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艳山姜
时间:2020-12-23 09:53:43

  男人催促道:“该提问了。”
  “什么你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他如梦魇一般地重复道。
  Maxi小心翼翼地说:“碟仙,我高中语文老师的生日是哪一天?”
  拿玫幽幽地说:“你这是忘了自己的密保安全问题吗。”
  男人:“……”脸更黑了。
  没想到这一次的玩家这么不好带。
  碟仙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圈出了一串数字:
  二零四九一零二七。
  Maxi:“答对了。”
  她的声音里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可置信。
  拿玫敬畏地看着她:“你的老师居然是天蝎座的。失敬失敬。”
  Maxi:“……”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男人冷冷地说:“下一个。”
  这次,他指了一个男生。
  正是之前曾经向Maxi搭讪过的年轻男孩;他自称自己叫K。
  K紧闭双眼,眉头紧锁,犹豫地问道:“碟仙,我们该如何通关?”
  Maxi睁开双眼,忍不住望着对方年轻的脸。
  这或许也是个好问题。
  她心想。
  也许这会让碟仙被迫说出“真相”。
  然而她无意间抬起头,心中又是一凉。
  对面的男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个充满了恶意的弧度。
  糟糕。
  有哪里不对劲。
  “碟仙,碟仙,请回答。”男人说。
  他的声音越拖越长。
  Maxi的内心警钟大作。
  但她还是忍不住心存一丝侥幸。
  万一……碟仙真的为他们指出了通关的方法呢?
  和其他玩家一样,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八卦图。
  任由碟仙在图上游走。
  它稳稳地停在了“死”字上。
  众人脸色刷白。
  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中了Maxi的心脏。
  K难以置信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诡异一笑:“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碟仙从不说话。”
  也就是说,他们的通关方法是——
  死。
  K吃了一跳。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差点就要往后跌坐下去。
  手指也要从碟面脱落——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手却突然出现。
  稳稳地按住了他。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坐中间的男人面色变得更难看。
  拿玫:深藏功与名。
  她好心地嘱咐道:“玩碟仙的时候,不可以中途松开。”
  K满头大汗,露出后怕的神情,对拿玫连连道谢。
  男人“哼”了一声,对拿玫说:“既然这样,下一个问题就轮到你了。”
  Maxi:终于来了!
  她精神一振,背都挺直了几分,想听听大腿会提出什么真知灼见。
  大腿一定会通过一个巧妙而安全的问题,得到这个游戏的通关方法!
  她暗自期待着。
  接着Maxi听到拿玫说:“碟仙,我今晚几点可以睡觉?”
  男人:“……”
  Maxi:“……”打扰了。
  碟仙动了起来。
  可是它的动作却异常慌乱,仿佛迷路了一样,在不同的文字上疯狂游走,始终找不到落脚点。
  ——碟仙不知道答案,为什么?
  Maxi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大佬果然还是大佬!
  她的问题就是这么四两拨千斤!
  拿玫很失望地看向上面的男人:“碟仙好像回答不了,那该怎么办?”
  对方冷冷地说:“换个问题。”
  拿玫:“这么简单的问题也答不出来,辣鸡。”
  她兴致寥寥地说:“碟仙,现在几点钟?”
  碟仙闪电般地停了下来。
  落在了数字“1”上。
  众人:……想必等待换问题已经等了很久。
  拿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点了,为什么我还不能睡觉?”
  其他人:“……”
  哈欠是会传染的!
  不知道为何,他们心中的恐怖情绪也随之而消散了不少。
  坐上席的男人阴恻恻地回答道:“游戏结束,你就可以睡觉了。”
  另一个人显然放松了警惕,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那游戏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话音刚落。
  “铃——”
  又是一声清脆的撞铃。
  大脑从混沌中陡然获得清醒。
  他突然发现周围一片死寂。
  旁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他的内心亦感到莫名的恐惧。
  电光石火之间,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个禁忌:
  “——不可以在玩碟仙的时候,问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接着他看到。
  自己眼前的蜡烛熄灭了。
  他心中大骇。
  但就在此时,他却听到了头顶那熟悉的声音:
  「欢迎来到ALIEN。」
  「你们是被选中之人,请和我一起完成这场游戏。」
  「请注意,本场游戏的目标是,治愈。」
  「游戏失败者,将永远留在这里。」
  突然降临的游戏任务,让他甚至无暇再去管自己面前陡然熄灭的蜡烛。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治愈」是什么意思?
