的奇怪男人。
  拿玫:“别笑了, 搞快点, 我的手酸了。”
  笑声立刻哑火了。
  立竿见影。
  仿佛有人扼住了他漆黑的喉咙。
  众人:“……”
  不愧是一物降一物。
  “可以提问了。”男人说。
  他的声音依然是嘶哑的。
  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大笑中恢复过来。
  “提问结束后,才能睁开眼睛。”
  “提问者从我的左手开始。”
  拿玫在内心里“哇哦”了一声。
  有好戏看了。
  因为坐在他左边的正是Valis。
  空气都在凝神等待着。
  碟子停止了摩挲,安静地落在原地。
  Valis沉吟了片刻。
  然后他开口道:“碟仙,是你吗?”
  男人:“……”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问这个。
  他阴恻恻地说:“你真的要问这个问题吗?你不想问一个……你的内心更渴望得到回答的问题吗?”
  “记住,碟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他的声音也充满诱哄。
  像是从深渊之中吐出了鲜红的蛇信子。
  Valis彬彬有礼地说:“不用了,谢谢。”
  他重复道:“碟仙,是你吗?”
  拿玫:“噗。”
  一阵阴风吹过。
  不知藏在何处的铃铛,又被寒风吹得摇了起来。
  “铃铃——”
  铃声也冷得深入骨髓。
  碟仙不情不愿地动了起来;它缓慢地转着圈圈,半晌之后,懒洋洋地停了下来。
  男人不情不愿地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众人忙不迭地看向地上的八卦图。
  碟仙停在了“是”字上。
  果然。
  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
  这是游戏必然的结果。
  “啊!!”
  突然有一个人发出了惊叫。
  他不小心回过头,却看到比碟仙更骇然的一幕——
  站在他们身后站着的人,几乎已经是半匍匐的状态,停留在众人的背后。
  惨白的脸上,尽是狂喜的表情。
  ——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铃——”
  那奇特的、令人眩晕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在提醒着他们。
  ——游戏继续。
  对方冷冷地说:“回答完毕,下一个问题。”
  拿玫飞快地说:“轮到我了吗?”
  毕竟她就坐在Valis身边。
  对方却迟疑了一秒。
  而后才缓缓启唇道:“不。”
  “坐我对面的人。”他露出了诡异一笑,“下一个问题,由你来提出。”
  被他点到的女孩身体猛地一颤。
  如遭雷击。
  被点的人是Maxi。
  Maxi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不幸。
  她嘴唇颤抖,却只觉得上下唇像被胶水粘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男人不怀好意地说:“记住,要向碟仙问出……你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Maxi头皮发麻。
  她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
  她并不傻。这显然是个陷阱。
  向碟仙提问,向笔仙许愿……
  这类通灵游戏里向鬼魂有所求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不想惹祸上身。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提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但她想不出来。
  她越紧张,大脑越像是一片浆糊。她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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