  拿玫:“狗游戏又不说人话。”
  众人都屏息听着头顶的消息。
  他们太过于专注,以至于都没有去看面前发生了什么。
  无人注意到……
  蜡烛熄灭了。
  那人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滑落。
  坐在他们中央的死人冷冷地说:“轮到我了。”
  他诡异一笑,突然说。
  “笔仙,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下一秒钟。
  所有玩家都听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清脆的响声。
  “啪——”
  碟子从中间碎开了。
  四分五裂。
  一只惨白的手,从身后伸了出来。
  它推倒了蜡烛——
  纸面在一瞬间被点燃。
  熊熊大火。
  太平间在一瞬间沦为火海。
  语言难以形容此时的混乱场景。
  浓烟。
  滚烫的、冰冷的空气。
  缺氧般的窒息,太平间的死亡气息。
  熊熊大火将众人的脸照得通红。
  他们都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咳咳。”
  “咳咳。”
  然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死人,却顶着一张煞白的脸,纷纷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硕大的瞳孔。
  青白的脸。
  张牙舞爪的手。
  占据了众人的全部视线。
  蜡烛彻底熄灭了。
  一片黑暗之中,他们又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
  连绵不尽的喘息声。
  手指在地面爬行的声音。
  还有光滑的碟子……在粗糙纸面摩挲的沙沙声。
  氧气仿佛被燃尽了。
  玩家们只觉得自己被一潭冰冷死水从头淹没。
  无尽的窒息……和恐惧。
  但拿玫却并不觉得。
  因为Valis抱住了她。
  在黑暗来临的下一秒钟,在身体即将冲撞地面的一瞬间——
  他准确地找到了她。
  拿玫蜷缩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她只觉得无限的安全感。
  仿佛这世界的坍塌,都和她根本没有关系。
  他们偎依在一起,彼此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那混乱的局面才恢复了过来。
  “滋滋——”
  太平间昏暗的电灯恢复了工作。
  玩家们都极其狼狈地坐在地上,简直被吓了个半死。
  拿玫依依不舍地从Valis的怀里爬了起来。
  “谢谢你。”她说。
  Valis凝视着她:“这没有什么。”
  而就在他们对面,七个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站在玩家们面前。
  拿玫依然躺在地上。
  她就着这个姿势转过头去。
  七个人对着玩家们齐齐露出诡异的一笑。
  接着他们突然背过身来。露出身后裸露的皮肤。
  他们穿的不是白大褂。
  而是病号服。
  身后的皮肤冻得一片青白,无比可怕。
  有人背后还有一道巨大的疤痕。
  像蜈蚣一般,缝得歪歪扭扭,无比狰狞。
  “刺拉——”
  那声音无比刺耳。
  他们拉开了太平间冰柜的铁门。
  伸进一只脚。
  另一脚。
  将自己完美地折叠了起来。
  然后躺了进去。
  那画面恐怖得语言难以形容。
  “哐!!”
  重重一砸。
  一只看不见的手,替他们关上了冰柜的门。
  玩家们站在原地,满脸惊恐,说不出话来。
  他们完全无法解释这诡异的局面。
  更加无法解释……
  碟仙游戏失败后。
  引发的这一系列后果。
  直到拿玫羡慕地说:“真好啊,他们就这样去睡觉啦。”
  其他人:“……”神他妈睡觉。
  一个人沉思道:“游戏任务是‘治愈’,我们穿白大褂,应该是「医生」。那这群穿着病号服的……是病人?”
  另一个人插嘴道:“可是他们一开始穿的明明是白大褂,为什么又变成病号服了?!难道……”
  说话之人想到了什么,立刻惊恐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他穿的依然是白大褂。
  另一个人又迟疑地说:“难道我们的任务是……治疗他们?!”
  他惊恐地望着冰柜。
  “可是他们已经……”
  拿玫:“那我们把冰柜再拉出去?”
  其他人:“???”
 
 
第68章 心病(7)
  空荡荡的太平间, 在此时显得尤为可怕。
  微弱的灯忽闪忽闪,照出所有人脸上的惊惶与心怀鬼胎。
  “不可能。”一个女玩家冷笑道,“别忘了, 这游戏失败了,碟仙根本没被请走。”
  “谁知道拉开冰柜会发生些什么?”
  另一个人试探地问道:“没有请走碟仙,那会发生些什么?”
  女玩家反问道:“你说呢?”
  “可是,不是还什么事都没有吗?”对方嚅嚅道, “「死人」都已经躺进去了……”
  “别天真了。”女玩家道,“后面等着呢。”
  “这还只是开始。”
  太平间的灯光为她的脸覆盖上一层冷光。
  她的瞳孔像是破碎的玻璃药瓶一般, 渗着古怪的绿。
  “算了,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她又说。
  “我是圭莉。”
  她双手抱臂,脚尖轻轻踢着地面,冷冷地看着其他人。
  刚才跟她说话的那个男人摸了摸鼻子:“佑治。——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儿给人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K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们该去探索新地图了。”
  “按恐怖游戏的尿性,我们至少得把整个医院都走一圈吧。”
  他头也不回地说。率先迈开了步子。
  Maxi在他身后默默地打了个寒噤。
  把整个医院走一遍,可是这个太平间就快把她吓死了。
  这样想着, 她忍不住回头望向自己认定的大腿。
  却发现拿玫正在和白大褂帅哥卿卿我我,快乐地咬耳朵说悄悄话。
  帅哥温柔地低头看着她, 嘴角含笑,仿佛一朵玫瑰在他唇边绽开。
  这诡异的甜蜜气场……实在是与太平间格格不入。
  Maxi:“……”狗眼已瞎。
  拿玫也幽幽地说:“这里太黑了, 我快瞎了。”
  Valis默默点头, 并且递上一个手电筒。
  拿玫:“?哪来的?”
  Valis:“旁边捡的。”
  拿玫怀疑地看着他:“……是吗。”
  Valis无辜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卷翘起来。
  但手电筒的出现反而令这里变得更加可怖。
  黑暗之中,被那一束白色光线照亮的地方……显得更古怪和不详。
  仿佛随时会有一张惨白的脸跳出来。
  他们走着走着。
  沉甸甸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 是彼此唯一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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